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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世承:“……” 電影院沒開燈,光線暗,巨幕里的畫面也暗了下去,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影輪廓。 黑暗中,席世承安靜地望著她,一只手伸過來,塞給他一個毛絨絨的娃娃。 緊接著,那只手溫柔地伸入他的指縫,與他十指相扣。 他呼吸亂了些。過了片刻,猶豫地彎起指節(jié),輕輕握住她的手。 【恭喜你解鎖一張新的牌卡:執(zhí)手相望?!?/br> 池晚挺好奇:“這算不算他對我有好感?” 【準(zhǔn)確來說,是感情的羈絆?!?/br> 池晚咦了一聲:“席世承對我疏遠(yuǎn)又禮貌,從不主動,我還以為他不喜歡我呢?!?/br> 正想趁熱打鐵,一舉攻破大少爺?shù)男姆?,調(diào)成靜音模式的手機(jī)亮了起來。 池晚掃一眼屏幕,厲書白打來的。 公共場合不方便接電話,她按了拒接,點(diǎn)進(jìn)微信,給厲書白發(fā)了一條消息。 池小晚:厲總,有什么事嗎? 厲書白:怎么不接電話? 厲書白:2小時之內(nèi)來見我,遲到一分鐘扣你工資。 下一條,他發(fā)來了定位,在山區(qū)的某片林子里。 池晚:臥槽!!沒人性啊沒人性! 和陪美男看電影比起來,還是事業(yè)比較重要。 池晚腦海里的花花心思全沒了,抽出自己的手,語氣萬分抱歉:“世承,我突然有點(diǎn)事,先走了啊?!?/br> 席世承捻了捻手指,情緒平靜,輕聲問:“很急嗎?” 池晚:“急!十萬火急?!?/br> 她還兼職當(dāng)著替身呢,這些天日子過得太舒坦,她都快忘記這回事了。 席世承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br> 小聲和他告了別,池晚拿起包和手機(jī),貓著腰,穿過左側(cè)的人群,低調(diào)地離開了放映廳。 一排排座位的中央,席世承孤零零坐在那里,看著手里的流氓兔,眼前過電影一樣浮現(xiàn)昨天在海邊的畫面。 她渾身濕漉漉,緊緊抱著他,像是抓住唯一的生機(jī),無助地在水里沉浮。 她攤開手,臉頰酡紅,把撿到的心形貝殼送給他。 她趴在他背上,摟著他的脖子,晃著腳丫,迎著海風(fēng)笑得像個孩子。 巨幕里的驚悚劇情仍在繼續(xù)。 席世承彎起手指,捏了捏流氓兔的臉,氣息很輕,像是淺淺的呢喃:“松開我的手,是要去見誰?” …… 池晚毫不懷疑,她遲到一分鐘,厲書白真會扣她錢。 半毛錢都不想讓他薅走,池晚上了車,按照他發(fā)來的定位打開導(dǎo)航,一刻不停地駛向目的地。 厲書白名下有一套遠(yuǎn)離城市喧囂的房產(chǎn),建在郁郁蔥蔥的竹林中。 小河潺潺,庭院深深,翠綠的草地散發(fā)著泥土的芬芳。 彩色鵝卵石鋪就的小路盡頭,厲書白一身白色綢質(zhì)襯衫,袖口隨意卷起,下身是一條垂墜感不錯的西裝褲。 他站在木桌前,彎著腰,左手按著宣紙,右手執(zhí)著一根極細(xì)的毛筆,蘸上墨,在紙上練習(xí)書法。 這個清心養(yǎng)性的習(xí)慣,厲書白保持了很多年。 燃上檀香,聽著裊裊琴音,身處大自然中,揮毫潑墨,能夠暫時忘卻俗世的煩惱,享受難得的安寧。 只是,落筆之后偶爾瞄一眼腕表的動作,泄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第八次看了看時間,厲書白擱下筆,吩咐旁邊的殷助理:“你去看看她來了沒?!?/br> “好。” 殷助理沿著小路往外走,迎面碰見氣喘吁吁的池晚,詫異道:“池小姐,你跑上來的?” 池晚的心臟怦怦跳,涼鞋的帶子都跑斷了,掐著最后十分鐘趕到,一句話都沒說,坐在庭院的凳子上大口喘氣。 厲書白走過來,細(xì)微地皺一下眉頭:“財迷。” 他揮了揮手,讓殷助理先離開,回到桌前繼續(xù)練字,神情比剛才悠閑安適了許多。 池晚喘勻了氣,看了看周圍清新宜人的景色,以及氣派幽靜的中式庭院,切身體會到了大總裁的富有。 “喜歡這里嗎?”厲書白頭也不抬地問。 池晚愣了一下。 她可不會自戀地以為,厲書白是在問她的意見。 想到她現(xiàn)在是顧小梔的替身,池晚迅速進(jìn)入狀態(tài):“喜歡。”反正也和她沒什么關(guān)系。 筆尖一頓,厲書白偏頭看了她一眼,沒再說話。 見識到靜謐優(yōu)美的林中豪宅,池晚一開始還很新奇,感覺來到了世外仙境。 但她很快意識到了弊端——蚊蟲也太多了吧! 她穿著短裙,纖細(xì)的腿被蚊子咬了幾個包,又癢又麻,還不能撓,撓破了皮膚會留疤。 池晚輕聲抱怨,腿并在一起,小幅度蹭了蹭,站起身在地上踱步。 “癢死了。” 蚊子怎么光咬她,不咬厲書白呢? 聽到池晚氣急敗壞的聲音,厲書白抬起頭,從頭到腳打量她幾眼,目光落在她裸.露的腿上。 他扯了扯嘴角,頗有些幸災(zāi)樂禍的味道,垂頭,悠閑寫字。 他在等她說點(diǎn)好聽的,最好軟聲軟氣求他。 “厲書白,我什么時候能走???”池晚彎腰摩挲著小腿,跺了跺腳,苦著臉問。 “996工作制,晚上九點(diǎn)下班?!眳枙走@個沒良心的資本家這么回答她。 池晚想捶爆他的狗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