嘗春酒(美食) 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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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道如何?” 他沒空說話,只邊嚼邊點頭。 榮清徐徐吹茶,“我記得有位客人曾和林掌柜大談飲食之道。說梢瓜嚼不爛咽不盡,他最討厭這種吞吞吐吐的吃食?!?/br> 周鴻臉都憋紅了,很努力地找補。 榮清斜他一眼,不過眼紋里藏著淺淺笑意。 周鴻等了一個多時辰仍不見人,茶都喝過兩壺但總舍不得走。 幾人又談起徐掌柜醬坊的生意是一天好似一天。資深粉絲周鴻正欲再說,身旁同窗紛紛站起來行禮。 江霽容也拜過榮先生。 榮清奇道,“林掌柜竟沒有和你同行嗎?” 看向外面的天色,江霽容蹙眉,“先生且坐,我去迎一迎。” ---- 城郊一處偏僻的小院,雜草攘攘,少有人來。 臟雪一刻前卻被幾道大小不一的腳印踩過,將化不化。 屋內(nèi)并不掌燈,昏暗中一妙齡女郎被緊緊縛著雙手,顯然是暈了過去。 門外一人往地下吐口唾沫,蹭著熱意搓搓手心,“要我說,不如先給她臉上來一道?!?/br> 刀疤臉伸手一攔,“不可?!?/br> 那人悻悻,看眼她的臉,一時間沒再說話。莫說自己,連王爺初見她也難免出神,這女子竟和靜夫人長得有□□分像。 想起王爺所說的要全須全尾的活人,他心中似乎有些隱隱的想法。 兩人揣摩著他的意圖,一時間不知如何處置這燙手山芋。 賀知黎,是那個原主的便宜夫君。林繡繼續(xù)裝暈,偷聽不遠處的大聲密謀。 手腕被麻繩死死綁住,無法動彈。林繡試著掙脫束縛,卻覺得腕間鉆心的疼。 嘶應(yīng)當(dāng)是流血了吧? 她暗罵一句,干脆放棄掙扎。 難道這就是穿書躲不過原主定律?林繡在心中無聲笑一下,又覺得過于沒心沒肺,趕緊抿唇。 林繡想起她剛穿來時就被山匪綁架過一次,正是書里最俗套的英雄救美橋段。不過林繡還沒等到路過救下她的原男主,就趁做飯的功夫讓一眾大漢上吐下瀉,還小小地得了筆官府的賞錢。 這下英雄和反派掉了個。 一回生二回熟,可惜現(xiàn)在并沒有讓她使計謀的機會。 不遠處兩道目光正惡狠狠地盯著她。 一個冰涼的東西架到了脖子上。 林繡顫動眼睫,假裝此刻才悠悠轉(zhuǎn)醒。 雪白的刀光堪堪掠過她頭皮,刀疤貫穿整張臉,猙獰中更添可怖。 “你是江霽容的什么人?” 若說有關(guān)系,豈不是正中下懷。 若說沒關(guān)系,會不會立馬做了刀下冤魂? 林繡把頭稍微挪得離刀口遠些,努力做冥思狀,半晌恍然大悟,“學(xué)士大人經(jīng)常來照顧小的生意?!?/br> 刀疤臉擰眉,柴刀轉(zhuǎn)個弧度,閃著森然冷光。 她脖頸立即滲出些細密血珠。 刀疤臉冷笑一聲,“最好同你說得那樣” “先關(guān)著,給些水喝?!?/br> 對上那女子欲言又止的眼神,刀疤臉嗤笑一聲,“放心。若沒人找來,跟了王爺豈不更好?!?/br> 原主死得可憐,林繡接不上話,只能繼續(xù)裝傻。 林繡在兩人不善的目光中乖乖喝完了水,只是有一多半都“不小心”嗆出去。她總疑心水里的怪味,不敢全咽下。 “先去弄點熱飯暖和暖和。”刀疤臉警惕地看了眼周圍,才和同伴揚長而去。 門被緊緊關(guān)上,二人走后,柴房更是黑暗一片。 林繡使勁往后一掙,本該有東西順著袖口滑到手中,此刻掌心仍空空如也。 她的彈弓呢? 林繡暗叫倒霉,今天換了衣服,彈弓卻沒帶在身上。 更糟糕的是,太陽xue跳得厲害,渾身卻有種莫名的燥熱。她很難不懷疑是水里有問題,只是此刻想吐也吐不出來,只能強忍著胃中翻滾。 四下無人,林繡索性一點一點地挪,好不容易蹭到粗糙石板旁。 身后傳來鉆心的疼,束縛似乎松快些。不知是手腕和繩子哪個先破了,總歸有點成效,她更用力地掙。 突然門“吱呀”聲開了。 林繡心頭一顫,忙把手藏在身后閉眼裝暈,心臟卻是跳動得劇烈。 完了。不會徹底交代在這了吧。 淺淡的呼吸聲籠罩住自己,林繡心一橫,膝蓋發(fā)力。 沒等她踢出一腳,手上的束縛卻松開了。 林繡聽有個小丫頭嘰里咕嚕說了通番邦話。 她驀地睜開眼,霎時間卻愣住。 “白小姐?!” “順著右手一直走?!币娝律劳暾瑏砣怂闪丝跉?,三兩下給她松綁。 “那你呢?!?/br> 她一怔,而后搖搖頭。“我自有辦法。” 林繡突然想起什么。 利刃“嗤”聲劃破布面,林繡把藏在靴子側(cè)面的薄刃小刀遞給她,卻又被塞回自己手中。 “快走?!?/br> 現(xiàn)在并不是說話的時候,林繡點了點頭奪門而出。 ---- 別院內(nèi)。擺出的一桌子都是他愛吃的,俱散發(fā)著溫?zé)嵯銡狻?/br> 白靜疏笑著為他布菜。 賀知黎明明看著她嬌美容顏,心里卻奇異般地浮起另一張臉孔。 那個與她極為相似卻又全然不同的人。 賀知黎放下茶盞,捏捏眉心。他也不知自己今日想些什么。 這種陌生的熟悉感,仿佛前世孽緣。 一盅芥菜羹推到自己面前,幽幽清香竄進鼻翼,他捏起調(diào)羹。 賀知黎總想起一個似曾相識的場景。寒氣侵肌的早上,她在街頭吃一碗野菜餛飩,被燙到了嘶嘶直吸氣。渾身市井氣,鮮活得可愛。 本來這種感覺逐漸被遺忘,怎知在揚州街頭,竟看見兩人親密并行。江霽容何曾對人露過笑顏! 他絕非癡情人,可那種奇異的感覺再次狠狠揪住他的心。 得到一個人難,毀掉一個人卻輕而易舉。 賀知黎勾唇,向她勾手,阿靜卻像是沒看見。 他驚奇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指根本沒動! 調(diào)羹應(yīng)聲而落,賀知黎頹倒在椅子上,張了張口卻說不出話。 他看到最后一個畫面,是白靜疏輕輕拂過自己的臉,指尖如玉溫潤,卻透著涼意。 “殿下,我已經(jīng)給過你機會了。” 白靜疏輕輕關(guān)緊門。“殿下醉了,正在我房里休息?!?/br> 別院本來就只有兩三侍候的人,看她眼中曖昧神色,更是頭都不敢抬。 小丫鬟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此刻就走,接應(yīng)的人在后門。” 白靜疏點頭,遲疑了片刻才問,“那位姑娘呢?” “已經(jīng)離開了。”小丫鬟快步跟上,似是埋怨,“不過萍水相逢,納吉何必在意她?!?/br> 白靜疏不置可否地笑笑,望見遠處綠草雪原,語調(diào)帶著點點歡快,“我們該回去了?!?/br> 第55章 雪至且歸家 添些金鉤海米,嫩蔥蒜苗, 天色已沉, 臟雪結(jié)冰,小路崎嶇難行。 后面不斷有人追來,林繡強忍著心火, 跌跌撞撞跑了一路, 兩腿直發(fā)軟,幾欲脫力。 眼看就要被趕上,突然撞進個堅實的懷抱。她總算松了口氣, 欣喜抬眼, 卻是那個避之不及的人。 月光像盆冷水兜頭潑來。 林繡眼前一片模糊,再沒力氣出聲。暈倒前一刻, 只見眼前血雨劍霜統(tǒng)統(tǒng)化為齏粉。 是夢嗎?她難免遲疑。 不知過了多久, 耳畔忽然響起蕭蕭風(fēng)聲。 屋頂瓦破,呼呼漏著冷雨, 慘白圓月從房頂?shù)拇罂吡镎者M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