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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門支脈,屬于附佛外道的一種,而按照李太守這些基層的理解,則認為是流傳中大周各地的秘密宗教組織,是屬于“需要嚴格注意”的那一類型組織。 在過去的十幾年間,被我大周查抄的聞香教分舵不下十個,入獄核心教眾多達數(shù)百人,這個組織雖然沒有攻城奪郡的能量,卻有多次聚眾生事的本領(lǐng),幾次起事對抗官府,最嚴重的一次是在軍中傳教,結(jié)果導(dǎo)致上百名軍士叛逃到了南朝。 在聞香教中,圣女的地位極高,很多時候甚至可以凌駕于教主之上,程展的目光不由充滿了疑慮。 那個披著紅蓋頭的沈知慧,是不是就是白云飛?她是不是聞香教的圣女? 一想到這,他不由心事重重,不知不覺,一只溫暖的手握住了程展冰冷的左手,給了他許多堅定。 司徒玉明的聲音帶著一絲得意:“沈夫人,請掀下你的蓋頭吧!我想,沈大公子的死,應(yīng)當和你脫不了干系!” 全場的目光重新轉(zhuǎn)向了沈知慧,沈知慧仍是在站在那一言不發(fā)。 程展的手似乎越來越冷。 她是那個邪魔妖女?還是書信中那個寂寞的女子?或者是那個兼具英氣與霸氣的巾幗女子? 沈知慧終于開口了:“奴家的蓋頭,是只有夫君才能掀下來!” 她的聲音很有些干脆利落的味道,只是程展整個人就要跌到馨雨的懷里去了。 他熟悉這個聲音,他和白云飛在隨郡同行過三日,那個在柔媚之余帶了些剛毅的聲音,他是不會忘記的。 她就是白云飛? 司徒玉明已經(jīng)把佩刀抽出了半截,他凝視著沈知慧:“請行個方便!” “我來!”那個還帶著稚氣少年站了出來:“不管什么樣,你是我妻子!” 沈知慧垂下頭來,輕聲喚了一聲:“老爺!” 程展抬起頭來:“夫人!” 馨雨轉(zhuǎn)過頭去,不愿意看到程展掀開蓋頭的那一刻,兩旁的賓客則注視著程展那對擅抖著的手。 蓋頭輕輕地掀開了,刀光閃過,司徒玉明已經(jīng)拔刀在手了。 程展第一眼就認出來了! 是白云飛,雖然她的變化很大,可是她眉梢那掩蓋不住的英氣和霸氣始終沒變,只有最最熟悉她的人才能看出她隱藏的那絲絲柔弱! 她的面貌還是象桃花一般,說有多好看就有多好看,倒象是個二十七八歲的大姑娘,怎么都不象一個四十歲的老女人! 程展笑了。 司徒玉明呆了。 有些時候,女孩子的裝扮比易容更為奇妙,雖然她就是白云飛。 可是這個嫁衣的她在薄施脂粉之后,卻完全不同于那個畫中的女子。 那幅畫兒求神似而不求形似,畫中的仙姑又是一幅端莊圣潔之態(tài),完全不同英姿颯爽的白云飛,而白云飛一番妙手之后,又完全不同于往日的她。 有時候照片和真人都有巨大的差別,何況是一幅畫兒,雖然你用心看去,還是能從眉目看出許多相似來,可是這已經(jīng)不是證據(jù)! 沈知慧又給程展行了個大禮,柔聲叫著:“老爺!” 程展的骨頭都要化了:“夫人!” 在大伙兒的眼里,雖然是少夫大妻,但勉強還能班配,何況男的俊俏,女的冷艷,可以說是一段良緣。 沈知慧臉帶怒意,連連嬌嗔:“為妻活了三十四歲,可是第一次受了這么大的委屈,老爺你可要為給妻做主啊!” 三十四歲?不是四十歲?謝天謝地! 只長了二十歲,那就好,那就好!何況我程展還娶了這么一個冷艷孤傲的武功高手。 只是程展的心情越好,司徒玉明就越想鉆到石頭縫里去! 他雖然說沈知慧與圣女畫象之間有極大的相似性,可這幫大人物是不愿意相信他的說辭,但是要命的是那位大人現(xiàn)在手上有大案要辦,等她趕到竟陵至少得半個月啊! 半個月,半個月啊!為什么你不能畫得象一點啊! 程展以一種蔑視的眼神看著司徒玉明,冷笑一聲:“這是哪里來的無知之徒?瞧瞧這衣衫,都臟成什么德性了!” “白管家,到后院弄碗米飯端過來給這位客人,咱們沈家至少還知道些規(guī)矩!” 當時的世家大族之間很講究一種風(fēng)度,一種優(yōu)雅從容的風(fēng)度,他們講究,象李太守這種暴發(fā)戶自然就更講究了,而司徒玉明非常冒失地闖入人家的婚禮,怎么也談不上優(yōu)雅從容。 司徒玉明趕了上百里的路,衣服灰灰白白一片,所以程展說:“你的衣服太臟了,衣衫不整,概不接待!” 司徒玉明連個隨從都沒帶就趕了過來,他手上只有一把快刀,所以程展說:“來參加婚禮卻不帶禮物,這不是我們沈家的待客之道,是不是足下一向有吃白食的習(xí)慣?” 司徒玉明攪壞了婚禮,最終卻一無所獲,所以程展冷笑道:“閣下胡言亂言,莫非不知春宵一刻值千金!或者閣下有此愛好?” 最后程展一拂袖子:“沒事沒事!我們竟陵沈家一向好客,白管家,那米飯端上來沒有?讓這位端到前院去吃,放心好了,不要錢的!” 這都把司徒玉明罵成丐幫弟子了,一眾賓客都是以藐視的眼神盯緊了他,馨雨的眼里卻只有程展,他發(fā)現(xiàn)這個少爺鋒芒畢露的時候,也是很有豪氣的。 司徒玉明臉漲得通紅,就想找塊豆腐撞死算了,他轉(zhuǎn)頭就往外走。 他辦了這么多年的案子,可從來沒受 過這種奇恥大辱!真想一刀子捅死那個小子! 沈知慧淺笑一聲,一拂手:“不送了!” 司徒玉明咬緊了嘴唇!不怕,這案子還有轉(zhuǎn)機,只要那位大人到了竟陵,這案子自然會辦得圓圓滿滿! 天下有難倒那位大人的案子嗎? 沒有!絕對沒有! 到時候今天的出丑,在人家眼里反而變作自己有先見之明!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好一對狗男女,你們等著! 看著司徒玉明如此狼狽,李太守卻是哈哈大笑:“莫壞了新人的興致!來來來,還是把婚禮辦下去為好!” 程海和三娘坐在上首看了這么一出波瀾起伏的好戲,也不由有些替兒子急了:“快點辦了,快點辦了!” 只是這婚禮哪有那么簡單,這中間自然有許許多多繁瑣的程序,誰也逃不開,誰也避不了! 任是沈知慧這么一位武林中的頂尖高手,也是被累得香汗淋淋。 中間休息的時間,程展趁著旁人不備,拉緊了新娘那對玉手,輕聲問道:“好夫人,你今年真是三十四歲!” “三十四歲!” 謝天謝地,他確實沒聽錯! 女大三,抱金磚,女大三十,抱十塊金磚,那么女大二十又是抱幾塊金磚了? 程展正想著,又有一套繁瑣的儀式在等著他,最后才是司儀高喝一聲:“送入洞房!” 賓客們望著這么一對差了二十歲的夫妻,不知不覺間臉上總帶了些詭秘的笑容。 是十四歲的小正太推倒了三十四歲的超級御姐,還是三十四歲的超級御姐推倒了十四歲的小正太? 這是個問題。 洞房一般不是說悄悄話的好地方。 那是因為總是有來鬧洞房的不知趣人兒,有聽墻角的小無賴。 不過程展沒有這個煩惱。 竟陵沈家就是竟陵沈家,讓沈知慧招贅已經(jīng)是最大限度,哪能再讓人在新婚之夜胡鬧! 再說了,十四歲的新郎和三十四歲的新娘,本來就很夠難堪,再一胡鬧,惹出什么事端怎么能行! 所以一進洞房,程展就要抱住沈知慧說一通悄悄話,只聽一聲“夫人”,他就把餓虎撲食這招施展得出神入化,卻只是撲到了一陣香風(fēng)。 沈知慧的輕功同樣出神入化,程展只是抓到了她的一對玉手。 程展這才想起,沈知慧不但是她的夫人,也是白云飛,一位江湖上的頂尖高手。 沈知慧很有興致地看著程展,女人在她這個年齡的時候,總是會有許許多多的故事,這個小丈夫,或者是她口中的老爺,卻同她故事里的任何一個男人完全不同。 或許就這么讓往事隨風(fēng)飄去吧! 程展卻是毫無懼意,他只是輕輕地說了一句:“夜深了!” 女人都會明白他的意思,只是沈知慧卻是淡淡一笑,把程展摟了過來,輕聲說道:“你難道不怕那個司徒?jīng)Q曹說的都是真事!” “不怕!不怕!”程展只覺溫香軟玉在懷,再舒服不過了:“他說了什么?我都沒聽到!” “他說我是聞香教的圣女,說我和家兄之死有牽連……”沈知慧似乎在說一樁與自己無關(guān)的事情:“你也看過那幅畫象,確實和男裝的我有些相象!” 有擔(dān)待的男人就是不一樣,他只是露出陽光般的笑容:“你敢嫁,我敢娶!” “你可是入贅啊!”沈知慧笑臉盈盈,讓程展不知身在何處:“對了,你對著那個司徒說開始要娶個尼姑作小妾?” 程展還沒嘗過醋海生波的滋味,當即點頭:“是啊!不過我是說還俗的尼姑啊!” 沈知慧輕輕捏著程展的耳珠道:“還俗的尼姑有什么好的!要玩就玩庵堂里的尼姑,而且就在庵堂里玩她,把她們肚子弄大!比方說什么峨眉派、恒山派的尼姑,武功高,相貌也美,再來個霸王硬上弓,師徒共枕師姐妹同床,這才帶勁了!” 程展聽得簡直就要吐血,莫不成司徒玉明說的是真的?果然是魔教妖女,想法太另類了! 不過,這種誘惑確實很吸引人,把一堆武林中的佛門神尼剝光了衣物排成一隊,讓自己縱意施為,這實在是太刺激了! 不知道尼姑上了床,會和俗家女子有什么差別?而且?guī)熗焦舱韼熃忝猛?,這實在是太刺激了,似乎不是還算清純的程展所能接受的。 當然,這不能顯露在臉上,而且這想法只能想想而已,人家尼姑庵也是有后臺的,不是一個程展能惹得起的! 沈知慧又是淡淡一笑,卻把程展的魂兒都勾去了:“騙你的!” 她輕輕地拍著程展的肩部:“我和聞香教半點干系都沒有!我是沈知慧,你是程展,上天賜給我的男人!我們現(xiàn)在惟一需要擔(dān)心的事情就是司徒玉明的幕后指使!” “那個人既然姓司馬,那肯定是皇族了!皇族是我們沈家很難惹得起的,所以我們一定得想辦法找個很硬的靠山!” 程展寬心了。 皇族又怎么樣!天下武功,惟拖不破,只要上上下下打點到了,即便他有真憑實據(jù),他程展也有辦法把這案子拖上再拖,到時候說不定還能倒打一鈀。 沈知慧嘴角浮現(xiàn)出一絲淡淡的笑意:“當然了,你要說娶尼姑當小妾,自然為了我好!不過為妻都替你打算好了!” 只有最熟悉她的人才知道,這是惡魔般的笑容:“老爺,咱們年齡差得太大,終究不能白頭偕老,所以我早就替你準備好 了側(cè)室!” 天下有這么賢良的妻子?程展很懷疑! 沈知慧繼續(xù)說道:“咱們沈家的產(chǎn)業(yè),只能落到沈家人的手里,老爺?shù)膫?cè)室便是我的遠房小表妹,再過幾年便讓我表妹升上來當大娘,你那馨雨當小的!” 似乎是很完美的方案?現(xiàn)如今我程展有大娘子和小娘子,還有一房小妾啊! “對了!”沈知慧很隨意地輕笑道:“今晚上我讓小娘子陪你!” 說著她用力拍了拍手:“阿雪,進來吧!” 千萬不要是丑女啊! 伴隨著一陣飛快的腳步,一個朝氣蓬勃的女子就跳跳奔奔地沖進洞房來了。 不是無鹽東施,是個小美人啊! 神女一般的女兒家啊!很可愛的臉蛋,眼睛亮得可以摘到天上的星星,一笑起來就有兩個小酒窩,身上還有著淡淡的香味,皮膚吹彈可破! 確實是個美人,程展的嘴巴也張得大大的,他問道:“不會吧?這不會是真的吧!” 沈知慧的臉上浮現(xiàn)出淡淡的笑容:“沒錯!這就是老爺?shù)男∧镒樱乙ニ?老爺你陪陪小娘子吧!” 沒問題,確實是個小美人,可問題是,她的年紀也太小了吧! 沈知慧輕輕地脫出程展的魔掌:“這是阿雪,今年九歲!今晚陪你睡啊!” “哥哥!哥哥!”阿雪一點也不怕生,她笑著問道:“今天是你陪我看星星吧!jiejie早說過了!” 天?。克е詈笠唤z希望問道就要退出房去的沈知慧:“夫人,咱們什么時候圓房?” 沈知慧收起了笑容:“等你讓我動心的時候再說吧!對了,可不能欺負小雪啊!” 她是個驕傲的女人,即便是上天賜給她的男人,也得讓她動心再心。 我的老天爺啊!程展現(xiàn)如今有大小兩位娘子,還有一位嬌滴滴的妾室,只是今晚他注定要孤枕難眠了! 何況他還沒下定決心了。 是先追三十四歲的超級御姐,還是先追九歲的超級小蘿莉? 這是個問題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