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頁
詩詩蒼白著臉抖著手接了下來,令她的兩個姐妹更是心疼之極。 棉棉發(fā)現(xiàn)這里的人對她都很好。 這詩詩不容小覷。 “詩詩,我很抱歉你失去了夫君,也知現(xiàn)在不是時候?!泵廾蘩藦埖首?,慢慢坐了下來,道:“我就問一個問題,那血晶子是誰給你的?或者,你告訴我是如何得到的?” “知棉jiejie?!痹娫娿挥溃骸拔疫€想問你,為何欺騙了我和晏哥哥……你不是說這血晶子是寶物嗎,為何是妖怪的東西……當初害得晏哥哥差點命喪,如今又害我被附身……” “回答我。”棉棉冷聲打斷她:“你是怎么得到它的?!?/br> 詩詩抬目看住她:“我夫君給我的。” 棉棉漠然回視:“你夫君是誰?” “晏哥哥啊?!?/br> 棉棉滯了兩秒:“……柳晏是你夫君?” “是的?!彼雌饋矸浅W匀唬骸皟扇涨暗囊雇?,在這里,由我?guī)煾杆稍婢娮C下拜了堂。” 棉棉有點懵,嘴角露出一絲荒誕:“還拜了堂?” “我們都參加了?!痹娫娚砼缘呐佑煤鴶骋獾哪抗馄趁廾蓿骸斑@位jiejie不信可問問其他人?” 棉棉自然不信,兩日前的早上,她的脖子還被柳晏啃得慘不忍睹,他還拉著她的手,逼她摸他那片被她摧殘的下腹,讓她想起那夜她的瘋狂。 詩詩卻說晚上就與這樣一個男人拜堂成親了,這叫她怎么信? “不信是正常的?!痹娫姷溃骸拔易约旱浆F(xiàn)在都有些不敢相信,但是,我和晏哥哥是真的早就私定終身,在袖口山他帶我見你本來就是要和你說這件事,可沒來得及說,他就差點命喪在那里?!?/br> 棉棉張唇呆怔地看住她。 腦海突然出現(xiàn)柳晏看見詩詩被老鬣打翻在地,猛地就一把推開她,沖過去救詩詩的畫面。 “他覺得對不起你,他告訴我你挺依賴他的,很多事需要他幫忙,他擔心你知道了傷心……可我們又忍不住相愛,忍不住思念對方,于是,便偷偷地瞞著你……” 棉棉眼睛久久不會眨動,緊接噗嗤一笑,那聲音夸張得毫無形象,顯得她毫不在意。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嘴角僵的幾乎像是死物,舌尖苦的像喝了膽汁,眼眶發(fā)脹像被火燒灼著。 原身又他媽出來搗亂了! 知棉你這是作給誰看呢,看清楚,小柳樹不在這,不用演戲好嗎。 棉棉漫不經(jīng)心甩手:“我心眼沒那么小,我不怪你們……” “直到兩天前他被你害得快要死了,才醒悟過來我才是他最愛的人!” 詩詩突然變得尖銳的聲音激得棉棉也不耐煩起來,皺眉怒道:“什么死不死的!你在說什么亂七八糟的!” 詩詩眼皮上翻地盯著棉棉,那模樣變得有些神經(jīng)質,那雙噙著淚的眼睛,寫滿了恨:“我在說,柳晏他,已、經(jīng)、被、你、害、死、了!” 棉棉看著她那扭曲的面容,感到一陣惡心,冷笑一聲:“我看你怕是被老鬣上身上瘋了吧!柳晏觸犯天條被真德抓走帶回去審問而已?!?/br> “她帶走的是一具腐爛的死尸?。。 ?/br> 棉棉瞠目,鼻翼顫抖,倔強揪著的心,再也揪不住掉入了無底的暗洞之中。 “你這個自私無情的女人……”詩詩發(fā)出低低的,冷冷的,尖細的笑聲:“你不愛他!為何要霸著他!現(xiàn)在他死了,你高興了嗎!哈哈哈哈哈哈哈!” 棉棉身后的陌尋看不下去,拉了拉棉棉的手:“知棉,走,不要待在這里?!眳s發(fā)現(xiàn)她一動不動,因為她的神識早已踉踉蹌蹌奔入靈識空間,奔入那個和她自己的空間一樣熟悉而又來去自由的地方。 她順利進去了。 可是。 空的。 什么都沒有。 她浮在半空,呆若木雞地望著空?;野淄坏奖M頭的四周,渾身已感覺不到溫度。 這里明明是一片遼闊的湖水。 柳晏的大柳樹,就種在湖中心。 她不會記錯,就是在這個地方,在他還是剛破土的嫩芽時,她就已經(jīng)找到他,用她最軟的嫩須纏著他不肯分離。 當時的他很害羞,她很無賴,默默地都不說話,彼此就這么緊密相纏著長大,直到他的眼睛在她的靈識空間睜開,癡癡注視著她不知眨眼,不知疲倦,她才發(fā)覺他的存在真的很特別。 可現(xiàn)在,這里什么都沒了。 他們說他死了。 棉棉飛快地抬手擦去模糊了她視線的潮濕,一次又一次。 求求你停止回憶,求求你,知棉。 棉棉退出靈識空間,眼睛模糊看不清,耳邊是陌尋擔憂的聲音:“知棉?你怎么了?快應應我。” 以及詩詩悲愴的哭聲:“我們才成親兩天……知棉,我知道是你把他害死的!” “陌尋?!?/br> 棉棉冷靜問道:“他真,真的死了?” 喉嚨里卻似塞著塊抹布,又哽又緊,話也說得不伶俐。 陌尋發(fā)出一聲長嘆:“真的,兩天前午時,他來這里養(yǎng)靈發(fā)生了意外。當時rou身死了,還剩內(nèi)丹和魂魄,今日,他的rou身突然腐壞,內(nèi)丹也快保不住,剛好真德帶龔老來了,龔老卻說回天乏力,他的體質特殊,真德就將尸體帶走了……” 棉棉抿了抿發(fā)顫的嘴唇,而后又一陣失笑,一滴淚滑落入嘴角:“還真是被我害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