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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若不嫌棄,下凡前這兩日到靈界養(yǎng)養(yǎng),也好應(yīng)對凡間的種種磨難?!?/br> 雨斛慈愛地摸了摸身旁一直低頭不語的女兒:“若覺著悶了,雨朦也可帶陛下四處走走。” 雨朦此時是心跳如雷,雙手緊捏。 他會答應(yīng)嗎,答應(yīng)的話,便說明他對他們的關(guān)系還是抱有期待的。 “如此。”北帝謙遜頷首,道:“后輩就卻之不恭了。” * 靈界,韶嶸宮,南殿照松堂,一身形玲瓏的少女正抱著一盒藥草從后院進(jìn)來,腳步輕快地穿梭在七彎八拐的廊道上。 迎面走來的仙侍宮娥們都會忍不住看她兩眼,或和她熱情打招呼。 實際他們對這位新來的少女并不熟悉,只知她本事不小,以戴罪之身來伺候人,卻被照松堂的松元真君收做了徒弟。 她長得不算出挑,臉蛋至多秀氣,可不知為何就是越看越美,忍不住想和她親近。 顯然少女非常享受被人注目欣賞,短短兩日時間,已褪去不少憨澀,舉止自信了,風(fēng)采也慢慢有了。 少女想,她知道這是為什么。 她坐在鏡子前,哼著小調(diào),打開一只巴掌大的貝殼,蘸了點里面的透明凝露,細(xì)細(xì)抹到了臉上。 凝露散發(fā)著一股惑人的芬芳,涂到肌膚上時,微微有些辣疼,過了一會兒,肌膚便會水嫩彈滑,白里透紅,涂到眼周,眼睛還會雪亮照人,自己對著鏡子看,都會被自己這雙含情脈脈的眼給迷倒。 她小心翼翼地把蓋子蓋上,握在手心發(fā)出一聲滿足的喟嘆。 “詩詩,藥水熬好了?!?/br> 外面有人喊道。 她誒一聲應(yīng)下,收拾好后又往鏡子里看了一眼,才快步出去。 少頃,她端著一盆色澤微褐的熱水,來到一間廂房,關(guān)上門后,放輕了腳往里側(cè)床榻走去。 水盆輕擱床頭幾臺,探頭瞧了瞧塌上熟睡的男子。 男子面色蒼白,唇色淡淡,薄薄的眼皮沉沉蓋在眼上,給人一種永遠(yuǎn)都不會再打開的感覺。 他太白太瘦了,鼻梁和下顎的線條如刀削一般,臉頰上爬的藍(lán)色血脈,在窗外投射下來的光線中,根根分明。 可喜的是,脖子上的布帶,不再洇出血色,呼吸也不再如昨夜那般不穩(wěn)。 少女彎身靠近他,喚了喚。 “晏哥哥。” “晏哥哥?” 男子沒有任何反應(yīng)。 少女松了口氣。 她把巾子在藥湯中蘸濕擰干,然后坐到床沿上,給男子擦了遍臉。 在擦到他嘴唇的時候,他微微發(fā)出了一點聲音。 少女將耳朵低到他唇邊。 “……” 聽不清是什么,但是那低啞而略顯迷茫的聲音好聽的緊,帶著他好聞的氣味,讓少女心砰砰直跳。 她掀開了他身上的被子,看到了一具被中衣柔軟裹著的寬闊男.體。 少女的手伸到了領(lǐng)口處,輕輕解開盤扣,一顆接一顆。然后捏著衣角,將衣襟完全打開。 里面的皮膚白皙地幾近透明,胸.部線條精煉,看起來頗含著幾分力量,腰腹緊.窄,有一道軌跡整齊的黝黑卷毛,自褲緣上方直達(dá)肚臍。 少女此時已滿臉紅霞,眼含嬌羞,好一會兒才找回神,擰了布巾,伸手過去。 布巾尾端綴著顆水珠,搖晃墜下,無聲砸在了男子的胸口上。 男子眼皮抖動了一下,緩緩睜開了眼,看了過去。 床榻上方就是一扇高窗,高窗上的光剛好打在床沿上之人的臉上。 是一張鵝蛋型小臉,櫻紅小嘴,含春水眸,頰上有若隱若現(xiàn)的甜酒窩,小巧珠潤的耳垂上,綴著一顆嫣紅的胭脂痣。 男子虛弱半張的眼眸,閃現(xiàn)一道綺光。 癡迷愛意自眼角眉梢絲絲縷縷淌出,蔓延到了臉上每一個角落,病氣也被驅(qū)散不少。 男子動了動嘴唇:“……”發(fā)出模糊的聲音。 女子正給他擦著身,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他轉(zhuǎn)醒,直到她聽見這模糊的呼喚,才頓了一頓,抬目看過去。 “晏哥哥!”少女彎唇一笑:“你醒了……” 這時,一只微涼的大手,將她握著布巾的手輕輕握住,并按在了他胸口上。 “我真高興……”男子聲音清晰了一些:“醒來就能見到你?!?/br> 女子幾乎以為自己在做夢,激動欣喜,不知所措:“晏,晏哥哥,我……” 還沒說話,那只握著她的大手微微拉了拉她。 “過來……”他眸光癡迷,嘴唇不知何時有了些血色:“讓我親親你……” “陛下您來的真是時候!” 韶嶸宮廊道上,手執(zhí)羽扇,身著鶴袍的陌尋正與雨斛北帝一行人走在其中。 他正眉飛色舞地向一臉淡漠意懶的北帝滔滔不絕說著:“我煉的丹藥今日剛好開爐,您要不要過去看看,對修煉雙修大法有顯著效果,絕對沒有任何毒副作用,效力持久,特別能提升腰勁兒……哎喲!” 陌尋摸著發(fā)疼的后腦勺往一側(cè)一瞪:“上神為何打我?” 雨斛斜他一眼:“北帝即將下凡,如今靈體受損,你那些藥比較適合你,你自己留著吃吧?!?/br> 陌尋的母親是榣山仙子,年幼時有幸與當(dāng)時身為太子的北帝照過面,便一直認(rèn)為自己和他關(guān)系匪淺,見著北帝總是自來熟,倒是位難得不畏懼他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