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四章 遠(yuǎn)離與九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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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幽唇角一僵,竟是想到了當(dāng)年那一場堪稱荒唐的通關(guān)考驗(yàn),簡直是徹徹底底的黑歷史。掩飾般輕咳一聲,眼珠微轉(zhuǎn),打量著靈舟內(nèi)壁,見得這些繁復(fù)符文與各種靈光濃厚的陣法,不得不感嘆一聲煉器宗果然名不虛傳。 “為何不將你那血脈后人帶走?”寞洵舒然而坐,素來溫潤笑意的雙眸在此刻似乎也柔和下來,單手一揮玉案間出現(xiàn)了一盤棋子,將黑子推過來,示意她先行。 華幽詫異挑眉看他一眼,隨即搖頭,捻起棋子隨意扣下:“他不適合修道,修仙之人講究清靜無為,他雖說資質(zhì)尚且算得上不錯,若是我強(qiáng)行用靈石丹藥堆砌,也能讓他筑基,但那卻失了我本身之意,修仙界不過是又多了個紈绔罷了。我給他十年時間,達(dá)到煉氣六層,況且那只儲物袋內(nèi)煉氣前四層靈石、丹藥、法術(shù)我都已經(jīng)備下,后兩層若是努力一番,十年時間綽綽有余。若十年他還達(dá)不到,那帶回去靈山界也是個麻煩?!边€不如他留在這里,所謂的血脈經(jīng)過數(shù)代傳承如今已然稀薄不堪,她能坐到這一步已然對得起林小凰了,至于更多的……那便要看凌風(fēng)自己如何選擇了。 寞洵眼中異色一閃,笑意nongnong間,亦是放下一枚白棋,:“你說的也對,多年不見,未曾料到你竟是有數(shù)個弟子了。” 華幽唇角一僵,再次想到他給流孟、流彩之物,啪的將棋子扣在棋盤之上,眼眸瞇起眼中譏然之意隱隱若現(xiàn):“多年不見,未曾料到前輩竟是變得這般大方。” 一身繁復(fù)暗紋長袍的青年盤膝坐在對面,聞言,眼中錯愕與笑意同時閃現(xiàn),唇邊笑意禁不住的溢出,眨眼故作嘆然的搖頭、面上卻一派舒緩的意有所指道:“我素來都挺大方,仙子難道不知?” 華幽唇角一僵,正待反唇相譏,突然間靈舟仿佛被什么阻攔了一般,在空中微然一蕩。華幽神色一整,靈識飛快朝外探出。方才發(fā)現(xiàn),靈舟此時已經(jīng)到了泰山禁制隔斷處,此時正被禁制攔截。下方守候陣法執(zhí)事已然察覺到靈舟到來,匆忙間踩著飛行法器飛快朝著靈舟破空而來,下一刻一股沉重威壓赫然朝著二人籠罩而來。 兩個筑基執(zhí)事臉色驀然大變,急急停下遁光朝著靈舟恭敬施禮:“晚輩魯莽,還請前輩恕罪?!?/br> “打開陣法!”寞洵的聲音不輕不淡的響起,兩人對視一眼急忙應(yīng)是。 隨著陣法開啟,只見得靈舟在空中劃破一道綠光咻然便消失在天際之上,兩人這才心有余悸的松了口氣。想到半個多月前那位結(jié)丹修士、今日竟是出現(xiàn)了一位元嬰前輩,這凡俗界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事,竟是吸引了這么多高階修士前去? 兩人思索一番,只覺得詭異莫名,況且高階修士之事也不是他們這些低階弟子能參與的,八卦一番兩人便按落遁光,朝著下方而去。 靈舟前往靈山界的速度很快,不過數(shù)個時辰,青光籠罩的靈舟便出現(xiàn)在南疆蒼然翠綠的林海之上,想到當(dāng)年通往凡俗界的速度,竟是足足花了七天有余,便越發(fā)感嘆起來。 熟悉的威風(fēng)刮過林海的唰唰聲,延綿不斷的響起。而此時兩人這盤爭鋒相對的棋局還未曾下完,黑子一往無前、破冰而前,白字縱觀全局不動聲色,卻占據(jù)了上風(fēng)。華幽擰眉苦思之時, 靈舟已然在林海之上停下,四散的靈識忽然察覺到遠(yuǎn)處兩道遁光急速破空而至,華幽從沉思中回神,指尖法決一掐,一道冰藍(lán)流光便噗嗤一下飛離靈舟,朝著那兩道遁光破空而去。只見得冰藍(lán)流光落在那兩道遁光前瞬間,飛行法器速度在空中停了下來,遁光收斂顯露出兩個白衣女修,兩人還未曾反應(yīng)過來,便見得那靈光驀然在眼前炸開,傳出一道女子淡淡的吩咐聲:“靈舟中乃是本座,你們自行巡邏去吧!” 兩人原本的驚疑不定頓時變成了一派肅然恭敬,遠(yuǎn)遠(yuǎn)朝著靈舟施了一禮,踩著飛行法器就此離開。 至此,華幽才吐出口濁氣將自己精力從棋盤之抽出來,偏頭問他:“你想去哪兒?” 寞洵笑瞇瞇搖頭,施施然再次扣上一枚棋子,語氣云淡風(fēng)輕的無所謂:“我對靈山界很是不熟,仙子有什么好介紹的?” 華幽忍了忍才按捺住自己想翻白眼的沖動,繃著臉干巴巴道:“我對靈山界也不甚了解……” “那就隨意走吧,靈舟往哪兒,咱們就去哪兒,如何?” 華幽話音還未曾說完,便被寞洵截?cái)唷N⑷徽扉g,看向寞洵比之女子越發(fā)出色的容貌,還有溫然的笑意,心中古怪一閃,似乎覺得自己又落入了此人陷阱。眼中便閃過一絲猶豫之色,但轉(zhuǎn)念一想,她對靈山界的確不熟悉,這些年每次往靈山界各處走,皆是有要事在身,,而如今她傷勢未曾恢復(fù),既然不能修煉,那跟在這位元嬰修士身邊游歷倒是個極好的選擇。至于地方?本就不熟悉,那邊隨意走了。這么一想,華幽便頷首點(diǎn)頭,而后便傳訊讓林念漁過來。 經(jīng)過之前大戰(zhàn),林念漁似乎有所頓悟突破,此時正是閉關(guān)領(lǐng)悟、鞏固修為的緊要時間,自然是不能跟著二人肆意亂走。早在多年前,她便給林念漁準(zhǔn)備了幾件突破結(jié)丹之物,以防她準(zhǔn)備不夠周全,待得交給她,仔細(xì)吩咐一通、將自己多年前結(jié)丹感悟細(xì)細(xì)訴說,這才放她往飄渺玉宇去。待得遁光消失在林海臨頭,青光蒙蒙懸浮高空的靈舟這靈光閃現(xiàn),劃破天際宛若一道長虹般朝著林海外而去。 二十年后…… 比起正道之地,邪修所占據(jù)的魔域更為混亂與動蕩。就算天空中是同樣的燦然烈陽、天藍(lán)高空,也無法遮掩整片地域籠罩的陰煞與血腥。比起正道修士,邪修行事更加不羈,不被教條束縛。正道講究天道輪回,而邪修卻是領(lǐng)悟本心。 數(shù)千年前,因靈氣稀薄,靈山界與凡俗界被陣法隔斷,而靈山界之內(nèi)又被可以看做三大地域,海外、魔域、還有普遍稱為靈山界的正派大陸。海外延綿廣闊不知多大、從未有人曾探明。海外修士向來少見,少有在靈山界大陸出現(xiàn),不聽聞海外似乎有一座佛修宗派,不過卻無人見得,靈氣濃郁占據(jù)了靈山界中心地域的大陸便被被正道各派占據(jù)。魔域雖地處荒涼邊地、資源匱乏,卻因?yàn)榇说赜行靶扌逕捵顬橹匾哪?,是以邪修眾派才在此處建宗立派,開辟城池,而后分別在靈山界延綿傳承。 如今整個修仙界越發(fā)頹敗,魔域比起千年之前亦是更加蒼涼,為了修煉資源、材料,這些年與正道大戰(zhàn)次數(shù)接連增加,正邪兩道各處邊界皆是有不少修士駐守。但自從三十多年前,魔域兩位元嬰老祖突然下發(fā)命令制止與正道大戰(zhàn),歲引起了一番動蕩莫名,但如今倒是難得有了些許緩和之態(tài)。 魔域共有八十一座城池,分別被各個宗派、家族占領(lǐng),十座大城之中,九幽城排名第五,被一位結(jié)丹后期魔修統(tǒng)領(lǐng)。因此地地處正邪兩道邊界之地,加之這些年正邪兩道難得的和諧期,城中不乏有隱藏身形來此的正道修士。畢竟一些邪修之地特有的材料在正道卻是極為難尋,而到這里來尋顯然是幾率更大。 魔域城池比起正道來,并非與凡人所處之地一般涇渭分明,比如說設(shè)立的坊市并不像正道一般設(shè)置隔絕法陣,凡人亦是可以入內(nèi)。 又是一月一日的坊市集會日,每個月的這一日九幽城便格外熱鬧,不僅是城南拍賣場或是各家高大上的殿宇店鋪,城北這一塊屬于煉氣低階修士的雜魚小坊市也顯得格外熱鬧。 天際泛白,城北坊市已然被來來往往的低階修士占據(jù),坊市之中擺在地上的攤販吆喝聲此起彼伏,伴隨著賣法器、靈藥、靈植、各種材料、符箓的聲音延綿響起,城北坊市最角落的一間店面狹小毫無特色的店鋪前,已然排了數(shù)十人的長隊(duì)。此時店鋪還未曾開啟,這些人已經(jīng)伸長了脖子,焦急的朝著店門觀望。若是仔細(xì)看去,便能察覺不少煉氣修士急忙從城中各處而來,而后識趣的排隊(duì)。 這間店鋪狹小又簡陋,就連牌匾也是簡單兩個字【符。器】,比起其他裝飾得精美、豪華、舒緩、清然的各種店鋪,這里很是容易被人忽略過去。 這家店鋪是在十二年前無聲息開起來的,店主是一個容貌平凡的煉氣八層女修,掌柜是個容貌俊秀的煉氣六層修士,招呼客人的小二卻是個沒有絲毫靈氣,十二三歲的凡人女孩兒,店里養(yǎng)了只通身火紅的低階靈尾貓。 這家店鋪開得無聲無息。就連附近幾個店家都不甚熟悉還未曾察覺到的情況下,店鋪便已經(jīng)易主。比起附近雜貨鋪賣的各種法器、靈符、陣法、丹藥,這里所售之物單薄的只有兩種種,符箓與一些刻畫著古怪符文的低階法器! 并且這里只售出三種符箓,冰火靈符、水遁符、爆裂符,皆是低階靈符,那法器更是古怪,銷售的是只能使用一次的飛行法器,并且符箓市價比其他店高出兩層,一次性飛行法器更是與市面上低階法器價格持平。開張開得太無聲無息,加上價格問題,乃至于直到這間店開了足足三個月后,才迎來了第一筆生意。 在此期間,這間店的店主和掌柜卻是絲毫不急,常常能看到在九幽城閑逛。那兒容貌蒼白的女孩兒更是經(jīng)常將店鋪關(guān)閉,抱著那只靈尾貓玩兒的輕松愉快。這家店不僅主人奇怪,就連那個身為小二的小姑娘也是古怪得很,竟然能自己做主將店鋪關(guān)閉,并且這家掌柜與店主經(jīng)常出入的更是城中魔石充足之人才能去的酒樓與拍賣場,越發(fā)引起了附近各個店家的好奇與警惕。 兩人修為算不得高,這般張揚(yáng)的行徑自然引來了不少冒險(xiǎn)或是將兩人當(dāng)冤大頭之人,但經(jīng)過數(shù)次摸進(jìn)店中的人悄無聲息消失,十幾年間那個擔(dān)當(dāng)小二的女孩兒更是從沒張大過,城北各個店鋪皆是將這家店中幾人視為異類,從不往來。 話題轉(zhuǎn)回來,因店中定價頗高,買賣之物又堪稱平常,是以三個月后才有一個紈绔子弟被旁人忽悠來買了一張冰火靈符和一次性飛行法器。那紈绔買了后懊惱不已,直到一年后因一次尋寶,與同行眾人鬧翻,遭到追殺儲物袋中法器耗盡下,才激發(fā)了那張冰火靈符。未曾料到這張不過是只想要抵擋攻擊的靈符,竟是將攻擊他的煉氣六層修士徹底炸成粉碎。 冰火本就相克,就算暫時融洽鎖在靈符之中,方一被施放而出,自然會產(chǎn)生化學(xué)反應(yīng),砰然炸開,威力更是不凡,當(dāng)場便將追殺他的眾人嚇得夠嗆。而后趁此時間,咬了咬牙將那件一次性飛行法器激發(fā),出乎意料的是,這件法器竟是速度極快,帶著他逃出死路。 這般一來,【符。器】店鋪名聲徹底打響,生意卻是火爆了起來,常常被人哄搶而空。原本這是好事,讓眾人措手不及的是,兩個月后這家店鋪竟然直接關(guān)店,門上并且囂張的貼出一張紙條,只在每月坊市集會日開店,并且每種靈符與法器只有二十件,售完即止。此舉一出頓時引起眾人不滿,但不滿歸不滿,不僅是那效果古怪的靈符還是逃命必備的法器,眾人被噎了個半死,但每個月乖乖來排隊(duì)的仍舊不少。 這一日正是集會之日,在門外排隊(duì)人數(shù)不少,卻還是沒有開店的跡象,見得日頭大盛,而面前破舊的門板仍舊沒有打開的機(jī)箱后,眾人不由得便焦灼起來。 “今天怎么還沒開店?” “我從黃峰山趕了四天路就等著今天買靈符,怎么還不開門?” “臥槽,店家睡過頭了不成?” “再不開門,等日頭刺目,奴家皮膚又要被曬黑,真是討厭?!?/br> “開門、開門!” “快開門,我們都等了半天了?!?/br> 各種說話聲、不滿聲皆是絮絮叨叨響起,眼見如此,突然間籠罩在店鋪外的低階防御陣嗡然白光一閃,那層薄薄的屏障瞬間消失殆盡,所有聲音頓時消失得一干二凈,眼睛幾乎放光般盯著那扇幾乎搖搖欲墜的木門。 “吱呀!”一聲木門開啟聲,似乎像是壓在眾人心間般緩緩響起,黑漆漆的門洞里露出了個十二三歲的黑衣女孩兒,小姑娘一身十幾年不變的黑色銀紋袍子,容貌精致蒼白得仿佛不似真人,肩頭卻趴著一只睡得稀里糊涂的紅色靈尾貓。此時黑漆漆毫無波瀾的眼眸落在眾人身上,眼珠像是啟動一般轉(zhuǎn)了轉(zhuǎn),面上的表情瞬間就變得生動起來。 兩個小酒窩勾起,笑得清脆柔軟,眨眼脆生生道:“不好意思,讓大家久等了,昨夜睡晚了,現(xiàn)在才開門?!?/br> 這個理由實(shí)在是讓人怒氣勃發(fā)、氣不可遏,就算大家是修士,但也是低階修士,在大太陽下曬了這么久,也是會熱的好不好?但常年累月在這里排隊(duì)買靈符、法器之人早就知道了這小姑娘的不對勁,排在第三位的那個五十來歲的老頭裂開一口黑漆漆的牙齒,可止小兒夜哭的臉卻非得露出一副和善模樣,笑得一副慈和,聲音嘶啞嘎嘎道:“不妨事、不妨事,小姑娘就該多多睡覺才精神?!?/br> 眾人嘴角抽搐,那黑衣女孩兒卻是眼眸一亮,笑吟吟看著那老頭,歪頭想了想,眼珠閃閃發(fā)亮道:“是你啊,我記得你,好久沒見,你怎么變得這么老了?今天給你打八折?!?/br> 話音落下,那老頭也顧不得映波說他老,反正如今他壽元已近,本就老了。臉上大喜過望,連忙絮絮叨叨道謝,臉上一派樂呵呵模樣。外面等候已久的眾人間登時有人傳來不滿聲:“這不公平,我們等了這么久……” “那就不要等了!”映波將那人話截?cái)啵樕闲σ庀У靡桓啥?,黑漆漆的眼珠冷冰冰透過人群看向后面,隨后哼了聲:“不愿等,那就離開,我的東西我想怎么樣就怎么樣!” 話音落下,大門吱呀一聲打開,映波抬步踏入黑洞洞的店鋪中,清脆的聲音傳了出來:“開店!” 一群人頓時轟然而進(jìn)。 “你……”說話那人是個初出茅廬的小修士,此時臉上滿是憤憤不平,卻被旁邊一人扯了袖子,好脾氣解釋一句,意味深長道:“小后生,莫要意氣用事,這家店可不是旁邊那幾家可比的。這家店都是她家的,什么價自然是她來定?!闭f話間他頓了頓,擠眉弄眼嘿嘿笑道:“況且看你模樣不過十六七歲,你就當(dāng)尊敬前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