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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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鹿因: 陶鹿因根本不知道該從哪一條跟他解釋。 孟瑤確實沒告訴陶家偉。 那邊北市都快吵翻天了,這邊野禾巷陶家偉還是照常喂喂狗上班,時不時在公園逗逗鳥下下象棋,一片歲月靜好。 三人都站著沒動,有個騎自行車,車筐里放了撥大蔥的阿姨慢慢悠悠路過,看見陶家偉停下,家偉啊,昨天剛腌好了一缸醬,給你送去一罐啊。 好嘞,謝謝姨。陶家偉轉(zhuǎn)臉笑起來。 不客氣,這是你女兒啊,阿姨笑呵呵地,長得真??! 阿姨看向商桉,這位是? 雪海家的,現(xiàn)在過年回來看看,陶家偉幫她回答,和小鹿一塊回來的,也是她對象。 阿姨也不知道聽沒聽懂,說著挺好挺好就走了。 陶鹿因沒忍住笑,爸,你接受能力還挺高。 陶家偉瞪她,什么玩意,你少嬉皮笑臉的。 陶鹿因往商桉身上靠了靠,頭貼著她的手臂,你剛都承認(rèn)了,我倆是對象的關(guān)系。 陶家偉想了想,好像確實是自己說的,他漲紅了臉又沒法反駁,大步流星地往前走,走走走!有啥事回家再說。 回到家,陶家偉把陶鹿因帶去了臥室,商桉坐在沙發(fā)上,隱約聽到他說的第一句是爸爸覺得你現(xiàn)在還小,不著急談戀愛。 倆人在臥室里嘰里咕嚕說了好多,大部分是陶家偉在說,拐彎抹角地說她和商桉不合適,最后聽見孟瑤打了她一巴掌,男人怒了。 陶家偉:憑什么?! 這一聲中氣十足,商桉放下手機,往臥室方向看了眼。 什么年代了,啊?都什么年代了?。∷趺茨?,說打!就打!陶家偉怒不可遏,背著手在房間里來回轉(zhuǎn),就算這事她有意見,也不能隨隨便便就上手??!這是什么行為,這叫家暴!嚴(yán)重一點是可以坐牢的?。?/br> 陶鹿因安撫他,早沒事了。 陶家偉沒聽見似的,氣不過,給孟瑤打了個電話。 接通后第一句是,孟瑤,別以為藏著掖著就可以掩飾你的行為,我要告你! 孟瑤那頭不知說了什么,陶家偉冷笑一聲,什么神經(jīng)病,我要告你!告你家暴!告你家暴違法!! 小鹿才多大,誰讓你說打就打的,陶家偉說:你別以為你還能像以前那么任性,我跟你說,涉及到咱女兒問題,我是一點都不會退讓的。 陶鹿因就在一旁默默聽著他倆唇槍舌戰(zhàn),后來可能是陶家偉摁到了免提,她聽見孟瑤電話里風(fēng)輕云淡說:行啊陶家偉,你來啊,你去告啊,你不把我告進局子里你就是孫子,聽見了沒,趕緊去找警察告吧。 陶家偉臉漲成了豬肝色,氣得太陽xue突突的疼。 他一向是溫和儒雅的人,論罵戰(zhàn)從沒罵過孟瑤,這還是頭一次這么氣憤,可就算這樣,仍舊在言語上被孟瑤壓得死死的。 孟瑤懶得和他爭,掛了電話后,陶家偉抹了把臉,沒事呢,以后她再打你,你就告訴我,爸爸給你撐腰呢。 陶鹿因眨了下眼,沒關(guān)系,我就是想和女朋友一塊在家里住幾天。 陶家偉聽到女朋友這仨字,臉色有一瞬間不自然,片刻后還是點了點頭,成,爸爸去買菜。 從臥室出來后,陶家偉對商桉態(tài)度仍舊很別扭,他別別扭扭的看了她一眼,別別扭扭地說:先歇會兒,叔去買菜。 商桉禮貌說:我也一塊去吧。 不用,在家呆著就成。陶家偉出去了。 陶鹿因美美地送他出去了,然后回來扎進女人懷里,小貓似的蹭蹭她,累不累? 不累,商桉手托住她的腰,方便她抱的舒服點,和叔叔談好了? 嗯。陶鹿因說:我爸一直都很寵我,摘星星不給月亮的那種。 商桉笑,看出來了。 在自己家里隨便在哪膩歪都行,但這是陶鹿因家,陶家偉隨時都會回來,兩人最終上樓去了陶鹿因房間。 因為提前跟陶家偉說過要回來,房間被他打掃的很干凈,陶鹿因栽在床上躺著,商桉看著她墻上的童年照。 上次來過她都沒怎么認(rèn)真看,這會兒她捏起一張略有些老舊的照片,那是陶鹿因的百天照,穿著紅肚兜,白嫩嫩的一個小團子,眼睛很大,坐著拍的,腳邊是個紅蘋果。 商桉指尖點了點,那時候好胖。 陶鹿因一骨碌坐起來,有些不解。 正常不應(yīng)該夸女朋友小時候特別可愛么。 她說:雖然胖,但也是好看的。 商桉嗯了聲,順著往下看。 以時光為排列,照片一排排被小釘子釘在墻上,從百歲照開始,商桉看見了背著小書包第一天上幼兒園的陶鹿因,看見了戴著紅領(lǐng)巾在公園酷酷拍照的陶鹿因,看見了在英語補習(xí)班記筆記的陶鹿因。 商桉還看見了自己。 那是在一中門口,四年級的小朋友背著書包,看見她放學(xué)出了校門,朝她奔去的身影。 商桉唇角淺淺彎了下。 還有很多,還有很多很多她未曾參與的時光,在這些時光里,小朋友抽條拔節(jié),五官也從稚嫩青澀變得明艷,從小朋友變成了大朋友,也穿上了一中的校服。 上大學(xué)之后,就很少拍了。 二十幾張照片里,商桉出現(xiàn)的僅有那一張。 但也是,這么多張單人照片里唯一出現(xiàn)的第二個人。 陶鹿因人生里那些重要的人,陶家偉、孟瑤、龐西、嚴(yán)嘉、楊小梨等等都沒出現(xiàn)過,只有她。 陶鹿因發(fā)現(xiàn)她盯著那張照片盯得有點久,湊過去也看了看,笑吟吟地說:我爸那時候買了個相機,就照了這張,還很好看,你跟仙女似的。 嗯,商桉說:你就是個小孩兒。 小孩也不小了,當(dāng)時就有人追我了,在我桌兜里偷偷塞糖,我給龐西吃了,陶鹿因頓了下,說:jiejie,這招還是跟你學(xué)的。 商桉還在看那些照片,只用指尖撓了撓她下巴,嗯,學(xué)的不錯。 陶鹿因跟她一張一張講起照片,有些場景她自己都忘記了,就這么磕磕絆絆講了十分鐘,最后躺床上撂挑子不干了,照片其實沒什么好看的,jiejie,專注當(dāng)下。 什么是當(dāng)下?商桉問。 樓下有客廳門被拉開的聲音,以及很輕微的腳步聲,陶鹿因眨了下眼,示意商桉來到自己身邊,拉著她手臂往下拽了拽,jiejie,我還沒有早戀過。 商桉揚眉,嗯? 現(xiàn)在想和你早個戀。陶鹿因說著嘟起嘴巴。 樓下陶家偉的聲音很清晰,商桉笑了,這哪算早戀? 你看你就老土了吧,早戀不是看什么時候,最重要的是那種刺激感,陶鹿因說著又嘟起來,我爸爸在下面,隨時都有被他抓住的可能,就是這種刺激。 商桉笑了一聲,沒動。 陶鹿因也不在意,山不就我我就山,她拉著商桉又往下拽了拽,重重貼了下她的唇,滿意地退開,好了。 這就好了?商桉唇角稍彎。 陶鹿因下意識道:不然呢? 她的話戛然而止,如她預(yù)料到的那樣,商桉重新低下脖頸,這次不是個淺淺觸碰的親,而是個纏綿深入的吻。 房間門并沒有關(guān)的很嚴(yán),露出一道淺淺的縫隙,樓下聲音透過那道縫隙傳進來,似乎有熱水壺咕嘟咕嘟燒開的聲音,陶鹿因在親吻著暈暈乎乎的想,哦,是爸爸在燒水。 然后,陶家偉似乎把熱水壺關(guān)了,重新恢復(fù)靜謐,陶家偉的腳步聲越發(fā)清晰,越來越近,似乎上了一級臺階。 陶鹿因大腦警報器開始急響,她著急忙慌地想退出去,但商桉不讓,繼續(xù)親吻著。 陶家偉又上了兩階。 商桉放開了她。 陶家偉上樓后,只看到商桉在看墻上照片,陶鹿因坐在床上玩手機,耳尖特別紅。 他皺了皺眉,在房間里呆著不悶?下來幫我洗菜。 陶鹿因點頭,好。 陶家偉走后,商桉才收回視線,撓了撓她的下巴,走吧,下樓做飯。 陶鹿因躲開她手,揉了揉耳朵,怎么這樣 哪樣?商桉輕笑了下,我覺得還挺刺激的。 陶家偉在超市買的食材挺多的,足足兩大袋,他一樣一樣從袋子里拿出來,有些放冰箱里冷凍,有些洗洗就開始剁。 陶鹿因看見他拿出條五花rou出來,問:爸爸,你要做紅燒rou嗎? 陶家偉嗯了一聲。 jiejie會做,做的也很好吃,陶鹿因想幫商桉刷點好感,你讓她來做唄。 商桉點了下頭,叔叔,我來做吧。 陶家偉正在水龍頭下沖洗著菜刀,聽完這話轉(zhuǎn)過頭來,眼神看著陶鹿因,怎么,我做的你不愛吃了? 他語氣溫和,像是笑里藏刀,再過幾年是不是就當(dāng)我沒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灌溉和投雷 筆芯 第74章 父女倆對視著。 誰也沒有說話, 氣氛有些安靜。 陶家偉這反應(yīng)屬實沒有想到,畢竟陶鹿因自覺沒有說多么過火的話,只是讓商桉幫忙做道菜, 初心只是刷刷好感和減輕一下負(fù)擔(dān)什么的。 怎么陶家偉的反應(yīng), 好像商桉要搶他飯碗似的。 而且這話乍一聽挺唬人,越琢磨越有些不對勁,好像能聞到一點點醋味, 是她錯覺嗎? 陶鹿因眨了下眼,你做的我也很愛吃啊。 陶家偉看她一眼,轉(zhuǎn)頭繼續(xù)沖洗菜刀。 但你做的和jiejie做的, 味道不一樣,各有各的好, 陶鹿因試探地說:我今天都想吃。 如果是孟瑤, 此刻肯定會回她一句怎么不撐死你,但陶家偉不會,他仍舊是別別扭扭地看了商桉一眼, 揚眉說:她做的還是我教的。 嗯, 商桉點了下頭,叔叔做菜手法更熟練些。 陶鹿因又試探道:那, jiejie做了不也是相當(dāng)于你做了么? 陶家偉唇角剛笑起來的弧度又落下去了,他手里拿著濕淋淋的菜刀, 沒什么表情地看著她, 一看就知道她腦袋里轉(zhuǎn)的什么心思。 他隱隱氣笑了, 行,就讓小桉做吧。 商桉嗯了聲。 陶鹿因剛想說我陪著她一塊做,陶家偉放下菜刀,指她, 你,跟我一塊看電視。 陶鹿因: 陶鹿因發(fā)現(xiàn)陶家偉的狀態(tài)有些不對勁,沒回來之前每天給她打電話打視頻,甚至還裝病賣慘說趕緊回來看看老父親吧,一回來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各種使小絆子。 商桉跟她說句話他都要盯著。 看商桉的眼神像是看搶劫犯似的。 陶鹿因其實能隱約理解他的情緒,家庭倫理狗血劇看多了,也能多多少少明白一些女兒即將出嫁的老父親的感觸。 雖然之前變著花樣催搞對象,真到了出嫁那一刻還是有點不爽的。 陶家偉這個也很常見,只不過從出嫁提前到了談戀愛。 陶鹿因一開始還會照顧照顧他的情緒,后來干脆算了愛誰誰吧,陶家偉見傲嬌沒人哄,于是也安分了很多。 他將目光轉(zhuǎn)向了商桉。 以前只覺得她是鄰居家的女兒,轉(zhuǎn)眼一變成了自己女兒的女朋友,陶家偉還有種淡淡的悵惘,他發(fā)現(xiàn)商桉還是沒有多大變化,總有種安安靜靜的氣質(zhì),唇角帶著笑,看著溫和好親近,又自帶一種遙不可及的仙氣兒。 陶家偉抿了口水,喜歡我家小鹿啊? 商桉點頭,喜歡。 是吧,我家小鹿多優(yōu)秀啊,當(dāng)年高考也是省狀元,記者都追到我家來了,大頭照還上了當(dāng)?shù)貓蠹埖?,陶家偉說著從書房拿出報紙,抖開,看見了沒,多么光榮啊! 商桉笑,嗯,是很優(yōu)秀。 我記得你也是狀元,現(xiàn)在你倆照片應(yīng)該還在學(xué)校的那個什么狀元榜上面,陶家偉把報紙折好塞給她,又抿了口水,小鹿高考后有天還看了那個榜很長時間,就站在那兒笑,別提有多傻了。 商桉從來也沒關(guān)注那個什么狀元榜,她垂眸思考了會兒,笑,有空我也去看看。 陶家偉悠悠道:我還記得啊 陶家偉記得的東西挺多的,從陶鹿因百天到高考之后,每一件重要的,有意義的事情全自動保存在他的腦子里,說起來都不帶卡頓的,陶鹿因洗好澡從樓上下來,就聽見自己爸爸對女朋友說:那時候她三歲半,在幼兒園尿了床,沒好意思跟老師說,自己偷偷把床單洗了,洗完在石頭板上晾好,也不知道為什么,沒老師發(fā)現(xiàn)。 商桉笑了一聲,然后呢? 然后?陶家偉悠悠道,洗床單的水太多了,滿滿一大盆,她端著走了沒兩步就倒了,盆里的水扣了她一腦袋。 商桉笑意一滯,可能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挺有趣的。 這種陳年舊事聽起來簡直頭皮發(fā)麻,陶鹿因走到兩人身邊,滿臉拒絕,別說了別說了。 怎么了?陶家偉說:多可愛啊。 可愛個屁!陶鹿因默默吐槽著,拉著商桉手腕就離開,睡覺去了,還有什么想傾訴的等明天吧,晚安爸爸。 陶家偉看著她倆匆匆上樓的背影,捧著熱水杯搖了搖頭。 果然,女孩子只有小時候才最可愛。 長大了可愛勁都不知道丟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