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免她驚,免她苦,免她四下流離
而他唯一一次來沙灘上,就是那次宋安然在獄中,他要在沙灘上舉辦大型的宴會,目的是為了給宋安然一個空前的難忘的生日。 可是那一次宋安然逃獄了,所以沙灘上的宴會也沒有能夠舉辦成功。 現(xiàn)在這片沙灘上只有宋安然一個人。 她把自己的鞋子和太陽傘放到一處,拿著不方便。 她沙灘上奔跑,大聲地唱歌,想用這種方式把不快樂的事情忘掉。 涼爽分海風(fēng)吹著,上空都很多海鳥盤全,發(fā)出或是清脆,或是輕靈,或是低沉的叫聲,它們在天空中自由地飛翔,一圈一圈。 宋安然也在沙灘上奔跑,一直一直,出了一身的汗,直到再也跑不動了,她才停下來。 她坐在沙灘上,看著遠處起伏的海浪,拍打巖石。 不遠處,有一群鳥,正在淺灘上覓食,捉魚。 宋安然從來沒有看過鳥捉魚,覺得很有趣,就悄悄地想那群海鳥靠近。 其中有一種鳥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那種鳥全身都是潔白無瑕的,只有在額頭上張了幾根紅色的羽毛,非常嬌艷的紅色,他們的腿筆直修長,是淺黃色,嘴巴長而尖細,也是淺黃色的。 長腿長嘴尖嘴是海邊生存的大多數(shù)鳥的特征,因為他們需要又細又長的腿來減少海浪的沖擊力,需要長長的嘴巴來啄住水里的魚蝦。 其實,吸引她的不是那鳥多么好看,其他的鳥都是一只或者一群在一起,同時捉到一只魚或是蝦的時候,還是打起來,用又尖又長的嘴巴去啄對方,直到其中一放把嘴里的魚或是蝦放開,才會住口。 而那種鳥,卻是兩只兩只的在一起。 他們不會搶對方嘴里的魚蝦,在對方長時間沒有捉到魚的情況下,還會把自己嘴里的分給另一只,看起來像是一對相互扶持的情人。 宋安然看著看著眼睛就濕潤了,她也希望自己哪一天逃出裴瑾年的魔掌之后,找到一個那樣的相互扶持,關(guān)心她,愛護她的愛人。 她希望可以遇到一個人,那她細心收藏,妥善安放,免她驚,免她苦,免她四下流離,免她無枝可依。 可以陪著她看清晨的充滿生命力的日出,陪她看黃昏燦爛炫目的日落,陪她過平凡的踹米油鹽的生活,他們有各自的工作,收入不強求太高,只有都盡力就好。 下雨的時候,他會想起她沒有帶傘,打電話告訴她,不要冒雨回家,或者只是一個短信就好,或者他會給她一個驚喜,她下班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正撐著傘,等在她公司的樓下,可能身上的衣服都被淋濕了一些,她會上前親吻他,讓后捏捏他的臉頰,責(zé)備他,我不是說了,你不用來接我了嗎。 而他會寵溺地微笑,她捏了他的臉,他也不會生氣。 下班,他們一起買菜做飯,她給他自己最拿手的魚湯,他會吃的干干凈凈,一點不剩,還大呼好吃,今天的味道比昨天又進步了不少。而其實,她今天放多了鹽巴,有點咸。 然后他還可能耍賴不想洗碗,明明昨天晚上就說好他洗,在她無奈洗的時候,又會發(fā)現(xiàn),他從身后抱著他說:寶貝,其實我想和你一起洗,我自己洗太孤單了。然后,她就會臉紅心跳,心情很好。 她是一個平凡的女人,想要的就是這樣一個平凡的愛情,希望遇到一個和她一樣平凡的男人。 可是,她的生活卻脫離了她預(yù)想的軌跡,自從遇上裴瑾年之后,他毀掉了她原來的生活,原來的一切。 他是一個惡魔,強盜,對她威脅,侮辱,踐踏,讓她對生活幾乎絕望,他也會偶爾的溫柔,說一些曖昧的話,她的心竟然不知不覺淪陷了,動心了。 這個可惡的強盜! 把她的尊嚴生活都搶走之后,又想把她的心也搶走。 她不會讓他得逞,一個人若是失去了心,那么她就不可能在堅強。 不知不覺,宋安然已經(jīng)在沙灘刪坐了很長時間,看著太陽已經(jīng)到了下午了。 她凱斯往回走,走回去,卻發(fā)現(xiàn)自己找不到自己剛才放在沙灘上的鞋和太陽傘了,轉(zhuǎn)了一圈都沒有找到。 她看看不遠處的別墅,氣勢又冰冷,里面住著一個惡魔。 不想回去。 她有些累了,找了一個背著太陽的大石頭,坐在下面,這樣可以遮擋陽光,現(xiàn)在是秋天了,只要沒有陽光的直射,就不會覺得熱。 別墅里。 裴瑾年一聽說宋安然出了別墅,拿上就要派保鏢把她找回來,他們剛剛吵了架,他說了很多難聽的話,他怕宋安然會借著去沙灘上散步的理由再次逃走。 “裴總,你放心,我派了兩個保鏢跟在宋安然的后面,她離不來這里。”德爾看到裴瑾年著急的樣子,馬上解釋。 “才派了兩個?”裴瑾年挑眉,他覺得兩個保鏢太少了。 “裴總,宋小姐只是一個弱女子,兩個保鏢足夠了,若是在派的多了,會引起宋小姐的反感的?!?/br> “先應(yīng)該讓宋小姐冷靜一下,好好地整理一下自己的心情?!?/br> 裴瑾年沉默一會,終于沒有派人把宋安然強行帶回來。 因為裴瑾年的腿受傷了,他沒有去公司,而是把文件都拿到了別墅里來處理。 下午,他一直呆在書房處理文件。 心神有些不安,隔個半個小時就讓保鏢匯報一下宋安然的情況。 看著表快6點了,宋安然還沒有自己回來,裴瑾年著急了,按了內(nèi)線電話,他還沒有說話,看門的保鏢就先開口了,“裴總,宋小姐還沒回來?!?/br> 這一下午,他問了不下二十次,就算在沒有眼力勁的人知道他在打電話是干什么了。 “什么!?”裴瑾年急了,騰的一下子就從椅子上站起來,忘記了自己的腿上還打著石膏,一個沒站穩(wěn),摔打地上。 守在外面的德爾聽到聲音,馬上沖進書房。 裴瑾年臉色陰暗,布滿陰霾,坐在地上,身邊的椅子歪著躺在地上。 “裴總!” 德爾見狀,伸手就要去扶,被裴瑾年推開。 他一向是最逞強的了,這時候當(dāng)然不會讓別人扶著他起來。 他扶著辦公桌的邊緣,緩緩地站起來,德爾馬上把他的輪椅推過來,讓他坐下,他皺了皺眉,最終還是坐了上去。 “出去找人。” 他命令到,示意德爾推他出去。 “裴總,我去找就行,你的腿現(xiàn)在出去不方便。”德爾試圖勸說。 “推我出去?!彼淅涞赜终f了一遍。 德爾無奈,知道他的脾氣上來了,是非自己去找不可。 沙灘上。 現(xiàn)在天色已經(jīng)開始漸漸暗了下來,也開始漲潮。 裴瑾年帶著一群保鏢來到的時候,兩個保鏢正坐在沙灘上聊天,看到裴瑾年來了,馬上起身,“裴總?!?/br> “宋小姐呢?” 德爾馬上問到。 “在那塊大石頭后面?!逼渲幸蝗酥钢贿h處的一塊大石頭說道。 沙灘上,輪椅推不動,德爾特意帶來了一副拐杖給裴瑾年備用,知道他一定會親自去找,裴瑾年結(jié)果德爾手里的拐杖,動作非常不熟練地拄著往保鏢指的那塊大石頭走去,德爾跟在他五米之外的距離。 “人呢?!到哪里去了,你們兩個人連一個人都看不???”德爾訓(xùn)斥兩個保鏢,兩個保鏢馬上跪在地上,“我們真的看宋小姐坐到那塊大石頭后面了?!?/br> “好像狡辯,不要命了是不是?” “德爾管家饒命啊,我們真的沒有騙您,我們下午5點多的呃時候還到宋小姐在哪里了呢?!北gS沒有說謊,那時候宋安然確實在那塊大石頭下面坐著了。 不過,后來,他們?nèi)ミh處方便了一下回來,沒有注意宋安然已經(jīng)換了地方。 裴瑾年扶著拐杖站在沙灘上,脊背挺得筆直,僵硬,冰冷的氣息從他的身上散發(fā)出去,漆黑的眸子好似一處望不見底的深淵,他的面孔冰冷地緊繃這,冷漠而冰冷,像是一座冰雕,時而散發(fā)出哀傷的氣息。 他深諳的目光落在保鏢說的那塊巖石上,她又逃走了嗎? 在他思考了一個下午,要怎么對她好,要怎么學(xué)會尊重她,學(xué)會給她自由之后,她又逃走了,好像一個狠狠的巴掌打在他的臉上。 卻疼在他的心里。 他的心口一窒,好像連呼吸,都會疼起來。 “裴總,你不要擔(dān)心,我馬上派人去找,宋小姐5點多的時候還在這樣,她又沒有交通工具,用過走不遠?!钡聽柌亮瞬令~頭上的汗水,為自己也為宋安然捏了一把汗。 德爾馬上吩咐保鏢去找,自己陪在裴瑾年的身邊,畢竟他現(xiàn)在有傷在身,現(xiàn)在心情又極度的不好,他不放心。 裴瑾年拄著拐杖,因為不熟練,又是在軟軟的沙灘上,有些搖搖晃晃。 “裴總,你想去哪,我扶著你?!钡聽栆シ雠徼辏瑓s被他冷冷地甩開,只好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 裴瑾年走過一塊巖石,又走過一塊巖石,想在那后面發(fā)現(xiàn)宋安然的身影,他暗示自己,她沒有逃走,只是是那一塊巖石的后面貪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