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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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雖然平日里一直慫巴巴的與世無爭,卻也不是全然沒有脾氣,尤其在面對這樣不公的事情時則更是,就算眼下報不了仇,也要偷偷在心里的小本本上記下一筆。 她相信,早晚有一天壞人會得到應(yīng)有的報應(yīng)。 只是她沒有想到林婉婉的報應(yīng)竟然會來的那么快,更沒有想到的是這個仇竟是秦語辭替她報的。 竟然欺負到長樂宮頭上來了,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么貨色。 秦語辭極為厭棄這種沒有自知之明的蠢笨之人,當晚才下宴席便已交代下去,叫人將口信送去林家,讓林婉婉第二日一早速度來面見自己。 不過倒也不必說明原因。她道,隨手把玩著手中的瓷杯,面上不沾任何喜怒之色,只說我想見她便可。 畢竟事情到底是不是她做的尚且存疑,還得再試探幾句。 語畢,夕雪隨之應(yīng)承下來,很快差人去辦。 于是第二日一早林婉婉果然一臉懵逼的出現(xiàn)在了長樂宮門口,左看看右看看,竟無一人愿意為她解惑。 有可能是長公主要交代的是些不方便告訴下人的秘密吧。 半晌,林婉婉大徹大悟的點了點頭。 那么,會是什么事情呢 雖說在長樂宮的人將消息送來時林婉婉確實有點擔心,生怕長公主是因為昨晚宮女落水的事找她,但仔細想想?yún)s又覺得不至于。 一個小宮女而已,賤命一條,哪里值得堂堂公主殿下如此大費周章。 再說了,她當時不小心把林墨然推到河里的場景又沒有人看見,再怎么說這筆賬也算不到她頭上。 這樣想著,林婉婉的心里果然寬慰了不少,繼而又開始猜測起了其他的可能。 會不會是長公主對她抱有著什么別樣的心思,比如碰巧在宴會上注意到了她的美貌,隨之難以抑制內(nèi)心的情感,一時無法忘懷,所以才打算今天再單獨召見她一次? 倒也不是沒有可能。 要知道,當今長公主前不久剛過了十七歲,按照皇家的傳統(tǒng)來說早該指婚,只可惜她一直病著,皇上心疼還來不及,所以根本沒有時間再顧慮這些旁的。 就這么一拖再拖,竟也拖了好多年,直至前幾日她大病初愈。 也該考慮下成婚的事情了吧,比如找一個合適的坤洚成婚什么的。 而她,也許就是那個合適的坤洚。 林婉婉一時間想了很多,越想越開心,一大早便坐著轎攆欣然前來,簡直開心的不得了,就連夕雪引著她去找秦語辭的時候腳下還都是飄的。 直到她穿越了花園,踏過了很長一段石板路,漸漸的,再次回到了那個熟悉的池塘邊。 一抬頭,秦語辭正坐在亭中悠閑的喝茶,明明早已注意到了她,卻絲毫沒有開口的打算,甚至也沒有叫一個下人搬張椅子讓她坐下。 林婉婉見狀頓時懵了,心臟如鼓般的瘋狂跳動起來,好半晌才總算結(jié)結(jié)巴巴的開口:參見公,公主殿下,不知您今日叫我前來是所,所為何事? 整個人都是哆嗦的。 眼前的秦語辭終于緩緩抬起了頭,片刻,眉尖又輕輕向上挑了挑。 倒也沒什么要緊事。她道,微微勾唇輕笑,只是有些問題想要請教林小姐。 話音一落,林婉婉連忙點頭:公主請講,婉婉定當知無不言。 那便好。秦語辭下意識的放低聲線,其實,本宮不過是想問問,昨夜宴席上的那首霓裳曲演奏的如何。 我近日才大病初愈,一時趕不上世事變化,如此枯燥乏味的曲子竟也有人樂于欣賞,實在叫我頗為費解。她道,素聞林小姐琴技出眾,在京中頗具盛名,如此天資,想必一定可以幫我解惑。 原來是為了這個。 林婉婉聞言頓時松了口氣,差點要被嚇得昏厥過去,昨晚她離席的時間不短,其實并未聽到什么霓裳曲,但如今公主突然問起來,她卻也不是沒話可答。 畢竟,樂理可是她最在行的東西。 這樣想著林婉婉連忙打開了話匣子,盡可能的從籠統(tǒng)方面進行概括,套用各種萬能詞匯將那首曲子分析了個天花亂墜。 說到最后總算見眼前的人輕輕挑了下唇角,很快的,又聽她這般道:林小姐說的著實在理。 圓過去了! 林婉婉一聽頓時松了口氣,張了張嘴剛想謝過長公主的夸贊,只可惜話還沒說出口便見秦語辭再次啟了唇。 而這次說出來的話,卻叫她再也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只是本宮方才突然想起原是我記錯了,其實宴會當晚并未演奏過什么霓裳曲,既是如此,林小姐所說的那首又是從何聽來的呢。 亦或者你其實是在騙我? 也太太太嚇人了。 話鋒突然一轉(zhuǎn),林婉婉整個人頓時被嚇破了膽,此時就算再蠢的人也應(yīng)該明白過來秦語辭今日召見她的意圖了。 就是為了算賬?。?/br> 公主饒命,公主饒命這下林婉婉哪里還敢再做隱瞞,滑跪速度簡直飛快,生怕自己小命不保,連忙倒豆子似的將昨晚的一切全部如實吐出。 搞的秦語辭還有點不悅,沒想到她這么快就說了實話,不由得皺眉擺手:言語哪里比得上行動,正好如今我們都在湖邊,不如林小姐為本宮親自示范一遍? 奪筍啊,叫她也跳個湖玩。 可林婉婉卻沒本事拒絕,只能應(yīng)聲照做,吸口氣就義般的踉蹌跳進湖里,撲騰了好一陣才終于被人撈上來,渾身上下都濕的好似落湯雞。 碰巧,這個時候林墨然正好端著東西從附近經(jīng)過,白皙的小臉籠罩在陽光下,好看的緊,叫人忍不住側(cè)目。 在下一秒,秦語辭輕咳一聲稍稍坐直了身體。 今天的太陽實在刺眼,叫本宮一時疏忽,竟沒完全看清方才林小姐的動作。 不如,你再來一遍? 第六章 關(guān)于這位尊貴的長公主,其實民間一直盛傳著許多說法。 有人說她十項全能,仙姿玉貌,性格優(yōu)雅端莊平易近人,渾身上下盡是優(yōu)點,簡直猶如天上的謫仙。 亦有人反駁這傳言實則是假,真實的長公主可根本不是什么善類,但凡有點什么兇狠啊,暴戾啊之類的詞語,都能往她身上安。 這兩種傳言雖不知從何而起,卻一直廣為流傳,這么多年都未能辯論明白。 真真假假,局外人又如何得知。 還得是局內(nèi)人,就比如林婉婉。 若不是為了活命,這會兒的她早就要滿臉委屈的開始鬧了,但凡一開始耍,必定要耍上幾個時辰才行,直至事情的發(fā)展全然合乎她的預(yù)料才肯罷休。 不過是依仗著父母的寵愛。 她可是堂堂林家大小姐! 可此時此刻,一旦到了宮中,在對上秦語辭的那一瞬,她這大小姐的稱號便簡直不值一文了。 那就是個屁! 林婉婉吸吸鼻子,心底著實悔不當初,痛恨自己當時為何要手欠惹上不該惹的人,多希望眼前的秦語辭真的當她是個屁,早點把她放了才好。 但顯然是不可能的。 林婉婉瑟瑟抬頭,只一眼便瞥到秦語辭挑起的眉尖和上揚的唇角,那姿態(tài)美麗又端莊,可卻宛若冬日里的冰霜,叫人不自覺的想要發(fā)抖。 我跳,我這就跳!林婉婉嚇壞了,哪里還敢再多看一眼,生怕自己小命難保,連忙重新爬起身,撩起裙擺來到岸邊縱身一躍。 噗通一聲,激起萬千水花,就連周身的溫度好像都跟著涼快了不少。 秦語辭冷哼一聲,輕輕搖動手中的金扇,表面上一副風雅不屑的模樣,實際卻偷偷傾斜了目光,瞥向一旁碰巧經(jīng)過的林墨然。 那神情好似是在說:你看,本宮順手幫你報了仇,我棒吧。 全京城都找不到比我更厲害的人了! 看的林墨然簡直震驚,沉默了一會兒,想著總該給人些回應(yīng),慫巴巴的在心底思慮片刻,最終勾起唇來朝眼前的人輕輕笑了笑。 她本就長得很甜,白白的小臉,圓圓的杏眼,盯著你看時好似會講故事一般,笑起來又瞬間變成了天邊的月牙,溫柔美麗,配上臉頰上兩顆小巧的梨渦食用更佳。 簡直像是要把崇拜打在臉上。 看的人從心底透著舒適。 見到這樣的反應(yīng),秦語辭滿意了,抬手示意一旁的宮人將林婉婉撈上來,毫不留情的丟在岸邊。 興趣散了,也便隨之起身,覺得這天氣實在燥熱,被曬久了一定會口渴,所以在經(jīng)過林墨然身邊時還順手賞了她個橘子。 緊接著,便這么揚長而去了,只留林墨然一人站在原地發(fā)呆。 幾秒后才意識到什么,連忙開口謝過公主。 她這是做什么?待人已經(jīng)走遠了,林墨然這才再次開了口,暗搓搓的找系統(tǒng)詢問。 我也不知道。系統(tǒng)說,人類的情感實在太過復(fù)雜,不是她一個系統(tǒng)能分析清楚的。 不過看她的意思,但總能給個參考,系統(tǒng)頓了頓,最終還是試探般的回答了林墨然的問題,應(yīng)該是為了打賞你站在這兒欣賞完了她的英姿。 大概吧。半晌,林墨然的唇角輕輕抽了抽。 外面的天氣實在太熱,對一個臥病已久的人著實不太友好。 秦語辭被陽光烤的有點困乏,食欲也跟著不佳,見到滿桌的美味珍饈實在沒什么胃口,只用了零星一些便放下碗筷。 她這邊前腳才結(jié)束午膳,后腳便聽宮人來報,皇上來了。 一抬眼,皇帝果然出現(xiàn)在了視野。 父皇。像是料到他會來一般,秦語辭并沒什么太過吃驚的反應(yīng),隨即很快起身,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 快坐下,你病才好!皇帝應(yīng)聲道,轉(zhuǎn)頭看了眼擺放在桌上的飯菜,見她幾乎沒怎么動,頓覺急切,沒胃口嗎? 倒也不是。秦語辭勾起唇來輕輕搖頭,女兒已經(jīng)吃飽了。 怎么就吃飽了?皇帝一聽非常擔憂,這飯菜分明沒怎么動,是不是身體又不適了? 還是被昨夜宴會的事情擾了心情? 提到了昨晚的事,看來皇帝已經(jīng)知道了。 秦語辭故作驚訝:父皇? 雖然只兩字,但里面卻分明包含著千萬思緒,一看就是受了不少委屈,卻又因為一些原因不想說出口。 皇帝的腦補能力非常強,聽見這聲父皇,再結(jié)合桌上尚未怎么吃過的飯菜,頓時明白過來,著實被氣的夠嗆。 這樣的反應(yīng)其實正好合了秦語辭的心思。 其實昨晚的事,說大也大,說小也小,全然看秦語辭想怎么處置,若論小,不過是一個宮女的安危,可若論大,卻又能上升到和長樂宮作對,甚至和天家的顏面作對的層面。 如果放在往常,秦語辭興許也就全部交予夕雪和朝云她們處理了,可這次卻不然。 怪就怪在林婉婉乃至整個林家無論作風和腦子都有問題,她病才剛好,心情尚且不順,若要非有人在這個時候造次她也不是不愿意親自動手。 再者,也算是給自己增加臉面吧。 皇帝平日雖然繁忙,看上去對宮內(nèi)的事情了解不多,實則卻不然,不夸張的說,其實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天家容不得閑人,就算是再受寵的孩子也一樣,若是真的想關(guān)心,最遲今早下朝后他也定會前來,又怎會拖到這個時候。 無非就是想考驗下自己的這個女兒罷了,看看她究竟會如何處理這事兒,當然,最終的結(jié)果還是很合他心思的。 作為一個資質(zhì)優(yōu)異的乾元,一個尊貴的長公主,血性自然要有,該追責就追責,該報仇就報仇。 但相應(yīng)的,也要有度,若是恃寵而驕非要鬧個不罷休也不好。 總之,眼下秦語辭的反應(yīng)非常符合皇帝心里的預(yù)期,皇帝十分滿意,覺得秦語辭非常給自己長臉,一方面不想女兒委屈,一方面又不想皇家的顏面受挫,最終大手一揮表示會徹查此事。 一個小小的嫡女都敢這么狂妄,也不知整個林家到底會囂張成什么樣! 朕必定徹查,順便也以此整治下京中的不正之風! 看吧,事情進展的非常完美。 秦語辭笑笑,在此時此刻適時的遞上杯茶,頓時將皇帝哄的很高興,兩人氣氛融洽的聊了好一會兒。 哄的皇帝就連快要走的時候都不忘留下句關(guān)懷:想來長樂宮中也許久未添東西了,你仔細想想,有沒有什么想要的,父皇定叫人為你尋來。 倒也沒什么。秦語辭道,不知怎么,腦海中突然浮現(xiàn)出了林墨然的臉。 繼而又一個不知怎么的,又緩緩浮現(xiàn)出了那日發(fā)生過的畫面,沉默半晌,最后輕聲道了句:只是突然覺得有些寂寞。 兒臣大病初愈,長樂宮中落下了很多事宜需要處理,夕雪和朝云皆難以脫身,身邊又尚無說話的旁人,屬實有些無趣。 那你想?皇帝很快接下她的話茬。 兒臣想再挑個侍女過來伺候。話音一落,秦語辭隨之說。 就連這種事情都要同他稟告,可見自己在女兒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重要。 皇帝十分開心,當即表示一定會叫人篩選一些適合的來,供她挑選。 那就謝過父皇。秦語辭笑笑,只是兒臣惶恐,父皇每日處理朝政實在繁忙,又哪里忍心用這些小事叨擾。 兒臣自己處理就好。 那也好。 皇帝應(yīng)聲稍作思索,最終點頭:既如此那便隨你去吧,辭兒開心就行。 語畢,終于起身離開。 半晌,秦語辭輕輕呼出口氣,抬手為自己倒了杯茶。 其實尋個侍女確實只是個最微不足道的事,再者她想找到本就是長樂宮的人,根本用不上專門在皇上面前提一嘴。 但秦語辭這樣做,自然也有她的道理。 她要的,是皇帝君無戲言的一句承諾,既然他許諾自己開心就好,那日后不管她找來個什么樣的人來,皇帝也不能再反悔了。 就算是罪人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