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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拜見北帝陛下,和真德將軍?!?/br> 棉棉迎著那道視線恭敬行了禮。 “我這位徒兒體質(zhì)較為特殊,不懼冰雪,也不會受到窟內(nèi)精靈侵蝕。柳晏施法之前那兩個時辰,會有精靈出現(xiàn),陛下的意識也會有些薄弱,可由她候在北帝身旁,以防北帝受到干擾,亂了真氣?!?/br> 說到這里,離殊掃了眼那邊臉色蒼白的柳晏,對棉棉道:“也要多多注意柳晏,他身體還很虛弱,若體力不支不要硬撐,第一時間通知我們?!?/br> “是。” 末了,離殊又向他們四人一貓叮囑。 “希望各位盡量別用靈力,玄冰靈獸很敏感,使用靈力的話,不管它在哪里都會感覺到,會讓它不愿出現(xiàn),觸怒了它,甚至會將洞窟完全封閉,不讓你們出來。” 眾人離開后,四人一貓也進入了玄冰窟。 玄冰窟有些像溶洞,到處懸掛凝結(jié)著形態(tài)奇特的冰石冰錐。 冰石富含靈氣,靈氣聚集多的冰石還會發(fā)光,就像冰里鑲嵌了小瑩燈,把這個晶瑩剔透的世界點綴地格外靜謐夢幻。 洞窟里面的空間變化多端,有些地方低矮狹窄,需貓身過去,有些地方又寬地像室內(nèi)籃球場,喊一聲,回聲能在上空久久回蕩。 他們還經(jīng)過幾處像天眼一般的大洞xue,底下漆黑看不到底,像被巨人的手硬生生挖去了般。 棉棉鞋下微微打了個滑。 她猛地一陣哆嗦,整個人一陣天旋地轉(zhuǎn),似要往天眼里摔進去,伸手往旁邊的人迅速一揪,定住了身。 被她揪住的人跟著她一頓,停在了原地。 棉棉像撿回半條命地吐了口氣,回頭看了看后面的天眼。 呃,原來她根本不可能摔下去,那洞離她腳邊還有兩尺遠呢。 額頭上方傳來一陣失笑聲。 “你還是那么怕高。” 棉棉抬頭,對上一雙含笑的星眸。她可笑不出來,睨了他一眼,放開他就走。 沒人知道,在她十五歲的時候,走路掉進過窨井。 那真是個可怕的經(jīng)歷,即便那時她都長大了。 那個井很深,足有六米深。 雖然里面是旱的,并且立刻有人發(fā)覺,把她救了起來,但對她來說,她的雙腳沒有落到底部,也沒有被人救起的記憶。 因為在下墜的時候,她嚇昏過去了,記憶里只有自己墜入黑暗的畫面,那種無盡墜落觸不到底的感覺深深地留在了她腦海里,無法磨滅。 以至于到現(xiàn)在,只要看到這種黑洞看不見底的洞xue,她就會緊張發(fā)暈,感覺自己會摔下去,并懷疑里面是無底的。 手腕被一只大手輕輕拽了拽,棉棉回頭,看到柳晏略含懊惱的眼睛。 “生氣了?” 棉棉:“有點?!?/br> “那,”柳晏垂了垂眼睫,接著又抬目看住她:“我牽你?” 棉棉等的就是這句話。 她不僅給他牽,在過天眼狹窄的道路時,她差點沒掛到他身上。 柳晏怕癢,穿著大裘也擋不住她不客氣的手,撓地他總?cè)滩蛔⌒?,斥她是不是故意的?/br> 兩人甜甜的氣氛,把后面的覓桃給看呆了,最要命的是,她發(fā)現(xiàn)自己完全被柳晏迷住了。 他長得是好看,但他由內(nèi)透外的一種迷人張力,將他的容貌發(fā)揮到了極致,一顰一笑皆能勾人心弦,好看地就像一副畫,把她迷得眼睛眨也不眨。 好幾次還因為看得太入迷,被腳下的冰石給絆地踉蹌欲跌,徒增了北帝的笑料,受到了他好幾記嫌棄的眼刀。 她自己也覺得丟人,她真德,可是率領過十萬天兵攻打西荒鴉族的小戰(zhàn)神,今日卻被這病懨懨的男人給迷得七暈八素。 她想得到他,可是,那少女似乎是他的戀人了。 “陛下?!?/br> 覓桃喚了喚一旁始終安靜的問魈。 那邊沒出聲。 她又喚了一聲,還是沒聲音。 覓桃轉(zhuǎn)頭看了過去。 只見他單手負后行走著,眼睛直視前方兩人,眉目微沉,神色淡淡,似在思索著什么,又好似在放空。 她忍不住抬手往他臉上揮了揮,得到了他兇巴巴的一乜。 “做什么?!?/br> 覓桃環(huán)臂忍俊不禁:“您也看呆了?” 他朝她遞了個“你有病”的眼神。 “陛下,您說他們是什么關系?”覓桃問。 他一如既往沒什么耐心:“和本君沒關系的關系?!?/br> 覓桃放棄一嘆,正要往前大步跟上,又聽他低沉的嗓音落來。 “喜歡就去把握?!?/br> 覓桃微訝,以為自己是聽錯了。 這不可能會是他們鐵血無情的紫薇北帝會說的話。 回頭望他,恰好看到他那邊的手往衣襟里塞東西。匆忙一瞥中,像是一根……羽毛? 問魈將視線從前方少女那張咧著壞笑的臉頰上移開,道:“去,告訴他們本君渴了?!?/br> “神君?!?/br> 棉棉和柳晏正肩挨著肩走著,聽見覓桃中氣十足的聲音,即同時回頭。 “我們渴了,何處有水?”覓桃問道。 不知為何,棉棉目光掠過覓桃,忍不住放到了她后方那位男子身上。 他肩上立著貓,負手立在一根如樹一般高高筑到了頂端的冰柱旁。 冰柱中的冰凌瑩光照映在他一側(cè)臉上,讓那一側(cè)臉泛起骨瓷樣剔透的光澤,冰肌玉膚也不過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