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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昭陽本紀(jì)(NP 高H)在線閱讀 - 第八十五章糟!假裝不記得和柴嶸419的事竟然

第八十五章糟!假裝不記得和柴嶸419的事竟然

    確定了身體的真實(shí)情況之后,李琮安心許多。

    明天就死,和十年后再死,終歸是不一樣的。

    盡管司道君千叮萬囑她休養(yǎng)生息,少動(dòng)武功,可兩個(gè)人都知道李琮對這句話的態(tài)度是左耳進(jìn)右耳出。

    是誰給她下的毒呢?李琮心里早就有了人選。

    動(dòng)機(jī)、手段和時(shí)間。

    同時(shí)滿足這些條件的人并不多。

    “阿叢,你確定真兇就在這些人之中?”

    司道君拿著李琮親手給他寫的名單,這上面的人名讓他感到手足無措。

    這是她最親最近的人。

    卻也是她首要懷疑的對象。

    從第一次下毒到毒入骨髓,這期間至少要有十余年,而她本該無憂無慮的少年時(shí)代就是在這樣可怖的疑云中度過?

    司道君在山中清修的生活已是極苦,與李琮相識之后,他才知道原來這世上有人每日都是刀尖舔血,水深火熱。

    “一個(gè)猜想而已?!?/br>
    李琮還是很平靜的語氣,被至親至愛的人所傷害,對她來說似乎只是一件意料之中的小事。

    司道君卻覺得越發(fā)難過,甚至連呼吸都感到困難。李琮看他臉色不好,反而撫著他的手,安慰道:

    “生在帝王家,就是這樣的?!?/br>
    司道君以為李琮是說她早就接受了無情的命運(yùn),李琮的意思卻是說,她同樣會(huì)對她的血脈至親做出一樣的事,如果有機(jī)會(huì)的話。

    這次她中招,是她落了下乘,可這個(gè)虧她不會(huì)就這么算了。

    等她找到解藥,定要將那人千刀萬剮。

    幾天之后,李琮本月的治療剛剛結(jié)束。

    “道君,此番西行恐怕還要請您助我一臂之力。”

    她說這話的時(shí)候絲毫沒有與情人即將分別的依依不舍,更像是一位心思縝密的主君,向她得力的手下恩威并施。

    山里長大的司道君卻不懂其間的細(xì)微區(qū)別。

    他只是聽著不太順耳,悒悒答道:

    “本君會(huì)管到底的?!?/br>
    她與他之間的因緣始于師姊給她的半塊玉佩,后續(xù)種種卻早跳脫于籌算之外。

    李琮才不管司道君的小心思,她得了承諾,邊要回府,剛跨上馬,就有一黃衣郎君小跑過來,遞給她一封請?zhí)?/br>
    她拆開一看,原是柴淵柴老將軍邀她過府一敘。

    李琮不待見柴嶸,對柴嶸百般臉色,但是柴老將軍的面子她卻不能不給。片刻之后,她便快馬加鞭趕到了定遠(yuǎn)侯府。

    “問老將軍安?!?/br>
    按照輩分,李琮還該管他叫一聲世伯。

    柴淵柴嶸兩父子長得極像,只柴淵兩鬢斑白,滿面風(fēng)霜。

    “叢叢兒,你這小娘子真是好狠的心?!?/br>
    李琮有些莫名,不懂自己做了什么,老將軍竟然上來就是指責(zé)?柴淵重重嘆了口氣,把人帶到內(nèi)宅。李琮聽著幾簾屏風(fēng)后的嘔血聲,算是明白此事因何而起。

    “子崢?biāo)眢w可還好?”

    躺在榻上的柴嶸早已神智不清,臥榻不起,心心念念的人兒可算來了,他竟也完全沒注意到。

    柴淵拈著胡須,以長輩的身份對李琮說:

    “叢叢兒,你知我對你領(lǐng)兵打仗的能力很是認(rèn)可。整個(gè)大唐除了你之外,再也找不到第二個(gè)這么年輕又這么有本事的將軍。若是子崢有你一半出息,老夫也不會(huì)發(fā)愁至此。”

    “子崢呢,是個(gè)不爭氣的,武功不好,心思不穩(wěn),兵法不會(huì),別說是當(dāng)將才,當(dāng)個(gè)大頭兵我都怕他活不了幾天??墒沁@次要是沒有子崢舍了半條命救我,我這老匹夫怕是就死在突厥了!”

    “此小兒當(dāng)真叫我刮目相看?!?/br>
    柴淵停頓一下,深深地看向李琮,道:

    “可人脫胎換骨總要有個(gè)原因。子崢,他的原因恐怕就是公主您吧?”

    李琮心里“咯噔”一聲,連忙擺手否認(rèn)。柴淵卻也是活了幾十年的老狐貍,干脆同她挑明了講:

    “公主何必否認(rèn)?”

    “我……”

    “子崢被左衛(wèi)王阿史那多摩一箭穿肩的時(shí)候一聲不吭,把箭拔了,血流不止。”

    “子崢騎著的戰(zhàn)馬的腿被砍了,整個(gè)人從馬上飛出去,他拍拍土,又爬起來。”

    “子崢拼死突圍,腿骨碎了,反扎進(jìn)rou里,他愣是忍著不說,強(qiáng)撐著回到長安?!?/br>
    柴淵眼中似有淚水滑過,這是他唯一的孩子,即便嘴上對他諸多嫌棄,在老將軍心里柴嶸就跟眼珠子沒兩樣。

    通過這場輸了的戰(zhàn)役,柴嶸證明了自己。柴淵欣慰地發(fā)現(xiàn)他的孩子長大了,以一種血腥、痛苦而又決絕的姿態(tài)。

    “子崢那么疼,可他沒哭,也沒暈過去。直到四五天前,公主大禮的消息送到了子崢手上,他一下子就從馬上翻了下去,淚流不止,昏迷不醒?!?/br>
    李琮知道柴淵的話說得算是很客氣了,可她在這兒干站著聽他慷慨陳詞的,心里總歸不好受。

    “公主能否告訴老夫這是為什么呢?”

    就在這時(shí),榻上的柴嶸心有所感,他痛苦地呻吟著,吐出一些無意義的詞句。在模糊的視線中,他好像看到了那個(gè)朝思暮想的人。

    “阿琮,我回來了……”

    “不要找那個(gè)臭和尚當(dāng)駙馬,好不好?”

    “你說過要對我負(fù)責(zé)的?!?/br>
    李琮眼觀鼻鼻觀心,全當(dāng)沒聽見。

    早知如此,今日就不該來。這柴老將軍明擺著是給她設(shè)了個(gè)鴻門宴嘛。

    “公主還要裝傻到什么時(shí)候?”

    那個(gè)大雪紛飛的冬夜,那個(gè)躲在梅花樹后神情落寞的少男,那個(gè)多情迷醉而又被人刻意遺忘的夜晚……

    李琮不再躲避,不再裝傻,不再插科打諢。

    她冷靜地向柴淵,向柴嶸的父親,承認(rèn)道:

    “是,本殿是要了柴嶸的處男之身,可本殿沒辦法給他承諾,我和他也注定無法在一起?!?/br>
    柴老將軍戎馬一生,什么場面沒見過?可像李琮這樣大膽直言,冷血無情的娘子,他是確實(shí)沒見過。

    柴淵的臉一會(huì)兒紅一會(huì)兒黑,不到一盞茶的功夫,竟是變了數(shù)次。

    李琮也不在他面前充小輩,反問道:“河西軍的未來主人是誰?”

    柴淵神情一震,沒有說什么忠君愛國的場面話,意味深長地說道:

    “能者居之?!?/br>
    至于這個(gè)能者,是李敬還是李琮?是李家人還是柴家人?柴淵一概不提。

    看來柴淵對李敬也不是絕對的忠心。

    李琮笑了笑,目光向榻上半死不活的柴嶸飄去。怎么也是從小長大的青梅竹馬,眼睜睜看著他死,做不到的。

    “公主,要說你們年輕人的事也輪不到老夫來講,請您看在子崢是老夫唯一血脈的份兒上,對他好些罷?!?/br>
    李琮挑眉,對柴老將軍的請求表示疑惑。

    “對他好?本殿怎么對他好?老將軍,您的意思不會(huì)是要本殿在床上好好疼疼他吧?”

    李琮以為她這么說就能嚇退柴老將軍,卻沒想到柴淵老臉一紅,點(diǎn)頭說道:

    “對!對!對!老夫就是這個(gè)意思!”

    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饒是李琮也沒有這么厚的臉皮,她咳嗽了下,反手扣在桌上一枚藥丸。

    “此藥喂子崢吃下,包他活蹦亂跳,重新做人?!?/br>
    “咳咳,至于老將軍說的,且容本殿從西域回來再議?!?/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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