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我乃西域明教通天教主座下左護(h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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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了。她果然知道了。 竺法成心里只有這一個念頭。 昭陽公主不愧是昭陽公主,她有勇有謀,武功高強(qiáng),不管遇到什么情況,她都能泰然處之,逢兇化吉。 他分不清此刻在心頭涌動的暖流意味著什么,他只慶幸李琮不是死心眼子,沒有意氣用事,沒有當(dāng)眾揭開那賊人的身份。 在李琮沒敲響他的禪房之前,竺法成已經(jīng)設(shè)想好了明天公主的人上門發(fā)現(xiàn)他的尸體之后的場景。 李琮會為他難過嗎?還是會可惜她沒了前往西域的借口? 竺法成也沒想到,他在臨死之前最在意的竟然是昭陽公主的感受。 他不想看她傷心。 好在,好在李琮對他是沒有感情的,她是不會為他傷心的。按照她驕傲的性格,八成會把他的尸體擺在堂前,每天從頭到腳看一遍激勵自己查出兇手,等抓到真兇再把尸首下葬。 她又是那么慷慨大方,應(yīng)該會給他安排規(guī)格很高、很體面的葬禮。 再然后,她會把他忘掉,她會有新的情人,頂多在每年的忌日給他上幾柱清香。 竺法成,不怕死。 盡管被江洋大盜殺死與他所追求的涅槃不大一樣,可他還是達(dá)到了將生死置之度外的心境。 死與生都不在乎了,卻還單單在意一個李琮。 竺法成自己還沒意識到這一點(diǎn),他只是為李琮深深心折,既驚訝感動于她的敏銳與擔(dān)當(dāng),也擔(dān)心她不敵盜賊反而受傷。 “法成,你又瘦了?!?/br> 李琮在沒話找話,竺法成是胖是瘦她哪里曉得,她只想偽裝成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的樣子,好在心中盤算怎么才能萬無一失。 “殿下不喜歡瘦的嗎?” 鬼使神差的,竺法成冒出這么句話。 李琮心知他是在與自己配合演戲,否則的話,竺法成是萬萬說不出這種話的。她笑了一下,倒不是因?yàn)樾膭?、喜歡之類的情緒,而是因?yàn)轶梅ǔ烧f情話的時候表情變也不變,好似金身佛像開了尊口,怎么看怎么搞笑。 她知道自己不該笑,尤其在形勢如此緊張的情況下,可她就是沒忍住。 “本殿不喜歡瘦的,也不喜歡胖的?!?/br> 李琮的嘴邊漾開一抹如春光般明媚的笑意,記憶里她從來沒對別人這么笑過。她低頭細(xì)細(xì)看著竺法成手腕上的黃金手鐲,她知道那只手鐲里刻著的字是“有情眾生”。 她好像有點(diǎn)兒懂了這四個字是什么意思。 “本殿只喜歡你?!?/br> 竺法成的臉紅了,李琮的臉也紅撲撲的。倆人二十幾歲的年紀(jì),卻跟情竇初開的少女少男沒兩樣,說著傻話,你儂我儂。 看起來和真正的戀人一模一樣。 “殿下,莫哄法成?!?/br> 這下?lián)Q李琮愣了。 有那么一瞬間,李琮分不清竺法成是說的真心話還是在作戲。 “不會,我不會騙你。” 昭陽公主干啥事兒不是光明正大的? 光明正大地養(yǎng)面首,光明正大地往金吾衛(wèi)里插人手,光明正大地拿昏因做交易。 風(fēng)雨如晦,雞鳴不已。 竺法成透過禪房半開的小窗子向外望去,這場雨連著下了十幾日還沒停,屋外的風(fēng)聲愈發(fā)大了,聽著就冷。 他穿的僧衣很單薄,可他一點(diǎn)也不冷。 “殿下,時候不早了,您先回府罷?” 竺法成并不指望李琮可以救他,他更希望李琮能聽懂他的暗示,盡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可是,他還有些遺憾。 如果今天是他生命的最后一日,如果他說的每句話都可能是遺言,他其實(shí)并不想和昭陽公主說任何假話,他想告訴她的是…… 初見那日的春花開得很好。 李琮點(diǎn)點(diǎn)頭,把竺法成的手安安穩(wěn)穩(wěn)地放回原處,她站起身,收好蒲團(tuán),每個動作都盡可能地放慢,好像很舍不得離開竺法成似的。 “那我就走啦?法成莫要心急,明日就來接你?!?/br> 她依依不舍地說。 ———— 李琮走后很久,竺法成把《維摩詰經(jīng)》念滿十遍,緩緩開口,道: “動手吧?!?/br> 矮和尚“哇”地一聲叫了出來,給高和尚下跪,扒著人腿,哭求著說: “求求你,別殺上師,別殺上師!” 高和尚抬腿就是窩心一腳,把人踢出去好遠(yuǎn),竺法成責(zé)備地看著他,走下蒲團(tuán),將矮和尚扶了起來。 “施主,你想取貧僧性命盡管來取,不要為難別人?!?/br> 這高和尚潛伏寺中有些時日,想來是戴了人皮面具,頂了哪個倒霉蛋的身份進(jìn)來,趁著換崗的機(jī)會入了竺法成的禪房伺候。 李琮之前就說過要把他接到別院去住,竺法成不好意思多麻煩她就拒絕了,沒想到卻叫賊人盯上,早知如此真不如聽了她的話。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竺法成的心就酸了一下。原來他不是全無牽掛,原來他對這塵世還有不舍。 可是,她走了,她不會再回來了。 “和尚,你不想知道殺死你的人是誰?” 竺法成連他的身份都不問一問,就擺出一張慷慨赴義的臉,這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樣??! 好不容易出次場,總不能留下個高個假和尚的形象就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地走了吧? “好,敢問施主尊姓大名?” 高和尚一噎,陰沉著臉,喝道: “好!就讓你做個明白鬼!灑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西域明教通天教主座下左護(hù)法薛白袍!” 竺法成給小和尚揉著后背,問: “西域長安萬里之遙,薛英雄一路走來,想必是累了?!?/br> 薛白袍怒瞪了他一眼,暗罵道這臭和尚怎么如此氣人?他能感覺得出李琮是個高手,雖然放過殺死昭陽公主的機(jī)會是很可惜,但帛蜜羅王子才是他這次任務(wù)的主要目標(biāo),薛白袍并不想節(jié)外生枝。 他等李琮走了蠻久,終于放下心來,翹著二郎腿,掏出一把葵花籽磕了起來。 加上連著頭皮和人臉的假面具造成的詭異感,這不活脫脫個流氓嗎? “不累不累,只要能把你的人頭帶給教主,哥兒這趟就沒白來!” 一條鮮活的人命在他嘴里說沒就沒,不愧是西域魔教的作派。 見竺法成又開始念佛經(jīng),薛白袍憋不住了,多嘴問道: “你就不好奇教主因?yàn)樯兑獨(dú)⒛悖俊?/br> 竺法成無奈地問: “好,這位施主,請問你們教主是為什么要?dú)⑽夷???/br> 薛白袍:怎么辦?動手的沖動好像忍不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