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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殊暗訝。 他竟真的傷了,且傷得不是一般的重。 就因為昨夜那場雨? 既然傷得這般重,為何在女帝面前斂息隱藏?他們雪族不是由同血緣的人療傷效果是最好的嗎? 其中定有蹊蹺。 離殊悄悄跟在他身后,來到了幽谷。 問魈的確沒有了任何靈力,離殊跟著那么近,他都毫無發(fā)覺。 很快問魈在亭中睡著,離殊隱身靠近他,掐訣取下了他的一縷發(fā)。 握著手中的一段烏發(fā),離殊臉上閃現勢在必得的笑意。 就在他轉身而去之時,他覺察問魈身上有異樣。 琥珀色的眼眸一凝,在問魈身上掃了掃,下一瞬,一片雪白的羽毛,便自問魈胸襟內飄了出來,無聲落在了他攤開的手上。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小柳樹有情況?。?!北帝要慘?。。?/br> 然后開啟第三卷 ~棉棉要到凡間找暴君玩了。我要多多的花花~~ 第20章 逍逍和司奐(十三) 他站在如煙如霧般縹緲的細雨中。 仰起頭,伸出舌,讓雨水落到他嘴里。 味道和風蘿花的花蜜一樣甘。 要是每天都能嘗到該多好。 一個略顯慍怒的聲音驀然由極遠處砸進他耳中——離焦! 問魈猛然睜眼。 入目是幽谷深邃的叢林,以及一側神色微慌,垂首而立的仙侍。一陣夾帶著草汁花露氣味的微風,輕輕拂在他面上。 問魈輕吐了口氣,微微泛青的俊臉閃過一絲迷茫,眨眼間,又恢復如常的沉冷:“何事?!?/br> “雨斛上神已到前殿。” 仙侍下去后,欲起身的問魈,驀然想起了什么地頓了頓,探手入襟。 再抽手時,手上多了一根雪羽。 他看了它一會兒,眉宇間閃過掙扎,伸指掐訣。 雪羽毫無反應。 問魈怔了怔,失笑。 他怎么忘了,他已經把僅剩的那點靈力都用在把她變成羽毛了。 要恢復靈力,得先修一下打亂的真氣。 待會兒得讓覓桃來一趟。 問魈把雪羽放回衣襟,抬步往外走去。 * “雨朦?” 低矮的樹叢中,一個躲在里面啜泣的少女即止住了聲。 一陣枝葉摩挲的聲響,身著黑袍,赤發(fā)高束的男子緩步來到少女身前。 “師父,您來了?!?/br> 雨朦雖已擦去臉上的淚水,但濕噠噠的眼睫和發(fā)紅的鼻子明顯泄露了她剛剛在做什么。 “怎么了?” 來人站在她三尺之外,語氣帶著不濃不淡的擔憂:“發(fā)生何事?!?/br> 雨朦忙搖頭,視線始終低在男子的黑色袍裾上:“風、風吹到眼睛了……” 男子動了動腳尖,似想上前,又似想走開,最后還是頓在了原地。 “你的血晶子,可是不見了?” 雨朦吃了一驚,忙伸手摸自己的脖子,果然光禿禿什么都沒有。早上起來的時候還有,怎么突然就沒了? 慌忙低頭就找,身前男子又出聲。 “是這個嗎?” 雨朦抬頭一看,只見男人修長的掌中,躺著一根紅繩,上面綴著一顆紅豆大小的血晶子。 “是我的!”她迅速拿起握在手中,抬眼看向身前男子,看向他那張線條柔和細長的臉上,那雙琥珀長眸,眨著還含著淚光的圓眸,燦爛一笑。 “謝師父!您是在哪兒看到的?” 男子背著手,目光淡淡,下巴朝外面的路徑上抬了抬:“外面的青石路上。”頓了頓,接著道:“你父君在外面等你,是時候回韶嶸宮了?!?/br> 雨朦不舍離開這里,可讓她面對北帝她也做不到。 一想到昨晚溫柔的北帝是來自她的幻想,她便感到無地自容。 他說他就在旁邊看著,定是讓他感覺被冒犯了,才會第二天著急著退婚。 他的薄情寡義讓她心如刀割,就算再喜歡他,也無法再待在這里。 可是,會不會就和女帝陛下說的那樣,他只是還沒開竅? 她要把這件事和知棉說說,讓她給自己出出主意。 跟著師父來到前殿,遠遠就看到了父君,以及他身前那抹月白色的挺拔身姿。 她暗抽口氣,頓住了腳。 他在和父君提退婚嗎? 走在前面的離殊似有所覺,停下來回頭看她,看到一張怔忪發(fā)白的小臉。 離殊神色微沉,冷聲催促:“走吧,別讓你父君等太久?!?/br> 雨朦也不知自己怎么走過去的,站在他們身邊一動不敢動,天知道,她光聽著北帝的聲音,都難受地想落荒而逃。 然而,沒想到,他并沒有提退婚的事,還溫吞地和她父君談笑風生,兩人似投契的很,父君甚至還邀請他去靈界玄冰窟養(yǎng)靈。 雨斛是萬靈之宗,一眼看出北帝受的不是普通傷。 “陛下靈體受損,瑞氣薄弱,這般下凡容易被怪力亂神迷惑,對渡劫實為不利……” “靈界玄冰窟里的萬鏡臺可有助于聚靈除戾,陛下是雪族,還能召喚到玄冰靈獸,益處更是極好?!?/br> 一旁始終不語的離殊聽到這里臉色微變,眉宇閃現一絲不忿,而這些,都落入了北帝眼中。 “哦?”北帝眼睛不動聲色掃過離殊,微笑道:“靈界真乃人杰地靈?!?/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