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六節(jié) 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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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種非??茖W(xué)的交易方法。即便是在拍賣場上,也存在著惡意報價,相互為托的情況。比如某人看中了一件貨物,邀約著其他熟識的買家,私下里達(dá)成協(xié)議,相互之間不會抬價競爭,讓其中一人以極其低廉的價格將賣品拍下。貨物到手之后,再拿出銀子互相填補差額。如此一來,既不會給拍賣行賺走太多銀兩,自己也得到了實惠。 拍賣行不是傻瓜,也不是慈善機構(gòu)。為了防止出現(xiàn)這種情況,對于稀少珍貴的貨物,都會提前設(shè)置預(yù)估價格。如此一來,即便買家當(dāng)中有人聯(lián)手cao作,也不會出現(xiàn)明明價值五百萬的貨物,卻被買家以一百萬兩銀子拍走的事情。 反正,價格就寫在那塊黑牌后面。只要決出了最后的買家,黑牌自然會翻開。哪怕高于預(yù)估價格一個銅板,你也可以把賣品拿走。但即便報價低于預(yù)估價的銀錢數(shù)量再少,拍賣仍然不會成立。到時候,拍賣行會把貨物收走,轉(zhuǎn)移到其它地方進(jìn)行二次拍賣。當(dāng)然,消息非常隱蔽,或者是齊國,或者是魏國,總之這枚元氣丹絕對不會在楚國境內(nèi)出現(xiàn)。這種極其強硬的姿態(tài),其實就是拍賣行對買家私下聯(lián)合cao作的一種報復(fù)行為。 女拍賣師很是激動。干這一行,也有自己的行業(yè)規(guī)則。正常情況下,元氣丹這種貴重之物根本輪不到自己處理發(fā)售。也是機緣巧合,那位賣掉丹藥的客人積蓄銀錢,要求在短時間內(nèi)盡快把丹藥變賣求現(xiàn)?!坝皴\閣”在天下各國都有分號,偏偏楚國京城的這間店鋪上月剛剛轉(zhuǎn)走了一大筆銀子,賬面上的流水現(xiàn)銀數(shù)量不多。以前遇到客人當(dāng)場要求換錢的事情,都是按照賣品價值,給予客人銀兩,再把貨物留下來慢慢拍賣。這次的情況完全不同,玉錦閣絕對不會把送上門的元氣丹再推回去。無奈之下,只能是倉促搞出了這次拍賣。 若是拍賣成功,最終以極高的價格成交,那么這名女拍賣師的身價也水漲船高。說不定,還能調(diào)去“玉錦閣”更高級別的商行主持交易。對她而言,這是一個極其難得,也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的機會,必須牢牢把握。 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干瘦青年首先報出了買價:“二百萬兩?!?/br> 坐在客席側(cè)邊的老者輕蔑地看了他一眼,舉起手中的號牌,甕聲甕氣地說:“三百萬?!?/br> 一個身穿綢衫,衣服表面繡著無數(shù)金錢圖案,圓圓胖胖的家伙立刻叫了起來:“三百五十萬兩,這顆元氣丹我要定了?!?/br> 連續(xù)三次報價,每次價格都超過五十萬兩銀子。如此強烈的爭相搶購,讓女拍賣師笑彎了眼睛。她挪動著腳步,一雙媚眼在胖子身上繞來繞去,不無挑逗地喊道:“三百五十萬,這位客人叫價三百五十萬兩紋銀。還有沒有更高的價格?” 楊天鴻歷來不愿意在這種事情上浪費時間。他低頭與孟奇商議了幾句,孟奇點點頭,舉起手中的號牌,聲音不是很大,卻非常清楚:“一千萬兩。” 這價錢絕對具有震撼性。而且足以把所有人震懾當(dāng)場。當(dāng)即,無數(shù)道目光從四面八方聚集過來,如同一把把刀子,深深扎進(jìn)了孟奇的身體。 女拍賣師嘴巴張得老大,思維明顯沒有跟上孟奇的報價速度。她呆住了,如果不是旁邊端盤子的男人用手肘碰了碰,她仍然還會保持這種石化狀態(tài),也不知道多久才能解除。 “一……一千萬兩……” 她的聲音干澀無比,明明只有四個字,卻不得不分成好幾段話來說。 側(cè)面客席上的老者面色陰沉,不陰不陽甩過來一句話:“年輕人,真是財大氣粗。一千萬兩……哼?你拿得出這么多銀兩嗎?” 孟奇可不是那種逆來順受的主。他當(dāng)即轉(zhuǎn)過頭,夾雜著嘴巴里早已準(zhǔn)備好的唾沫,連珠炮般噴了過去:“老子有沒有錢關(guān)你屁事?老子荷包里有得是錢。倒是你,連區(qū)區(qū)一千萬兩銀子都拿不出來,隨便買個元氣丹還要一分一厘算個半天。就你這種窮鬼也好意思坐在這里,換了我早就找塊石頭活活撞死,省得丟人現(xiàn)眼?!?/br> 老者臉色一白,兩只眼睛頓時鼓起,惡狠狠瞪著孟奇。這種威脅動作再次招來孟奇鋪天蓋地的連番辱罵。 “看什么看?老子有錢不服氣啊?這里是玉錦閣,不是你家后院。窮鬼就該滾到大街上討飯吃,也不知道玉錦閣的看門人是不是瞎了眼睛,居然把這種乞丐加瘋子放了進(jìn)來?!?/br> 對面,身穿綢衫的胖子很不高興,從座位上站起來,一手叉著腰,一手指著孟奇,氣哼哼地嚷道:“哪有像你這么玩的?直接上來就喊價一千萬。我敢打賭,黑牌后面的預(yù)設(shè)底價不會超過五百萬兩銀子。你簡直就是在浪費,那么多的銀錢留下來不好嗎?就算你真心想要,也用不著這般囂張吧?” 一時間,整個拍賣場里沸沸揚揚,混亂無比。 玉錦閣在楚國京城的分號規(guī)模不大,最多也就是中下而已。正因為如此,進(jìn)入賣場的客人質(zhì)量參差不齊。若是換了設(shè)備齊全,規(guī)模龐大的頂級分號,斷然不會出現(xiàn)這種客人為了爭奪賣品相互指責(zé)謾罵的事情。 亂雖亂,玉錦閣倒也不是沒有應(yīng)對之法。很快,數(shù)十名身穿黑衣,手中持有兵器的彪形大漢從跑了進(jìn)來。他們在各個客席之間來回巡視,眼睛里釋放出森冷兇狠的目光。為了保證處于爭吵核心的孟奇和楊天鴻,更有四名壯漢分別站在他們前后左右,背對著他們,對其他人示威性的拎起兵器。 女拍賣師渾身上下冷汗淋漓,她也是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本來以為這次拍賣會成為自己晉升級別的好機會,沒想到現(xiàn)場氣氛居然變得如此混亂。還好,玉錦閣高層早已預(yù)料過類似的情況發(fā)生,設(shè)置了應(yīng)對預(yù)案。只要會場被武裝守衛(wèi)牢牢控制住,即便客人們再是心有不滿,也不會鬧出亂子。 “一百零四號客人報價一千萬兩紋銀。” “還有沒更高的報價?” 慌雖慌,亂雖亂,女拍賣師倒也清楚記得自己的職責(zé)。她加大了音量,不斷重復(fù)著孟奇報出的極高價位:“重復(fù)一遍,一千萬兩,還有沒有客人愿意加價?諸位,這可是元氣丹,來自修煉世界,真正的仙家靈丹?!?/br> 話說的很是誘人,東西也絕對珍貴稀罕。然而,玉錦閣里的貨物只能買,不能搶。就像你陪著女友逛街,原本只是打算給她買上一條價值伍佰元軟妹幣的裙子,她卻在奢侈品商店看中了價值五萬塊的真皮圍脖。那種時候,就算你真的不愿意拒絕睜著水汪汪大眼睛滿懷期望看著你的女友,可是你搜刮干凈口袋里最后一個硬幣,也湊不夠那條真皮圍脖帶有很多個“零”標(biāo)價上的尾數(shù)。 孟奇感覺所有客席上投射過來的目光,全都充滿了赤裸裸的殺意。 如果目光可以直接變化成為實質(zhì)性的刀子,那么自己身上一定被捅穿了無數(shù)的窟窿,滿地流血。 平臺上,女拍賣師大聲喊出了最后的賣價:“一千萬兩第三次!恭喜第一百零四號客人,您得到了無比珍貴的元氣丹。” 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豎立在旁邊你的黑牌也同時反轉(zhuǎn)。上面用白色涂料寫著幾個清晰的大字————紋銀六百萬兩。 這個預(yù)設(shè)底價明顯要比正常價格高了一些。顯然,玉錦閣也不希望這枚元氣丹在楚國京城發(fā)賣。最好,能夠流拍,從而可以拖上幾天。若是能夠在兩、三天時間里從別處調(diào)來銀子,直接與賣家交易,那么也就有了足夠的時間,把丹藥運往別處拍賣,從中獲取的利益,自然也就更大。 不過,能夠賣出一千萬兩這個價錢,倒也出乎意料。相比之下,玉錦閣也從中賺了不少錢。 楊天鴻不缺錢。 他掌握著巨量原料,可以源源不斷煉制出大量丹藥。但不管怎么樣,元氣丹這種東西既然此前出現(xiàn)在俗世的幾率很少,就應(yīng)該讓這種情況一直保持下去。否則,自己交給孟家父子的丹藥也會隨之跌價,甚至有可能從頂級昂貴貨的名單里徹底失去資格,變成隨隨便便就能買到的大路貨。 最初遇到孟奇,以四十萬兩銀子成交的那枚元氣丹,是一種試探。如果孟家沒有表現(xiàn)出足夠的誠意,楊天鴻會毫不猶豫另外尋找新的代理人,或者可以說是生意伙伴。 建立“細(xì)胞”情報網(wǎng)的好處已經(jīng)初步顯現(xiàn)出來。如果不是及時得到消息,知道玉錦閣有元氣丹出售,楊天鴻和孟奇也不會坐在這里。 天下很大,每年,都有幾顆元氣丹出現(xiàn)在俗世市場上。但就總的數(shù)量而言,不會超過十枚。 楊天鴻的想法簡單直接:自己當(dāng)然不可能控制所有修士的思維,更不可能控制著他們絕對不向世俗世界出售丹藥。不過,這種丹藥的出現(xiàn)數(shù)量極其稀少,只要得到消息,以最快的速度將其買下,那就等同于變相控制了丹藥的發(fā)售源頭。 出現(xiàn)一顆,我就買下一顆。別人若是想要,只能從我這里買。久而久之,孟家就成為天下間唯一售賣仙家丹藥的商行。 更重要的是,《玲瓏密錄》上記載了一種上古秘術(shù):只要根據(jù)丹藥上殘存的靈能氣息,就能找到煉制,并且曾經(jīng)經(jīng)手過這枚丹藥的所有修士。到時候,按圖索驥,逐一排查,就能找出售賣丹藥的那個家伙。 只要是思維正常的修士,都不會把手里的丹藥變賣金銀。 如果對方是煉丹師,因為某種原因賣出這些丹藥,只要找對了人,楊天鴻就有辦法與這些煉丹師好好談心。若是談得順利,他會幫助煉丹師解決困難,從而將其拉入麾下,或者要求對方定下契約,保證不再向俗世發(fā)賣丹藥。若是對方拒絕,那么該動手殺人就絕對不要手軟,從源頭上徹底掐死與自己這邊競爭丹藥生意的對手。 楊天鴻要制造一個龐大的丹藥壟斷行業(yè)。只要“細(xì)胞”情報網(wǎng)不斷擴大,得到的消息越多,對天下各國的丹藥售賣就掌握得越是仔細(xì)。這是利潤極其豐厚的行業(yè),也是楊天鴻能夠利用的最佳時機。 幾乎所有修煉門派都沒有注意到來自世俗的巨大影響。這個世界沒有電話電視電影,也沒有網(wǎng)絡(luò)飛機輪船。人類的思維認(rèn)知與交流方式,仍然停留在較為原始的狀態(tài)。平民百姓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權(quán)貴豪富的玩樂享受只是女人、美食、賭博。當(dāng)整個社會處于極其蒙昧,文明不發(fā)達(dá)的狀態(tài)下,物資壟斷也就成為了可能。就像食物和鋼鐵制作和售賣,天下各國都將其收歸國有。楊天鴻無意追逐這些早已被控制的利潤,他是最好的煉丹師,搜刮銀錢的目標(biāo)也牢牢瞄準(zhǔn)了權(quán)貴富豪。 在世俗世界出現(xiàn)的丹藥,最多也就是元氣丹和鍛體丹。若是品級更高的丹藥,絕不可能在俗世拍賣。因為,那種昂貴的價格即便是皇帝也無法承受。何況,到了金丹品級以上的修士,只有培元丹對他們產(chǎn)生效果。那種東西對世俗普通人而言,根本就是吃了即死的索命毒藥。 女拍賣師捧著銀盤,邁著輕盈的步子,款款來到孟奇面前,雙膝略微下沉,滿面微笑,把裝有元氣丹的玉瓶遞到了孟奇面前。 女人都喜歡有錢的男人。就算這個男人是個惡霸,蠻不講理,而且還有諸多惡習(xí),女人也只是對這個男人本身及其厭惡,甚至憎恨,卻不會討厭他腰包里的銀子。 長到這個年齡,女拍賣師差不多已是人老珠黃。只不過,她一直在努力尋找機會。尤其是像孟奇這種年少多金的主兒,看上起簡直就是金燦燦的大豬頭。過了中年的男人喜歡青澀蘿莉,少年人往往喜歡熟女。只要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說不定自己哪天就會被少年金主看上,從此過上所有女人夢寐以求的幸福生活。 很失望,孟奇連看都沒有多看她一眼,直接從銀盤里拿起玉瓶,恭恭敬敬遞給了坐在旁邊的楊天鴻。 女拍賣師很驚訝,不由得睜大了眼睛。 看走眼了,真正是看走眼了。沒想到,這位才是真正的主子。 楊天鴻低頭注視著手里的玉瓶,來回把玩片刻,感受著瓶子里元氣丹微微釋放出來的靈能。不經(jīng)意間,秘術(shù)已經(jīng)施展出來,牢牢鎖定了其中的幾縷氣息。 差不多了過了兩分鐘,楊天鴻把玉瓶還給孟奇,淡淡地吩咐道:“此人就在楚國京城。找到他,一定要快。” …… 空蕩蕩的口袋里突然多了厚厚一摞銀票。這感覺真的很不錯。走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徐彪覺得,天空中的太陽也要比平時明媚了幾分,無比燦爛。 他手里拎著一個包袱。這個時代沒有塑料袋,也沒有皮包。不過,對于湖綢這種頂級貨物,賣家也足夠重視。一匹湖綢被整整齊齊疊好,裝在香料熏過的紅木盒子里。老板為顧客考慮的很是周到,外面包裹盒子的布料只是粗麻,還是沒有染色,呈現(xiàn)出原色灰調(diào)的那種。通常,只有鄉(xiāng)下村婦才會穿著這種粗布制成的衣服。用來包裹盒子,走在街上不會引起旁人覬覦,安全性成倍增加。 拍賣會結(jié)束得很早,徐彪比預(yù)料中更早拿到了銀子??粗y票上那些極其恐怖的數(shù)字,徐彪不由得很是感慨:修煉世界的丹藥果然值錢。只不過,黃金白銀只能在俗世使用,若是帶回昊天門山上,只是扔在屋角里默默發(fā)霉長銹的廢鐵。 徐彪身上有一顆元氣丹。這還是下山的時候,師傅尤緒言額外給予自己的獎勵。這種東西,師傅那邊也不多。他一直叮囑自己,下山以后要勤修苦練,萬萬不能使修為落下半分。 是?。煾档脑?,不能不聽。 可是,楊秋容該怎么辦? 修士也可以娶妻生子。雙修道侶在修煉世界比比皆是。只是不知道,楊秋容是否愿意與自己雙修?這問題很關(guān)鍵,也很現(xiàn)實。 徐彪第一次覺得,人活一世,需要考慮的問題竟然如此之多,如此繁雜。這遠(yuǎn)遠(yuǎn)不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那么簡單。即便是修煉,也要考慮身邊的其他人。 也罷,船到橋頭自然直。那些瑣事,只能先過著再說。 再有幾個時辰,就到了國子監(jiān)放課的時間。楊秋容每天都會在那個時候回到楊府外院。 想到那張笑緋如花的艷麗面孔,徐彪心中不禁充滿了希冀和期盼。顯然,手中的這匹湖綢讓他增添了無窮的勇氣和信心。就像第一次在昊天門山上,師傅讓自己獨立面對一頭野狼,同時遞過來一把刀子。正因為有了那件兵器,自己才不再絕望。 正走著,迎面過來了兩個男人。 看著神情微微驚愕的徐彪,楊天鴻不由得皺起眉頭:“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