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學(xué)謙和孟黎看她恢復(fù)的這么好，高興的大半夜沒睡著覺，第二天一早就打電話給許叢偉要請他來家吃飯。

    許叢偉沒有空手來，拿著大包小包的螃蟹，菱角，荸薺，蓮子……

    他說：“正好昨天剛回了老家。”

    姜學(xué)謙不好意思：“老許，你這是逼著我請你喝茅臺啊?！?/br>
    許叢偉笑了笑：“行啊，咱們哥倆一醉方休！”

    姜之栩在廚房幫孟黎裝盤，端菜到餐桌上，喊：“來吃飯了。”

    許叢偉趕忙走過來看她：“我瞧瞧，臉怎么樣了？”

    姜之栩雖然對人情世故上不上心，卻也不是個不禮貌的人，她大大方方仰臉給許叢偉看，真誠說：“叔叔，這都要謝謝你和許總幫忙。”

    許叢偉：“誒，哪有的事?！彼恢v那些虛禮，“這都是醫(yī)生治得好，和我和許桉都沒什么關(guān)系，你不用放在心上?！?/br>
    姜學(xué)謙說：“那哪兒成啊，老許，要不是你們對栩栩的事情那么上心，她不會恢復(fù)的這么好?！?/br>
    孟黎給他們拿筷子，笑說：“老許，你可真是個好人，我都忍不住想把女兒認(rèn)給你當(dāng)干閨女了。”

    大家都是一愣。

    這時忽然爆發(fā)出一陣“我在仰望，月亮之上……”

    許叢偉去沙發(fā)上拿手機接電話，接通后頓時喜笑顏開——

    “桉桉啊?！?/br>
    “真的假的，你怎么有空回了？”

    “好好好，我在姜叔叔家……好，你過來吧，開車慢點……”

    掛了電話后大家都在看他。

    許叢偉說：“老姜，看來你家要多添一副碗筷了?！?/br>
    姜學(xué)謙說沒問題，眼見孟黎進了廚房，他對許叢偉打哈哈說：“你先坐，我進去幫她?！?/br>
    實則拿副碗筷有什么好幫的，他就是對孟黎有話要說：“誰讓你亂說話的?！苯獙W(xué)謙壓低聲音。

    孟黎不解：“我說什么了？”

    “什么干閨女？”

    “就這事？”孟黎白他，“老許不是挺喜歡栩栩嗎，對栩栩的事也挺cao心的，再說你和他私交又好……”

    “得得得，你可別給我添亂了?！苯獙W(xué)謙皺眉，“許桉年輕有為，成熟穩(wěn)重，給咱當(dāng)女婿不好？”

    孟黎一下子愣住了。

    她萬萬沒想到姜學(xué)謙有這個心思。

    “你忘了小九了？”孟黎問。

    這個名字太長時間被刻意避而不談，乍一說出，姜學(xué)謙恍惚了一下。

    “有件事沒給你說。”孟黎有點猶豫，“小九他知道我們給他打錢的事了?！?/br>
    姜學(xué)謙默了默，才問：“他怎么說？”

    “他問我……”

    孟黎看了看姜學(xué)謙的臉色，沉吟：“他問我，他欠我們的恩，能報在姜之栩身上嗎？”

    ……

    許桉來的時候，大家已經(jīng)開始吃了。

    許桉這天西裝革履，格外紳士貴氣，姜之栩則相形見絀，她穿灰色的家居服，衣領(lǐng)子那還有一滴沒洗干凈的油漬。

    姜之栩不好意思的撓撓腦袋讓他進門。

    他真像個霸總，連個好臉色都沒給她，走到屋里，面對孟黎和姜學(xué)謙的熱情也不過是略一頷首。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么了不起的領(lǐng)導(dǎo)來視察工作。

    許叢偉問：“你穿這么板正，在青城也有工作？”

    許桉說：“老同學(xué)結(jié)婚?！?/br>
    “那你不好好參加婚禮，過來干嘛？”

    “人多，太鬧?！?/br>
    冰山男是不是都這么說話？

    姜之栩自顧自吃著碗里的糖醋里脊，孟黎給她使眼色示意客人來了別只顧著吃，她當(dāng)看不見，又夾了一塊涼拌藕。

    姜學(xué)謙一直在和許桉道謝：“小許，叔叔敬你一杯，多謝你在北京照顧姜之栩?！?/br>
    許桉抿著唇：“開車來的?！?/br>
    “以茶代酒，以茶代酒嘛?！痹S叢偉忙說。

    桌上沒有茶，只有姜之栩跟前放著椰汁，孟黎撞了下姜之栩，眼睛瞥了下椰汁：“給許桉倒一杯?！?/br>
    姜之栩只好拿了一次性杯子，給許桉倒椰汁。

    姜學(xué)謙笑說：“那這樣，栩栩也敬許桉一杯吧?！?/br>
    姜之栩頓了，靜了一會，才仰臉笑：“許總，我也謝謝你在北京對我的照顧。這份感謝用‘謝’字真的表達不出來，但好像也只能不斷說謝謝。”

    一段話說的真誠又客氣。

    隨后她把滿滿一大杯椰汁一飲而盡。

    嘴巴上還沾著一圈白色的痕跡，她渾然不知，對許桉說：“許總，幾塊錢一瓶的椰汁是這么喝的?！?/br>
    許桉明顯想到了什么。

    隨后端起杯子，也學(xué)她那樣，一口喝光。

    客套完了，大人們張羅著吃飯。

    姜之栩偏過臉，舔了圈嘴唇，自然的去夾菜吃，根本沒注意許桉一直在看她。

    吃完飯之后，三個男人到沙發(fā)上煮茶，女人們收拾桌子和碗筷。

    孟黎低聲說：“閨女，你對許桉什么想法？”

    姜之栩說：“沒想法?！?/br>
    孟黎問：“真的？”

    “當(dāng)然?！?/br>
    “那就好。”孟黎長舒一口氣。

    “怎么了你？”

    姜之栩頓了頓，把碗筷端進廚房。

    孟黎緊跟其后，端了剩菜進來。

    “我看許桉剛才吃飯的時候盯著你看，我的天，那眼神我瘆得慌?！?/br>
    姜之栩一愣。

    “太冰冷了，這樣的人結(jié)婚怎么過啊，住冷宮似的?！?/br>
    “……”

    “剛才吃飯的時候，我都想小九了，以前他就坐在許桉的位置上，你倆一句話也不說，都悶頭吃飯，當(dāng)時不覺得有什么，現(xiàn)在想起來，卻覺得怪溫馨的?！?/br>
    姜之栩不由看了孟黎一眼。

    孟黎也在幽幽看著她。

    姜之栩開了水龍頭，把筷子放在水柱底下唰唰地沖洗，沒什么特殊的反應(yīng)，她知道孟黎在試探她的心意，可她不想接招。

    打探有用嗎。

    現(xiàn)在說什么都還為時過早。

    洗完碗之后，姜之栩打算出門找項杭。她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恰好許桉也要走。

    許叢偉連連說：“讓許桉送你一段?！?/br>
    盛情難卻。

    他們一起出門等電梯。

    期間許桉一直板著臉，直挺挺站著，她在他身后就像是個飽受壓迫的小秘。

    等進電梯的時候，姜之栩?qū)嵲谑懿涣肆?，對許桉說：“那個……我朋友家很近的，我自己過去吧?！?/br>
    許桉在電梯反光鏡里瞥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到了小區(qū)門口，她給他說再見。

    他才問：“你說想謝謝我？”

    姜之栩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卻還是點了點頭。

    許桉鼻音里“嗯”了一聲：“那你幫我一個忙?！?/br>
    第49章 舞會   我的頭只低一次

    天氣很好。

    玻璃晴朗, 橘子輝煌。

    只有秋日的晴天，會讓人想到北島的詩。

    姜之栩坐在許桉的邁巴赫上，酒紅色的抹胸紗裙漂亮但并不保暖, 車窗外的陽光灑到手心上，握起來也是清涼一片。

    許桉邀請姜之栩陪他參加一個名流宴會, 面上是消遣的活動，實則是他繼父安排的相親宴, 他推脫不掉。

    姜之栩一開始是拒絕的：“其實你還有更好的選擇?！?/br>
    “你是指常小姐？”他冷笑，“姜小姐這么聰明，應(yīng)該知道我對她毫無感覺, 吊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的胃口。我許桉算不上清高, 卻也不會卑劣至此?！?/br>
    姜之栩便說：“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