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0)
書迷正在閱讀:七零福星對照組、神仙面首、穿成偏執(zhí)反派的黑月光、云養(yǎng)龍崽app、我,人魚,氪金養(yǎng)崽、首輔嬌妻有空間、靈丹妙妃、我的二次元淘寶、超級天醫(yī)、對著竹馬自慰的日日夜夜(高H 1v1 SC)
次日,他也沒差人,而是親自去了一趟男子留下的住址。 * 孫顯一大早就扛著鋤頭去地里鋤草,家里人口多,但是勞力卻不多。他是老二,上頭有個jiejie已經(jīng)出嫁了,下頭還有一個弟弟一個meimei,父母尚且都健在,按理說人口多做事兒的也多,其實卻不然。 他爹早些年是采珠人,沒有攢下多少錢,但是常年累月佝著在河里找東西,老了落下一身病根兒,一到下雨天腿腳就痛的走不動道兒,腰也痛的厲害,時下只能簡單的鋤鋤地兒,重活兒累活兒是一點也干不了。 下頭的弟弟倒是也十五六了,能做些事,但是又有點讀書本事兒,去年考了個童生,今下還在苦讀,簡單的事情可以幫著做些,但是掙錢卻是不實際,眼瞅著年紀也慢慢大了,還得攢一筆錢取媳婦兒。 meimei就更不用說了,年紀還小,只能跟著他嫂子cao持一下家里的事情。 去年他娶了親,家里大花銷,母親也只能跟著去淘金,眼下雖然討了些錢回來,但是刨開日常開銷和還了之前欠的賬外,又已經(jīng)見底了。 今下媳婦兒又有了身孕,他這個家里的頂梁柱實在是愁的不行。 孫小哥兒。 聽到有人喊,孫顯抬頭頗有些意外:郎君您如何來了? 有差事兒想同你談一下,不曉得你現(xiàn)在得不得空。 王青野原還擔心進了村找不到人,沒想到竟在路邊的田地里碰上了人。 得空,得空。孫顯連忙收了鋤頭爬上田坎,他本沒有把王青野的話放在心上,不過以為是兩句客氣話罷了,沒想到人竟然還親自上了門:郎君,您這邊請。 王青野跟著到了孫家,是處茅草蓋的土坯房子,圈成了個簸箕形,倒是足以顯得家里人口不少。 這當兒家里的勞力都出門了,只有孫家meimei在家里煮飯,見有生人來,端了茶水后便沒好意思再出來。 王青野曉得村野人也不喜彎彎繞繞那一套,便開門見山的說:我也打算開片兒地兒淘金,小哥兒先前替馬家做過,我很看中這一點,想喊你到我收下來做事兒。我自然也知道出了馬家那一檔子事情,小哥兒或許不想再做這差事兒,但我定然保證每月結(jié)算工錢,小哥兒可以上城里打聽打聽,凡是在我手下做事的伙計可有工錢被拖欠的。 孫顯喜而變憂,差事兒找上門他高興,但是一聽又是老差事兒確實有些失望,王青野說的沒錯,他確實是不想再干這一行了。 郎君的為人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這事兒也還得斟酌考慮。 我也不瞞著小哥兒,此次我招工招的急,且不止招一個兩個,人是越多越好。王青野開出誘人條件:我這頭招工男子一月一兩五錢,婦人一兩一錢,月中十五結(jié),一月可休息四日。 孫顯聽到這工錢倒是明顯的露出了些心動神色。 王青野壓低聲音,又道:我看中小哥兒,若是愿意跟著我干,愿意去給我招募村里的其他淘過金的村民,招來一個男子提三十文,一個婦人提二十文給小哥兒。 孫顯眸子睜大:郎君此話當真? 定然不做假。 孫顯心里咚咚直跳,若是招個十人,那不得有幾百文,不過他沒急著應(yīng)承下來:郎君可容我考慮考慮。 王青野微微一笑:自是可以,不過還請小哥兒盡快,畢竟這種差事兒想來愿意做的人還是不少的。這樣吧,今日前給我個答復,我在哪兒你能找著,我招人也招的急,不能久拖,誤事兒。 談完以后,王青野也沒有多留,孫顯一路送他出了村子,到村口遇到個去城里的牛車,王青野還趕了個巧。 他云淡風輕的去了一趟,倒是在孫顯心里埋了顆種子,地也沒心思鋤了,連忙去把家里能說上話的都找了回來,一起商討這事兒的可行性。 孫母得知了此事,立馬點頭贊許:這郎君大度不計較,說明品性不錯,開這么高的工錢,咱們娘倆一起去,老三的學費也不用愁了。 幾人商討了一通,最后點頭應(yīng)承了下來,孫母坐不住,趁著孫顯去答復的時候便去找了村子里的其他淘金的村民。 王青野早知孫顯會抵不住這么好的條件,唯獨擔憂的是招不到其他村民,不過給孫顯開了提成,他也不怕人不老實辦事兒,于是給人三日的期限,有多少人就是多少人,到時候來回話,也來拿錢。 孫顯一個勁兒的答應(yīng)。 王青野這幾日也沒閑著,去木匠鋪子里定購了一批淘金沙的工具,少不了篩子漏斗,還有帶著凹槽的大木板。木匠鋪子里的人懂行,城里時不時就有個老爺會置辦一套淘金器具招攬一批人淘金,這幾乎是城里剛賺了些錢又想著更有錢的商戶的必經(jīng)之路。 人有貪欲,總想著靠著淘金一夜暴富,只可惜真的淘金富了的屈指可數(shù),大多數(shù)都是像馬家那般做了賠本買賣的,不過像是這種不結(jié)工錢工人鬧上門來的還是比較少。 大伙兒只看著賺了錢的那鳳毛麟角的人,卻是不肯瞧著那大把賠了錢灰頭土臉的。 郎君,咱們也算是老相識了,前不久鋪子里回收了一套淘金器具,家伙什牢固的很,能直接就用,你要是不嫌晦氣,我可有低價賣給您,也省得我拆了做別的家伙什。 王青野接連開鋪子,且每次都是來的這家,鋪子里的人早把他給認熟了:還有這種好事兒,我歷來是不忌諱的,給我瞧瞧。 鋪子里的師傅領(lǐng)他去瞧了瞧,東西一應(yīng)俱全,還結(jié)實的很,價格低廉又節(jié)省工期,再好不過了:就要這一套。 成。 過了幾日,到了約定的期限,張顯一大早便等在了料子鋪外頭。 郎君,一共招到了十五個,其中有十二個都是以前干過這一行的,只有三個是新手,不過也不妨事,咱們能帶著。 王青野很滿意,沒想到三天竟然招到了這么多人:既然能帶著那便成。 他找了賬房先生應(yīng)承諾把錢結(jié)給了張顯,隨著去把工人瞧了瞧,不少都是之前從馬家手底下出來的,大伙兒都做過,他也放心。 事情也不多耽擱,次日一早他便領(lǐng)著人把家伙什帶著去了河邊,在兩棵高大的白花樹下扎了地。 這一帶的河水比別處的深一些,大伙兒小心做事,深的地勢用船。 王青野在岸邊上指揮,水深著實不好取沙,船需停在河上,水性好的把繩子綁在身上提著木桶和簸箕跳進河里,鏟了沙子拉繩,穿上的人便把裝了泥沙的桶提上船。 下水的人十分危險,雖然身上也捆了繩子,但到底水深,就怕出什么意外,為此王青野盯的十分緊,每日都會派人檢查繩子的牢固程度,但凡有破損的便立馬置換新的結(jié)實的用,日里也會花大把的時間親自監(jiān)工。 人心都是rou長的,他費心費力大伙兒都看在眼里頭,原是有不少人提心吊膽的怕東家又是個不好相與騙勞力的,多相處些時日倒是發(fā)覺人很穩(wěn)妥,東家偶時還會帶些rou來給大伙兒改善伙食,上工那頓午食倒是吃的比家里頭還好。 郎君,郎君!出金沙了! 這日王青野差遣江春樓的伙計拎了十斤肥rou外帶兩只鴨子過來,人剛下船便見著孫顯欣喜若狂的跑過來,踩著稀泥還摔了一跤,卻也不改滿臉的欣喜之色。 不是一直都在出金沙嘛,如何高興成這樣。 王青野示意伙計把rou菜拿過去:怎么樣,今兒可進展的還好? 好,不能再好了! 孫顯激動的很:郎君快跟我去瞧瞧今兒起的沙石。 王青野負手跟著過去,采集了近十日,這段河里有貨,前頭每天從河里取出的泥沙里都夾了些金子,又小又薄,有些像頭皮上的白屑,東西雖然小,但是值錢啊。 他約莫算過,前幾日的淘出來的東西有十余兩,一兩金子就是十兩銀子,幾日小賺了一百多兩。 孫顯捧著個盒子過來,上頭還水淋淋的,是裝淘洗干凈的金子專用的盒子,王青野接過來一瞧,也是不由得一驚,往日里的細碎金沙竟然變成了小指頭大小的金粒子。 一盒子大大小小的形狀各異,就像新鏟起來的沙石一樣,一盒起碼得有兩斤重,直接比前段時間的總數(shù)還多。 郎君實在是太會挑地兒了!頻頻出好貨! 王青野也是不由得一笑,想必是面上的河沙前些日子都鏟了起來,底下沉淀的好東西陸續(xù)被挖了起來,昔時這兒應(yīng)當是有個金脈,金礦受到河水沖刷四處流散,恰好此地堆積的要多些。 我瞧下頭肯定還有更多好貨,咱提早祝郎君財源廣進。 借你們吉言了。 王青野笑著看了大伙兒一眼,轉(zhuǎn)而又看向了那兩棵早已經(jīng)過了花季的樹,入夏枝繁葉茂,樹下一片陰涼,不知昔時同看此景之人何時可歸。 他收回目光,斂起眉,歲月悠悠,一晃竟是三年........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大家期待的三年后要來了~時間大法好??! 第42章 人魚宮華麗的玉砌床上, 有一雙修長而勻稱的腿,膚若凝脂,和上好的白玉可一較高下。 床上的人魚曲了曲自己的腳趾, 他已經(jīng)有幾年時光沒有再用過自己的腿了,時下見著竟有些陌生。 幾年過去, 不單是他自己長大了, 腳也跟著長大了一圈。他還記得以前自己腳丫子不大的時候, 有個男人會在冬天用溫水給他洗腳, 洗過之后用毛茸茸的暖毯擦干, 那時候他的腳掌有些小,腳指頭紅潤好瞧,跟那個男人的手掌差不多大........ 想到此, 人魚低垂眉眼笑的溫和, 又將自己的腿收了回去,轉(zhuǎn)而變成了一條銀白色結(jié)實有力的人魚尾巴。 深海不分晝夜, 但當日暮降臨之時,深海也會更加昏暗一些,每當萬籟俱寂的時候, 人魚也會進入休憩........美得難辨雌雄的人魚尾巴輕掃, 一日千里......... * 這兩斤多一點的蛤蜊收你二十文, 已是便宜了,才從海里打撈起來的, 新鮮肥美著咧?;厝ビ猛跤浟献愉伒牧献右话?,保管能吃三碗米飯, 酒下一壺。 可真有小哥兒你的,裝起來吧,裝起來。還真讓你說準了, 今兒才從王記料子鋪里買了些料子,這不是快端午了嗎,吃點好的。 那合該再買條魚回去,嬸子瞧瞧我這兒的鱸魚,不大不小,rou質(zhì)極好的,用點豆豉醬一蒸,那味道是沒得說了。 可別在編排我買了,否則回家那口子又該念叨。婦人結(jié)了賬:二十文,數(shù)清楚了。 好嘞!魚販把銅板揣進兜里,瞧著婦人垮著籃子走了,遠遠的又開始吆喝。人來了一撥撥,又去了一撥撥,他瞧著不遠處的榕樹下站了個小郎君,估摸著得有一炷香的時間了,不買東西也不同人說話,一直在左右打量瞧著。 一頭墨發(fā)捆的隨意,臨夏的風那么一揚,柔的同海藻一般的發(fā)絲撒了半邊肩,就是那么不遠不近的距離,沒瞧清楚那小郎君的容貌,光身形來瞧便是不俗。 郎君,小郎君?可要來買點鱸魚,才打的海鱸魚! 樹下的人耳力極好,從一眾嘈雜的吆喝聲中準確的回過了頭,漫步走了過來,人越走越近,小販的慢慢屏住了呼吸,媽呀!他長這么大還頭一次見到長得這么標志的人,眉眼如墨勾勒,一雙冰藍色的眸子清透卻又似是要將人吸進去一般,走近了身上帶著一股沁人心脾的涼意,活像是千年雪山里走出來而不染世俗風塵的仙人,又像是那深海里靜置許久的寶玉。 我不買鱸魚,想同你打聽點事。綿舒在城地待過的時間不短,自是知道一些為人處世,身上沒有銀錢,他只好丟了一顆雪白的珍珠到小販手里:可能會耽誤你一些時辰。 小販原也不是那般見錢眼開的,本想著生意做不成同這好瞧的郎君嘮嘮話兒也好,但是那拇指大小的珍珠落大手心那一刻,他都差點哭著喊娘了,他的老天爺,哪里來的富家少爺,出手竟然如此闊綽!這可都夠他娶個媳婦兒了! 不礙事,不礙事,有什么您盡管問,我便是這霞城土生土長的,吃喝玩樂,尋人做事一應(yīng)俱全。 綿舒輕笑,望著已經(jīng)變成一片海市的昔日城外巷,陌生的竟尋不著他曾經(jīng)和王青野的落腳地兒了。 這里以前是城外巷沒錯,但前兩年改建,如今已經(jīng)是海市了,這頭離海近嘛,也是為了方便漁民過來賣海貨。 綿舒道:那以前住在這一帶的人呢? 自然都是搬走了啊,當時官府還每一戶賠了一點銀子,雖說不多,但是自己再出些積蓄,也夠去買一處新房舍了。城北那一頭新建了好些房舍,今下都住滿了,可惜我沒攢夠銀錢,否則也去置辦個新房舍取媳婦兒用呢。這一帶的人是最先搬去城北的,怎么了,郎君可是找這里原來的住戶? 沒想到幾載光陰竟然已經(jīng)是物是人非,也不對,連物也不是了,他疊起眉頭,有些害怕卻又有些急不可耐:那你可知江春樓? 那怎么能不知道!小販說到這兒興致盎然:那可是咱們霞城最大的酒樓,兩個小樓三層高,內(nèi)里還有個大戲臺子,日里生意紅火的很。 是嗎。綿舒勾起了嘴角,只要酒樓還在,人肯定也是還在的,他松了口氣,又道:那你可識得江春樓的老板? 小的哪里識得王老板那樣的人物,雖然與之沒有交際,但是我有個堂兄是在王家手底下的鋪子里做工的,倒是曉得他一些事情。小販神采奕奕,臉露八卦之色:小郎君是想打聽哪方面的事情? 綿舒挑眉,好啊,看來這幾年王青野混的還不錯,正好借此機會打聽一下他的消息。 那這位王老板可成親了? 成了成了。 小販一口篤定的回答讓他心口一窒,臉色瞬間便垮了下來:他成親了?何時? 何時不知,但是他有家室咱們霞城里許多人都是曉得的。雖說早幾年王老板是個鰥夫又帶了個兒子,許多大戶人家都舍不得女兒過去當填房,但是后來王老板淘金發(fā)了家,家業(yè)越來越大,相貌又英俊,昔時瞧不上的大戶人家又上趕著去說媒,很是熱鬧了一陣,但后頭便少有人提及此事了,許是王老板擇了其中一戶人家成親了吧,事兒辦的低調(diào),咱們這些小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