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1)
朋友,有緣再見。 如果能被看到的話,那希望司南在這個世界,在他走后的這個世界,仍舊被溫柔以待。 唱完最后一首歌的時候,距離十二點就還有不到一刻鐘了。 夜已經(jīng)非常深了。但在他們的角度望去遠處的A市仍舊燈火通明。這個時候正是熱鬧和團圓的時間啊。 他們都不知道該說什么話,什么話都無法表達現(xiàn)在的心情。 四周只有雪還在飛著,其余的好像都靜止成了一幅寫實的畫。 還有十分鐘了。畫夏提醒他們,該說的快說吧。 但沒人說話。 秦喧走過去,握了下司南的肩膀,我們會好好的的,你也要。 嗯。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最后十秒鐘。 艾斯忍不住捂住嘴巴哭了起來。 賀深見和秦喧靜靜望著司南。 他就站在這片空地上,但他隨時都會離開。 5、4 莫聽白站起,忽然抱住了他。 2、1。 一切想象中的異象都沒有發(fā)生,平靜得像是他來時的樣子。 莫聽白沒有松開手,他懷里的人還在。 他們忽然抱著那么一種希望,司南沒走,這個方法失敗了。 然后莫聽白感覺到自己懷里的人失力了幾秒鐘,片刻后恢復慢慢直了身,然后松開他,退了兩步。 我為什么會在這里 作者有話要說: 我竟然沒有寫完,明天肯定寫完了。(不過突然感覺,這樣結束也可以,開放結局嘛) 下面是歌詞預警。 《溫柔野獸》 作詞作曲:司南 試圖混入:某且 他腳尖踢了踢雪 他兩手插兜 他歪頭沖人似笑非笑 他讓寒冬不再是寒冬 那只溫柔的野獸 請你 帶我去看看春天 看看熱烈的夏天和適合擁抱的秋天 帶我看看零下二十攝氏度的雪是不是比雪糕更甜 帶我去看看清晨 看看烈日高照和夜晚不息的風 帶我看看向日葵低垂又抬起頭時你從懷里掏出的黎明 帶我看看這個世界吧 或者我說 牽著我的手 讓我知道 撕裂的時空也奪不走呦呦鹿鳴 和蒲公英剛黃起來的時候 你的 劃過我耳邊的溫聲細語 拜托你了 帶我走吧 讓我知道吧 明天的去向和何為歸期 我該說什么才能表示我也愛你 第80章 正文完 他在開一場演唱會。 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 司南正站在臺中央,面前是簡單的一副話筒和吉他,底下是成千上萬的觀眾, 幾個有五官的,無數(shù)個沒有五官的他的世界就是這個樣子的。 熟悉的曲調響起,司南輕輕笑了一下, 然后舉起話筒唱了起來。 寄給潮濕的春天到處腐敗的蟲眼 這首他唱了數(shù)十遍上百遍的歌,此刻再次出現(xiàn)在了他的世界里。 他想過那個世界的司南如果真的如他猜測一般來到了他的世界會做什么。 以他對他的了解,他應當不太擅長在這個世界他將要面對的東西。比如社交和人際關系。 但這正是在這個世界里他每天都需要做的日常。 見不同的人, 接受不同的采訪, 拒絕不同人時不時傳達的曖昧信息 他以為那個司南會手足無措于這些, 然后再順著設定慢慢走過去,也許會被人發(fā)現(xiàn)異樣, 也許不會,但總之, 一定不會多么順利。 但在這些記憶慢慢淌過他的腦海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司南不僅沒有崩塌他的人設,還在這個世界里如魚得水, 借用現(xiàn)在的所有資源,做著自己喜歡的事情唱歌。 他現(xiàn)在成為了整個世界的頂流(當然, 整個世界的意思就是圍繞著他身邊的這些),偶爾會參加一些唱歌綜藝,大部分時候都在寫歌、唱歌、發(fā)歌。 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 這個世界度過了相似的時間長度, 他在這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里,開了兩場個人演唱會,第二次就是現(xiàn)在的這個。 全世界都是他的歌迷, 他真正實現(xiàn)了自己的夢想,成為了一個頂級音樂人。 仍舊唱著以前風格的歌曲,但因為主角的人設加持,所有人都會為這種風格著迷,他們不會覺得他偶爾的陰郁是博人眼球、故作頹廢,只會覺得他獨樹一幟,是個不只有家境和容貌光環(huán)的星星。 在這段時間里,劇情并沒有往前走,他活的很自由。 只是有些對不起廖青和黃跡藺。 關于他突然對音樂感興趣這件事,作為男團成員和歌手的他們沒法不多想,尤其是以廖青自戀的性格,還以為司南同他上同一個音樂綜藝是在給他什么暗示。 兩人在不同的節(jié)目里舉薦自己,同時不管司南出了什么歌,他們都會第一時間轉發(fā),然后在自己的歌迷群里不遺余力地推廣。 廖青甚至還在一個月前司南邀請他作為嘉賓參加他的演唱會的時候,一個激動表了白。 可想而知當時的司南有多么的囧,一邊和廖青解釋自己沒有這個意思,一邊又想辦法去找其他的候補嘉賓。 他是真的因為感謝廖青在這段時間給他的幫助,才邀請了他作為演唱會嘉賓,沒想到廖青會腦補這么多 不過在此之前,廖青其實已經(jīng)被他拒絕過十幾次了,所以不僅心臟強大,還適應力極強,聽了司南的拒絕之后也沒太大的反應,倒是在得知司南要把他換下來的時候差點失態(tài),然后連連表示自己到時候一定準備最好的歌,不會給他丟人。 下首歌就到廖青上臺了,司南忽然感覺有點搞笑,廖青他們沒有他獨立思考的這些能力,也沒有賀深見這種脫離于世界的第三視角,他們只會根據(jù)他的行為做出一些反應。 他回憶到在司南邀請廖青參加演唱會的時候,廖青激動地問他這是答應了他的意思么的時候,司南一臉懵逼地說難道不是你來答應么。 他在臺上這么一笑,底下的觀眾頓時哇哇地叫起來。 有些人的五官沒有畫完,后面的大部分都是復制粘貼出來的人,他一直喜歡用衣服來區(qū)分人,臺下這些成片的重復的人,放在一起畫面是真的有些搞笑。 坐在前排的有五官的這些除了大哥二哥和大姐外,還有那些出現(xiàn)在介紹頁里的主角們。 不知道是他身為主角的自帶功能還是畫夏在畫的時候沒有注意這些,原本在臺上應該看不到臺下的他此刻在往下看的時候卻是一片清明。 時隔近一年,再次看到這些從前圍繞著他身邊的、他曾經(jīng)覺得應付的十分心累的人,此刻竟然覺得格外親切。 就如他們先前有過的猜測,賀深見因為有著自己的身體,所以并沒有跟著他一同回來。 他又忽然想到了他去到另一個世界時遇到的那些人。 他的朋友們,和他的莫聽白。 不知道此時的司南回去了沒有,如果回去了,能不能稍微緩解一點莫聽白的難過。 但如果是莫聽白,恐怕不會這么容易就忘記他吧。 他忘記告訴他了,再懷念他最多一個月,就開始過自己的生活吧,當做他從來沒有去過時的樣子。 演唱會結束后半個月,司南感受到了劇情的流動。 就是那種所有人包括他,開始沒有活動的自由,身體不受控制地開始跟著某一設定去做事情的感覺。 在那個司南在這里的時候,劇情是停滯的,但他回來了,又要按照設定去做。 他也說不出什么不好。 這是他做了二十余年的事情,比起自由,他更適應這些,但就是偶爾會想起在另一個世界的時候,他會隨時遇到各種意想不到的意外,隨心所欲奔跑的日子。 他想拉著莫聽白的手,在大雪里奔跑,聽著腳下咯吱咯吱的聲音,然后撲倒在一片厚厚的雪地里,盡情擁吻。 在劇情進行到第三天的時候,司南終于感覺到了不對勁,他一直在和大哥二哥和大姐到處旅行,除了在第一天時和那些主角們一一道別之外,從此以后的時間里,他的身邊就只有家人。 旅行是一個必須要完成的劇情點,但除此之外,他們之間的所有交流都十分自由,偶爾有一兩句話是不由自主說出口的,那所有表達的愛意都是出自于心。 司南和他們講述他在前段時間做了一個夢,在夢里曾經(jīng)遇到過一群人,他們的名字叫莫聽白、賀深見、秦喧和艾斯,他在那個夢里,曾經(jīng)很快樂。 他說,這個夢真實得好像是他真的經(jīng)歷過一樣。 大哥配合地問了下他們各自的家境,二哥說要不要去查一下是不是真的有這么一群人,至于大姐,則敏銳地察覺到司南在講起莫聽白的時候眼睛里浮起的不同情愫,眼睛一瞇問他:這個莫聽白,不會是你的心上人吧? 最后以司南的臉紅結束了這個話題。 他十分悠然于這種生活,如果說對這個世界有什么留戀的地方,那就是從小到大什么都依著他的幾個哥哥jiejie了,不管是不是出于設定,他們都是他在這個世界最亮的光。 他想,畫夏在畫下這些劇情的時候應當也是考慮到了這些,他比誰都知道他在乎什么,所以讓他在可以控制的范圍內(nèi),可以和相愛的家人在一起。 他以為事情會這樣發(fā)展下去的時候,轉變發(fā)生在一個十分普通的清晨。 兄姊四人周游一圈回到別墅的時候,司南按照生物鐘準時醒來,在管家和幾個傭人的安排下開始吃營養(yǎng)早餐,四人坐在餐桌上,大哥二哥正看著時政報紙,大姐最近悄悄追星,正沉迷于八卦新聞。 司南正吃完一份酸奶松餅,頭頂忽然出現(xiàn)了一行字。 他看了下四周,除了他沒有人看到這些。 這行字是: 【這時司南忽然看到頭頂出現(xiàn)了一個選項:請問你是否要穿越出書中世界?是/否?!?/br> 他的心臟開始猛烈跳動起來。 他驀然想起,畫夏曾經(jīng)問他,要不要看一下他給他寫的劇情。 他拒絕了,因為他從沒想過畫夏會給他這樣一種安排。 但如果他選了是,真的就能回去么? 如果選了是,那他是不是就要從這個世界消失了。 他看了看面前的三人。 大哥二哥。 兩人抬頭,干嘛?早餐口味不合適? 他搖搖頭,又看向大姐。 大姐。 大姐還沒從花癡臉中調節(jié)出來,滿面春風一抬頭,怎么了? 不要太辛苦了,注意身體。 我選是。 司南走后,一切似乎都沒有什么改變,像這世界上的所有人一樣按照既定的行程工作、呼吸。 他們換了一個新的經(jīng)紀人,新經(jīng)紀人業(yè)務能力不亞于李端,關鍵是雷厲風行,行事公正,按照五人的特點各自安排活動和商務,團隊行程和個人基本一比一,獨白的團粉也慢慢多起來。 但這個情況并沒有維持多久,因為9月份就到獨白限定解散的時間了。 有一個月的時間,幾乎都用來籌備解散演唱會。 莫聽白搬出了別墅,在籌備演唱會的時候也沒有回來,只是每天早上都會打卡上班一樣地按時出現(xiàn)在排練室,然后傍晚離開。 最開始的時候,他們以為莫聽白是害怕觸景生情,畢竟這里有一個和司南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在這里。 也不能這么說,這個人就是司南,是同一個人。 但在再次接觸了一段時間以后,他們都發(fā)現(xiàn)雖然長著同一張皮囊,但他們是完全不一樣的兩個人。 同樣的一句歌詞,兩個司南唱出來的是兩種完全不同的味道。但這個司南也和從前的時候不太一樣了,他身上好像帶上了一種被煦日晨風蕩滌過一樣的自信。 但也很難讓人聯(lián)想起那個司南。 對于他們來說,兩個人雖然曾經(jīng)存在于同一個身體過,但卻是真真正正的兩個個體。 歌迷粉絲也有了輕微的察覺,但他們絕對聯(lián)想不到實情,有人猜測司南是不是有一個雙胞胎或者三胞胎,要不然怎么一年之內(nèi)會有三種不同的變化。 獨白的新經(jīng)紀人并沒有否認這件事,而是趁機推出了司南的個人宣傳視頻,主題就是五顏六色的我。 然后大家才恍然大悟,原來是在為單飛后的不同風格做準備啊。 對于成員各自的唯粉來說,他們也察覺到了各自愛豆的變化。 比如他們在這段時間發(fā)的歌一首比一首悲情,賀深見接了部以前從來沒有涉獵過的穿越戲,艾斯每一首RAP都好像在懷念誰,秦喧在節(jié)目里被問到司南的時候,竟然會恍惚一下。 而莫聽白,他比從前更沉默了。 演唱會彩排的那天,輪到莫聽白的時候,助理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他,最后在一個道具間發(fā)現(xiàn)了他。 雙眼通紅,拿著他送給司南的那個紅木麥克風。 助理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但一起跟過來的幾個成員卻十分清楚。 對他們來說,他們失去了一個喜歡的人。 而對莫聽白來說,他失去了一個愛人。 在這幾個月里,莫聽白從來沒有哭過,至少沒有當著他們的面哭過。甚至連悲傷都沒有流露出一絲,他表現(xiàn)得好像一切都如同表面一般風平浪靜。 賀深見想起,在回歸演唱會時,他曾瞥見莫聽白和司南在這個道具間見面。 就如同他這段時間里雖然沒有說,但卻默默去做的一樣,莫聽白一直在尋找從前和司南在一起時的痕跡。 到你了。賀深見只說了一句。 他們都默契地選擇了沒有去關心他,沒有詢問他是不是哭了,現(xiàn)在還好嗎。 就再配合他一次吧,就像他們配合自己假裝已經(jīng)不記得司南了一樣。 演唱會開始的時候,底下熱烈如潮,臺上再次響起那首熟悉的《天生愛豆》。 舞臺仍舊是被觀眾席環(huán)繞包圍著的形狀,和上次不同的是,多了一條T臺一樣的通道,他們站在這個通道上,可以和臺下的觀眾十分近距離的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