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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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菲虹從丹霞谷回來人似乎沉靜多了,她除了去王府一趟,剩下的日子都待在侯府深入簡出。老太君見了暗暗點頭,姑娘大了不要跟亂七八糟的事情沾上邊。 雖說子幕鬧出的事情很多人不知道內(nèi)情,不過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墻。先別說事情的原本究竟是何面目,人們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姑娘家不規(guī)矩。在這種情況下,越發(fā)要自省行為舉止,不能讓人們挑出錯處。 繁星卻隱約有些擔心菲虹的狀態(tài),平日里得空便拉著她照看弟弟meimei,想法讓她多說幾句話??伤樕峡蓯厶煺娴男s越發(fā)少了,安安靜靜卻給繁星郁郁寡歡的感覺。 宜宣私底下給繁星說過,每個人的成長都需要痛快的蛻變,菲虹在長大,不用太擔心! 繁星也明白這個道理,讓一個十二歲的孩子面對洶涌的暗潮,巨大的輿論壓力,在某些人心里背上紅顏禍水的稱號,對于菲虹來說殘酷的??墒怯帜茉趺礃?,旁人只能勸慰開解卻代替不了。 “去,把meimei的小褲子拿來?!狈毙钦f得自然,菲虹也輕車熟路的很快就找到拿了過來。 她手腳麻利的給菲怡換上褲子,看著菲怡昏昏欲睡的模樣笑著說道:“meimei還真是幸福,一天到晚除了吃就是睡?!?/br> “人總要學著長大!”繁星若有所指的說著,笑盈盈的看著她,“我小時候很想一下子就長大,覺得做大人真好!不用念書不用做文章,可以吃糖吃到肚子疼,可以從天亮玩到天黑,可以買自己喜歡的任何東西。??傻鹊介L大以后才發(fā)現(xiàn),大人需要做的事情更無聊更辛苦,快樂遠遠不如做孩子的時候多。 不過,我從未后悔長大!因為在成長的過程中我擁有了友情,收獲了愛情,還擁有了你們!這遠比玩樂、吃糖,買喜歡的東西要來得幸福的多,那些曾經(jīng)的痛苦跟這些比起來微不足道?!?/br> 還不等菲虹回話,桂園就走進來,說是宕桑汪波來了。繁星趕忙吩咐人把他請進來,菲虹這就起身回避。緊趕慢趕,二人還是在門口撞見。菲虹朝著他微微點頭,錯開身出去了。 宕桑汪波是來給菲怡診脈的,他看不出菲怡有任何的異常,相反,還覺得她的脈象比同齡孩子要來的健碩有力。他通曉窺探天機的能力,卻唯恐泄露太多遭了報應(yīng),輕易不敢使用。 他也奇怪菲怡的體質(zhì),這次借著診脈試探著窺探了一番,卻讓他越發(fā)的納悶驚訝。他看不到菲怡的命格,只覺得眼前是一團霧氣,把一切都籠罩住半點窺探不到。正當他有種想要撥開云霧的時候,突然有股阻力過來,一下子把他的精神彈了出來。 宕桑汪波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頭一疼趕緊收回心神。再看菲怡,正笑呵呵的盯著他瞧,那眼神清澈見底。 “怎么了?”繁星見他神色有異,心下一沉急忙問著。 “額,沒事。”宕桑汪波鎮(zhèn)定了一下,頭疼的感覺漸漸褪去,“五小姐的身子沒有任何問題,請二奶奶放心!” 聽見他說得篤定,繁星這才放下心來。三太太知道他進府,便打發(fā)人過來請,想要讓他替自己把把脈。這一陣子肚子里的孩子開始動,其他大夫瞧了說是正常的胎動,她卻有些不放心。 宕桑汪波過去給三太太看過,她并無大礙,辭了三太太往臨風居走。 走到園子,瞥見亭子里有一抹鵝黃,正是菲虹一個人坐在亭子里。她趴在欄桿上,正出神的望著湖里的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站定遲疑了片刻方走了過去,瞧著菲虹落寞孤寂的身影心下不由得一緊。他認識菲虹不是一日兩日,兩個人在丹霞谷相處的日子不短。 在他的眼中,菲虹是個活潑開朗又單純可愛的姑娘。一笑臉上有兩個梨渦,她又極愛笑,聲音如百轉(zhuǎn)鶯啼的黃鸝,跟她相處的人都會莫名的被她影響,覺得天底下沒有什么愁事。就是這樣的姑娘,眼下卻緊鎖眉頭滿腹心事。 宕桑汪波站在菲虹身后,不見她有半點反應(yīng)。午后的陽光灑進亭子里,在她的臉上打出柔和的光圈,顯得她的臉頰白得透亮,長長的睫毛微微抖動著。她安靜地像睡蓮,可難掩那份淡淡的憂愁。 “咳咳?!卞瓷M舨ㄝp咳了兩聲,她這才發(fā)覺背后有人。 “哦,是你!”她覺得心里悶,便一個人在園子里轉(zhuǎn)悠。因為是在自個家里,她就把丫頭打發(fā)了回去。 她問起菲怡的身子,聽見宕桑汪波說沒事放了心,便再無他話沉默起來。 宕桑汪波見狀問道:“最近你有心事?能說出來嗎?雖然我?guī)筒簧厦Γ膊粫裎咳?,不過憋在心里總是要做病。” “你說我是個冷血絕情的人嗎?”菲虹反問著。 自從明月說她冷血,她就一直在心里想,或許自己真得是太無情。子幕對自己很好,可她卻忍得下心狠狠的傷害了他。明知道他為了自己寧愿抗旨,在乾清宮淋雨跪著,可就是連一句好聽的話都不說??粗幽浑x去時的背影,她心里并不好受。 “有些時候多情反而是更深的傷害!既然給不了對方想要的,不如就斬釘截鐵的拒絕,免得給了他希望之后再讓他經(jīng)歷絕望的痛苦。”宕桑汪波明白她話里的意思,也清楚她和子幕之間的糾葛,“你做的很對,是對對方負責任的作法?!?/br> “是嗎?”菲虹聞言迷茫的問著。 “我給你講個故事?!彼男χ聛?,“有一個人喜歡上一個女子,把她寵得快要上了天,可是這個女子卻成為別人的娘子。他不服氣,前去質(zhì)問佛祖緣由,佛祖便讓他看了她們前世的糾葛。 原來,前世的女子暴尸荒野,他是個趕考的書生,看見之后覺得她很可憐便脫下身上的衣裳蓋子她的尸骨之上。不久,又有一個書生經(jīng)過,見到女子的尸骨竟把她掩埋入土為安。正所謂前世因后世果,一切都是緣分深淺所致,怨不得任何人!” 她也曾問過逸竣,為什么對明月這般冷酷。逸竣卻覺得她這個問題很可笑,他說自己沒有立場對明月好,也沒有那份心思。若是天下所有的人都圍著他轉(zhuǎn),他就要對所有人都熱情似火放在心上了? 雖然逸竣的話有道理,可還是讓她覺得過于冷靜理智,有些接受不了?;蛟S明月說得對,她們林家兄妹一個比一個冷血。 可眼下聽了宕桑汪波的故事,菲虹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她對子幕雖無男女之情卻又兄妹之意,她真心不想看見他傷心難過。 她明白兩個人之間是不可能的,皇上已經(jīng)賜婚,母親不會把她嫁給人家做小妾,即便是皇家也不行。再說她對子幕沒那種心思,怎么說他們都是無緣無分。既然如此,就要快刀斬亂麻,免得子幕陷得太深無法自拔。 這樣毅然決然,看似無情何嘗不是因為有情。當然這里的情是指兄妹之情,半點男女之情都不摻雜。 宕桑汪波見到她的眉頭舒展了些,接著說道:“別郁郁寡歡,你還是笑起來漂亮?!?/br> 菲虹聞聽臉色微紅,這話聽起來有些曖昧的味道。他說出口便有些后悔,覺得這話過于唐突孟浪。平日里的他是個沉默寡言之人,私底下跟菲虹談得來,卻從不說這樣黏糊糊的話。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看見她皺眉,這話就脫口而出了。 “哦,我要回去了。”他忙站起來,丟下一句話逃跑似的走了。 菲虹見到他扭捏的模樣,倒是笑了起來。這個宕桑汪波木訥沉悶,不過還挺會勸慰人,而且害羞起來也很可愛。 等到她回了臨風居,繁星見到她的情緒似乎好了不少,以為是自己勸慰她聽進去了想開了的緣故。 轉(zhuǎn)過天,彩瑕竟然打發(fā)貼身的丫頭回來了,還讓丫頭帶了話回來。三太太聽了越發(fā)覺得繁星料事如神,把從侯夫人那邊淘換來的硯臺給她捎了回去。 彩瑕見了此物便知不俗,卻也不著急獻寶似的拿出來。這兩日,她在心里反復(fù)想著三太太說得話。這大戶人家妻妾成群的過日子,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想當初自個的生母是怎么擠兌三太太來的?如今反過來被人家整治是因果循環(huán),技不如人罷了。 三太太告訴彩瑕,房貴妾是因為自個作孽太多而死,若是她不相信可以回府問老太君。不過三太太承認,她確實用了些手段,這一點她不想隱瞞彩瑕。真正讓她成功再次上位的原因有三個,一個就是忍,第二個就是名正言順,最后一個就是家族的支持! 彩瑕聽了反復(fù)思量,覺得她說得很有道理。清冷的小佛堂,她一住就是十多年,若是換成自己絕對會瘋掉。廖飛達不過是冷落了她這么幾日,她就心浮氣躁受不了了。相比之下,她顯然不及三太太半分。 而自個生母畢竟只是個貴妾,在氣勢上就先輸了一截。背后倚重的太妃娘娘過世,讓生母越發(fā)勢單力薄。再加上有兩個姬妾分了生母的寵愛,生母失勢是早晚的事情。 至于三太太說起生母做過不少造孽的事,她心里有些半信半疑。她在房貴妾身邊,有些事情摸著些頭腦,只是不敢細細詢問。她斷然不會傻到回侯府問祖母,不過想起祖母和父親對生母的態(tài)度,她還能猜不出來嗎? 沒想到生母苦心經(jīng)營謀劃了半輩子,最終還是逃不過因果輪回。凡事留一線,不僅僅是善待別人,更是善待自己。 生母雖然慘敗,可她畢竟風光了十多年。一個貴妾能如此,手段不是一般了得。眼下她竟然被一個小小的通房壓制住,果然是丟盡了侯府的臉!倘若生母泉下有知,一定會罵她廢物。 彩瑕覺得自個不能再這樣任性胡鬧下去,她要好好想想以后究竟該怎么做。 她在房貴妾身邊長大,跟著房貴妾學習打理內(nèi)院之事一年多,自然蠢笨不到哪里去。只是房貴妾的死,家中鬧出的丑事給了她很大的打擊,讓她一時之間鉆進了牛犄角。 三太太的一席話,就像當頭一棒打醒了她,讓她能夠冷靜下來好好思量。 無論如何她不能失去娘家的扶持,所以她打發(fā)丫頭回了侯府。見到硯臺,她知道,三太太不僅僅是嘴上功夫,是真下了血本在幫扯自己。她不過是個嫁出去的女兒,夫君又是個沒多大出息的庶子,這買賣怎么算都不吃虧! 打定主意要好好過日子,彩瑕就靜下心來調(diào)理身子,很快,她的臉色就變得紅潤起來。 自從她生病,一直借口不去給婆婆請安。眼下病好了,她就起了大早就見婆婆。 廖夫人有心難為,愣是讓她在偏房等了快半個時辰。她倒神閑氣定的喝茶,半點著急惱火的意思都沒有。 等到進去見了婆婆,滿臉的笑意讓人挑不出錯來。 “前一陣子媳婦兒身子不好病了,太太疼愛免去了晨昏省定。前幾日母親過來探望,卻說媳婦兒太不懂規(guī)矩。雖說病著,可只要能走動就要到婆婆跟前立規(guī)矩,好生訓斥了媳婦兒一頓。今個兒媳婦兒是來向太太請罪,還請?zhí)珜捤??!边@番話說得夠做小伏低,倒讓廖夫人想挑刺都挑不出來。 廖夫人又聽見她提及三太太,自然就越發(fā)不能再隨意。前幾日三太太過府來看望彩瑕,可是一副疼愛的樣子,這態(tài)度讓廖夫人感覺奇怪,難不成外面關(guān)于侯府三房的傳言都是假的? 眼下侯府和廖府算是拐著彎的親戚,廖夫人見到彩瑕肯服軟就算了。雖然她心里依然是不喜歡彩瑕,不過面子上總要過得去才行。 “你都病了還立什么規(guī)矩,我也不是難為兒媳婦的刁婆婆!”廖夫人讓彩瑕坐下,“昨個夜里走了覺,今天起晚了,你等了一會兒吧?” “媳婦兒應(yīng)該侍候太太起床、梳洗,只是不知道太太的習慣。明個兒媳婦兒早來,先在一旁學著,過兩日再侍候太太?!辈疏Φ兔柬樠鄣恼f著。 廖夫人聽罷笑了,“你能有這份心就成了,我讓丫頭侍候慣了,換人還真是不習慣?!?/br> 正說著,大奶奶進來,見到彩瑕一怔隨即親熱的攥住她的手,“弟妹好了?這兩日忙,我正想得空去看你?!?/br> “嫂子幫太太打理內(nèi)院,自然是事多雜亂。我不過是受了些風寒,吃了幾日藥就好了?!彼琅f是笑容滿面。 “弟妹這一病倒把性子磨軟和了,說話文文靜靜細聲細氣,我聽了都有些心疼喜歡呢?!贝竽棠檀蛉ぶ?。 彩瑕聞言在心里冷笑,這是在暗諷自個之前的性子不好難相處嗎?這個大奶奶,仗著女兒馬上要成為大皇子妃,除了太太誰都不看在眼里。 不過眼下她還沒有跟大奶奶對著干的資本,必須都忍下來。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彩瑕一直在笑,盡力讓自己笑得自然親切。 “讓嫂子笑話了?!彼舆^丫頭手中的茶放在廖夫人面前,“原先在娘家的時候,母親總是說我性子毛躁,說話不討喜。母親唯恐我以后嫁了人,會讓婆家長輩討厭,讓妯娌擠兌。沒想到太太和嫂子都是極好的人,對我關(guān)心體貼,這是我的福氣?!?/br> 廖夫人聽了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覺得她似乎變了一個人。 丫頭、婆子把飯菜擺上來,大奶奶趕忙過去凈手。彩瑕便跟著學,站在廖夫人身后侍候。 廖飛達進來,正瞧見她恭敬乖巧的給母親布菜,抬眼見到他微微笑了一下。 他眼神一閃,跨進來的腿稍微停滯了一下。這幾****都歇在小書房,讓海靈侍候著。他去看望彩瑕兩次,都被她不陰不陽的腔調(diào)都氣了出來,索性就不去了。沒想到今個兒一大早就在母親房里看見,還見到她侍候母親吃飯。 雖說她們成親的日子尚短,不過他覺得彩瑕是個很高傲的人,眼下這般做派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她方才的笑容也讓廖飛達晃了一下神,殊不知這笑容是彩瑕對著鏡子練了多少遍的結(jié)果。禮貌中帶著文靜,不過分親切又不太疏離,張弛有度自然大方。 廖夫人見到他進來,笑著讓他坐下用早飯。丫頭添置了一副碗筷,彩瑕過去布菜侍候。 她看看桌子上的菜,夾了一箸子嫩萵筍過去。三太太可是把廖飛達的生活習慣、喜好查了個底朝天,連他喜歡吃什么菜,喝什么湯都沒放過。 看著他吃得心滿意足的模樣,彩瑕知道三太太的情報準確無誤。 一頓飯下來氣氛倒也溫馨,廖飛達在府衙掛了個閑職卻也每日都去。等他一走,廖夫人就吩咐兩個兒媳婦下去用飯。 彩瑕這才告退下去,這第一仗還算是順利,最起碼婆婆肯維持表面的融洽。方才看廖飛達對她的態(tài)度,看她的眼神,越發(fā)讓彩瑕多了幾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