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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美女總裁的入贅兵王在線閱讀 - 第163章 一笑一感激

第163章 一笑一感激

    陰歷八月初一,是武安村的廟會。

    據(jù)說,這一天是李將軍的忌日,人們便選定在這一天祭祀祈福。

    我跟李爺今天沒有去太平縣,早上的時候,我就跟李家窯瓷器廠的老板朱一圭通了電話,告訴他明天去給他清倉。

    朱一圭也說他今天有事,便答應(yīng)了下來。

    等這便忙完,李爺便讓我去杏花那里買了兩把香和六刀火紙,連帶著一些供養(yǎng)的點心。

    到了小賣部,我便沒有再回去,而是在這里等著李爺,順便跟杏花暢談一下人生。

    等李爺?shù)酱謇锏臅r候,杏花便跟著我們一起去了錯口。

    此時武安村口已經(jīng)人滿為患,來這里趕廟會的,還有不少外村的人,多是各村里那些溝通了“仙兒”的大人物,武安村周邊幾乎每個村里都有這樣一號人物。

    村里只要有人生病,吃藥打針不管用后,就輪到她們出場了。

    這些個上了年紀(jì),能說“仙話”的大人物也確實有兩把刷子,只要經(jīng)手她們的病人,基本不出幾天就好。

    繼成跟我說過,武安的神婆李三姑就是這里面最牛的一人,據(jù)說三姑這老娘們虛度了整整五十年,到半百那年突然生了一場大病,眼看就要掛了,突然做了一個夢。

    據(jù)三姑自述,她那次夢到了一條蛇,能說人話,那條蛇說要收三姑當(dāng)?shù)茏樱o自己立個神位開壇……

    總之,很玄乎,再到后來,三姑就好了,而且成了武安的神婆,逢人去求事,這老婆子就會燒香禱告,然后干嘔半天,再說一些詞不達(dá)意的話。

    用繼成的話說,就特么得跟懷了仨月然后中風(fēng)了一樣。

    自從三姑“一朝入圣”,武安村里大小活動都少不了她的參與,而這次廟會就是她主持的,輔助她的是鄰村的幾個神婆。

    一個個面瘦肌黃,牙沒幾顆,還又尖又長,一笑起來就讓人渾身不舒服。

    我跟李爺杏花來得晚,所以位置偏后。

    此時武安廟大開,廟前的大香鼎更是煙火繚繞,一群人竭誠跪在廟前,嘴里也不知道念叨著脅什么。

    我看著杏花,微微一笑:“一會兒你也許個愿。”

    “我可不是這些老迷信,過來祭拜是仰慕李將軍的風(fēng)采,至于又是添錢什么的,呵呵,還是算了,到最后啊,這些供錢還不是落到三姑的手里?!?/br>
    杏花這話說得聲音不大,但李爺還是擺手示意她噤聲。

    因為我的緣故,杏花對李爺很是尊敬,立刻低頭吐了吐舌頭,樣子就跟十七八歲的小姑娘一樣。

    看到這一幕,我有些無奈,就低頭說道:“姐,你都三十好幾的人了,學(xué)小姑娘吐舌頭不怕惡心到人?”

    杏花白了我一眼,趁著周圍的人不注意,狠狠地擰了我的腰一把:“怎么現(xiàn)在嫌我惡心了?你是不是在太平縣又找姘頭了?”

    呵呵一笑,我立刻轉(zhuǎn)移了話題,指著廟前說道:“姐,你看,三姑的癲癇發(fā)作了?!?/br>
    “裝神弄鬼?!?/br>
    杏花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此時,武安廟前,六個老太太并排而跪,開始了正式的禱告儀式。

    她們嘴里念念有詞,身字也在不停地左搖右晃,那個樣子就真跟癲癇發(fā)作一樣。

    整個村口突然安靜,只剩下三姑她們那帶有一些說唱風(fēng)格的祈禱語。

    剎那之間,畫風(fēng)突變,六個老太太站了起來,邊唱邊跳,來了一段還有特色的鄉(xiāng)村嘻哈。

    呵呵,這特么是“福睿斯大奧”嗎?

    你們不去參加《華夏有嘻哈》簡直埋沒了你們的才華。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繼成就湊到了我們的跟前。

    我特么正看得津津有味呢,繼成說道:“看到?jīng)],上身了,三姑身上的那仙是只貔虎,就是黃鼠狼,還是只很有才華的黃鼠狼,你知道她說的啥不?”

    神特么知道這六個神仙說的啥。

    也沒等我說話,繼成就給我翻譯道:“她說,誰渴死旮沓因馬河,俺王特科瑞,俺王特誰。意思是神在我的心里,我想哭,我想唱?!?/br>
    我……

    你特么賊有才。

    我是有些崩潰了,繼成在我身邊叨叨個沒完,六個大媽在廟前又那么晃眼。

    半個小時后,六個大媽又一下跪在了地方,噔噔地磕了十個響頭。

    繼成是一陣感慨,說道:“都不容易啊,她們跳著一回,得歇上個把星期,弄不好回去還得住兩天院。”

    繼成剛說完,三姑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后說道:“上香,添錢,打茶?!?/br>
    所謂打茶,就是將燒過的香灰捏一小點放進(jìn)自己事先準(zhǔn)備的水里,這就是“神水”了,據(jù)說,這茶可以包治百病,消災(zāi)避邪。

    她這一嗓子吼完,一大群人爭先恐后地涌了上去。

    人們不斷地將錢塞進(jìn)武安廟前的大紅紙箱,三姑幾個神婆是一陣眉開眼笑。

    就在這時,不遠(yuǎn)處突然開來了一輛汽車,是寶馬x1,農(nóng)村人大都認(rèn)識寶馬奔馳。所以車子到村口的時候,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當(dāng)時所有人都在張望,想看看是那個大人物駕到了。也就只有繼成和李爺對此漠不關(guān)心。

    李爺不關(guān)心是真不關(guān)心,在他眼里,沒有什么車子能比得上他那輛三輪。

    而繼成的不關(guān)心,則是因為,他似乎已經(jīng)猜出了來人。

    扭頭,繼成看向了杏花,然后笑瞇瞇地說道:“嫂子,大河子回來了?!?/br>
    一聽這話,杏花的臉立刻就變了。

    我大概是明白了其中的緣由。記得第一次進(jìn)小賣部的時候,繼成就提過大河子,說他經(jīng)常去杏花哪里洗澡,只要除了洗澡還有沒有別的事,那就不言而喻了。

    寶馬很快就駛了過來,接著,一個穿得還算周正的年輕人從車上走了下來,而跟他一起下來的,還有一個年級看上去并不怎么大的小姑娘,還是典型的小太妹打扮,但放在武安,村里人只會覺得這女人很漂亮很洋氣。

    年輕人下車的那一瞬間,杏花的表情變得更加驚詫,這就證明繼成說得沒錯,來的人就是那個叫大河子的男人。

    大河子熱情地跟村里的七大姑八大姨打著招呼,很是意氣風(fēng)發(fā)。

    “浩然,我先回去了,一會兒香你幫我上了?!?/br>
    杏花似乎是有些站不住了,神情也很是復(fù)雜。

    我并沒有多說什么,點點頭接過了她手里的東西。

    倒是繼成,這哥們眼睛一轉(zhuǎn),很認(rèn)真地說道:“嫂子,不許愿了?”

    “滾你釀的?!?/br>
    杏花罵了繼成一句,轉(zhuǎn)身離開。

    她一走,李爺立刻給我打了一個手勢,提醒我以后少去杏花那里,最好不去。

    我沒有說話,眼睛一直盯在大河子身上。

    這哥們似乎是回來趕廟會的,他身邊的那個女人很快就從車?yán)锬切┝艘淮罄σ恢复职朊组L的香,還有一大沓冥幣。

    這種東西在城市里很常見,但放到村里那就有些扎眼了。

    有些一輩子都沒見過冥幣的人誤以為這是真錢,眼里那叫一個羨慕。

    大河子很快走到了三姑面前,跟她客套一番后,隨手翻出一小摞人民幣丟進(jìn)了大紅紙箱。

    三姑和其他神婆直接就愣了,他們似乎感覺自己在做夢,看了看大河子,又看看紙箱,立刻咧嘴笑了起來,其中一個大媽哈喇子都流出來了。

    六個神婆殷勤了起來,幫著大河子磕頭燒香。

    他的香往香鼎里一放,頓時有了一種鶴立雞群的感覺。

    接著,大河子開始燒錢,一沓冥幣燒完,村里一些人小聲議論道:“瘋了,咋還燒真錢?”

    聽到這話的大河子呵呵一笑,解釋道:“叔,這是冥幣,不是真錢,城里人上墳都燒這個,就跟火紙一樣?!?/br>
    他說完,身邊的小太妹不屑一笑,滿眼鄙夷。

    “大河真是出息了,開著寶馬,還找了這么漂亮的一個媳婦,他家祖墳是真冒青煙了?!?/br>
    “可不是,你看看人家燒得那香,一看就不便宜,得一塊錢一根吧,咱們燒得八毛錢一大把,呵呵。”

    ……

    一群人嘰喳完,等這個衣錦還鄉(xiāng)的年輕人拔完頭籌,才輪到其他人燒香燒紙。

    讓我有些無語的是,那些打茶的人因為爭搶大河子的香灰都差點動了手。

    這年頭,沒有文化的真是可怕。

    炫耀了一番的大河子開上寶馬車回了他家。

    廟會持續(xù)了一天,因為燒紙祈福的人太多,到我跟李爺?shù)臅r候,天已經(jīng)黑了。

    三姑幾個老神棍在傍晚的時候就抱著大紅紙箱跑了,臨走的時候還不忘往自己的兜里塞些貢品,光我看到的,就有一個豬頭,四只雞。

    這群老妖婆的吃相極其難看。

    我突然理解到繼成話里的深意,她說他看到三姑身上有只黃鼠狼,所以三姑才拿了那么多雞。

    此時的武安村口,一片狼藉,紙灰香灰,各種垃圾讓武安廟變得有些像一個垃圾中轉(zhuǎn)站。

    李爺搖搖頭,帶著我慢慢向廟前走去,等我們燒完紙后,他比劃道:“你先回去吧,我把這里打掃一下。”

    一看他的手勢,我當(dāng)時就不樂意了。

    妹的,這種積攢陰德的好事情我怎么會放過。

    呵呵一笑,我說道:“李爺,吃獨食不好,算我一個吧?!?/br>
    “回頭分你一根雞腿?!?/br>
    李爺樂呵呵一笑,開始打掃了起來。

    中途的時候,杏花也來了,我們?nèi)齻€人一直弄到十點多才結(jié)束。

    李爺看著在一旁擦汗的杏花,第一次對她一笑。

    這是杏花后來告訴我的。

    她說不知道為什么,李爺對她笑得那一次,她有些想哭,還打心里感激李爺,她說這是李爺認(rèn)可她了。只要認(rèn)可,讓她干什么她都愿意。

    我問她為什么這么說。

    杏花說,因為李爺是我唯一親近的人,而她可以算第二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