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精皇子他以為我也重生了 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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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婉先前按著自家姑娘的吩咐去了伙房抬姜湯,如今回來了卻看見兩個主子已擁在一起,一時心急轉身卻被門檻絆了一下,險些要摔倒時被門前的謝允扶了一把。 不知他何時出現(xiàn)在自己身邊的,小婉站穩(wěn)了卻狠狠瞪他一眼:“神出鬼……鬼沒的,嚇我一跳?!?/br> 見小丫頭往自己身上潑臟水,他只愣怔在一旁,半晌才說了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早知道就不應該管你。” 聽見他的話,小丫頭急了眼,“你說誰是狗呢!你才是狗!” 爭吵聲傳進內室中,顧芷柔才從蕭珩懷中退出來,卻是朝著門外喊了句:“小婉,你去給謝允也乘碗姜湯來。” 小婉聽了眼睛又瞪大幾分,十分不情愿地跺腳,“姑娘!” 謝允得意洋洋地望她,小婉將姜湯抬進主屋轉頭又往伙房去了,小丫頭哪里咽得下這口氣,往姜湯里加了好些鹽。 于是,不過半刻之后,謝允便著急忙慌地跑回了自己房中找水喝,這次換小丫頭得意洋洋。 第七十一章 離國刺客 北地的秋涼來的不動聲色, 不過才一夜過去,蕭瑟的秋風便在蒼州城中肆虐。 已到分別之際,顧芷柔起了個大早, 親自伺候夫君穿衣梳洗, 明明有許多話想同對方說, 卻化作緘默無言的柔情與不舍。 才將將替蕭珩把腰帶系好, 顧芷柔背過身去,從枕下掏出先前準備的那個荷包塞到他懷中。 蕭珩愕然, 愣怔片刻才拿起來細細端詳,針腳時疏時緊,雖不仔細看瞧不出來,可到底比上宮中織造署給自己準備的,略顯粗制濫造了些。 她應當是日日將這荷包藏在身邊,細膩的錦帛都沾染上她身上的女兒香來。 一路北上,他們成日都在一塊兒, 他都能想象到,她是如何緊張兮兮地趁著自己沐浴時、出門談事時, 避開自個兒繡這個荷包的慌忙模樣。 瞧見他傻站著不說話, 顧芷柔暗暗氣惱, 伸過玉手去搶他懷中的荷包。 蕭珩卻笑著求饒:“柔柔松手,別把我娘子送我的荷包捏皺了?!彼笳朴昧α诵?,卻是摸著了荷包里的那縷青絲。 “柔柔放了什么東西在里邊?嗯?”他一邊一手捏著荷包,一邊抬起頭望她,另外一只手卻是撫上了她如玉的面龐。 顧芷柔紅了臉低下頭, 不知該如何回答。 蕭珩輕笑一聲,如此伎倆,同當初他給她送的那個平安符一般, 他哪里會不知道,摸摸鼻頭,沉聲低嘆一句:“這便是世人所說的心有靈犀……” 摸不清他話里的意思,她只抬頭疑惑地望他,卻只見他薄唇輕啟。 “柔柔看看先前在白馬寺求的平安符。” 從懷中將平安符拿出來,蕭珩接過去打開,又遞回給她,顧芷柔只瞧見里面放著一縷紅線纏繞的青絲,和一塊小小的布條。 于錯愕中將布條拿出來展開,卻發(fā)現(xiàn)上邊寫著的是他們倆人的生辰和名字,她陡然想起七夕那日他將平安符要了去,原來他在江州時就已算計好一切。 那時的自己并不知道前世與他有那么多的糾葛,只以為他是個救了自己的怪人,他越是常常出現(xiàn)在自己跟前,自己越是想躲,可到底是沒能躲過…… “阿柔,我說過,你只能嫁給我,這不是玩笑話。”將她緊緊擁入懷中,蕭珩在她耳邊又低喃一句。 他的話滿含深深愛意,叫她害怕也讓她心中一熱,她將臉深深埋入他胸膛,雙臂環(huán)上他的勁腰,無比依戀,“阿珩,我就在此處等你,若是你遲遲未歸,或是……我就親自到木城尋你,在我把上輩子的事情都記起來之前,你也休想躲開我。” 明明是擔心自己的安危,卻要同他說這樣一番話,蕭珩只笑笑,笑聲透過他寬闊的胸膛沉沉傳入她耳中,讓她心安幾分。 兩人緊緊依偎、依依不舍,門口卻響起謝允的催促聲:“主子,該走了?!?/br> 顧芷柔慌忙從他懷中退出來,卻又被他溫柔扯住。 “照顧好自己……今日天涼,便不要去送我了……”他輕撫她的云鬢,柔著聲音同她說。 顧芷柔搖搖頭,兩人不過只有這么一時半刻在一塊兒的時間,她自然沒有不去城門送他的道理。 拗不過她,蕭珩只將一旁的斗篷拿來親自給她披上,給她帶上帷帽,牽著她的手往門邊走。 謝允和小婉面對面侯在門兩側,見姑爺牽著姑娘的手從房中出來,小婉十分識趣地沒有上前去扶。 昨日顧芷柔便命人準備好馬車,如今蕭珩要走,倒是多給她派了幾個暗衛(wèi)來,守在小院的四周護她周全。 蕭珩自是也舍不得她,陪著她一同坐馬車到南城門,駐守城外的大軍,今日便要往這南城門入城,再由北城門出城北上。 只是一行人才行至南城門附近,卻生了些變故。 顧芷柔靠在蕭珩肩上,一手與他的大掌緊緊相握,只是沒在這蒼州城中逛過,不知行至何處,她便時不時掀開車簾看看。 可卻好巧不巧望見人群中三兩個腰間配著彎刀的人,蒼州雖臨近北境,可到底還在大周境內,就算是有離國人入大周從商也斷然沒有隨身攜帶鋒利兵器的道理,何況他們刻意穿著大周服飾,守在珩王今日會出現(xiàn)的南城門附近。 意圖便已是不能再明顯。 顧芷柔掀開車簾疑惑間,那邊易了容的離國人也瞧見了她,此時她并未戴著帷帽。 見對方陰寒的目光朝她投來,顧芷柔立時放下了車簾,她轉頭附在蕭珩耳邊低語:“阿珩,右邊人群中有幾個易了容且配著彎刀的離國人……其中一人似是瞧見我了……” 蕭珩眸光一暗,如今兩國即將交戰(zhàn),離國人在大周境內處處受人排擠,就算是進大周從商且在大周已安家的,也斷不會在這個時候配著彎刀上街。 由此可見,這一伙離國人,來者不善。 作為大周的皇子、宣和帝親封為主帥的珩王殿下,就算自己日后到了木城并無指揮大軍的實權,可卻于鼓舞軍心士氣有不可或缺的作用。 舍棄自己的性命,大挫大周上下軍心,這些離國死士何樂而不為? 如今大軍入城,正是眾人松懈之時,沒人能想到此刻離國人敢公然于城門前刺殺大周珩王。 望著顧芷柔憂心忡忡的眼神,蕭珩拍拍她的手,掀開左側車簾,朝謝允吩咐了幾句。 得了主子的吩咐,謝允往南城門處走,趙景堯此刻已侯在城門邊上,望見謝允朝自己走過來,趙景堯本欲上前去迎,卻見著謝允朝他使了個眼色。 兩人擦肩時,他才聽見謝允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句:“百姓中混了離國刺客?!?/br> 趙景堯轉頭吩咐軍中最精良的弓箭手上了城樓,謝允也一同上了城樓。隨后城門一關,城樓的鼓聲一敲,待離國刺客反應過來,百姓已察覺到異樣躲到街道兩旁。 那鼓聲其實便是蒼州城百姓都能聽懂的暗號,說的是城中有離國敵軍。 如今只有城門底下孤零零站著的約莫十人,城樓上的弓箭手已一齊紛紛舉著弓箭對著他們,只等一聲令下。 趙景堯站在城樓下大喝一聲:“爾等還不快束手就擒?” 那幾個離國人見此情形紛紛逃竄,卻有一人朝著顧芷柔的馬車過來。 一路上他們都沒有被人發(fā)現(xiàn),卻是再與顧芷柔對視之后……他自然知道馬車中的女人身份不簡單。 謝允見狀,舉起弓箭就往那人射去,可到底派來行刺之人不會是尋常武士,那人武功高強,身手敏捷,鋒利的箭頭只擦過他的右肩落下。 眼見著那人舉著彎刀往馬車飛身躍起,十七和其他兩個暗衛(wèi)舉劍過去與其纏斗。那人見馬車旁邊高手眾多,更加確信先前瞧見的顧芷柔于珩王而言非同一般。 他只轉身往一處小巷鉆去,不知使了什么身法,轉眼就消失得無影無蹤,趙景堯派了一隊人馬去追。余下的其他幾個離國人卻是沒那么好運,皆死在城樓上的幾個弓箭手的箭下。 躲到城樓底下的一眾蒼州官員見狀,才驚神未定地走出來,拍著胸口直嘆氣。 顧芷柔也嚇得手心全是冷汗,方才她鎮(zhèn)定自若地坐在馬車中,是因為她知道蕭珩定會護自己周全,可離國人的兇狠毒辣,她卻也早有耳聞。 知道她被嚇著,蕭珩只拍了拍她的背,“阿柔別怕,我雖不在你身邊,但十七和其他暗衛(wèi)會護你周全?!?/br> 愣怔地點點頭,見他就要下車離開,顧芷柔拽住他的胳膊,桃花眼沉沉地望向他:“你同我說好的,會毫發(fā)無傷地回來的。若是被我發(fā)現(xiàn)你身上有什么傷,我便再也不理你了。” 聽見她孩子般耍小脾氣的話語,蕭珩卻笑了,摸摸她的小臉兒,深深吻吻她的櫻唇,額頭抵上她的:“如今城中保不齊還會有別的離國人,你便不要下馬車了,在車上看看就好,我一定好好地回來。到時候回了京城,我還要同阿柔多生幾個孩子?!?/br> 聽著他這不正經的話,顧芷柔眉目也染上赧色,低喝他一聲轉過頭,眼睛卻漸漸紅了。 知道自己越是拖著不走,她越是心中不舍,蕭珩只輕嘆一聲,轉身出了車廂。 顧芷柔從來自詡是個豁達的人,如今嫁給他卻是心中有了依戀,再無法割舍。 深吸口氣,她挑起車簾,街道上離國人的尸首已被人清理干凈,只留下些許血跡,她望著他往城門走去,又望見他騎上高頭大馬帶著大軍入城,一滴淚難以抑制地劃過面龐,落到車廂的窗框上。 趙景堯跟在蕭珩后邊經她而過,也瞅見了她。 他追上蕭珩在他旁邊皺眉說了句:“你為何將她帶來,如今大軍壓境,她留在盛京才是最安全的?!?/br> 蕭珩側目睨他一眼,沉聲道:“阿堯可知道七夕那日太子做了何事?” 趙景堯側目沉思,宮中的事說是隱秘,可哪個世家能完全聽不見風聲?在端午那日,他便知道太子覬覦她,七夕又出了那樁事,不難猜到是太子的手筆。 “那又如何?她如今是你的珩王妃,太子手再長也伸不到王府去,何況表姐也會護著她?!?/br> 他不曉得其中的兇險,自然能說出這般單純的話。 可蕭珩有上一世的記憶,自然也就知道哪怕如今她已成了自己的王妃、太子的弟媳,東宮那邊仍有的是辦法將她拘進宮里。 “太子是伸不到,可太子妃呢?”蕭珩只又望望他,“你不知道,她在家中過得艱難?!?/br> 趙景堯聽了他的話,卻是愣在原地半晌,轉過頭沉沉望了眼馬車那邊,他才又揮鞭離去。 第七十二章 說書人口中的他們 才回到小院中, 顧芷柔就命人尋來了有關木城風土人情和記載離國風俗的書籍來。 她從前一向向往自由的日子,不用被拘于后宅之中,閑暇時還可以游歷四方。可如今蕭珩去了木城, 她卻沒有了游玩的心思。 這蒼州城雖新奇, 可她暫且沒有閑逛的心情。 在院里讀讀書寫寫字也是極好。 她日日將自己拘在房中或是院里讀書, 倒是嚇壞了小婉。 三日后, 蕭珩便抵達木城,他遣人給她送信來??膳d許是軍中事務繁多, 那信上不過寥寥數語:一切安好,吾妻柔柔勿念。 她手捧著書信,卻是日日依著信中字跡描摹著他的名字——珩。 每日里不是寫字,就是讀書,沒過多久就將木城的來歷熟記于心。 永和三十七年,先帝遣如今已登基為宣和帝的四子蕭似至邊境抗敵,當時的木城還不叫做木城。 在蕭似前往木城抗敵前, 大周被離國狡詐的將軍——也是先離國國君獨子塔木普暗算。 那一戰(zhàn),離國未下戰(zhàn)書, 夜半偷襲, 更是派一隊士兵潛入城中, 打家劫舍不算,還放了把火燒了離林場不遠的一個小村子。 北地干燥,且那時正值秋季,火勢漸漲,離國的那隊士兵撤離及時, 未全軍覆沒。 可那個村子中所有的男女老少,或是被離國人殺害,或是葬身于火海。隨后蕭似攜大軍趕至木城, 當時的他不過一個不受寵的庶子,帶軍出征這樣危險又不落好的差事自然落在他頭上。 他領著大軍日夜兼程,不過二十幾日便趕至木城,見城中慘狀,他立刻上書先帝,將原先的“穆城”城名改為“木城”,一為使城中百姓牢記與離國的血海深仇,二為鼓舞士氣。 而后,曾經不起眼的先皇四子、如今的宣和帝,帶領一眾將士擊退敵軍,與離國簽訂五十年互不相犯的盟約。 戰(zhàn)戰(zhàn)捷報,雖受了不小的傷,可班師回朝后,這位如今的宣和帝、曾經不受寵的一介小小庶皇子殿下一夜間得了先皇的寵愛,最終甚至登上帝位。 如今才過了二十年,離國卻又犯大周疆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