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桶 第兩百一十六碗 完顏宗僖被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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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門一動,一直守在南門的馬三金部瞅準(zhǔn)機會,立即發(fā)動進攻。他本人更是一馬當(dāng)先,不避城樓上射下的箭矢,奔到城門前,掄起那把駭人的宣花巨斧往那厚重的城門上這么一砸! 里面,張荊的兩百來人正和守門的金兵打是火熱,城門剛裂開一條縫,馬上又被推了回去。更糟糕的是,把阿禿帶著他的人隨后趕上,如砍瓜切菜一般斬殺漢卒。眼看城門不保,又聽到外面馬蹄聲狂作,這女真第一大力士慌了神,拎起面前兩人,也不管是敵是友,直接扔飛出去!兩條小樹干粗的手臂撞上城門,拼死擋住!這城門要是一開,宋軍騎兵入城,大家都沒有活路。 擁堵在城門口的女真士卒一見,紛紛效仿,以身體擋住城門。就在這時,號稱第一大力士的把阿禿先飛了出去。其他士卒滾的滾,倒的倒,城門頓時被撞開。退到一旁的士卒還沒有回過神來,宋軍就進城了。 那奔在最前面的一員宋將,掄一把巨斧,橫掃千軍!擋者披靡!只見血漿腦水四處飛射,許多士卒還慘叫都還沒有來得及發(fā)出,就身首異處了。 “黃權(quán)!開北門!關(guān)昌!打西門!”馬三金可是久經(jīng)沙場,經(jīng)驗老道,一攻進城里就作如此安排。他發(fā)完命令,正要大開殺戒,突然一陣勁風(fēng)撲面,馬三金側(cè)身一閃。原來是把阿禿從身邊撈起一個大活人,直向他砸來。 馬三金并不多言,掄了板斧,催動戰(zhàn)馬,真向那個頭極壯的女真將領(lǐng)撲去。殺一個女真軍官,只要不是士兵,就能得三畝田,要是高級將領(lǐng),那就更不得了了。可怪事發(fā)生了,那女真蠻子不但不躲,反而幾個大步竄上來,掄起缽盂似的拳頭,照著馬三金的坐騎就是一拳! 一聲悶哼,雄壯的戰(zhàn)馬竟然被他一拳打翻在地!那馬頭上,直接凹下去一塊!真?zhèn)€頭顱都變形了!好大的力氣!馬三金從鞍上滾落下來,行動極為迅速,就勢往旁邊一滾!動作要是不快,后面沖進來的部下,能把他踩成rou團。 就在他躲開的同時,把阿禿發(fā)狂了,一對拳頭左右飛舞,拳拳著rou,專打馬頭!一連讓他放倒好幾名騎士。城門口本就不寬,讓他們這么一搞,進攻的宋軍騎兵頓時受挫。馬三金看得仔細,兇性也給激發(fā)出來?;⒑鹨宦暎瑳_上前去,一手搭住他的右肩。 把阿禿也是個老兵油子了,敵人的手剛一搭上他的肩膀,他立即抓住,就想來個過肩摔。可沒等他發(fā)出力來,那支手已經(jīng)圈住他的脖子。他本想掙扎,可突然發(fā)現(xiàn),這敵人的力氣也大得出奇! 心頭的驚駭還沒有過去,忽然感覺胯下一緊!宋軍還有這一招?馬三金頭盔早沒了,一手圈住敵人脖子,一手撈住他的胯下,略一發(fā)力立即舉了起來! “嗨!”一聲厲喝,這東北軍猛將把左腿往前邁出,然后一曲,雙手拼盡全力將手中控制住的敵人往腿干上狂命砸去!那女真蠻子連慘叫聲也吼不出來了,瞪著一雙牛眼,怎么也不敢相信世上居然有比他力氣大的人,而且還是南人。 “王爺,宋軍攻進城了!”士卒飛奔上樓,向完顏宗僖稟報。 “看到了?!彼蚰祥T瞄了一眼,面無表情的說道。完了,一切都完了,敵軍入城,自己跑不掉了,大定也淪陷了。沒想到啊,我們倆兄弟同時折在了漢人手里?;仡^朝城下一望,外面那聲勢駭人的騎兵方陣,騎士們已經(jīng)將槍尖對準(zhǔn)了大定,隨時準(zhǔn)備發(fā)動沖鋒。以前被自己看不起的漢人,今天打到了自己的家門前。 “王爺,棄城吧,我們保您突圍出去?!笔窒聦㈩I(lǐng)焦急的催促道。 揚了揚手中砍刀,完顏宗僖冷笑道:“還能往哪兒逃?四面被圍,插翅難飛,死戰(zhàn)到底,與大定共存亡吧。”這本是一句極為悲壯的話,可從他嘴里說出來,愣是顯得山窮水盡,萬劫不復(fù)的味道。 望了一眼排在城樓上這些漢人,他突然一咬牙:“全都推下去!” “王爺!沒必要吧?事已至此……”一名文官上前勸諫,話未說完,完顏宗僖手起刀落,血雨漫天,一顆人頭滾落在地。 “女真將士,誓與城池共存亡!敢降者,天必滅之!”嚎出這最后一句,這位金國小王爺將衣擺一撩,系在腰間,挺了砍刀奔下城去。勇氣倒是可嘉,可為將者,勇武不足侍,靠的是腦袋,講的就是一個謀篇布局。 哭聲四起,困獸猶斗的女真士卒們,依照軍令,將城頭上的百姓往城墻下推。那大定城墻高逾四丈,可憐手無寸鐵的百姓,摔落下去,至多掙扎幾下,便告斃命。 嬰孩的哭聲,尤其響亮,一名女真士卒懷抱那個嬰兒,一時猶豫,這不到一歲的娃娃,怎么下得去手?左右一看,戰(zhàn)友們都在把漢人往城下推,他悄悄蹲下身去,將那孩子放在自己腳旁。 韓毅是個很沉穩(wěn)的人,可看到平民百姓接二連三,如雨點般往城下墜,這位大宋禁軍第一高手,遠征軍最高統(tǒng)帥紅眼了。 “傳我將令,不要俘虜。”韓毅胸膛不住起伏,顯然氣極。他這句話,就注定城里兩千七百多女真將士死無葬身之地了。漢人幾千年以來受儒家“仁義”思想的熏陶,軍隊相對來說,很少有屠城的習(xí)慣。但這個時候,韓毅幾乎忍不住要下命令,屠盡全城,殺光城中的女真人。 戰(zhàn)斗根本沒有懸念的結(jié)束了,馮擒虎飛馬出城,來迎韓毅:“大人,卑職履行承諾,來迎您入城歇息。”從戰(zhàn)斗打響到結(jié)束,也就是一頓飯的時間不到。 打了勝仗,韓毅卻高興不起來,微嘆一口氣,輕聲道:“把那些屈死的百姓埋了,朝南而葬,讓他們望著中華故土。”說罷,一提韁繩,率大部隊向城內(nèi)開進。 進城之后,他下令全軍休息兩個時辰,飽餐一頓之后,立即出發(fā),馬不停蹄趕往上京。時不我待,大定已經(jīng)被攻戰(zhàn),周邊的城市很快會得到消息,一旦他們搶在前面報告了上京,這次遠征就完了。 必須趁金國沒有防備,以神兵天降之勢突然出現(xiàn)在他們政治中心面前,打女真人一個措手不及,然后不能戀戰(zhàn),迅速向蒙古乞顏部撤退。 岳飛很郁悶,等他把那兩萬多金軍殘部打得七零八落之后,率軍回城參戰(zhàn)。這時他才發(fā)現(xiàn),戰(zhàn)斗早結(jié)束了,大定已經(jīng)攻占了。他是前軍將軍,攻城第一戰(zhàn)非他莫屬,而且韓毅上將軍知道他是王上悉心栽培的年輕將領(lǐng),也有意讓他立功,可惜了,這個戰(zhàn)功又讓人搶先一步。 韓毅一手提馬鞭,一手按劍柄,在城中巡視。騎兵們下了馬,卸下鞍具讓戰(zhàn)馬也歇息歇息,正好可以用馬鞍當(dāng)枕頭,午睡一小會兒。宋軍的紀(jì)律相對來說,是很嚴(yán)明的,雖然不敢說不拿群眾一針一絲,但攻入大定之后,還是沒有誰有那個膽子,敢去闖民宅。 “上將軍!”見主帥來巡,士卒們紛紛起身。韓毅的軍銜是左金吾衛(wèi)上將軍,放到王鈺生活那會,也是上將了。這可是僅次于林沖和劉焉這兩位金吾衛(wèi)大將軍的,尊貴無比。 “行了行了,你們睡?!表n毅揮著馬鞭說道。話剛說完,就瞧見街邊一所宅子里,偷偷伸出一顆腦袋,剛瞧一眼,馬上縮了回去,看他的帽子,似乎是女真人。本來宋軍進城,這些女真百姓以為末日到了,必死無疑,沒想到這些漢兵居然在大街上睡起覺來。 “報!韓大人!我軍俘獲女真將官,士卒共八十六個,已按將軍號令,全部斬首!”一名小校奔了過來,下馬向韓毅稟報道。 “暴尸荒野,不許下葬!”韓毅神情厭惡的說道,看來,金軍拿百姓作擋箭牌讓他很憤怒,很不齒。本來嘛,軍隊的職責(zé)是守土安民,保家衛(wèi)國,抵御外敵,肅清內(nèi)亂,殺平民百姓,而且還是自己國家的百姓,這還叫軍隊么?既然不承認(rèn)你是軍人,那還有必要按軍人的禮遇來對待你么? “是!不過……”這名小校欲言又止。 “直說!吞吞吐吐的干什么?”韓毅喝道。 “上將軍,我軍俘獲敵人一員高級將領(lǐng),我部統(tǒng)制大人請示,是否也就地處斬?” “高級將領(lǐng)?多高?”韓毅隨口問道。 “據(jù)他自稱,是金國皇室宗親,兀術(shù)的親弟弟。”小校回答道。 韓毅吃了一驚!女真皇室?兀術(shù)的弟弟?那不就是一位王爺?這級別比自己還高!想到此處,忙令部下將其押解至面前。 完顏宗僖指揮軍隊作戰(zhàn)不力,骨氣還有幾分,他被宋軍騎兵五花大綁,捆作一團,到了韓毅面前,卻寧死也不肯下跪,嘴里還罵個不停。 “本王是大金宗室!豈能向漢人下跪!要殺要剮,本王若是縮頭,就不是阿骨打的兒子!” 聽他提起完顏阿骨打,韓毅相信了。當(dāng)年他跟王鈺在幽云鎮(zhèn)守時,就聽王鈺提起過,這完顏阿骨打是金國開國皇帝,算得上一位英雄了。只是可惜,沒能與他見上一面。 “你既然是位女真王爺,為何不逃?”韓毅問道。 “逃?女真人不會逃跑,那是懦夫的表現(xiàn)。本王今日兵敗,無話可說,但求一死?!蓖觐佔谫液孟癜ち舜颍瑵M口是血,身上的袍子也被扯得一團糟。 韓毅鄙夷的盯了他一眼,冷哼道:“你的生死,本官還作不了主?!?/br> “你什么意思?”完顏宗僖抬頭看著韓毅問道。 “你既然是金國王爺,那就得由我大宋攝政王處置。岳飛,派一隊人,把這位金國王爺押到平川關(guān),解往京城,請王上發(fā)落?!表n毅說罷,扭頭便走。完顏宗僖好像突然變得老實了,不吵不鬧,被宋軍士卒押著離開了現(xiàn)場。 “倒還算是一條漢子。”跟在韓毅身后的馮擒虎贊道。 “哼,你也看走眼了吧?他若真是一條硬漢,就不會說出自己的身份。一旦說破了,我就無權(quán)處置他,只能押往京城,以他的身份,王上絕對不會處死他,這就是他的小算盤?!表n毅十幾歲就投軍,從一個普通的士兵干到如今的上將軍,完顏宗僖這點小把戲,豈能瞞得過他。 馮擒虎一愣,隨即笑道:“到底是上將軍,不是卑職這等粗人可比的。” 韓毅拿馬鞭在他胸膛上抽了一下,笑道:“不用提醒本官,放心吧,你的開國侯爵位跑不了了,去歇息一陣,填飽肚子,兩個時辰之后立即出發(fā)!” 就在韓毅大軍高歌猛進的同時,同樣在蒙古草原上,另一支人馬正匆匆行進著。不過他們前進的方向,正好與韓毅相反。 這一隊人馬只有十余名,從他們身上殘破污穢的鎧甲來看,應(yīng)該是從戰(zhàn)場上下來的軍人。行進在最前面一人,卻是穿著便服,蓬頭垢面,形容極為狼狽。他騎著一匹已近力竭的戰(zhàn)馬,馬鞭一下狠似一下的抽下去。 這個人,就是女真名將兀術(shù)。以他現(xiàn)在這副樣子,實在很難把他同“名將”這兩個字聯(lián)系起來。雖說勝敗乃兵家常事,不足為奇,但以兀術(shù)的身份,以及他的經(jīng)歷,遭受這樣的慘敗,而且還敗在一個無名之輩的手里,這種屈辱的感覺,是讓人難以接受的。 是以,兀術(shù)眼看戰(zhàn)敗,無力回天之時,甚至不惜以自殺來洗滌恥辱。他太驕傲了,雖然他有驕傲的資本,但漢族的軍事家們總結(jié)出八字真理,驕兵必敗,哀兵必勝。此次作戰(zhàn),兀術(shù)連犯兵家大忌。求勝心切,一意孤行,傲慢輕敵,妄言生死,哪一條都不是一個優(yōu)秀將領(lǐng)該犯的錯誤。 此時,兀術(shù)細細回憶,悔得腸子都青了。如果自己及時撤兵,如果自己在回撤渡河時加以防備,那么戰(zhàn)局完全可能改變!可世上沒有后悔藥賣,事已至此,無法強求。所謂知恥而后勇,兀術(shù)現(xiàn)在滿心想著報仇。 “王爺,吃口東西吧?!币幻肯驴拷Pg(shù),遞過一塊rou來。 兀術(shù)看了一眼,喉頭動了動,但沒有接過:“這是什么rou?” 那員戰(zhàn)將一時無語,良久,方才為難的說道:“是馬rou?!?/br> “你!你敢殺馬!”兀術(shù)狂怒!對于他們這種游牧民族來說,馬和武器是第二生命,殺馬是罪不容赦的,吃馬rou更是罪大惡極。 “王爺,咱們走了兩天了,實在是沒有辦法……”金將滿臉慚色,低下頭去。兀術(shù)嘴角一動,還想再罵,但他罵不出來。這次戰(zhàn)敗,責(zé)任在他,若不是這些將士們拼死保護,他已經(jīng)被宋軍活捉了。 接過那塊馬rou,大大的咬了一口,不等嚼爛便使勁咽了下去。繼而說道:“不必灰心,我們現(xiàn)在就去塔塔兒部搬兵,本王料定宋軍攻占大定還需要時間。不要忘了,當(dāng)日渡河時,步兵部隊可是先過去了兩萬多人。而宋軍是清一色的騎兵,他們打不下來大定府。只要咱們抓緊時間,搬來救兵,斷了宋軍后路,便可報灤河之仇!” 兀術(shù)已經(jīng)快五十歲了,按年紀(jì)來講,已經(jīng)是老人。可他說這段話的時候,臉上顯現(xiàn)出來的怨毒之色,讓人膽寒。對宋軍,對漢人,他恨到了極點。從跟隨完顏阿骨打起兵以來,他屢立戰(zhàn)功,被譽為女真第一名將,從未遭受過如此慘重的失敗,也難怪他如此仇恨。 突然,他的戰(zhàn)馬停止了前進,而他自己也舉起了右手,制止了后面的部下。因為他看到前面不遠處,有一名騎士在登高眺望著他們。 這附近的草原都沒有啃噬的跡象,所以那不可能是牧民。事實證明他的判斷是正確的,因為馬上就有一隊百十余人騎兵呼喊著沖了過來,他們手中的蒙古彎刀在陽光下閃閃發(fā)亮??吹竭@隊騎兵,兀術(shù)面露喜色。 “王爺,是塔塔兒騎兵!”部下高聲叫道,歡欣之情,謚于言表。 不對,這是大金西京道,塔塔兒部的活動范圍,還遠沒有達到這里,他們怎么可能在此地出現(xiàn)?沒來得及多想,騎兵已經(jīng)沖到面前,奇怪的是,這隊騎兵四散開來,將他們圍在中間。 “你們是哪一部的?首領(lǐng)是誰?”兀術(shù)抖出了他王爺?shù)募茏?。塔塔兒人對女真人來說,就是家奴。雖說現(xiàn)在塔塔兒首領(lǐng)的女兒,成了大金國王爺完顏亮的妃子,但奴隸就是奴隸,兀術(shù)根本不用對他們客氣。沒有人回答他的話,騎兵馬上圍了上來,彎刀直逼到他們的面前。 “你們狗膽包天!這位是大金國沈王兀術(shù)!”金將痛斥這些塔塔兒騎兵。可對方還是沒有搭理他們,伸手開始將他們從馬上扯下,一名騎兵把手伸向了兀術(shù)。 忍無可忍,兀術(shù)反手一刀,將那名騎士立斬于馬上:“本王是兀術(shù)!叫你們領(lǐng)軍的首領(lǐng)來見我!否則……”否則怎么樣,他沒有說,現(xiàn)在他手下只有十幾個人,他能怎么樣? 他這一刀,還真把這些以勇悍冷血著稱的塔塔兒騎兵給震住了,一名騎士飛奔回去。兀術(shù)一聲冷哼,極為不屑。女真人從心底里看不起塔塔兒人,因為他們不知道自己的根在哪里。女真人雖然利用他們,但只是把他們當(dāng)狗。 不多時,數(shù)騎飛奔而來,一個壯碩的大漢奔到兀術(shù)面前勒住戰(zhàn)馬,皺著眉頭看了半晌,試探著問道:“你,真是大金國的六王爺?”怪不得他如此口氣,在塔塔兒人的眼里,女真皇室那是至高無上的,兀術(shù)又是金國名將,怎么可能是眼前這副落魄樣? 雖然生氣,可兀術(shù)不得不做這樣一個動作。伸出右手,撥起額頭前面的亂發(fā),露出自己的面容。 那塔塔兒人又仔細看了一陣,突然一個哆嗦,滾下馬去,伏地請罪道:“真是六王爺!我是呼布雷大汗帳下的將軍多獨,正率軍馳援大定,不想在此處得見王爺尊顏!”他一下馬,隨行軍士嘩啦啦跪倒一片,都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大禍臨頭一般。 可此時兀術(shù)心思早沒有放在這件事情上了,他立即問道:“馳援大定?何人召喚?” “回王爺?shù)脑?,是您的弟弟派出飛騎報信,大汗得知南賊進攻大定府,立即派小將率兩萬七千名最勇猛善戰(zhàn)的騎兵趕去增援?!倍嗒毣卮鸬?,始終不敢抬頭。 兀術(shù)聞言,一時沉默。弟弟完顏宗僖,是他的驕傲,從小跟在自己身邊,沖鋒陷陣,勇不可擋,這一次防守大定,是他首次獨立指揮,本來以他的軍事才華,守住大定不在話下??蔀槭裁催€會向塔塔兒人求援?難道大定有變?轉(zhuǎn)念一想,應(yīng)該不會,有兩萬多步兵守城,宋軍的騎兵沒有用武之地。 “快!帶你的部隊,馬上隨本王趕赴大定!”兀術(shù)突然一驚!他嗅到了戰(zhàn)機!因為在此時,宋軍極有可能正在進攻大定府。如果自己及時趕到,斷宋軍后路,猛攻其背部,便可一鼓而勝! 近三萬百戰(zhàn)余生的塔塔兒騎兵,在兀術(shù)的率領(lǐng)下,以最快的速度向大定府前進。仇恨的怒火在他心中燃燒,現(xiàn)在,他要用同樣的戰(zhàn)術(shù),報復(fù)宋軍。讓這些南人明白一句話,女真不滿萬,滿萬不可戰(zhàn)!這是當(dāng)初滅遼之戰(zhàn)時,被女真軍隊打得潰不成軍的契丹人發(fā)出的哀嘆。這一去,要讓漢人也說同樣的話,論鐵蹄奔馳,縱橫草原,女真人與塔塔兒人才是行家里手,漢人嘛,不過是門外漢。此時,戰(zhàn)敗的郁悶在兀術(shù)心中一掃而空,他慶幸兩天以前自己沒有自刎。(未完待續(xù),如欲知后事如何,請登陸 target=_blank>,章節(jié)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