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阮白拉開，細(xì)細(xì)端看，半晌輕點(diǎn)了下她的額：“瘦了。”

    阮白瞧著她心疼的眼神，不回聲，只乖巧心虛地笑著，不敢多說怕惹得卿柒再難受，便忽然想起了一事，眨了眨眼，沖卿柒揶揄笑了下轉(zhuǎn)移話題。

    “卿jiejie過不久估計要有喜事了。”

    看著卿柒疑惑的眼神，阮白卻賣起了關(guān)子，怎么也不肯再多透露出半句，只是看著她笑，卻莫名讓卿柒覺得臊的慌。

    阮白笑意盈盈，心里想著秦九哥哥這次可是立了大功，等到他們凱旋歸來，論功行賞時，所有人都得對秦九刮目相看了。有了這樣的保障，卿姨怎么還會擔(dān)憂卿jiejie嫁去吃了苦，從而阻攔他們。

    只是阮白想，她還是不說為好，等秦九哥哥回來親自告訴卿jiejie，這樣的驚喜還是由心上人來說才是最好的嘛。

    送走了茫然不解想從她嘴里撬出答案的卿柒，阮白緩緩舒了口氣，還沒放松下來，便聽到一陣響動聲從門外傳來。

    聲音越來越近，直至在門口停住了，隨后木門像被什么瘋狂撓著似的，發(fā)出略微刺耳的響聲，伴隨而來的是聲聲急切又委屈的嗷叫聲，斷斷續(xù)續(xù)的，叫的阮白心都軟了，涌上濃烈的愧疚感，忙不迭跑過去打開門。

    小狗兒嗅著熟悉的味道就在里面，卻被這討厭的阻礙物給擋住了，正氣惱又無可奈何地使勁撓著門，忽然猝不及防地門被打開了，思念已久的主人就在面前！

    它嗷的叫了一聲，四爪騰躍興奮迫切地朝阮白撲過去，在腳邊不停地晃著尾巴轉(zhuǎn)悠，眼巴巴地抬頭看著她。

    阮白哪能受得了它這樣委屈巴巴地注視，心疼地輕聲哄著蹲下身用手輕柔地安撫它的不安和思念。

    小狗兒還從未和她有過這么長時間的分離，平日里它的世界便只有自己，這幾個月不見一定又疑惑又難過，原本在世子府養(yǎng)的油光水亮讓人看了都忍不住要嘆一句世子府的伙食油水好，這會兒卻快瘦的和皮包骨似的了。

    阮白熟絡(luò)地給小狗兒順著毛，小狗兒舒服的蹭蹭她的手隨后往地上一躺，露出毛茸茸柔軟的肚皮，歡快地吐著舌頭巴巴望著她，阮白便頓時什么想法都沒了，輕輕撫摸著白肚皮。

    “小狗兒？小狗兒？……姑娘？！”忽然一道熟悉的女聲由遠(yuǎn)及近追了過來，焦急地尋著突然發(fā)狂似的跑起來瞬時不見了的小狗兒，追著到了院子，抬頭便看見了阮白，登時紅了眼眶。

    “奴婢莫不是在做夢罷？是姑娘回來了？”錦玉呆愣愣地看著脫口而出，甚至忘了喊王妃，而下意識喚了‘姑娘’。

    阮白起身步到錦玉面前，拉了拉她的袖子脆生生笑道，“不是夢，我回來了。”

    錦玉生生止住淚，看著眼前鮮活的少女，抬手忙擦了擦眼角，怕姑娘擔(dān)心她，勾了一絲笑意出來，看在阮白眼里卻覺得比哭還讓人心疼。

    許是近鄉(xiāng)情更怯，盼了許久祈禱了許久的姑娘平平安安地站在眼前，反倒讓錦玉不知該怎么表達(dá)心中的欣喜，只咬了咬唇，話里帶著劫后余生的輕顫。

    “姑娘瘦了?！痹葍深a還有些圓潤的可愛，如今卻可見尖尖的下巴，襯的眼睛都似乎大了一圈，身形更是纖瘦。

    錦玉垂下眸，突然跪了下來。

    “是奴婢沒能保護(hù)好姑娘，還好姑娘平安無事地回來了，奴婢愿意接受任何處罰?！?/br>
    阮白怎么會遷怒錦玉，當(dāng)時那樣的場景，錦玉也不過是一個弱女子，能做的了什么，她能夠好好地回府報信，阮白便已是知足了。

    想將錦玉扶起來，她卻固執(zhí)地不肯，一副執(zhí)著自責(zé)的模樣，阮白抿抿唇，答非所問：“我讓你帶回府的布匹可有閃失？”

    “奴婢讓管家好好收在庫房中了?！卞\玉不知她突然問這個的用意，但還是輕聲回道。

    聞言阮白便笑了，認(rèn)真地看向她：“我這吩咐你做的事不都做的挺好的嗎？哪里做錯了需要責(zé)罰？”

    “可……”錦玉被她一問頓時一噎，旋即立刻反應(yīng)過來就要反駁，又被阮白笑盈盈地堵了回去：“我可沒讓你要保護(hù)我?！?/br>
    “姑娘……”錦玉澀澀地開口喊了聲，知道阮白是不想她太過自責(zé)，眼睛又覺得有些酸澀，阮白彎唇笑了一下，繼而道：“子霽哥哥現(xiàn)在應(yīng)該也從皇宮匯報完回來了，你去前院等著子霽哥哥，告訴他我在后院等他?！?/br>
    她沒法子安慰好錦玉，怎么說錦玉也認(rèn)定她受了諸多委屈，那便讓雙易去安撫罷。心上的姑娘難過了，他肯定會想盡辦法讓她開心起來的。

    錦玉低低地應(yīng)到，起身退了出去，偶爾回頭看了一眼阮白還在，才放下了心離開。

    小狗兒不懂她們說了些什么，只使勁搖著尾巴想討她開心，阮白便抱起它進(jìn)了屋子，在懷里緩緩擼著毛，心里卻是已經(jīng)開始思念才分開沒多久的顧言靳。

    雖說冬天快要過去了，但她再趕趕也許還能在初春來之前給子霽哥哥做好那件冬衣罷？

    阮白細(xì)細(xì)想著，嘴角染上淺淺的笑意，屋內(nèi)爐火輝映，照在她臉上，映出溫暖又舒心的氣息。

    仿佛之前所遭受的惶惶不安只是一場噩夢，在夢里她的心上人奔波千里去尋她，竭盡全力救她出火海，溫柔細(xì)心地安撫她的擔(dān)驚受怕。

    夢醒后，她看見她心上的公子朝她伸出了手，眼底是揉碎了的星辰，星星點(diǎn)點(diǎn)每一份都綴滿了柔情繾綣，輕聲告訴她。

    回家了。

    便是從前往后，什么也不怕了。

    第73章 心底的她

    待顧言靳隱蔽地出宮時, 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 正好是宮門將下鑰的時刻。他此去柔然本就稱得上是一意孤行，并未稟報過皇帝, 皇帝心中會有不快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

    只是到底是須做足面子功夫，在有人疑惑提起顧言靳未上朝時皇帝也只是神色平淡地表示他另有任務(wù)，這才沒讓人起了疑心。只是讓人不禁嘆到璟親王府近來實在是不□□平, 璟親王妃病重，璟親王外出, 璟親王妃唯一的親人阮正擎也得應(yīng)召出征。

    但顧言靳平安歸來, 并且?guī)Щ亓巳畎? 在一定意義上挽回了大夏的尊嚴(yán)，同時也是安了阮將軍的心，能令其全神貫注作戰(zhàn)，也算是功過相抵?；实郾阒徊惠p不重地斥責(zé)了幾句，又問了些關(guān)于邊境的情況, 顧言靳便說了不少在柔然那兒做工時得來的情報, 并表明毫無遺漏皆報給了阮正擎, 對戰(zhàn)柔然必定勝算較大, 皇帝這才面露滿意，微微頷首準(zhǔn)他出宮回府。

    而在顧言靳出了御書房去向?qū)m門的途中時，正好遇見將去面圣的連司，他神色如常，加之是在這個時間點(diǎn)上，倒不像是有事要稟。

    連司忽然碰見顧言靳, 臉色浮現(xiàn)驚訝與欣喜，為他的歸來舒了口氣。“幸而子霽平安無事，若不然我都不知要如何安心。”

    當(dāng)初若不是他沒能看好拓跋圭隼，也不會叫他鉆了空子有機(jī)可乘，才害得璟親王妃被歹人擄去。哪怕顧言靳從始至終從未責(zé)怪過他，連司心底仍是有著自責(zé)。

    如今好在顧言靳平安歸來，他心里的一塊石頭也總算是落到了實處。

    顧言靳笑了一下，沒有回應(yīng)連司的這句話。他了解連司，也知道他或多或少還在內(nèi)疚，但并不覺得會是連司的錯。

    自古以來只有千年做賊的，哪有千年防賊的。人畢竟是凡身rou體，又不能一輩子都繃著根神經(jīng)，事事疑心，還做到事無巨細(xì)。

    見幾個月不見，連司眉眼舒展氣色不錯，似乎并未被明爭暗斗的皇位角逐困擾，現(xiàn)在又一副走向御書房的去勢，顧言靳微微訝異。

    “這么晚了，從之是去面圣？”

    聞言連司這才從得知顧言靳平安回來的欣悅中醒過神，想起來皇帝還在等著他，頓時一曬。

    “若不是子霽提醒，我險些給忘了。父皇近日心煩氣躁，又食欲不振，讓我陪同用膳，這才這個點(diǎn)了還趕去。”

    顧言靳敏銳地察覺到他所說的“心煩氣躁”和“食欲不振”，若是當(dāng)真緣由這樣簡單，后宮中美人如云，也有同皇帝感情更深的嬪妃，怎地偏生就看著連司一個男人就能靜下心有食欲了？

    他掩下眼中的深思，這兒雖只有他們二人，然宮里畢竟不是別處，各宮的耳目都不知是否安插在何處，不是個說清楚的好地方，淺笑著拱手送道：“既是如此，從之還是先去罷，免得皇上怪罪下來。等下回再敘舊亦不遲。”

    連司聽得出他言外之意，是在約他相談如今的境況，畢竟這幾個月不在大夏，顧言靳則難免在消息上會有缺漏。當(dāng)即溫和笑著應(yīng)下，旋即見耽擱的時間多了，才各自告辭分離。

    顧言靳是一回到王府后，便即刻入宮覲見告罪，也是怕皇帝猜疑。這會兒隱患都解決了，皇帝亦沒有降罪猜疑，他稍稍放下心，往回府的方向去，腳步微快，難得心里涌上幾分躁動。

    他好不容易將小姑娘好好地護(hù)送回來，失而復(fù)得的珍惜令他不免有些急切。若不是擔(dān)心皇帝多疑，他今日回來便只在府里陪著小姑娘，等到明兒上朝時再去。

    許是歸心似箭，回去的路程莫名覺得長了不少，顧言靳甚至有點(diǎn)兒后悔入宮時沒有乘馬車去，再不濟(jì)騎馬也行，只是開始時為了不引人注目，便沒這樣做。

    等到回府時，夜幕已然降臨，天上幾顆星發(fā)出微亮的光芒，但在那輪皓月的映照下，不免黯然失色，唯見清輝撒下，籠罩住璟親王府。

    顧言靳抬頭眉梢輕揚(yáng)，眼前的王府燈火通明，掛著紅紅的燈籠，里頭隱約幾處可見的木門上還貼了一些剪紙和福字，在前院長廊處行走過的下人面色喜悅帶笑，頗有人情味，一如去年阮白來到世子府過的第一個年。

    顧言靳忽然憶起那時他得知阮白被拓跋圭隼擄走時的場景，仿佛整個世界剎那間失去了色彩，又回到了兒時自始至終都只有自己一個人沉默地做著任何事，和所有人保持著距離。

    那時的府里也是如此，像整座王府的生氣都被剝奪了，連狗都急躁又怏怏不樂，下人們也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只好低著頭緘默不語默默做好份內(nèi)的事，陷入一片死寂。

    失去過后才知曉自己曾擁有過什么。不僅僅是心愛的姑娘，更是他單調(diào)寂靜的人生中的鮮活亮色。

    一點(diǎn)一點(diǎn)用她細(xì)膩的溫柔沁入到他的生命里。

    雙易正眼巴巴在前院瞅著門口等顧言靳回來，看見人影時臉色一喜，正要上前迎人進(jìn)來，便見主子看著王府發(fā)怔，神色復(fù)雜，但看起來并不像是全然的開心，當(dāng)即轉(zhuǎn)了轉(zhuǎn)心思，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也不急著迎上去了，而是先退下去喚王妃來。

    阮白正在院里的小房間偷偷摸摸地拿著針線給顧言靳做冬衣，聽見有人匆忙跑來的聲響，忙慌的隨手將東西一通胡塞，旋即拿出一條未繡好的錦帕，假裝自己在繡花。小狗兒見狀本來安安靜靜地趴在一邊兒守著阮白，這會兒也緊張地緊盯著門口，仿佛下一刻會進(jìn)來什么吃人的怪物似的。

    直到雙易敲門進(jìn)來只有他一個人，阮白才松了口氣，眼神疑惑示意他說事。

    “王妃，王爺在門口看起來似乎心情不大好?！?/br>
    雙易面色猶豫又為難，像不知如何形容開口，倒是七分真三分裝。阮白哪知道他心里的小九九，見狀忙放下針線，焦急地起身朝外走去，小狗兒不明所以，搖著尾巴跟了出去。

    快步走到前院，阮白便看見顧言靳佇在門口，臉色雖說不上是喜色，但也不見愁色，訝異回頭看去，雙易人根本就沒跟上來！這下哪還能不知道雙易的意思，輕輕扶額緩了緩被嚇到的心情。

    方才見雙易那么急躁為難，她還以為子霽哥哥在宮里被皇帝怪罪的狠了，因此回來了才會神色不愉，一路心疼地想著該怎么讓他開心起來。這會兒見到了阮白才放下心，輕步走向前。子霽哥哥約莫著是觸景生情了呢。

    這大抵是因為她白日吩咐了府里的下人好好裝扮府上罷。雖然年是過完了，但她還是想給子霽哥哥營造出這樣的氛圍，溫暖又有人情味。

    府里的下人見王妃“病愈”了，還大方地補(bǔ)了他們過年的賞銀，哪個臉色能不露喜色，對于阮白的吩咐也便更盡心地去辦了，這才抓著年味的尾巴好生布置完。

    阮白知道，顧言靳不喜嘈雜，不喜和人太近，但他同樣也不喜歡那樣冷寂的王府，不像一個家，而是一個牢籠，他便困在這籠中按部就班地過每一天。

    但沒關(guān)系呀，他不喜別人，那就由她來帶著他。他不喜嘈雜，又怕死寂，那她就陪他一同看這些熱鬧，聽那些淺淺淡淡的歡聲笑語。

    “子霽哥哥，你回來啦？”

    小姑娘姣好的面容在燈火與月光交織的映照下溫柔的讓人心醉，她溫軟地沖他笑著，語氣帶著顯而易見的欣喜。

    顧言靳回過神來，又看著她的笑，眼神幽深。如同被什么無聲引誘一般，他唇角弧度微揚(yáng)，緩緩朝阮白伸出了手。

    阮白微微一怔，難得看見顧言靳這樣主動又莫名帶著乖巧般的作勢，旋即眉眼彎彎地牽住他的手，將他拉進(jìn)來便要去向正廳。

    這么晚了，子霽哥哥從宮里出來馬不停蹄地趕了回來，又沒用晚膳，此時一定餓了。

    “我讓廚房把菜一直溫著，還煲了湯，走了這么一路一定又累又冷罷，等會兒先喝點(diǎn)湯暖暖胃，然后再……”

    她就像世間任何一個平凡的關(guān)懷丈夫的小妻子般絮絮叨叨說著話兒，分明都是些瑣碎的事，卻句句都暖進(jìn)了心坎里。

    顧言靳靜靜看著被小姑娘牽著的手，忽然一個用力將人往后一拉帶到身前懷中。阮白話還沒說完被這么猝不及防地一拉頓時斷了話句。她茫然抬頭看向顧言靳，下一刻他的臉在眼前放大，她慌忙閉上眼，想說的下半句話也被盡數(shù)堵回嘴中。

    長廊處身形頎長的男子一手圈住懷里嬌小的少女，耳鬢廝磨，極盡纏綿。不遠(yuǎn)處有過往的下人見了，只彼此相視一笑，紛紛識趣地繞路走了另一邊。

    連天上的月兒都仿佛羞得看不下去了，扯過了一片云朵擋在眼前，透出朦朦朧朧的清輝。

    只有跟了阮白一路過來的小狗兒還趴在一旁，眼神巴巴地看著倆人，尾巴蔫噠噠的有一下沒一下的搖著。半晌見仍沒人注意它，也委屈地低叫了一聲邁開爪子跑開了。

    月色安謐，時光不語。能聽見的，除了牽扯交織愈發(fā)急促的呼吸聲，便是一聲聲如擂鼓般響動的心跳聲。

    第74章 “一夜好眠”

    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 等兩人氣喘吁吁地分開時, 周圍安靜的沒有一點(diǎn)兒聲音，只聽得見他們的呼吸聲, 其他下人一個都看不見了，仿佛知道他們在這里做著什么見不得人的事似的，都默契地退開不愿驚擾了他們。

    顧言靳埋首進(jìn)小姑娘柔軟的發(fā)絲里, 嗅著發(fā)絲的芬香，良久才松開她。

    “走吧, 去用膳?！?/br>
    當(dāng)聲音發(fā)出時, 連顧言靳自己都沒意識到他此刻的聲音有多喑啞, 像極力在抑制著什么。而實際上也確實是因為如此，才會松開小姑娘轉(zhuǎn)移話題。

    對于顧言靳來說，阮白在他面前宛如一塊散發(fā)著無盡香味誘惑的糕點(diǎn)，無時不刻不在吸引著他。若不是顧言靳還記著現(xiàn)在是在長廊上，小姑娘也在等他一同用膳, 此時必然也覺得餓了, 他便直接抱起小姑娘往房里去了。

    阮白還不知道這短短的時間里顧言靳腦海中都轉(zhuǎn)過些什么想法, 被他松開禁錮后只懵懂地看著他, 眼里盡是依戀和喜愛，輕聲應(yīng)后乖巧地攥著他的手跟著走。

    她未經(jīng)人事，也只是出嫁前羞紅了臉粗略掃了幾頁，大致了解是怎么回事。只是到底沒有親身經(jīng)歷過，也便有些懵懵懂懂的，只覺得子霽哥哥的唇好軟, 又覺得這冬日的天都快將她熱出汗來，臉色緋紅，在方才的親密下身子也都軟了半邊。

    盡管耽擱了不知多長的時間，廚房沒有他們的命令仍是備菜溫著，等他們來后立刻上了菜。

    只是這頓飯倆人吃的都是心不在焉的。顧言靳眼神晦澀時不時不動聲色地瞟一眼阮白，心里打著主意。阮白倒是坐的乖巧，也沒亂看，只安分地低著頭吃著碗里的飯菜，但顯而易見地也在走神，臉頰緋紅還沒有消退下去，嬌艷可人，讓人看了忍不住想親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