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臉色蒼白
“她是什么地方的人?”歐陽平掏出筆記本,將施梅蘭的名字寫在上面。 “是洪澤——蔣壩人?!?/br> 洪澤蔣壩就在江蘇。 “你知道施梅蘭的具體地址嗎?” “不知道,你們到蔣壩能找到她,如果她還在蔣壩的話?!?/br> “怎么才能找到她,單憑她的名字嗎?” “憑相貌?!?/br> “憑相貌?” “對,施梅蘭的的眉宇中間有一個黃豆大的胭脂胎記。蔣壩是一個小鎮(zhèn),地方很小。從荊南坐汽車,蔣壩是一個車站?!?/br> 離開桃花塢街以后,歐陽平、水隊長和小曹驅車去了洪澤蔣壩。 十點鐘出發(fā),下午三點左右,汽車停在蔣壩車站的大門外面。 車站的對面有一家面條店,三個人走進去要了三碗面條。 經(jīng)營面條店的是一對中年夫妻。 三個人一邊吃面條,一邊打聽施梅蘭的下落。 “大嫂,你們是本地人嗎?” “是??!我們倆都是本地人?!?/br> “我們向你們打聽一個人?!?/br> “打聽誰?” 歐陽平從口袋里面掏出筆記本和鋼筆,打開筆記本,一張空白紙上寫了“施梅蘭”三個字。 “大嫂,這個人,你認識嗎?” 女人搖了搖頭:“孩子他爹,你過來一下?!?/br> 男人走到歐陽平的桌子跟前。 “大哥,你認識這個人嗎?她就是你們蔣壩人?!?/br> “不認識,你們等一下,我叫一個人過來問一下,她應該知道。” 男人走出面條店,從車站大門口拉來了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太。 “二嬸,這個叫施梅蘭的女人,你認識嗎?”男人道,由他來問老太最好,都是當?shù)厝?,說話的口音彼此都能聽得懂。 “梅蘭?!崩咸?。 “對,她叫施梅蘭,老人家,您認識嗎?” “認識,她是施老二家的大閨女?!?/br> “老人家,她這里是不是有一個胭脂胎記?” “不錯,是有一個胭脂胎記,黃豆粒大的胭脂胎記。早些年,她在外面做事,回來有好幾年了。” 蔣壩果然是一個小地方,一碗面條還沒有吃完,同志們就找到施梅蘭的下落了。 歐陽平從老人的攤子上賣了十個茶葉蛋——她的攤子就在車站大門的右側。歐陽平之所以買老人的茶葉蛋是有目的的。 “同志,你們找梅蘭有什么事情嗎?” “我們從荊南市來,來找施梅蘭了解一點情況。” “這樣吧!”老人看了看三個人身上穿的制服?!斑@樣吧!你們在這這等,我去把梅蘭叫到這里來,你們看行不行?” “好?。±先思?,您對她很熟嗎?” “不瞞你們說,她是我的侄女兒。” 老人大概知道施梅蘭做的是什么事情,如果公安同志們上門去找,恐怕家里人面子上過不去。 “我去去就來,菊花,你幫我照應一下攤子,我去去就來。”“二嬸,你去吧!我?guī)湍憧粗??!本栈ǖ馈?/br> “老人家,很遠嗎?我們用汽車送您去?!?/br> “不用——不用,也就是一碗面條的功夫,我就來了。”老人一溜煙地去了。 同志們一邊吃面條和茶葉蛋,一邊等施梅蘭的到來。 二十分鐘左右的樣子,老太太領著一個三十五歲左右的中年女子走進了面條店。 這個女人的眉宇之間果然有一個胭脂胎記,人長白白凈凈,頗有幾分姿色。一看就知道是在城里面呆過的人。 “歐陽平站起身:”大姐,你就是施梅蘭嗎?“ “我是施梅蘭,你們是——” “同志,這里說話不方便,屋子后面有一個小樹林,梅蘭,你領同志們到后面去談?!崩先瞬黹_了話題。將同志們領進了面條店后面的樹林,這是一片楊樹林。 老人將大家領進樹林,便徑自走開——忙自己的生意去了。 樹林的西邊有一條很寬的河,河岸上倒扣著一條木船。不遠處有一條船在擺渡。 四個人在木船上坐了下來。 “同志,你們是——” “我們是荊南市浦口區(qū)東門鎮(zhèn)公安局刑偵科的?!?/br> 施梅蘭立即變得十分緊張,她惶恐地望著歐陽平的臉:“你——你們找我有——有什么事情嗎?” “大姐,你不要緊張,你認識蕭紅葉的女人嗎?” “蕭紅葉?” “對,是蕭紅葉?!?/br> “認識。我們還是好姐妹呢?” “你知道她現(xiàn)在的情況嗎?” “她不是回老家去了嗎?” “我們在一個窨井里面發(fā)現(xiàn)了她的尸骸?!?/br> “她死了?是被人害死的?我還埋怨她不辭而別呢?我納悶了好長時間,我們是很好的姐妹,當真是人走茶涼嗎?敢情是我錯怪她了?!?/br> “對,被害死的還有一個人?!?/br> “誰?” “翁英梅,你也認識嗎?” “我認識,我們在一起站過巷口。警察同志,那你們可得早一天找到兇手?!?/br> “我們就是為這個案子來找你的?!?/br> “我明白了,我一定把我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你們?!?/br> “我們是在東門大街小學傳達室外面的窨井里面發(fā)現(xiàn)她們倆的尸體的?!?/br> “東門大街小學?” “對,東門大街小學?!?/br> “她們是什么時候被害死的呢?” “一個是在一九六六年的三四月份,一個是在六月,也在這一年?!?/br> “誰會害她們呢?為什么要害她們呢?” “根據(jù)我們的調查,她們兩人的死很有可能和學校的看門人段師傅有關系。我們來就是想問問你,這兩個女人有沒有和姓段的做過那種事情?” “翁英梅有沒有和他做過,我不知道,但蕭紅葉和她做過,還不止一次?!?/br> “蕭紅葉和姓段的是在什么地方做的呢?” “就在姓段的傳達室里面?!笔┟诽m突然臉色蒼白,額頭上冒出了很多汗珠。 “大嫂,你這么了,哪兒不舒服嗎?” “我是被嚇的?!?/br> “被嚇的?”施梅蘭的話中好像有潛臺詞。 “我就不瞞你們了,我也和姓段的做過那種事情。” “是什么時間?” “是哪一年,我記不得了,反正是在蕭紅葉和他做那種事情之前。對了——我想起來了,是一九六五年的年底?!?/br> “一九六五年的年底?你和姓段的做了幾次?” “就一次。他身上有狐臭味?!?/br> “我問你,你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是不是有一個女人來找姓段,想為他的父親找一個睡覺的地方?” “不錯,我們剛那個,就有人敲門了。姓段的說來了一個老鄉(xiāng),把她打發(fā)走了?!?/br> 郭啟紅的懷疑是有道理的。 房大慶的判斷也是有道理的,她聞到的脂粉香味就是站巷口的女人留在被褥上的。段師傅向房大慶借錢,目的就是為了尋花問柳。 “大嫂,謝謝你?!?/br> “警察同志,應該是我謝謝你們才對?!?/br> “謝謝我們?” “對?。∧銈円堑酱遄永锩嫒フ椅?,那我和家里人的臉上就掛不住了,五六年前,我就不做那種事情了,當初也是因為家里面太窮,我有兩個meimei和三個弟弟,一九六四年鬧饑荒,我有一個弟弟活活餓死了,為了讓弟弟meimei們有飯吃,我才做那種事情的。我回來后,過了幾年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后來嫁給了一個離過婚的男人,他對我很好,可他要是看到你們來找我,心里面又該犯嘀咕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