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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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她所料的那樣,圖片上是個大型隆重的表白現(xiàn)場,周圍簇擁著很多人,人群中心是商桉和一個陌生男人。男人高大英俊,手里捧著一簇鮮艷的玫瑰。 商桉和他隔著兩步遠的距離,唇角笑容淡淡。 那張圖片就像是原相機隨手一拍,卻將所有朦朧的曖昧與美好都表達了出來,商桉和男人站在心形蠟燭圈里,踩著地上的玫瑰花瓣。 陶鹿因怔怔地看著那張圖片。 啪嗒 一滴眼淚掉在了卷子上。 陶鹿因抹了下眼睛。 這個陌生男人她從未見過,也從未聽商桉提起,可就在這一刻,男人有了她覬覦而不敢得到的身份商桉的另一半。 陶鹿因不是沒想到這種事情,可真到了這個時候,她眼眶還是不受控制地發(fā)著酸,有酸酸澀澀的東西開始洶涌地往外冒,眼睛蒙上了一層潮。 她又抹了下眼睛,嗓子里很輕地冒出了聲哽咽。 不是約定好的嗎。 四十五歲才戀愛。 你都答應了的。 怎么可以說話不算數(shù)。 還是已經(jīng)忘了這個約定了? 可她都還記得呢。 你怎么能忘。 哪怕這個約定荒唐至極,可她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有了光明正大哭出來的機會。 她嘴巴癟著,哭的肩膀一抽一抽的。 龐西正在做題呢,聽到哭聲直接愣住了,怎么了,小鹿,怎么哭了? 有道題很難,陶鹿因帶著哭腔說:我做不出來。 龐西耐心道:哪道題,我去問問老師。 陶鹿因搖了搖頭,哽咽道:都做不出來。 沒人能做出來。 龐西認識她這么久,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她哭,著急又手足無措,只能在一旁干巴巴地哄,陶鹿因像是傷心到了極致,眼淚一直沒停過。 龐西是真不知道,哪道題能難到這種程度。 直到陶鹿因電話響起。 陶鹿因哭聲滯住一瞬,擦擦眼睛看了眼屏幕,哭聲徹底停了。 龐西說:這不是商桉jiejie嗎,快接呀。 陶鹿因抿了抿唇,走到陽臺接去了。 商桉的聲音從話筒里傳來,意外地沒有逗她,阿因,剛剛林璃是不是跟你說話了?她說的是錯的,jiejie沒有談戀愛。 陶鹿因沒說話。 jiejie就是澄清一下,沒有別的意思,萬一后面出了什么誤會就糟了,再說了,她笑了一聲,jiejie不是答應過阿因,要四十五歲談戀愛嗎。 電話那頭一片沉默。 商桉不知道小朋友對這件事在不在意,繼續(xù)道:而且談了之前,也會讓阿因幫忙掌掌眼的,jiejie都沒忘呢。 半晌,她有些緊張地問:怎么不說話,生氣了嗎? 陶鹿因吸了吸鼻子,終于開口,jiejie。 商桉嗯了一聲。 你能不能等等我。 我會長大的。 你走過的路,我都會原封不動地再走一遍,只因終點是你。 所有,你能不能等等我。 物理復賽十月份前結(jié)束,成績沒多久發(fā)送下來,陶鹿因獲得了省級二等獎,龐西比她略遜一些,是三等獎。 物理一般在男生那里是強項,七班卻破天荒的出現(xiàn)了兩位女生學霸,所有人都感到很開心,校長也點名表揚了這些在競賽中獲獎的學生。 陶鹿因被這些掌聲和歡呼環(huán)繞著,卻不敢有絲毫的懈怠,為了準備競賽,其他學科多多少少都落下了些進度,從競賽考場回來后,她就在努力補這些進度中。 可能是競賽后遺癥,大腦長期處于一種高度緊繃的狀態(tài),這天中午放學后沒吃飯,直接倒頭睡在課桌前。 睡前對龐西說:上課了喊我一聲。 龐西點頭,隨后和嚴嘉一塊去了食堂。 午飯時間,教室里陸陸續(xù)續(xù)走了大半,只剩下零散幾個人。陶鹿因手臂趴在桌子上,臉朝向背窗的那一邊,校服外套半遮住臉,閉上眼睛,呼吸輕淺。 她睡得不熟,能隱約聽見同學陸續(xù)回教室的動靜。 不知過了多久,她感覺到,龐西的椅子輕輕拽動了下,旁邊也多了另一個人的氣息。 她沒睜眼,理所當然地認為那就是龐西。 日頭正烈,灼燙的陽光透過窗戶毫無顧忌地灑進來,陶鹿因感覺自己后腦勺都像是被烘出一層火兒。她眼睫動了動,最終還是沒有睜開,咕咕噥噥地說:龐西,你幫忙把窗簾拉一下,太陽太大了。 下一秒,龐西椅子動了下。 直到那人氣息靠的越來越近,陶鹿因才察覺到了不對勁,倏地睜開眼,眸光正對上女人瘦潤的下巴,以及微揚起的脖頸。 商桉手臂越過小朋友把淺藍色窗簾拉上,重新坐回去的時候,注意到小朋友正在愣愣地盯著她看。 商桉輕挑了下眉梢,唇角也隨之彎起,醒了? 第21章 話音一落,沒得到任何回應。 小朋友還在盯著她看,眼神像是見了鬼。 商桉唇角笑意愈濃,看了眼時間,要不要再睡會兒,還沒到上課時間呢。 好半天,小朋友才像是反應過來,慌慌地直起身子,校服外套也從腦袋上扒下來,不、不睡了。 困的話可以睡的,商桉說:jiejie幫你看著老師。 不、不用了。 商桉笑了一聲,怎么變成小結(jié)巴了? 她拖腔帶調(diào)地說:見到jiejie這么激動啊。 完全沒料到她會突然出現(xiàn),說不激動是假的,還摻雜著那么一點兒驚嚇,陶鹿因后背靠在墻上,直直地看著她,jiejie怎么突然來了? 放假回家,商桉說:順便來學校一趟。 來、來學校干嘛呀? 商桉嘖了聲,抬手幫她理了理因為睡覺而亂掉的劉海,jiejie來母校看看不行嗎? 陶鹿因眨了下眼,身體都是僵硬的,直到女人指尖離開,才慢慢放松下來,哦。 她又問:那,jiejie怎么坐在這里了? 老師下午才能到,jiejie有些無聊,就先坐在這里了,商桉眉眼稍彎,這不也能正好,幫阿因擋擋陽光么。 商桉:還有別的問題嗎? 陶鹿因搖頭,沒有了。 困意還殘存著些許,她揉了揉眼睛,慢吞吞地抽出張卷子,視線一直看向商桉這邊。教室里都是穿著藍白校服的學生,女人穿著偏深色的襯衫,袖口沿著手腕線條折了折,皮膚很白。 像是也看出了自己的格格不入,她湊過來,小聲地說:還有沒有多余的校服外套? 陶鹿因拿出自己的校服給她。 教室里同學的眼神都看向這邊,她沒有一點不好意思,淡定自若地穿上校服,拉上拉鏈后,彎了彎唇,怎么樣,是不是看著和你們差不多大? 其實她現(xiàn)在也才23歲,漂亮而年輕,如果忽略掉發(fā)色和臉上的淡妝的話,乍一眼和青澀單純的高中生沒什么區(qū)別。 陶鹿因如實說:jiejie本來就不老。 老字像是戳痛了什么神經(jīng),商桉唇角笑意倏地沒了,面無表情的看著小朋友。 陶鹿因直了直身子,就,很年輕的意思。 商桉眉梢輕揚,沒有多計較。 班里陡然來了個陌生的漂亮jiejie,不管是男生女生都挺好奇,頻頻往這邊張望,有幾個膽子大不怕生的女孩兒甚至過來聊起天兒,陶鹿因聽著商桉和她們說話,心思飄忽了一瞬。 想起了前幾天的那個電話。 陽臺上的風恣意而涼快,帶著絲絲縷縷的潮,陶鹿因思緒卻被擾得更加亂七八糟,一片混沌之際,她說出了最大膽、也最暴露心思的話你能不能等等我。 電話掛斷的很長時間,她都處于一種后悔和忐忑的狀態(tài)中,所幸商桉似乎沒有想太多,關(guān)系也沒有微妙的轉(zhuǎn)化。 好像也沒有看出來她的心思。 龐西和嚴嘉從食堂回來,把陶鹿因思緒也拉了回來,龐西見到商桉也很驚訝,笑著說:商桉jiejie怎么來啦? 過來看看老師,意識到還霸占著小姑娘的位置,商桉說完起身,那我就先走了。 別唄,龐西指指嚴嘉旁邊的位置,這兒空著呢,我坐這兒就行,jiejie你就坐在這里吧。 陶鹿因也抬手,輕輕拽了拽女人的褲縫,坐在這里吧。 商桉沒再推拒,心安理得坐在龐西位置上,隨手捏起一根筆,尤其還穿著校服,看著挺像模像樣的。 她一直坐到了下午第一節(jié) 課前,這才出了教室,出去前把校服外套還給了陶鹿因,捏了捏小朋友的臉,jiejie去找老師說會兒話,晚上接你一塊回家。 陶鹿因愣愣地,好。 鐘翠翠在教室外面晃蕩著,等商桉出來和她一塊往辦公室方向走了,陶鹿因想起她剛才說的話,唇角翹了翹。 高二放學時間屈指可數(shù),每個月只有兩天半的假期,每次放假學校沸騰的像鍋開水,學生一股腦地往外冒,陶鹿因以往都是不慌不忙的。 今天是個例外。 陶鹿因肩上挎著書包,推著自行車出了校門,視線越過烏泱泱的人群,定在了打著遮陽傘的女人身上。她唇角抑制不住地笑,推著自行車來到她身邊。 等很久了嗎?她微仰著頭問。 沒有,和老師說完話就回去了,剛剛才到,商桉把傘往她的方向舉了舉,陶鹿因和她被籠在同一片陰影中。 她們慢慢悠悠回家,邊走邊聊天。 jiejie這次呆多少天? 兩三天吧。 陶鹿因習慣了,哦了一聲,jiejie考上研究生了嗎? 商桉笑,你說呢? 陶鹿因從來不懷疑她的能力,尤其是在學習這方面,她沒有任何意外,只是有一點,jiejie考的哪個大學研究生? 商桉:北市大學。 陶鹿因眨了下眼,那,研究生之后呢? 商桉好笑地看著她,之后會考碩、考博。 陶鹿因反應過來她的話,步伐一頓,那是不是代表,jiejie要在北市大學呆很久? 嗯,商桉點了下頭,開玩笑地說:畢竟學無止境。 陶鹿因舔了下唇,那就好。 商桉沒懂她這話的意思,陶鹿因囫圇跳過了這個話題,心里還在想著她一直呆在北市大學這件事,莫名有點兒心安。 有那么一瞬間,她總覺得自己是商桉的追逐,她去過商桉呆過的小學、初中、高中,她走過商桉走過的路,經(jīng)歷過她所經(jīng)歷的,很像商桉錄取通知書出來那一天,她踩她踩過的花瓣。 但追逐也是飄忽不定的,因為她永遠不知道商桉下一步是什么。 她們在一條軌道上同時往前走,卻始終沒能得來一致的步伐,陶鹿因忙著走商桉走過的舊路,而商桉則忙著開辟新路,大踏步的往前走。 她們眼里,始終都不是同樣的風景。 陶鹿因很想追上去,卻又無計可施。 她們之間存在著六歲的年齡差,不可更改的。 但如今,好像又有點不一樣了,商桉說會留在北市大學很長時間,長到以年份來計算。 哪怕知道這是自己多想,可陶鹿因仍舊為此感到開心,這個決定就好像,她終于停在了某個節(jié)點,等著后面的人慢慢追上來。 所有,你能不能等等我? 她什么都沒說。 卻又像是做到了。 高三之后,不用老師多加強調(diào),氣氛自然而然嚴肅緊張起來,教室里的打鬧玩笑聲被取代,充斥耳邊的只有筆尖掃過紙張的沙沙聲。 陶鹿因成績一如既往保持的很好。 孟瑤曾跟她約定過,如果成績掉下年級前三,哪怕是場無足輕重的小考,也要遵守承諾轉(zhuǎn)回附中去??墒聦嵣希章挂驈奈磸牡谝晃恢蒙舷聛磉^。 起初別人都以為,這只是個很普通的優(yōu)秀學生,后來才漸漸明白了,這是紫微星降世,她的成績從沒與第二名糾纏過,一直拉著很長的一段距離,直到了別人都望塵莫及的地步。 她越來越優(yōu)秀,在競賽上也獲得了大大小小的獎,幾乎沒有假期可言,時間都被分配到了集訓、夏令營里,有些時候甚至陶家偉都聯(lián)系不上人,聯(lián)系上了也只是打擾刷題而已。 那段時間,生活枯燥而乏味。 但隨之而來的,是各大高校的保送資格。 陶鹿因參加過的競賽不計其數(shù),數(shù)學和英語都曾拿過三等獎,但其中獲得保送資格的是物理,她在物理奧賽上一路過關(guān)斬將,進了國家集訓隊。 隨后經(jīng)過綜合考核后,上了北市大學的保送名單。 全家人都開心瘋了,孟瑤也覺得女兒給她長臉,陶家偉甚至開始準備上大學用的東西,鐘翠翠也是笑容滿面的,那段時間,陶鹿因經(jīng)常收到四面八方的祝福。 陶鹿因卻沒有多開心,她甚至還想去參加高考。 陶家偉收拾行李動作一頓,孟瑤也樂不出來了,鹿鹿你是怎么想的,不喜歡北市大學? 陶鹿因:很喜歡。 那是她向往的學校,那里也有她向往的人。 孟瑤:那為什么還要高考,你有沒有想過,錯過這次機會,可能就上不了北市大學了。 陶鹿因抬眼,我能考上。 她清楚自己的學習水平,對于能不能考上北市大學這個問題,也很有把握。 那我們沒必要再考一遍,孟瑤前所未有地耐心,說不定會有什么意外呢,小鹿你別沖動。 陶鹿因:我沒沖動。 其實也沒有很特別的原因。 實驗一中有個榮譽榜,每屆的優(yōu)秀學生幾乎都榜上有名,陶鹿因也頻繁地上過,但榮譽榜之上,還是個狀元榜,榜上是從一中出來的省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