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被賣原女主以后 第28節(jié)
酸菜魚送去廂房回來時布丁已經(jīng)全部蒸好, 已經(jīng)端出來放在灶面上冷卻。 她取出與碗碟大小適配的小碟子,將盛裝布丁的碗倒扣上去。一個小碟子剛好倒扣一個布丁,嫩黃的布丁圓潤滑溜, 勺子輕敲屁股, 頗有彈性。安琳瑯于是另起小爐灶, 小鍋炒好糖色, 待到焦黃的糖漿咕嚕咕嚕地冒氣泡。她拿小鐵勺舀糖漿, 一勺一勺地淋上去。 十個軟嫩的雞蛋布丁整齊地擺放在托盤上,鮮甜的味道彌漫整個后廚。灶臺后面燒火的周攻玉不知何時放下了手中的火鉗,悄咪咪的一雙眼睛都直了。 安琳瑯挑著一邊的眉頭, 扭頭看向他。 周攻玉倏地垂下眼簾,那張疏淡的臉上不見任何表情。安琳瑯忽然笑了一聲, 轉(zhuǎn)身端著托盤離開。隨著她背影遠(yuǎn)去,垂著眼簾的周攻玉緩緩抬起了眼睫,烏黑的頭發(fā)縫隙中一雙耳朵紅的滴血。 還是那五個姑娘,似乎吃安琳瑯做的菜吃上癮了。隔個兩三天就要來吃一回。 這么一會兒,幾人等得有些著急,嘰嘰喳喳地在猜測著安琳瑯會送什么新鮮甜點上來。聲音不小, 安琳瑯走到走廊里就能聽見屋里千奇百怪的猜測。 說起來, 這五個姑娘也是真的有意思。為了一口吃的,她們恨不得將安琳瑯給供起來。 其中一個姑娘家中是做押鏢生意的,姓曹。原先最看不上西風(fēng)食肆的人,如今儼然一副安琳瑯最忠實擁躉者之態(tài)。只要安琳瑯做的,她就覺得好。哪怕一盤清炒小菜,她也覺得比家里燒得好。雖然事實確實如此。安琳瑯有些好笑,小姑娘想法有時候就是兩個極端。 正當(dāng)幾個人嘰嘰喳喳說著話 安琳瑯正巧推門進(jìn)來,五雙期盼的眼睛瞬間看過來。那一瞬間的閃光讓安琳瑯忍不住笑出來:“焦糖雞蛋布丁, 一種西風(fēng)食肆特質(zhì)的新甜點,嘗嘗?!?/br> 曹姑娘是個急性子,人已經(jīng)從椅子上站起來。那雙圓滾滾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托盤。 五個盤子擺上桌子,推到五個小姑娘的面前。這黃橙橙的色澤和焦糖汁滑落的造型讓她們立即回想起櫻桃羊奶土豆泥。王大姑娘眼睛亮得跟閃光的星辰似的,“是不同口味的土豆泥嗎?” “不是?!卑擦宅槣\淺一笑,“這回木勺子不好用,得用鐵勺。” 甜點放下,安琳瑯端著托盤便離開了。 幾個姑娘嗅到甜膩的奶香味兒,似乎比土豆泥還要甜。一勺下去軟嫩香甜,與土豆泥的綿軟不同,它滑嫩的在唇齒間化開。竟然比櫻桃羊奶土豆泥還好吃! “西風(fēng)食肆東家的手藝真是太好了!”幾個姑娘忍不住一臉幸福,“誰娶了她真是走運!” 幾個姑娘說什么安琳瑯是不知道,她此時將剩下的四份擺入托盤讓周攻玉送去老爺子的廂房。周攻玉瞥了眼托盤上四份布丁,抬眸看向灶臺旁邊重新系上圍裙的安琳瑯。面上繃得一本正經(jīng),眼神的期待卻還是流露出來。送了五份去王大姑娘的廂房,這里擺了四份,還有一份…… 安琳瑯目不斜視地澆水洗鍋,準(zhǔn)備開始素炒,無視他的殷殷期盼。 病秧子的眼睛瞬間低垂下來。 一聲不吭地將托盤送去大堂二樓。老爺子已經(jīng)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刈聛?。他這些年食欲每況愈下,如今已經(jīng)嚴(yán)重到一日一時的程度。但是京城藝術(shù)最為高明的太醫(yī)看過,隨身治了多年,毫無用處。如今年紀(jì)大了,身子骨越來越差。怕老爺子熬不住,家中只能寄托于拜訪民間名醫(yī)。 說起來,這也是老爺子不遠(yuǎn)萬里跑來武原鎮(zhèn)這小地方的原因之一。中原的大夫?qū)λ牟“Y束手無策,他打聽到西域有那等藥物極為厲害的游醫(yī)。專治疑難雜癥,他們這才不辭辛苦遠(yuǎn)赴此地。 不過游醫(yī)沒找到,老爺子意外吃了別人的一碗菜rou粥,胃口突然間好轉(zhuǎn)許多。那日連吃了兩碗粥下去,病懨懨的老爺子精神了一整天! 這可不是件小事兒,有能叫老爺子吃下去的吃食,那就是救命的神仙! 隨行的人當(dāng)即就抓著機(jī)會,多方打聽。天知道他們?yōu)榱苏业侥莻€專治疑難雜癥的游醫(yī)耗費了多少心力?幾個人在武安縣呆了至少三個月,連游醫(yī)半個人影兒都沒照著。找到如今他們都想放棄了,便琢磨著找到那個能叫老爺子吃得下飯的廚子也行。 于是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打聽了許久才找到那日煮粥的小夫妻,這才費盡口舌把老爺子給勸來武原鎮(zhèn)。 此時眼看著端到面前的奇怪但香味跟長了鉤子似的不斷勾人的甜點,兩個年輕人態(tài)度有些猶豫:“我家老爺脾胃十分虛弱,需得吃些清淡好克化的吃食。這甜點……” “無礙的,”周攻玉的身子也是十分羸弱,但這兩個月跟安琳瑯在一起。硬生生靠吃安琳瑯做的菜吃得沒再見風(fēng)倒,“這吃食,三四歲的孩童也能吃得?!?/br> 兩人話還沒說完,那邊老爺子已經(jīng)握著盤子的邊緣拖到自己跟前。 這些年,老爺子吃過的精美糕點無數(shù),還是頭一回見如此模樣的甜點,有些新奇。鼻尖充斥著若有似無的甜膩味道,竟然也引得他腹中饞蟲蠕動。趁著幾人說話的間隙,他已經(jīng)拿起勺子挖了一勺下去。新奇的味道在舌尖綻開,竟然比宮廷御廚所做的乳酪還驚艷。 吃了一口,還沒嘗到味兒呢就從舌尖化開。老爺子悶聲不吭的,一勺接著一勺。等幾人說完話,他這一盤已經(jīng)吃了個一干二凈。兩年輕人震驚得下巴都要掉地上,翕了翕嘴,半天不知說什么。 他砸了砸嘴,心道,怎么才吃幾口就沒了呢? “你去瞧瞧小姑娘的酸菜魚可做好了?”老爺子吃了一盤子布丁下去竟然還不覺飽,心里還惦記著安琳瑯那盆酸菜魚,“沒好,催一下?!?/br> 兩年輕人眼睜睜地看著這貌美的東家點點頭,拿著托盤轉(zhuǎn)身就走,不懂酸菜魚到底是個什么菜。 “酸菜魚是這家小娘子的拿手好菜?!?/br> 林主簿是安琳瑯的老客戶了,提到安琳瑯,他可是最有話說,“小娘子做魚的手藝那是一絕。大雪天,她做的那個魚頭燉豆腐。味道那叫一個鮮美!吃一口,從嘴就暖到了胃。魚頭湯里面擱了不少嫩豆腐,煮得好了,口感就跟今兒吃的這個甜點一樣,順著喉嚨就滑下去了。” 林主簿說的生動,幾個聽著的人口水都流下來。 老爺子耳邊聽著什么魚頭豆腐湯,又回想方才后廚聞到那味兒,頭一回感覺到胃里饑餓。他揉了揉肚子,茶水也不想喝,就眼巴巴地看著門口。 與此同時,周攻玉回到后廚,安琳瑯已經(jīng)炒好了一盤素炒。 素炒菜除了需要燉的,都是大火爆炒會更入味兒。安琳瑯想著那老爺子喜歡酸,醋溜了一盤土豆絲。扭頭見周攻玉回來,她頭也不回地將一盤東西舉到他跟前:“喏~吃吧,給你留的?!?/br> 突然伸到他面前的是最后那一份焦糖雞蛋布丁。 周攻玉接過來之時都有些懵。他機(jī)械地低下頭,然后抬起頭看向安琳瑯的后背,再低下頭。 再三確定是焦糖雞蛋布丁,不知怎么滴,他那雙藏在烏發(fā)縫隙中的白玉耳尖兒霎時間紅得滴血。工具人捧著盤子僵硬地站了會兒,一種古怪的情緒從心底升騰起來。他蹙眉斜眼地看向開始做另一份酸菜魚的安琳瑯,有種她把他當(dāng)孩子哄了的錯覺? 孩子?周攻玉垂下眼簾,他三歲以后就沒人拿他當(dāng)過孩子了。 “吃快點,吃完干活?!卑擦宅槺欢⒌妙^皮發(fā)麻,賊眉鼠眼地吼道,“還有好多菜沒燒?!?/br> 周攻玉眼角余光抓到她不好意思的臉色,眼睛里慢慢攢起了笑意。也不在意安琳瑯惡劣的態(tài)度,很是聽話地點點頭,端著盤子就坐到灶臺后頭:“嗯,好?!?/br> 與此同時,方老漢帶著大夫急急忙忙地就趕回了村里。 牛車趕到桂花嬸子茅草屋門前已經(jīng)是午時三刻了。太陽正好的時候,院子里凄云慘雨的。桂花嬸子已經(jīng)醒過來,人靠坐在墻邊一臉的灰敗。喪夫喪子最孤苦無依的年歲,被親娘帶著一群人上門來打殺。是個人心里都不好受。 桂花嬸子好不容易撐過了三年前喪子這一關(guān),被張李氏罵了這一場后心灰意冷。 她也想不通,她這一生怎么就可以這么命苦? 年幼的時候沒有得到父母多少疼愛,年輕時候好不容易遇上一個疼她愛她的相公,卻早早就沒了。生了個孝順能干的兒子,結(jié)果進(jìn)鎮(zhèn)子一趟就那么不明不白地被人打死了。她到底上輩子造了多少孽這輩子要這么苦?還是說她這個人就不配活在這個世上…… “桂花啊,桂花?”方婆子看她這慘白的臉色,忍不住也紅了眼睛,“吃點吧,吃點?” 就在方木匠去鎮(zhèn)子上找大夫,方婆子回家熬了些杏仁羊奶。這東西她一家子吃了許久,好處是親身體會到的。方婆子便想拿這個給瘦得一把骨頭的桂花嬸子也補(bǔ)一補(bǔ):“怕你喝不下去,特地放了許多糖?!?/br> 桂花嬸子靠在墻邊一動不動,話也不說。那心如死灰的模樣,似乎方婆子幾人一走,她都能投井去。 方婆子看的心里也難受。但桂花這日子過得確實是太苦了。孤孤單單一個人,連個伴兒都沒有。今兒要不是她碰巧回來,指不定門口那井里就是桂花的尸體。 想勸吧,方婆子又笨嘴拙舌,不知道從哪兒勸起。不勸吧,桂花今兒過不去這道坎兒了。 正當(dāng)為難,方木匠帶著大夫進(jìn)來。 老大夫也算是大熟人。對這方家村村尾上住的兩家可憐人也算是心里有數(shù)。進(jìn)來一看桂花嬸子的模樣心里就重重地嘆氣,人間百態(tài),萬般皆苦。 他過來把了個脈,又替桂花嬸子查了查傷。桂花嬸子身體跟方婆子也差不多,毛病多,都是窮病。日子過得太苦,窮出來的毛病。這種情況只能好好的養(yǎng),別的沒有辦法。身上的外傷倒是不算太嚴(yán)重,除了后腦勺那一大塊需要仔細(xì),其他的涂點紅花油就能好了。 曉得這寡婦苦,老大夫也沒收診金。怕她買不起藥,還特地給她放了一瓶跌打損傷的金瘡藥。這藥他也不收錢,就囑咐了方婆子幾句。桂花嬸子如今的模樣,怕是記不住事兒了。 方婆子連連點頭。 看了診,給留了藥,老大夫收拾收拾藥箱垂眸又瞥了一眼一動不動的桂花嬸子。哀莫大于心死,人真的喪失求生欲,再好的藥也救不活。搖頭深深嘆了口氣。 就在此時,外頭燒熱水的余大叔不知何時進(jìn)來了。人跟個影子似的蹲在墻角。待到方家老兩口送大夫出去,他冷不丁地冒出了一句,道:“人活著,還能給你過世的兒子討公道。真去了,你那兒子那事兒就沒有人討公道,年紀(jì)輕輕喪了命,估計死了也不能安息……” 一句話沒說完,一道怨恨的目光驟然盯住了他。 桂花嬸子坐直了身體,那雙通紅的眼睛死死盯著余大叔,恨不得在他臉上剜下一塊rou來:“我兒子不會白死!我可憐的兒子,他不可能就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 余大叔被她眼睛刮著也不在乎,點點頭:“撐住這口氣,活著才可能討公道?!?/br> 第三十四章 雙更合一??! 這天兒一晃就變, 剛才還晴空萬里,轉(zhuǎn)眼就又下起了小雨。 淅淅瀝瀝的雨水打在瓦片上,啪嗒啪嗒地響。洞開的窗戶能看得到外面雨幕, 廂房在避風(fēng)的西南邊, 透過洞開的窗戶看雨, 別有一番滋味兒。周攻玉正是這時候端著酸菜魚上來, 剛到門口那味道就飄進(jìn)了屋里。老爺子巴望著門口許久了, 看到菜端上來眼睛噌地一下就亮了。 林主簿本是給主仆三人指路才回武原鎮(zhèn),正經(jīng)事兒。此時一嗅到開胃的酸菜味兒,口水自動地泛濫起來。但好歹還有些理智, 知道身邊這三人是他得罪不起的貴人,極力地克制亂飄的眼珠子。 安琳瑯做魚, 他只吃過魚頭燉豆腐,大雪天吃的。酸菜魚還沒嘗過,嗅著味道似乎不錯。 “這就是酸菜魚???味道怪香的。” 周攻玉將魚端到桌子上,順手給了幾人一人一碗飯。到了老爺子這,就沒了。 老爺子眼睛盯著盤子,感覺到自己被忽略, 抬起頭來:“我的呢?” “您的粥還在熬, ”周攻玉筆直地站在一旁,明明穿著破揪的衣裳做著跑堂的活計卻莫名叫人不敢指使:“這西北的糧食您吃著不行,不太好克化。稍等片刻,粥熬軟爛了再給您送來?!?/br> 老爺子還是頭一回遇到上菜這么硬氣的店家:“……我能克化?!?/br> 周攻玉淡淡一笑:“您面黃唇白,鼻頭晦暗發(fā)紅,脾胃虛弱。還是莫要勉強(qiáng)的好。” 丟下這一句,他笑了笑,收了托盤便轉(zhuǎn)身離去。留下幾個人面面相覷, 半天不知該說什么是好。尤其是隨護(hù)送老爺子出來的兩個年輕人,著實沒想到這窮鄉(xiāng)僻壤的小地方竟然還臥虎藏龍? 先不管臥虎藏龍不臥虎藏龍,這什么酸菜魚的味道可真他娘的香!兩年輕人確實如周攻玉所猜測的一般,是習(xí)武之人。明面上是老爺子的隨從,其實也是老爺子世交家的子嗣。因著性子太躁,被家里長輩求爺爺告奶奶地送到老爺子身邊來受教,更是為了打磨性子。 如今跟著老爺子好幾年,人漸漸沉穩(wěn)了,但也不樂意回去。后來老爺子身子出事兒要出來尋醫(yī),他們便被委以重任,護(hù)送老爺子遍訪大齊名醫(yī)。 林主簿吞了口口水,克制地道:“不如先嘗嘗?” 話音剛落,那邊老爺子已經(jīng)拿起筷子開夾。一口吃進(jìn)嘴里,那滑嫩的魚rou鮮得老爺子眼睛都瞪起來。他這一下筷子,旁邊兩年輕人也不客氣了。夾了一筷頭吃下去,都不說話了。 他們都是京城的官宦子弟,什么山珍海味沒吃過?天南海北,各種精致的魚都有吃過,這還是頭一次吃帶酸味的魚。不得不說,十分驚艷。明明是最普通的河魚,卻連一丁點兒的腥味都吃不到。酸酸爽爽的味道一進(jìn)嘴巴就直沖腦殼兒,非常的開胃。 一口氣吃了幾大筷子,舌尖都有些麻。但卻并不會叫人膩歪,只是忍不住多吃幾口飯掖一掖。兩人不知不覺中,一碗飯就這么吃下去。待到周攻玉端來第二盤菜,他們的碗都空了。 “再來一碗飯。”下飯,實在,習(xí)武之人本就吃得多,一碗飯吃到肚子里跟沒吃一樣。 后頭端上來的都是素炒,為了照顧老爺子的脾胃還特意少放了油鹽。可即便如此,食材本身的味道反而得到凸顯。尤其是醋溜土豆絲,他們不知道這是什么,只當(dāng)是別的品種的蘿卜。嘖嘖地感慨西北邊兒就是跟中原不同,連蘿卜的口感都跟京城的不同。 老爺子眼看著這兩個小子都吃兩碗飯了,急的質(zhì)問:“粥何時能好?不能好就給我上飯?!?/br> 周攻玉無奈,“稍等片刻,快好了。另外?!?/br> 他看了一眼小聲嘀咕的兩個人:“這不是蘿卜,是一種西域來的菜,名喚土豆。別家是沒有這個菜,只有西風(fēng)食肆一家有?!?/br> 這話說的幾人一愣,老爺子也來了興趣。 他方才嘗過這個醋溜土豆絲兒,吃著確實跟蘿卜有些不同。比蘿卜要好吃許多,綿綿軟軟的,好似有點兒栗子的口感。這也是個下飯的菜,酸酸咸咸的味道吃進(jìn)嘴里就想讓人用飯掖,只是這小子總不給他上飯,弄得他餓得胃里饞蟲都在攪動。 老爺子有心想跟周攻玉聊一聊,但這小子頗不識抬舉,看都不看他一眼。 放下菜就跟一道清風(fēng)似的刮過門口,人眨眼就沒了。 “這小子真瞎還是假瞎……”老爺子哼了一聲,十分不高興,“竟然不搭理我!” 吃飯的幾人:“……” …… 等了許久,后廚可算是將他的粥。清甜的味道不沖不搶眼,但聞著還挺香。 老爺子勺子在小盅里舀了舀,濃稠的質(zhì)感令人欣喜。他本身是不愛吃粥的,年輕時候就愛吃一口味兒重的。到老來胃口出問題,吃什么吐什么,漸漸就只吃清淡的。吃得多,總歸是有些膩歪。但這一口下去不會覺得膩歪,軟糯的山藥抿一抿就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