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吃兔兔 第21節(jié)
安靜片刻。見溫明還是不過來也不動,蔣銳自己動了。他把燃著的煙咬進嘴里,空出右手來朝溫明伸去。 溫明謹防著他要做什么事,于是就盯住那只靠近過來的寬大手掌看。 他看著蔣銳的手指朝外展開了一點,帶著和他主人相同的危險性移動到溫明的身側。 像敵軍黑色的降落傘,繞在他的手背上空,一把籠蓋下來,握住了他的手。 他什么也沒做。普通地握住了溫明放在身側的手。 一個人的手掌找到另一個人的手掌,像小鳥有意識地找到另一只鳥的身邊棲息。 溫明怔了一下。 夜里風冷。蔣銳大一號的手上也沾了涼絲絲的雨點,但他手心是熱的。握溫明的手時,連帶這點濕意也粗魯地揉進他溫熱皮膚里,濕潤地擠壓在他們兩只手中間。 溫明低頭看兩人相握在一起的手。 蔣銳手大,籠罩住他的那只,溫明的手就不見天日了。路燈黃澄澄的光落在兩只手裸露的皮膚上。絲絲細雨飄落在蔣銳手面。 動物界似乎并不需要牽手這種行為。 只有人類,他們那么神奇。兩個人待在一起,需要牽手,需要親密。 因為溫明出現,蔣銳抽到一半的香煙也不那么香了。他順手就把煙蒂扔了。 他的視線始終落在溫明身上,只是還不夠。 癢的。想要溫明幫他撓。 蔣銳順著兩人之間相牽的手臂站起來。 這人光是蹲著占地體積就比別人大,站起來時,整個人高大的骨架和強大的氣勢便一覽無遺。 他的肩膀比溫明更寬,體型也更大。他像只小狗一樣,動作自然地把腦袋埋進溫明脖頸間就要蹭。 “兔兔?!笔Y銳叫他。 溫明:是狗子(確信)。 區(qū)別是狗用腦袋頂,他直接埋臉開吸。 兔兔很想邦邦給你兩拳。 溫明現在已經習慣蔣銳一些野獸的行事邏輯了。但他仍然覺得不適,很不配合地后退,并伸手擋他。 請勿在公共場合吸兔。 與此同時不遠處傳來一陣人群的喧鬧起哄聲。 溫明抬頭看去,意識到那群人對這邊的關注度非比尋常,應該跟眼前的蔣銳是一伙的。只不過蔣銳自己一人蹲在了這邊而已。 雨下得大了點。蔣銳拉起溫明的手就往外走。 “去哪?”溫明在后方極力試圖剎車。 黑燈瞎火的,他心里有種不妙的預感。 蔣銳回頭看他:“回家?!?/br> 溫明訥訥地看到那雙近在咫尺的眼睛里幽幽的寒光,冷得人一哆嗦。 溫明:“我不想……” 蔣銳:“你不去,我就扛你去?!?/br> 溫明:…… 今天的快樂就到此為止吧。他要去受難了。 第17章 他們走出校門之后落在身上的雨又大了一點,逐漸有要下成規(guī)模的趨勢。 要不是橫空殺出個蔣銳,溫明這會還真沒想好自己應該怎么回去。 他還要感謝這場雨。這樣溫明就能安慰自己他是為了躲雨才到蔣銳家去的。 才不是被挾持呢,他苦哈哈地想。 蔣銳他家離學校出乎意料地很近,離步行就能到。 這個小區(qū),怎么說呢,如果不是今天的蔣銳,溫明可能還處于路過的時候多看一眼造價不菲的大門的程度。 此時的溫明看著眼前的門,有種這一踏進去就再也踏不出來的直覺。 是錯覺吧?進去之前,他看向了蔣銳。 甫一接觸到蔣銳的目光他就確信了,不是錯覺。 溫明一頓,然后他放棄掙扎地走了進去。 這一路上溫明都想好家訪的說辭了,大到跟家長溝通的大綱,細到具體的建議要點。等進到蔣銳所謂的家之后,他頓時有種被欺騙的感覺。 蔣銳家,只有蔣銳一個人。 房子大是大的,現代化的裝修很高級,寬闊無比的客廳里有落地大飄窗,一應家居配置很是標準有序,像是被承包商安排得明白的裝修。 但是,序中有亂。 隨處可見蔣銳亂扔亂放的衣服和東西。但是仗著整個房子占地足夠寬闊,乍一看也不覺得亂就是了。 實際上亂死了。 溫明站在客廳的大沙發(fā)前,看著地上蔣銳剛剛隨地亂丟的外套,如是想到。 他猜想這里的“家”應該并非指他們普通人傳統(tǒng)意義上定居的第一住所,而是可以住的房子(之一)。 因為離學校近,所以才被拿來住的。 有錢真好。他一只社畜也不知道得奮斗多少輩子才住得起這樣……溫明停下思緒,出聲問蔣銳:“蔣銳,有水嗎?” 打斷了蔣銳此時即將碰到溫明臉頰的手。 蔣銳又看了他幾秒鐘,暫時走開了。 他的人一離開溫明附近,這周圍一下就變得開闊明朗了,連空氣都好了許多。 溫明松了口氣。 他還是覺得蔣銳如果愿意給自己一條干毛巾或許會好一點。 一路走過來,兩人身上都被雨淋濕,他額前的頭發(fā)也濕得略微打綹了。 溫明掏出自己隨身攜帶的手帕紙,展開來擦頭發(fā)。看了看自己褲子是干的,于是暫時在沙發(fā)上找了個地方坐下。 外面雨聲淅瀝不停,坐在里面的溫明不安地咽了咽口水。他心里想,事情變得麻煩了。 不過反正原本已經讓他弄得很糟糕了。 他拿起手機回復陸驍的信息。之前溫明已經發(fā)消息跟對方解釋說自己路上遇到朋友,讓陸驍今天先別等了,改天他請陸驍吃飯。 陸驍也沒說什么,體貼地答應了。 他剛剛給溫明發(fā)的一張照片,就是他正在吃的牛rou面。 隔著照片仿佛能聞見面湯上方升起的熱騰騰的香氣。 沙發(fā)上的溫明看著他發(fā)來的圖片,打起了一點精神,想著回復消息的措辭。 蔣銳的聲音突然出現在很近的耳邊:“你在看什么?” 空曠的房子,下雨的屋外,還有背后的蔣銳。再來一道閃電的話,這氛圍活脫脫是身臨其境的驚悚片了。 溫明嚇得手里手機都掉了。 所幸客廳里鋪了地毯,沒有手機傷亡。 蔣銳手里拿著一支礦泉水,他看了眼手機掉落的方向,人徑直從沙發(fā)后翻了過來。 溫明一看到他靠近過來就無由地開始緊張,率先彎身去撿。 手機剛才撞了溫明的拖鞋一下,彈進沙發(fā)縫里了。溫明第一下還沒摸到,于是人直接從沙發(fā)上下來,跪在地毯上,伸手去沙發(fā)縫里摸。 渾然不覺此時的蔣銳已然來到了他身體后面。 溫明的手在沙發(fā)底碰到了手機的一角,同時感覺到腰上有些不明不白的癢意。他先收手回頭,把蔣銳即將碰在他腰上的一雙手拍掉了。 溫明輕輕皺著眉,對著此時不知為何同樣跪在他身后的蔣銳道:“你不用過來,我自己撿得到?!?/br> 蔣銳沒說話。 灰色的瞳仁盯著溫明的臉看。這個人現在的表情和溫明見過的那頭不通人性的巨狼重合在一起。 “……”溫明總感覺哪里不對勁。 他忍下了,重新回身去撿手機。 “我坐一會就得回去了,明天還要上班?!睖孛髡f著。 只有他一個人說話的聲音回蕩在空曠的屋子里,顯得如此單薄。 這一次溫明順利地把那塊東西從沙發(fā)底下拿出來了。 同時,身后蔣銳的雙手也掐住了他的腰。 溫明一怔,他還想掙脫,但無關痛癢,蔣銳沒管。 蔣銳總覺得這個位置用來放他的手很是契合,溫明哪也去不了。 他感受了一下雙手手心里這人腰肢的手感。 隨之溫明連人帶手機一起被身后的蔣銳拖過去了。他驚呼出聲。 溫明早見識過蔣銳的一雙手掌的大和牢固,像一圈寬大發(fā)熱的枷鐐,鎖在腰上。有種整個人都被掌控死的被支配感。 他人是懵的。自成年之后就自己的身體再也沒有被像這樣隨便地擺弄過了,或者說并沒有人能擺弄他,以至于還有點反應不過來。 溫明被往后拖了一段,地毯被他的身體拖皺了一些,直到他的后面抵上了另一個人的身體。 身后的另一具身體強韌,堅硬,充斥著勃發(fā)的力量。具有是毋容置疑的支配和cao縱地位。 溫明的腰還被掐在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