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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山里的大蚊子毒性不強,但被叮一口是真的癢,池晚往屋子里走,想去弄點堿性的皂水。 厲書白直起身,放下筆扭頭,慢步朝她走過去:“下次還敢穿這么少嗎?” “……誰知道你會叫我來這種鬼地方?!背赝淼芍褜ξ米拥脑箽膺w怒在了厲書白身上。 厲書白冷笑:“真當錢那么好賺?在這等著。” 他進了屋,取了一支藥膏走出來,遞給她:“這是驅(qū)蚊止癢的凝膠,拿去涂。你癢得這么厲害,怎么不和我說?” 池晚接過來,擰開蓋子,擠了一點清涼的膠狀體在手背上,靦腆地笑了笑:“我這不正要和你說嗎?” 看到她燦爛的笑靨,厲書白的心也跟著軟了些。 “你說。” 池晚一邊往脖子上擦著涼絲絲的凝膠,一邊和他商量:“我上來的時候,鞋子壞了,小幾千塊錢呢,你給報銷一下唄,還有啊,我被蚊子咬得這么慘,算工傷嗎?” 厲書白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一派風雨欲來的平靜。 “至少這個數(shù)?!背赝砩斐鑫甯种?,決定訛他一筆,“少一個子都不行?!?/br> 就跟他要五千! “……行,可以?!眳枙c了點頭,沉著臉掏出手機,給她轉(zhuǎn)了過去。 下一秒,池晚的手機響起錢入賬的提示音—— “支付寶到賬,五十萬元?!?/br> 第11章 她懷疑總裁是不是有那個大病…… 池晚被從天而降的幸福砸暈了。 隨便出手就是五十萬,不愧是天涼王破的大總裁。 見她眼眸晶亮,眼巴巴看著自己,厲書白拿著手機,揚眉:“怎么,不夠?” “不,我只是沒想到,你對我這么好。”她語氣軟下來,眉心斂著淡淡的愁緒,仿佛還是以前那個對厲書白愛到骨子里的池晚。 厲書白怔愣住。 池晚之前從不花他的錢,他偶爾給她轉(zhuǎn)一筆賬,也會被她退回來。 穿著樸素的裙子,不愛打扮,更不愛出門。不像現(xiàn)在這樣,花枝招展的,好身材一覽無余,惹眼得堪比大明星。 厲書白回到桌前,提筆:“之前給你的,為什么不收?” 池晚擠了一點凝膠,低頭擦著手臂上的包,語氣歡快:“哎,我這不是心疼你嘛,你工作那么累,掙錢也不容易?!?/br> 掙錢不容易的大總裁:“……” 厲書白感覺自己心里堵了一口郁氣,又仿佛被喂了一顆蜜棗,半是舒坦半是惱。 那她現(xiàn)在怎么就舍得花他的錢了? 甜言蜜語張口就來,說得毫無負擔,都是在騙他。 池晚涂完胳膊和脖子,又彎下腰,指尖拈了綠豆大小的凝膠,揉擦著腿上麻癢的地方。 身后是怒放的白薔薇,她一身輕盈的粉色,一縷頭發(fā)用發(fā)帶束起,胳膊細長,像花園里采摘晨露的仙子。 厲書白側(cè)著身,黑雋的眼瞳中映著這副景致,不怎么愿意承認,他之前眼睛快瞎了,覺得池晚遠不如顧小梔漂亮。 剛下過一場雨,冷寂的庭院里有池晚陪著,連練字都有趣了許多。 厲書白揭走上面的宣紙,吹了吹墨,放在一邊,拿起筆,偏頭朝她招手:“你過來,坐那兒別動?!?/br> 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手指了一下水渠旁邊的木質(zhì)長椅。 池晚走過去,不解:“干嘛?” 厲書白不回答,提筆,沉腕,抬頭看她一眼,垂眼描繪她的輪廓。 “哦,要畫顧小梔啊?”池晚明白過來,擺了個隨性又做作的姿勢。 瑩白手臂疊在一起,壓著長椅的扶手,側(cè)頭枕上去。 脊背下壓,收腹挺臀,拍美照似的,曲起一條腿,另一條往前伸。 這個姿勢讓身材線條更加明顯,氣質(zhì)優(yōu)雅性感,隨手一拍都很美。 池晚拋了個眼神,微笑:“開始畫吧,要把我畫得美一點哦?!?/br> 厲書白的筆尖一抖,忍了又忍,沉聲:“坐端正。” “……哦?!?/br> 池晚不情不愿收回長腿,小學生面對班主任般坐在那兒,兩只手還乖巧地疊在膝蓋上。 厲書白這才滿意,剛要落筆,腦袋里卻亂糟糟的。 想著她的細腰,她的長腿,她的…… 大總裁撂了筆,面無表情地開了一瓶水,手一抬,純凈的水流落入杯子里。 他心情不爽地喝了一口,在石板路上踱步,偶爾瞥一眼正襟危坐的池晚,嘴角扯了扯,弧度細微。 類似于小說里的“邪魅一笑”。 池晚:“……”她懷疑總裁是不是有那個大病。 看在五十萬到賬的份上,再難纏的客戶她都能忍受,別說是光坐在這兒,什么也不用干。 啊,替身真是一種讓人幸福感爆棚的職業(yè)。 欣賞著庭院內(nèi)的鳥語花香,池晚往后靠了靠,頭枕著椅背,快要睡著的時候,天空忽然噼里啪啦砸起了雨滴。 “下雨了?”池晚清醒過來,望著頭頂陰郁的烏云,站起身,想跑到游廊里躲雨。 厲書白站在屋檐下,手里拿著水杯,白袖卷起,嗓音冷硬:“我讓你動了嗎?坐下?!?/br> 池晚不可思議,拿包擋著頭頂,望著悠閑看戲的厲書白,表情錯愕:“你在逗我?你知道雨下得有多大嗎??” 比依萍去跟她爸要錢那天都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