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2)
說罷,她拉著一臉憋屈的榮親王出了內(nèi)間去了外面。 花戚硯毫不猶豫撩袍沖淑妃跪下:臣,叩見太后!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一錘定音,八皇子繼位,已成定局。 一旁的宮女太監(jiān)們也跟著跪下叩頭: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沈過眸中暗沉,站的筆直,看向淑妃。 淑妃下意識躲閃了一下,又抬了下巴:世子莫非想不遵大行皇帝的遺詔! 室內(nèi)一片寂靜,淑妃在等,花戚硯也在等。 他們在等沈過跪下,在等安樂王府面對北狄威脅以及塵埃落定的皇位人選時候的抉擇! 如果今日沈過為了容封反抗,那接下來恐怕便沒了風光的安樂王世子,只有一枚被握在手里牽制著北疆的棋子。 花戚硯的咄咄逼人,和外面守著的驍騎營軍隊已經(jīng)讓沈過無路可走。 他目光閃了閃,緩緩跪下叩首: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大行皇帝的靈柩在行宮停了三天后終于移回了皇宮,禮部眾人忙的腳不沾地,一邊籌備喪事,還要準備新皇的登基。 與此同時,太子容封弒君之事被昭告天下人盡皆知,被攝政王下令貶為庶人,同時刑部發(fā)了通緝令滿城搜捕容封,進出京都的所有門都被嚴防死守。 而且不知從哪里傳出的謠言,說是容封的生母阮貴妃其實是驍騎營齊大將軍的妻子,被大行皇帝強搶入宮生下了容封,而容封也正是知道了此事才憤而弒父。 即便府衙貼出公告命百姓不得議論此事,但大家都已心知肚明,并對容封弒父的事情深信不疑。 而如今后宮之事權(quán)由淑妃把控,前朝皆是花戚硯說了算,遺詔已經(jīng)在廣宣門前宣讀,待崇康帝入了陵寢,就是八皇子正式登基了。 而花丞相遵照遺詔,已經(jīng)從丞相位居攝政王,早早代理國事,驍騎營配合禁軍加倍了皇宮內(nèi)外以及京都的防守。 但凡對遺詔有所質(zhì)疑的大臣們皆被毫不留情地以禍亂罪名下了獄,整個京都人心惶惶,百姓們似乎也都知道,這天下怕是很快就要改姓花了。 沈過在房內(nèi)緩緩睜眼,復魂丹的香揉雜著木系靈氣的清甜幻化作了惑神清魂的能力洗滌著他的經(jīng)脈,所過之處清風拂面,靈泉落潭,舒服得他連帶心情都好了幾分。 500萬的積分買到了七字訣第二本欲,一晚上的時間順利修煉完成,沈過的修為也隨之提升到了煉氣中期。 同時他也發(fā)現(xiàn)商店里多了些其他的東西。 武器之類沈過目前用不著,奇奇怪怪的光環(huán)產(chǎn)品也又貴又顯得雞肋,但他發(fā)現(xiàn)了一個似乎有些意思的東西靈寵蛋。 阿行說了,像靈寵這種具有靈智的東西很珍貴,通訊辦事自不用說,大多還有一定的戰(zhàn)斗能力,足夠忠誠和有用,如果能買就一定要買。 價格當然也漂亮,1500萬。 沈過搖搖頭,即便是容封成功登位他得了1000萬,可還差10萬呢,再者,每次商店刷新都不一樣,這本欲字訣都是刷了好多次才遇上,不管多貴,他都直接買了。 運氣這種東西,實在說不好。 他看了眼窗外,天色明亮,不知是映的雪色,還是今日出了日光。 這是沈過被關(guān)在曾經(jīng)的相府,如今的攝政王府的第十天,不知外界情形,無法遞送書信,只被好吃好喝地供著,連房門都出不去半步。 算算看時間,如今押送軍餉糧草的隊伍應該已經(jīng)到達了北疆,怎么樣也不會讓身處邊境的安樂王他們難辦。 只是他不知那邊情況如何,北狄是否真的開了戰(zhàn),死了多少人,有多少人在花戚硯這種喪心病狂的交易下無辜送葬。 那日沈過雖然低了頭,可花戚硯依舊不信任他。 失了手臂的這人變得更加多疑和心狠,凡事思慮極盡周祥之后才會行動。 比如沈過提出的軍餉之事。 花戚硯不是不給,就看沈過的態(tài)度,只要他愿意在國喪之后與花戚硯繼續(xù)完婚,那么安樂王府就是岳家,他會事事以安樂王府為先,如若不然,先帝陵寢和新帝登基各種事宜俱在手上,戶部是撥不出那么多銀子的。 沈過緩緩下床披了件衣服,推開了窗子。 窗外的雪早已停了,厚厚的積雪在日光下反射出極其耀眼的光芒,分不清時間,看不清道路。 突然,遠處一只紅色的小箭以極快的速度射了過來,堪堪擦著沈過的耳邊穩(wěn)穩(wěn)停住,被沈過握在手里。 唇邊勾起一抹笑,沈過慢慢放下窗子,聽得外面侍衛(wèi)秋鞍突然出聲:世子是起身了嗎? 嗯,今日還是有些冷。沈過手上不停,把窗子慢慢放下,手上快速將那只紅色小箭收入了袖中。 還不待他轉(zhuǎn)身,門就被推開,一身暗紅色侍衛(wèi)服的秋鞍帶著一群侍女們端著水捧著衣衫進了房間。 沈過漠然盯著秋鞍:東西放下就滾。 秋鞍不卑不亢行了個禮:世子,讓侍女們好好服侍您,以免王爺怪罪。 王爺?沈過心里冷哼,自封的攝政王,還真是好大的威風呢。 怪罪你們?那與我又有什么關(guān)系。沈過冷冷地看著他,本世子今日心情極差,不要任何人服侍,都給我滾! 秋鞍頭也未抬:世子不要讓屬下為難。王爺特意吩咐過的,世子一切事宜,都必須由下人們來做,不能讓您動手。 沈過眼里暗芒閃爍,突然身形一動,抬起一腳猛然狠狠踹向秋鞍的腹部。 秋鞍不躲不閃,心里只暗暗嘲笑這個病秧子世子,氣急敗壞打人又如何,就他那身子骨,能踹動自己一分一毫就算他是個男人。 打定了主意不會有事,秋鞍甚至連防護的內(nèi)力都沒加上,但當他覺察到不對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 這一腳看上去平平無奇,甚至不含絲毫招式,可等踢到身前,只覺得蘊含著極強的勁力,甚至還沒碰到他的衣角就已經(jīng)讓身體開始發(fā)麻,何止躲閃不了,更是連移動都做不到! 嘭 秋鞍被踹得雙腳離地直直摔到墻上,再臉朝下砸在地面上,頓時就昏了過去。 啊 世子手下留情啊 周圍的侍女們嚇得手一松,銅盆落地,水濺了滿屋,有人一邊手忙腳亂地收拾,另外就有人往外跑去報信了。 沈過才不管那么多,如今紅箭已來,邊疆無礙,他忍得也足夠久了! 作者有話要說: 容封:花戚硯,必死。 掛小黃v啦,今天加更! 感謝小天使的觀看,啵~ 九十度,鞠躬! 第45章 偏執(zhí)皇子(十八) 那日蕭平走之前, 沈過將暗衛(wèi)令牌交給了他。 蕭平,如今這局勢,別說是去什么東祥大街, 恐怕我連這里都走不出去一步。沈過目光深沉地看著蕭平, 花戚硯既然敢對皇上動了手,那勢必做好了萬全的準備?;蕦m要變天,我身為安樂王世子,便是花戚硯拿捏北疆的一個質(zhì)子,必然會受到非常嚴密的監(jiān)視。 皇上之死,與花戚硯逃不開關(guān)系,此番這等亂臣賊子也想坐上那最高的位置呼風喚雨,也要看看老天爺給沒給他這個命!沈過眼中盡是銳利, 我們沈家一門忠烈, 必維護皇室正統(tǒng),保天下太平,父王應當與我所想一致。你回北疆之后務必將事情與王爺說清,北狄之事若是真的, 必全力應戰(zhàn),若無進犯,也要讓他按兵不動,不管我在這里如何, 斷不能讓我成為牽制虎嘯營的繩索! 你走之前先去聯(lián)系一趟暗衛(wèi),讓他們務必全力尋找太子殿下的蹤跡,如果找到,將這個交給他。沈過慢慢摸出那節(jié)骨哨,放到蕭平手里,告訴殿下, 我一直相信他,并且,我們安樂王府,永遠站在他這一邊,撥亂反正,暗待時機! 蕭平狠狠點頭:世子放心!屬下就算是死,也一定將話帶到,將事情辦妥! 當時他們二人便約定好了,若事情辦成便以訊號為準,而那支紅色的小箭,便是暗衛(wèi)給的訊號。 事情一切順利,該是邊境無礙,容封也無事!只是他還沒來得及仔細看看小箭上的訊息。 但如今心情可真是好了太多,那一腳踹過去雖然只用了三分力,卻也將這些日子心中的煩悶和焦灼給揮散了大半。 一大早,子肅怎么就在發(fā)脾氣呢?花戚硯的聲音悠悠傳來,一身絳紫官服滾了金線,戴著些屋外的寒氣慢慢踱步進來,是下人伺候得不好? 沈過冷哼一聲坐下:任誰被軟禁都不會有什么好脾氣。 呵呵,子肅要乖,別學容封?;ㄆ莩幠抗獾撞繋Я岁幒?,言語間卻依舊溫和,慢慢走到沈過旁邊,等你我大婚之后,你想去哪里,本王都陪你去。但你若是不乖,本王也不介意先把你這雙腿廢了,正好與我做個伴。 你殘了,就非得別人陪著你殘?沈過絲毫不懼地盯著他,花戚硯,你對誰都這么毒的嗎? 對你不是啊,只要你聽話別惹我,我會一直對你很好的,就像從前那樣?;ㄆ莩幵谏蜻^面前緩緩俯下身子,發(fā)冠上的玉帶垂下掃過沈過臉頰,他伸出那只完好的手將其撥開,子肅,沒有你當年救我,就沒有如今的花戚硯,我愛你,心里最愛的就是你。 可你為什么要背叛我?花戚硯語氣很淡,卻帶著徹骨的寒意,我本來以為你和容封的那晚只是個意外,誰曾想,派去救你的人居然在冷宮聽到你跟容封說要......撥亂反正? 哈哈哈哈哈花戚硯笑了起來,將沈過一把拉起來,攥住他的手腕,我是亂臣賊子,你們是皇室正統(tǒng)?笑話,你沈家也不過是他們?nèi)菁业囊粭l狗! 當了這么多年的狗還不行?非要繼續(xù)給那個瘋子容封做狗?!我雙手恭敬地請你為我做后盾,畢恭畢敬地邀請你與我一同共享這江山,我為王,你為后,本事皆大歡喜的事情,為何你非要與那容封一道轉(zhuǎn)過頭來對付我? 花戚硯指著自己左邊空蕩蕩的衣袖,眼中全是恨意:那個瘋子斷我一只手,都是拜你所賜!沈過,你想當狗,我就讓你們虎嘯營成為一條可憐的落水狗,將來只能對著我搖尾乞憐,我會打條鏈子將你牢牢捆著,你和虎嘯營,都只能是我的! 沈過也笑了起來,眼中是毫不掩飾的鄙夷:攝政王不虧是天降文曲星,天胤最年輕的狀元,這口才,這顛倒是非的能力真是絕了,我相信,天胤在你的攝政下,必然會日從西起,雨從地飛,冬日烈陽,夏日飄雪! 他猛然逼近花戚硯,厲聲道:你的命是誰救的?你的相位是誰捧的?沒有容家,沒有沈家,你花戚硯連條狗都不是,早八百年下地獄去也好省得禍國殃民! 成王敗寇。世子你莫非只會躺在功德簿上異想天開?本王有如今,都是踩著尸山血海爬上來的!花戚硯冷冷地看著他,你最好給我乖乖地呆在這兒不要生事,這幾天沒碰你不是舍不得,待我事情處理完,自會好好收拾你,我相信子肅你不會想被砍了雙腿下半輩子只能在床上任我玩樂吧? 天才亮,王爺就開始做夢了。沈過毫不畏懼地與他對視,凌厲的目光中帶著不屑,看來王爺不僅口才了得,口味更是異于常人地獨特。 花戚硯冷笑一聲:不用陰陽怪氣地說話,更不要仗著安樂王府的勢力妄圖跟我抗衡。事到如今早已成了定局,不怕告訴你,北疆那邊正被北狄軍隊纏得脫不開身。朝中收到密報,安樂王與北狄有所勾結(jié),意圖假意戰(zhàn)敗以一城為代價換取北**立稱王,皇上早已下令,若此次戰(zhàn)敗,就要安樂王提頭來見! 媽的,沈過拳頭瞬間收緊,真是好久沒有遇到這么想打的人了。 什么狗屁的密報,完全說得就是牛頭不對馬嘴。 北**立稱王?放他娘的狗屁!他們沈家要是想稱王,為何不直接聯(lián)合了北狄直接打下天胤的半壁江山!只要時間充足,便是拿下整個天胤都是綽綽有余。 北疆是什么荒蠻貧瘠之地,連些像樣的糧食都種不出來,誰會發(fā)瘋在哪兒稱王,一沒資源而沒錢,只有一群干巴巴的軍隊,稱王了坐等天收嗎! 明明就是這花戚硯與北狄里應外合,不知許了北狄什么好處,又讓出去幾座城池,才達成了這樣的協(xié)議,令北狄王送手下戰(zhàn)士們?nèi)ニ酪辉?,都他娘的是畜生?/br> 沈過硬生生將這口氣先忍了下來,他還有些事情要做,不能此刻就與花戚硯徹底撕破了臉。 他也可以選擇此刻直接用青冥火殺了花戚硯,可這偌大的王府,重重禁軍守衛(wèi),他的靈力撐不了多久。 死了一個花戚硯,還有一個齊刃丘,甚至還有榮親王,都是對皇位虎視眈眈的人,他又能殺得了幾個? 若容封不能順利回來并洗清了弒君的罪名,難道要他沈過殺出重圍搶一搶那龍椅不成? 那不是任務的最終目的,更不是有腦子的人干得出來的事情。 見沈過沉著臉許久不說話,花戚硯倒真覺得嚇住了沈過,語氣溫和了不少:不過,只要你成為了我的王妃,那么岳丈大人什么通敵的事情都是無稽之談,既無證據(jù)又無實事兒,萬萬不會有半分損傷。你明白嗎? 良久,沈過才緩緩點頭:我答應你,安心與你成婚。但你不能讓我整日被困在這個房間里,我也得出去透透氣。 花戚硯目光奇特地看著他:那也不是不行。只是我竟今日才知道,自小體弱的子肅竟能一招將秋鞍踹昏過去,真是不簡單吶。 他靠近了沈過:你想出去在院里活動也行,但你得乖乖讓我封了氣海。 不過是練的一些小把戲,強身健體而已,是你的屬下太不經(jīng)打了。沈過似乎有些目光躲閃,封什么封,我哪有什么內(nèi)力,再說,我是要出去散散步,又不是去殺人逃跑的,為著我父王和我自己,也不會做這等蠢事。 其實沈過根本不害怕所謂的點xue手法,那都是凝滯經(jīng)脈讓內(nèi)力堵塞的手法,針對從自身體內(nèi)練出內(nèi)力的人。 而沈過修的是道,靈氣來自天地,運行于身體所有經(jīng)脈中,普通的內(nèi)力是根本封不住的。 但花戚硯生性多疑,若沈過此刻毫不在意這些,反倒會讓花戚硯產(chǎn)生疑慮,出門的可能性會變低,如此順水推舟讓花戚硯覺得自己害怕被封氣海,才能被順利放出房間,進行下一步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