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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貓兒似乎非常需要她的撫慰,抬著雙水汪汪的眼睛看著她,毛茸茸的頰腮在她裙擺上來來回回地蹭著。 “去去。” 要換平時棉棉會逗它玩玩,可她現(xiàn)在哪有閑情,輕輕抬腳,幾乎沒使力地把它往外推了推。 不成想,下一瞬,橘貓就“喵!”地發(fā)出凄慘的尖叫,縮著個小身子,用“你怎么能那么狠心”的眼神看著她。 一副遭到了暴力對待的可憐模樣。 四周已經(jīng)投來許多譴責(zé)的目光。 棉棉臉上一辣,馬上蹲下身去摸它,想挽救一下自己的形象:“小可愛……”它卻連連后退,好似她是個吃.人的巫婆。 “司奐?!?/br> 幾步之外的綠袍男子,驀然喚道。 他沒有回頭看過來,只是朝這邊微側(cè)了側(cè)臉,從棉棉的方向,能看到他鴉羽般豐厚的長睫,以及那一片清瘦白皙的側(cè)臉,下顎線流暢深刻,泛著骨瓷樣半透明的光澤。 他慢條斯理地伸手,節(jié)骨分明的手指在空中勾了勾,聲音緩慢而意懶,沉沉的嗓音,透著一絲霸道的氣勢。 “過來。” 橘貓頓時像從惡魔手中逃脫,奔向救贖它的天使一般,狂喜地沖進(jìn)了那男子懷中。 棉棉:…… 她剛才,似乎被碰瓷了…… 棉棉回過味來,嗅到一絲不對勁。 那男的,剛剛叫這貓司奐? 棉棉暗抽口氣。 司奐,不就是她江棉要攻略的男配一號嗎! 不就是書中那個妨礙男女主獨(dú)處,最后被貼心閨蜜揪走,丟到湖里好好教育了一番的那個電燈泡嗎! 淦! 出場方式能正常點(diǎn)嗎! 回想方才和橘貓君不愉快的開場,棉棉欲哭無淚。 這時,那邊的女帝朝她揮了揮團(tuán)扇,然后拿著團(tuán)扇往一個方向指了指。 棉棉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 正是那名姿勢微懶,抱著貓靜看擂臺比武的綠袍男子。 女帝做了個倒茶的動作。 棉棉心中一亮,對啊,她怎么忘了她是個侍女。 神仙們身嬌體貴,況且這位聽聲音就像沒什么耐心的男神仙,哪受得了這戲精貓的折騰,沒一會兒準(zhǔn)要嫌棄,這時候,她這個侍女就能名正言順將這戲精帶走啦。 棉棉在女帝欣慰的目光下,走向綠袍男。 棉棉來到桌臺一側(cè),照著現(xiàn)學(xué)的動作向男子頷首屈膝,扭著腰款款行了個禮。 扭腰矮身的時候,余光注意到男子朝她看了一眼,撫貓的手一頓,停止了撫摸,隨即手肘輕抬,緩緩搭到了后面的靠背上。 沒有說話。 沒有說話,那就代表需要伺候。 棉棉感覺到打量的目光。 無所謂,她也正在打量他腿上的那只橘貓。 那只橘貓不知是接收到她不懷好意的目光,還是在對它的碰瓷行為感到心虛,它顯然有些待不住了,大眼在不安地轉(zhuǎn)著,不停在她與男子之間來回掃視。 棉棉朝橘貓遞了個稍安勿躁的微笑,彎身給男子提壺添茶。 在手剛要觸到壺柄之時,那茶壺似活了般,在桌面上打了個轉(zhuǎn),彎彎如耳朵的壺柄擺向另一邊,靈巧地躲開了她伸到半空中的手。 棉棉愣了一愣,似有所覺地抬目,望向這張桌子的主人。 少女的翦水秋瞳,與一雙陰翳半闔的長眸穩(wěn)穩(wěn)對上。 他在用冷漠至極,看螻蟻草芥般的目光睨著她,下沉的嘴角在表達(dá)著他不容試探的耐性,嘴唇掀了掀,發(fā)出低沉陰霾如同來自地獄的聲音。 “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綠袍男帶不帶感? 下章棉棉藥丸 第10章 逍逍和司奐(三) 誰見了這樣兇巴巴的臉都要心里發(fā)怵。 棉棉身一僵,迅速收手,退到一邊。 退開的時候,她瞧見團(tuán)在男子膝上的橘貓,臉上出現(xiàn)擬人的表情,好像在說“呵呵,吃癟了吧”。 “怎么?!?/br> 不遠(yuǎn)處的女帝顯然一直注意著這邊的動靜。 “魈,你這是說話不算話了?” 女帝放下團(tuán)扇,緩緩換了個坐姿,入鬢的眉黛輕挑,華媚雍容的臉龐閃現(xiàn)一絲銳色。 “方才說好她若回來斟茶領(lǐng)罰,你便去請小神女游園……”她丹唇揚(yáng)著淡淡笑意,緩緩?fù)鲁龅穆曇魠s透著不容忽視的威嚴(yán):“如今你卻這般做派,是不是太讓人不齒了?” 垂首立在一旁的棉棉聽到這,心暗暗一驚,快速掃了掃三尺外的綠袍男子。 他居然就是問魈! 聽女帝這話,是他們拿椿逍做了個賭,說好椿逍回來他就要主動過去找雨朦。 而如今椿逍回來了,他卻故意刁難,茶壺也不給碰,顯然是不服輸想耍賴。 難怪女帝嗤笑他做派太小人。 思及于此,棉棉也跟著心生不齒,不由又瞥眼過去,悄悄打量這個肚量小的男主。 此時他坐姿非常放松,到達(dá)了慵懶的程度,上身的重量幾乎都放在了身后的靠背上。容貌是極出色,臉部線條流暢英氣,冰肌紅唇、長眉星目,簡直貌美可欺。 乍一看,和人間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紈绔子弟沒什么兩樣。 但若是仔細(xì)看他的肩頸線條,是遒勁渾厚的,手指修長,骨節(jié)分明,掌心魚際豐厚飽滿,皆可說明他經(jīng)常習(xí)武鍛煉,身手絕不似容貌那般顯得好欺負(f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