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無價之寶
徐在道把所有細節(jié)都想到了——可見徐在道在行動之前做了非常周密的安排。 “接下來呢?” “接——接下來,我先把準備好的罩子燈拿出來,點亮了,打開密室的門,將罩子燈放在床前的柜子上,再將老——老泰山抱出密室,將老 老泰山臉朝——朝門,手放在門邊,身體側放在地板上,然后朝門外喊了兩聲來人??!我擔心院子里面的人聽不見,又敲了幾下門。聽到樓上傳來了腳步聲之后,我才鉆進密室,關好佛龕。從密道離開了。” 接下來,徐在道的語氣順溜多了。 “兩個藤條箱一起拎走了嗎?” “十一件青花瓷原來是放在三個箱子里面的,我將木箱子里面的青花瓷集中到兩個藤條箱里面?!?/br> “時間來得及嗎?” 陳菊從黃窯崗回到家,需要二十幾分鐘,這也就是說,徐在道只有二十幾分鐘的時間。 “時間是很緊,但有些事情,必須在三月二十九號晚上完成?!?/br> “繼續(xù)交代?!?/br> “箱子里面本來就有很多棉花和破布,只要用棉花和破布把青花瓷中間隔開,就行了。等到陳家人撬開房門涌入西廂房的時候。我已經(jīng)出了青花巷。” “三月二十九號晚上,你把兩個藤條箱藏在什么地方了?” “藏在——就是藏鐵錘和酒精瓶的那個陶窯里面。” “你不怕別人發(fā)現(xiàn)嗎?” “除了我和羅開良,沒有人知道陶窯密道的事情,也不會有人到陶窯里面去,關鍵是,密道的出口隱蔽的非常巧妙,即使有人發(fā)現(xiàn)密道的出口,也不會鉆到陶窯里面去,除非那些調(diào)皮的男孩子,男孩子鉆進去就更不用擔心了——其實,他們根本就進不去,因為他們搬不動那些石頭,更何況我只是暫時放一下,只要能騰出時間來,我們就會將東西轉移的更安全的地方去。” “鐵錘,酒精瓶和酒精棉球是扔進陶窯里面去的,還是埋在土下面的呢?” “三月二十九好的晚上,這三樣東西是扔在陶窯里面去的,封堵密道的時候,用土將錘子等三樣東西蓋了起來。當時沒有時間,我必須在陳菊回到家之前趕回家,結果,還是比他遲到家十幾分鐘。回到家以后,我跟她說上了一趟廁所,才搪塞過去。我本來以為,她會在陳家老宅呆一會,沒有想到她把老泰山送到家之后,就回去了?!?/br> “陶窯里面的東西是什么時候轉移的呢?” “老泰山出殯后的第二天夜里?!?/br> “夜里什么時間?” “十一點鐘到十二點半之間?!?/br> 大家還記得嗎?羅開良就是在這天夜里失蹤的——柳媽去喊陳梅吃藥的時候,羅開良不再床上。 “羅開良不能下床是裝出來的嗎?” “是的,他不能下床,別人就是想破了腦袋也不會懷疑到他的頭上,在陳家,我們倆關系比較好,懷疑不到他,也就不會懷疑到我,更何況,案發(fā)當晚,老泰山是在我家喝的酒呢?” “第二天早上,派出所的吳所長和汪小引突然跑到你們陳家去驗尸,你們是怎么想的呢?” “我們想過這個問題,肯定是陳家的某一個人打了報案電話,吳所長和小汪第二天早晨到陳家來的時候,我們確實很慌張,但從他們兩個人驗尸的過程來看,我們就不擔心了。” “為什么?” “他們倆解開老泰山身上的衣服——全身檢查了一個遍,我們就知道報案人并不知道老泰山是怎么死的——報案人也不可能知道,吳所長和小汪始終沒有檢查老泰山的頭頂部位,我們就更放心了——好在老泰山的頭發(fā)很密很厚,即使他們檢查,也不會看出什么破綻來。” “你有沒有想到報案人就是你愛人陳菊呢?” “沒有。” “那么,陳菊精神上出現(xiàn)問題,你也沒有發(fā)現(xiàn)她是裝病嗎?” “這是陳菊自己說的嗎?” “對。” “這個問題,我和羅開良在一起探討了很多次,但一直沒有結果。事情過了這么多年,后來我們就不想了。我做夢沒有想到壞我們事情的竟然是我的老婆陳菊。她平時就少言寡語,姐妹四人就她性格內(nèi)向,老泰山平時最喜歡陳菊,老泰山出事以后,陳菊悲痛欲絕,幾度昏厥,精神上一天不如一天,夜里面,經(jīng)常從睡夢中驚醒,我一點都沒有看出她裝病。她太能沉住氣了?!毙煸诘赖难凵裰谐錆M的懊悔和遺憾。 “陳耀祖出殯之后的第二天晚上,你們把東西轉移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把東西藏到劉湘家去了?!?/br> “后來呢?” “后來,我賣掉了。” “幾件瓷器是一次拿走的,而你是一件一件賣的,其它瓷器是藏在什么地方的呢?” “一天,我趁陳菊回陳家老宅,我就把箱子拎回了家,藏在書房的樓閣上了。” “為什么要拎回家呢?” “放在劉湘家,我不放心,放在劉湘家,也是暫時的打算?!?/br> 第二天早晨八點鐘,歐陽平、郭老、水隊長、李文化和小曹驅(qū)車過江。 汽車在大行宮北路的十字路口左拐向東,直奔中山門,市博物院在中山門內(nèi)三百米處。 汽車在博物院的大門口停下,看守大門的是兩個解放軍戰(zhàn)士。其中一人走出崗亭檢查了歐陽平的證件以后,走進崗亭打了一個電話,然后走出崗亭,朝大門里面擺了擺手。 水隊長上車,將汽車開步大門,歐陽平等四人步行進入大門。 汽車在主展館后面的辦公樓前停下,寧副院長和歐教授站在大門口、李文化和汪小引從汽車里面抬出藤條箱。然后進入寧副教授的辦公室。 水隊長打開藤條箱的蓋子,掀開棉花,寧副院長將藤條箱里面的青花瓷一一拿出箱子,輕輕放在辦公桌上。一共是六件。 “老寧,一次見到這么多的青花瓷,非常難得啊!” “老歐,一次見到這么多的元代青花瓷,更加難得。我們館里面的元代青花瓷也沒有這么全。瓶、罐、碗、盤,四個主要器型都有,竟然有兩個梅瓶和兩個罐子,實屬難得?!?/br> “寧院長,這六件青花瓷和你們博物院宋元展館里面的元代青花瓷是同一個時期的作品嗎?” “不但是同一時期的青花瓷,還是同一個器型。同一個風格?!?/br> “那么,價值幾何呢?” “每一件都是無價之寶,說價值連城,肯定是貶低了它們的身份。歐陽科長,這六件青花瓷是怎么來的呢?” “我們上次跟你們二老講的案子,一共有兩個兇手,這六件青花瓷是兇手之一羅開良的贓物?!?/br> “徐在道和這個案子有什么關系?” “徐在道就是直接傷害陳耀祖的兇手?!?/br> “徐在道的贓物呢?” “殺害陳耀祖以后,徐在道分到了五件青花瓷?!?/br> “青花瓷呢?” “徐在道說全賣了?!?/br> “全賣了?這怎么可能,這么有價值的東西,他全出手了,賣了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