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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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桉的照片就在上面。 陶鹿因每次經(jīng)過那個榜,視線都會在她的照片上多停留幾秒。 一中建校百年有余,出過的狀元寥寥可數(shù),榜上名單一只手就能數(shù)過來,商桉的照片下面,再也沒有新出的狀元。 陶鹿因很希望,自己的名字也能出現(xiàn)在這個榜上。 更希望,她是和商桉并列的那個人。 考上北市大學她有把握,狀元就不確定了。那段時間很多人都來勸她不要盲目沖動,可陶鹿因打定了主意誰也勸不動,鐘翠翠知道這些尖子生是有自己獨一份的驕傲的,勸誡了兩句后便隨她去了。 前路光明,青春大好。 人總是要瘋狂一兩次的。 高考倒計時一百天,高三整個年級被教導主任帶著去了隔壁省,那里有個名聲遠揚的寺廟,每年游客絡(luò)繹不絕,其中寺廟里有棵許愿樹,據(jù)說被佛光映照著,許的愿望可以顯靈。 雖說有些迷信,但對于心愿的祝福還是很有意義的。 許愿樹據(jù)說存在了上百個年頭,十幾米高,樹根粗壯,茂密的枝葉上掛滿了祈愿的棕色木牌。 風一吹,木牌叮鈴作響,特別好聽。 鐘翠翠帶七班學生來到許愿樹前,拿了個木牌和筆,說:你們可以把愿望寫在這里,不能隨便瞎寫啊,這都有佛祖看著呢。 眾人哈哈大笑起來。 龐西拿了兩個木牌,遞給陶鹿因一個,你有什么愿望了,算了,你干脆直接寫想考上省狀元吧,這不也算個愿望嘛。 臨近高考,其他同學就像龐西說的那樣,愿望都是想考上哪哪的大學,陶鹿因朝一個小和尚要了支筆,思考了很長時間。 難得出來一趟,她不想寫關(guān)于學習上的事。 十七八歲,正是少女懷春曖昧的年紀,陶鹿因浪漫的細胞此刻蠢蠢欲動,想法有些歪了。 她忽然不著邊際的想,她是在十歲遇上十六歲的商桉,十六歲時喜歡上二十二歲的商桉,如果兩人之間都是以這個時間演變的話,那她或許能在二十二歲,和二十八歲的商桉談個戀愛。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么六歲的年齡差,就不再是個不可逾越的時間鴻溝,而是一個美好的規(guī)律。 這個想法沒頭沒尾,卻又十分奇妙,陶鹿因咬唇笑了笑,一筆一劃,在木牌上寫下了愿望。 希望能在22歲,談個戀愛 和商桉 她對著木牌拍了張照,隨后踮腳將它掛在樹枝上,想了想,又對著整棵許愿樹拍了張照。 而后,將許愿樹的照片設(shè)成了壁紙。 高考很快來臨,那兩天也沒有任何意外的下起了雨,雨點淅淅瀝瀝,砸在窗戶上落了幾道水痕。 英語考場上,陶鹿因?qū)懲曜魑?,卷子來回檢查了兩回,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問題后,偏頭看了眼窗外的雨。 不知道某個漂亮jiejie現(xiàn)在正在做什么。 可能正在給她加油吧。 陶鹿因彎了彎唇,英語交卷后,微信上果然一堆人的消息,她直接點開了商桉的聊天框,簡單回復了幾句。 高考成績出分的那天,微信上消息簡直可以用轟炸來形容。 彼時陶鹿因坐在電腦前準備查分,鐘翠翠直接一個電話打進來,先是激動地嚎叫了半天,而后說了句恭喜。 高考滿分750,陶鹿因730 是省狀元。 這個消息來的猝不及防,陶鹿因不是沒想過這個可能,可真到了這一刻,她被一股巨大的驚喜淹沒著,更多的是如釋重負。 幸好,努力沒有白費。 陶鹿因被簇擁歡呼著,成為了眾人眼中的焦點,作為班主任的鐘翠翠榮幸地接受了第二次電視臺采訪,小記者見到是他還愣了下,怎么又是你? 沒辦法,鐘翠翠笑瞇瞇地,我?guī)У膶W生爭氣! 成績出分不久,七班也舉辦了個聚會,聚會上有人歡喜有人愁,嚴嘉更是啤的白的混著喝,醉了后就拉著陶鹿因袖子嗚嗚地哭,小鹿啊,我要失戀了嗚嗚嗚。 陶鹿因:你和楊小梨分了? 嚴嘉醉的不輕,根本沒反應過來她是怎么知道自己和楊小梨談戀愛這事兒,只是一味地哭,沒有,但我沒跟她考上同一所大學,這、這難道不就是失戀了嗎,嗚嗚嗚嗚 陶鹿因坐在沙發(fā)上,手里拿著罐可樂,任由著醉鬼拉著她哭,醉鬼哭到最后,淚眼汪汪地看著她,注意到她唇角的笑,有些納悶,你、你怎么這么開心呢? 嗯?陶鹿因看了她一眼,因為我和你們不一樣。 她低睫,唇角淺淺彎起,我得去見她了。 第22章 陶鹿因被北市大學物理系錄取,九月份收拾行李報到,離家之前,四人小分隊感傷了一番,小學就黏在一塊的她們到這里要分道揚鑣了。 嚴嘉和楊小梨沒考到同一所大學,但都去了B市,陶鹿因和龐西兩個學霸都考到了北市大學。 她們吃了頓散伙飯,龐西和嚴嘉在飯桌上抱頭痛哭,那場景用凄婉來形容都不過分,等人去了B市,龐西臉立馬變了,笑呵呵地說:小鹿,我拿這些行李夠不夠,要不要再添點? 陶鹿因看著她五個滿滿當當?shù)男欣钕?,應該夠了吧?/br> 再拿瓶防曬霜吧,軍訓曬黑了可不行。 陶鹿因點頭,說的也對。 兩個小姑娘一塊去北市大學報到,因為行李太多,龐西全家四口人都過來幫女兒辦開學,其中五歲的小弟弟還幫忙背著個書包,陶鹿因身邊只有個陶家偉。 孟瑤也想要過來,被工作拖住了腳步。 校門口人山人海,大門旁邊停著幾輛接送學生的大巴,有穿著志愿者T恤的學長學姐手里舉著院系的牌子,牌子在他們的手中熱烈揮舞。 拿著物理系牌子的是個身高190的大高個,他還擔心新生看不見,手里還特地舉著喇叭:物理系的!這邊是物理系的??!物理系的新生們,學長學姐在這里!你們看見了嗎?。?! 陶鹿因和龐西都是物理系的新生,有兩個學長注意到她們的視線,顛顛地跑過來,是物理系的嗎,你們宿舍在三號樓,我?guī)銈內(nèi)グ ?/br> 龐西點頭,好啊好啊。 陶家偉和龐西父母都去辦入學手續(xù)了,兩個學長自然而然的幫忙拿著行李,陶鹿因余光注意到了什么,行李讓了一下,沒讓他們拿,你們先走吧。 說完,她腳步一轉(zhuǎn),朝某個方向走過去。 學長失落地啊了一聲,耷拉著眉眼看著新來的學妹朝個漂亮的女人走過去,兩人似乎是認識多年的熟人,簡單聊了幾句天,女人淺淺笑了下,幫忙拿過行李,小學妹這次沒拒絕。 學長嘆了口氣,開始自我懷疑,難道是我不夠帥氣? 學長,還走不走了?龐西甜甜地說:那是人家jiejie,你們比不上的。 陶鹿因不是第一次來北市大學,但也沒熟悉到記清每個路線的程度,她的宿舍在五樓,陶鹿因看著前方商桉推著行李箱的背影,皺了皺眉。 她只拿了一個行李箱,但也不算輕,如果要搬著行李走到五樓的話不算容易,陶鹿因有些后悔沒讓那兩個學長幫忙了。 她輕拽了下商桉的袖子,說:jiejie,要不等我爸爸過來吧。 嗯?商桉說:為什么? 說著,她帶著小朋友穿過三號樓大門,一直來到電梯前,摁了向上鍵。 陶鹿因說:沒事,不用等了。 陶鹿因沒想到普普通通的宿舍樓還能配有電梯,但其實也很正常,因為這棟樓共有八層,單純走樓梯的話,很考驗頂層女生的體力。 商桉找到512的門牌號,推開門進去,里面已經(jīng)有了兩個女生,邊吃著零食邊聊著天兒。 注意到門那邊的動靜,兩個女生不約而同轉(zhuǎn)過頭來,眼睛一亮,新舍友好漂亮! 兩個都很好看啊。另一個女生說。 商桉輕笑了一聲,把行李箱推進宿舍,轉(zhuǎn)過身對小朋友說:挑個位置。 宿舍是四人間,上床下桌的配置,陶鹿因挑了靠近陽臺的那個床鋪,打開行李箱開始收拾,商桉想去幫忙,被她抿抿唇推拒了,我自己來就好了。 商桉看著小朋友緋紅的耳尖,不明白這有什么可害羞的,但也沒硬搶著。 舍友盯著她們的動作,有些納悶,你們兩個人,就帶這么點行李??? 陶鹿因從行李箱里拿出毛巾和牙刷,聞言動作一頓,面色有些復雜,不明白新舍友什么眼神,能將商桉認成她們同學。 她正想澄清一下,沒想到商桉竟然恬不知恥地承認了,嗯,還有些在后備箱,待會兒去拿。 說這話的時候,她神色坦蕩,語氣更聽不出來什么毛病,好像真跟她們是同齡人似的。 見她這模樣,舍友更相信了,這樣啊,那要不要我?guī)兔Γ?/br> 不用,商桉笑,行李不多。 陶鹿因: 新生入學第一天總是特別熱鬧,整個大學都喧嘩而嘈雜,陶家偉辦完入學手續(xù)和其他流程后,回來又幫女兒收拾宿舍,商桉在一旁時不時搭把手。 直到收拾差不多了,商桉才離開宿舍,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在她們收拾的期間,龐西也被學長送到了宿舍,見到她出現(xiàn),那兩個舍友才終于回過了神,我們認錯人了啊。 對,陶鹿因指了指剛離開的女人背影,她是我jiejie。 親生的嗎? 陶鹿因搖頭,不是。 她們互相認識了一番,兩位新舍友名字很有緣分,一個叫江雪,一個叫夏陽。 北市大學附近有條購物街,幾個人都熟悉了之后,在購物街上掃蕩了一圈,拎了大包小包的東西回來,隨后一塊去體育館領(lǐng)了軍訓服。 新生入學,有個長達兩周的軍訓,軍訓內(nèi)容大同小異,無非就是站軍姿、踢正步這些,偶爾還會組織聽場安全知識講座。 軍訓前一天晚上,陶鹿因收到了商桉發(fā)的消息。 是個微博鏈接,點開后里面分享著軍訓的注意事項,足足列了有三十多條,想到的沒想到的都在上面了。 S:記得要看 S:尤其是防曬 S:黑了就不好看了 陶鹿因忽然覺得,哪怕自己長大了成年了,在她眼里還是那個不會照顧自己的小孩,她沉默幾秒,回復:知道了 S:知道就行 S:不早了,阿因快點睡覺吧 鹿鹿:晚安 S:晚安 晚上十一點多,宿舍早已經(jīng)熄了燈,陶鹿因關(guān)掉了手機,屏幕上的熒光也隨之暗掉,黑暗涌入視野中。 陶鹿因躺在宿舍的床上,看著腦頂?shù)奶旎ò澹鋈恍α艘宦暋?/br> 她毫無睡意。 只要一想到,從今往后,她和商桉呼吸的都是同一個城市的空氣,她就睡不著。 尤其是,她還跟自己說了晚安。 這還怎么睡得著?。?/br> 陶鹿因很輕地翻了個身,指尖向下拉了拉瘋狂上翹的唇角,小聲地說:晚安。 新生軍訓規(guī)矩很嚴,每天六點前就要起床,六點半在指定地點集合,訓練到八點才能吃早飯,下午會稍微寬泛一點,教官會帶著學生做做游戲什么的。 新生軍訓地點都是在各自院系的周圍,高年級的學生上課時就能聽到他們震耳欲聾的喊口號聲。 某棟生物實驗樓里,商桉穿著白大褂,戴著一次性口罩和手套,低著眸,專注地解剖一只死去的小白鼠,她取出一小塊感染的皮膚組織,放在顯微鏡下觀察。 軍訓的口號聲一撥又一撥傳入耳朵里,她眉尖輕蹩了下。 直到實驗結(jié)束后,她摘掉手套,在水龍頭下細細洗著手,旁邊一塊做實驗的朋友忍不住說:軍訓這么聲勢浩大的嗎? 又不是第一次了,商桉手指搓著肥皂泡沫,我們當時不也是這樣的。 哎,你別說,朋友探頭往樓下看了眼,今年新生都挺乖的,軍姿站的不錯啊。 商桉笑了下。 朋友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說:我記得,你高考成績,是不是那年的省狀元啊。 商桉嗯了一聲,怎么了? 那你看新聞了嗎,今年你家鄉(xiāng)那個省的理科狀元也是個女生,長得還挺漂亮的呢,朋友說著從手機里找出那條新聞,舉到商桉面前,笑嘻嘻地說:是不是挺有當年你的風范? 商桉關(guān)掉水龍頭,拿過紙巾擦著手,不是。 她看著新聞上陶鹿因的照片,笑著說:阿因比我要優(yōu)秀。 從實驗樓出來后,商桉看著動作整齊劃一的軍訓新生,心思一動,拐彎去了物理系所在的學院,去之前還買了瓶冰鎮(zhèn)飲料。 那邊一共有三個方隊,她視線在新生隊伍里逡巡著,沒多久鎖定了小朋友的位置。 她彎了彎唇,走到那個方隊附近。 方隊周圍還有其他人,看樣子像是她們的直系學姐,她們腳底下放著兩三捆礦泉水和其他補充體力的物資,防止新生低血糖或者出現(xiàn)其他情況。 學姐打扮的都挺漂亮,商桉一出現(xiàn),就把新生的目光都分去了。 她穿著淺色碎花長裙,裙擺遮住小腿,露出一截細瘦的腳踝,桃花眼微微揚起,安靜站在那里,氣質(zhì)格外突出。 新生都往這邊看,就連教官也忍不住看了幾眼,陶鹿因自然也發(fā)現(xiàn)了。她沒有特地看她,保持著站軍姿的姿勢,直至教官吹哨休息。 陶鹿因肩膀一塌,抹了下額角的汗,細細喘著氣,她走去那一堆物資里面拿了瓶水,余光還能注意到商桉被兩三個學姐圍著說話。 腳尖猶豫了下,最終還是走了過去,聲線有一絲不易覺察地啞,jiejie。 商桉皺了下眉,喝點水。 說著,她把手里的冰鎮(zhèn)飲料遞過去,同時也注意到了小朋友手里的礦泉水,她嘖了一聲,把礦泉水拿過來,飲料塞進小朋友手心里,jiejie給你買水了,喝完再去喝別的,不能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