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一節(jié) 強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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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的空氣有些濕冷,楊天鴻穿著單衣,站在臥床床前,神清氣爽注視著漸漸發(fā)亮的天空。 身后的大床上,蜷伏著一堆正在酣睡的少女。她們?nèi)缤盥犜挼男游锇銣仨樸紤校伒钠つw在微光下如同上等絲綢。細軟的腰肢,修長筆直的大腿,帶有紅暈和疲倦的容顏,充滿了對男人幾乎是致命的誘惑。大床上一片凌亂,各種臥具橫七豎八被扔得到處都是,簡直就是激烈大戰(zhàn)之后最顯著寫照。 舞姬們對此處心積慮。她們提前鋪好了大床,弄來了足夠的被褥。頭天晚上的那一頓,羊rou和面包里都下了特殊香料。這種獨特的食物烹飪手法,也是奴隸販子精心訓練的結(jié)果。大蒜表面抹了特殊蜂蜜,面包里添加了天然草籽,兩種東西都能產(chǎn)生刺激效果。在西海諸國,這種特殊飲食從來只有成年男子可以享用。 林冰嵐已經(jīng)醒了,卻覺得渾身上下每一塊肌rou發(fā)酸發(fā)軟,沒有力氣。她用盡力氣才勉強抬起眼皮,正好看見了對著自己苦笑的另外兩名美貌舞姬。 失算了。 楊天鴻的表現(xiàn)令人驚訝,他有著超乎想象的瘋狂。舞姬們只覺得自己仿佛落在了海嘯風暴的頂端,又從萬丈懸崖下高高跳了下來。劇烈的沖擊一直沒有停歇,身體似乎是被風暴活活撕裂。激戰(zhàn)持續(xù)了整整一個晚上。更可怕的是,楊天鴻的沖擊強度絲毫沒有減弱。他根本不像是此道生手,更像是經(jīng)驗豐富,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兇悍霸王。林冰嵐自己就暈過去兩次,至于別人,她根本無力照顧,完全是憑借本能強行應付著。 很強大的男人。 很可怕的男人。 也是女性最為喜歡,也充滿了畏懼和尊敬的男人。 如果說,舞姬們此前對楊天鴻只有尊敬和感激,那么經(jīng)過這個令她們永生難忘的夜晚之后,這個男人已經(jīng)從心靈到身體上,從每一個角落和所有方面,徹底征服了她們。 他,就是我們的王。 楊天鴻注視著窗外,思維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 他并非不喜歡這些舞姬。只不過,如果單純因為喜歡而買下她們,并非自己的本意。 她們是一筆真正的財富,一股極其強大的力量。 具有靈根的人,在修煉世界絕對是被任何門派都極為重視的天之驕子。 即便是大乘修士,也很難從普通人當中分辨出誰有靈根?誰是修煉廢材? 黃世仁大概是個特例。天下間像他這樣活了十幾萬年的老妖怪,估計也寥寥無幾。更重要的是,黃世仁是自己的仆人,能夠看穿普通人是否身具靈根。 人類修士也有判斷靈根的方法。那是一種叫做“辨靈石”的特殊法器。辯靈石制作起來相當困難,需要從深山礦場挖掘重達二十噸以上的巨型天然水晶,輔以其它珍貴材料,對晶塊表面進行反復沖洗、打磨之后,才能形成可供使用的辨靈裝置。 很多中、小型修煉門派都沒有辯靈石。放眼天下,除了太乙宮,也就只有歸元宗和其它十多個修煉門派擁有此物。盡管辯靈石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可它的制作和擺放都很麻煩。即便擁有,還要專門騰出足夠?qū)挸ǖ奈恢糜米鲾[設。以歸元宗的辯靈石為例,就占據(jù)了足足數(shù)百平米的房間。 如此龐大的物件,當然不可能塞進乾坤袋里隨身攜帶。 它實在太重了,盜賊最多也就是流著口水看看,然后把目光轉(zhuǎn)向別處。 辯靈石使用起來也極為麻煩。必須把修士帶到巨型晶體面前,雙手用力按住晶石。若是有靈根的天才人物,晶石就會與測試者產(chǎn)生反應。若是普通人,晶石還是晶石,不要說是發(fā)光發(fā)熱,就連屁也不會放一個。 其實修煉世界的各位祖師都很清楚,天下間擁有靈根的人數(shù)量眾多。只不過,靈根這種東西,光用rou眼根本看不出來。就像對面街上走過來一個女子,你最多只能以她的身形和衣服為參照,勉強判斷出此女的三圍尺寸。若是你有勇氣上前找她要電話,也很是幸運的將其約出來看電影吃飯,然后進一步發(fā)展成為男女朋友關系,就可以帶她去酒店開房。然而,脫掉衣服的時候,你會驚訝恐懼的發(fā)現(xiàn):這女人胸部其實比飛機場還要平坦,表面看上去的豐滿巨大,完全是貼在身上的義乳假象。至于飽滿圓潤的屁股,則是充氣橡膠產(chǎn)生的偽裝效果。這女人下肢部位肌rou萎縮,看上去跟骨頭沒什么區(qū)別。所以,決定要找某個女人做老婆的時候千萬要仔細,一定要讓她在面前好好洗把臉,驗明正身。否則,以后一肚子苦水根本無法說出來。 總之,想要從普通人中間分辨出是否具有靈根,只能依靠辯靈石。然而,這種東西根本不可能隨身攜帶。正因為如此,能夠照到具有靈根的門人弟子,幾率實在低得可憐,幾乎可以不計。 楊秋容的師傅乃是青靈派高手。相比林冰嵐,楊秋容的靈根最多只有她的三分之一。即便是這樣,在青靈派,楊秋容已經(jīng)有資格被稱之為修煉天才。 楊天鴻掌握著很多秘密。 他正在用這些秘密蓋在這個世界。 春日大比,已經(jīng)讓楊天鴻產(chǎn)生了危機意識。他不希望未來某個時候成為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rou。除了想方設法強大自身,再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原本打算,再過一段時間,就把這些舞姬送上歸元宗,交給宗主和師傅悉心培養(yǎng)。 之所以問她們是否會洗衣做飯,就是想要看看她們是否還有生活自理能力。畢竟,舞姬從小就被奴隸販子當做貴女培養(yǎng)。若是連最基本的生活都沒有,即便擁有靈根,日后究竟會發(fā)展到什么樣的修為程度,真的很難說。 按照最初的計劃,楊天鴻打算把這些舞姬在楊府外院養(yǎng)上幾年,牢牢培養(yǎng)起忠誠,再送進歸元宗。 開玩笑,老子又不是白白為他人做嫁衣的傻瓜。人的思維,會隨著環(huán)境而不斷產(chǎn)生變化?,F(xiàn)在為奴,懂得對主人忠心耿耿。日后成了修士,誰也不敢保證她們會不會翻臉不認人。俗世之間可以為了一兩銀子動刀子殺人,修煉世界同樣可以為了一顆丹藥反目成仇。到時候,誰管你是不是我的師傅?誰管你當年是否救我于水深火熱之中? 女人和男人之間,只要有了最親密的身體交流,才能真正在腦海中留下那個男人的完整記憶。 舞姬們很主動,楊天鴻也不會拒絕。這就是一種潛意識的催眠,效果雖然荒獸與主人之間血脈契約那么強烈,卻也是極有效果的主仆意識。更重要的原因,是這些舞姬自幼就被奴隸販子調(diào)教,有著極其強烈的奴仆思維。她們一旦絕對某個人效忠,就絕對不會改變想法。 窗外,太陽已經(jīng)升起。迎著溫暖和煦的光線,楊天鴻仰起頭,閉上了眼睛。 淡淡的晨光從外面照射進來,盡管舞姬們很疲憊,可是多年來養(yǎng)成的嚴格作息習慣,仍然讓她們在固定的時間紛紛醒來。當她們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了背對自己的楊天鴻。在晨光的照射下,他的身體顯得完美而富有力量感,魁梧結(jié)實的肌rou充滿男性氣息,也就不難理解他昨天晚上為什么會有如此旺盛,甚至可以說是強大的精力和體魄,把所有舞姬蹂躪得感覺就像是死了一次。 很痛苦,但是也很幸福。 林冰嵐掙扎著從床上站起,緩緩走到蘇浩身后,張開雙臂,輕輕抱住這個從心靈和身體徹底征服了自己的男人。 有了第一個站出來的人,其余舞姬也紛紛效仿。很快,楊天鴻前后左右已經(jīng)站滿了人。位于中間的他紋絲不動,依然閉著雙眼享受陽光。遠遠望去,仿佛一尊被眾多崇拜者圍在中間,頂禮膜拜的神靈。 …… 靜安公主很喜歡玉清宮。每次入宮,都要在這里歇息幾天。這里緊靠著御花園,旁邊還有面積很大的荷花池,尤其是夏天的時候,非常涼爽。 順明帝項鐘坐在靜安公主對面,臉上的表情很是平和。 在眾多皇親國戚中,唯獨靜安公主能讓順明帝覺得安心,給予足夠的尊重。 這位姑母自幼就對順明帝很好。后宮之中,歷來你爭我奪。要么是為了得到皇帝寵愛,要么就是為了兒女爭奪權力。各種血雨腥風,順明帝看了很多,也經(jīng)歷了不少。靜安公主是所有皇親之中的特例。她嫁給了上一代碩安候,也就是宋理的父親。只是那個男人福薄命淺,沒過幾年就已病死。守寡的靜安公主把兒子一手帶大。也許是因為愛屋及烏,靜安公主對順明帝也給予了不亞于兒子的關愛。在順明帝看來,靜安公主甚至要比自己的母親更值得尊重。 內(nèi)侍把靜安公主帶來的食盒打開,在茶幾上擺開幾樣精致的點心。 靜安公主興致很好,笑道:“偶然有興趣下廚,就做了些蔬菜包子。記得陛下小時候最喜歡豆腐皮和白菜餡兒的,只是不知道現(xiàn)在還是不是和過去一樣的口味?” 順明帝笑了笑,隨手拿起一個,咬了一口細細品嘗。沒錯,豆腐皮rou末餡兒的包子,非常鮮美,味道沒變。 桌上的食物還有綠豆粥,熬得爛熟。不用餐具,端起碗來就能喝。 御膳種類繁多,順明帝卻覺得遠遠不如姑母親手做的包子。也許,這就是血緣親族之間說不清道不明的聯(lián)系。高興之下,連續(xù)吃了好幾個,綠豆粥也喝了兩碗。 靜安公主眉眼里都是笑意,皺紋顯得更多了。她是個非常細心的女人,早已摸熟了順明帝的作息時間?,F(xiàn)在這個時候過來,順明帝差不多也處理完了公務,距離晚膳還有一段時間,通常都是御膳房進獻茶點。這些包子帶過來,正好滿足了順明帝的口腹之欲。 這就是精明,這就是手段。 若是換了其他貴戚,想要進宮求取陛下辦事,必然是帶著珍奇物件用作交換?;蛘?,就是利用血脈親情,拐彎抹角提出要求。殊不知,這些做法非常愚蠢,還容易引起陛下反感。 兩匹玄天駿已經(jīng)栓在了靜安公主的馬廄里。她看過,兩匹荒獸渾身上下沒有一根雜色毛,在陽光下銀光閃閃,雄峻無比。 即便是玄天駿,也分為上中下三品。兒子宋理對楊天鴻送來的荒獸贊不絕口,聲稱這就是最好的品種。靜安公主品鑒下來也是如此。放眼京師豪富權貴,還沒有任何一家能夠拿得出與其匹配的荒獸。即便是皇宮大內(nèi),順明帝馬廄里那幾匹玄天駿,也沒有自己家里這對荒獸皮毛鮮亮。 看得出來,楊天鴻在這件事情上的確很用心。當然,賣給靜安公主的價格也很便宜。當初說定了多少就是多少,沒有多要一分銀子,也沒有任何附加條件。 你既然投之以桃,我當然要報之以李。 楊天鴻的想法,靜安公主多少能夠猜出一些。不外乎就是覺得現(xiàn)在的官職低微,想要更上一層樓。 世人都曉神仙好,唯有功名忘不了。即便是修煉之中,仍然也對世俗權貴很是醉心。 若是換了別人,靜安公主只會對如此獻媚嗤之以鼻??墒菞钐禅櫜煌俗幽昙o輕輕就敢于自請辭爵,若論勇氣和膽色,大楚朝堂上還真沒有幾個人能夠與之相比。若他想要文職高官,靜安公主還覺得頗為棘手。武職之位就不一樣了,想要得到領兵實權,就必須前往邊塞。那種苦寒邊遠之地,向來沒有幾個人感興趣。 總之,這次的人情很容易還。至少靜安公主是這樣認為。 順明帝興致勃勃,很是高興。唯有面對這位姑母的時候,他才用不著耍什么陰謀詭計。 說話的氣氛是足夠了,只是還缺乏一個適當?shù)钠鯔C。靜安公主陪著笑,說著順明帝兒時的笑話,一時間,玉清宮里氣氛融洽,不斷傳出歡聲笑語。 內(nèi)侍總管東方空從殿外走了進來。順明帝臉上的笑意漸漸淡去,頗有幾分遺憾,也有些疲倦。 東方空雖是親信,關系上卻沒有靜安公主那么親近。東方空每次出現(xiàn),或多或少都會帶來一些事情。雖說并非每件事情都是國家大事,然而事情多了,總會令人厭倦。 順明帝收起剛剛放松沒有多久的心思,淡淡地問:“說吧!又怎么了?” 東方空全是皺紋的老臉上,帶著熟知對方心意的微笑。他懷里斜插著拂塵,身體佝僂得厲害,聲音也帶有老年人的沙啞特征,先是對著靜安公主行了個禮,然后才轉(zhuǎn)向順明帝,道:“啟稟陛下,御園廄那邊已經(jīng)把挑選好的馬匹送了過來。只是紅色駿馬數(shù)量不足,東拼西湊,也只有十七匹?!?/br> 順明帝臉上的陰郁之色變得越發(fā)深沉。 再有兩個月,就是楚國每年一度的祭祀大典。按照慣例,帝王必須帶領文武百官前往東郊祭壇。這是一個極其盛大的典禮,由于事關國運,上至楚國國君,下至平民百姓都很重視。今年,順明帝別出心裁,同時也是為了彰顯國力,決定帶著近衛(wèi)諸營都尉以上的所有軍官同赴祭祀。全新的軍官制服正在趕制,按照不同營屬,軍官們乘騎的馬匹也分為不同毛色。挑選馬匹的事情,就交給東方空負責。誰料到,皂色和玄色的馬匹數(shù)量倒是夠了,紅色馬卻嚴重不足。 御園廄是皇家馬廄,那里常年放養(yǎng)著多達三萬匹以上的駿馬。當然,這是順明帝爺爺時候的事情。類似御園廄這樣的地方,還有另外兩處。相比一百多年前,御園廄現(xiàn)在的養(yǎng)馬數(shù)量已經(jīng)大為下降。北部邊疆局勢不穩(wěn),輸入馬匹的渠道不可避免受到了影響。因為靜安公主在場的緣故,東方空沒有把話說明。其實,御園廄現(xiàn)在的養(yǎng)馬數(shù)量,也就是在萬余左右。盡管一再放低要求,參加祭祀的紅色駿馬數(shù)量仍然不足。如此一來,順明帝醞釀好的計劃,只能是另外尋找折衷之法。 “北地不安全?。 ?/br> 轉(zhuǎn)過身,仰望著窗外清朗的天空,順明帝發(fā)出一聲無可奈何的長嘆:“朕貴為楚國帝君,擁有山川之險,江河之富,國內(nèi)民眾千萬,鐵甲百萬,卻連區(qū)區(qū)幾百匹紅色駿馬都拿不出來……這真是天大的笑話。” 靜安公主和東方空都陷入了沉默。 楚國地勢特殊,北面與戎狄接壤,南疆遍地都是蠻族。至于東面,雖然面臨大海,有鹽貨魚蝦之重利,卻不斷受到來自遙遠東方的倭寇襲擾。唯獨安定的區(qū)域,也就是西面與魏國接壤的部分。楚國與魏國數(shù)十年來從未發(fā)生過戰(zhàn)爭,兩國也訂立了攻守同盟。有了魏國在西面作為屏障,楚國也才可以騰出手來,逐一對付來自其它方向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