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軟嬌甜 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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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了許久背景板的劉管家自他們回來后便一直激動地密切關注著二人,見狀哪能不知道他們之間那點貓膩,只欣慰地捋著胡須在心里慨嘆。 這璟親王府擴建后更大了,府里總覺得空落落的,也是時候添點孩童的歡聲笑語了。 用過膳后,劉管家讓人將菜碟都收拾干凈,旋即帶著人都退了下去。雙易早不是第一次這樣為他的主子著想,見狀也識趣地拉著錦玉出去了,正廳瞬時只剩下顧言靳和阮白倆人,只是他們心里各自揣著事,對周圍便少了幾分關注。 “不如去后院游逛消食?” 這么干坐在這里也不是回事,顧言靳見小姑娘仍是沒有回過神來,淡淡出聲提議,只是語氣干巴巴的,透露出他此時心情亦不大平穩(wěn)。 說來也奇怪,分明都是朝夕相處一年多的人了,也心心相印互通心意過了,這會兒卻又像回到了最初時的狀態(tài)一樣,只不過冥冥中多了幾分涌動的難以言喻又彼此心知肚明的曖昧。 阮白正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陡然被顧言靳這么一問,登時如受驚的兔子般猛然抬頭看向他,正好對上顧言靳黑黝黝看不清情緒的眼眸,忽地又鬧了紅臉,聲如蚊蠅地嗯了一聲。 其實擴建后的親王府阮白自個兒也還沒游完,竣工后最經常去的地方仍是后院的池塘秋千處。 那時候一直想著葵水的事,也就沒有心思去游逛,后來又想給子霽哥哥做衣裳,再后來便是被擄去了柔然,也因此到現(xiàn)在為止她都沒將府里游完。今日顧言靳邀她一同走走,她平復好心情后,又涌上了欣喜期待。 夜里本就有些冷,冬天里的風一刮更是凍的能掉冰渣子,但阮白想和顧言靳一同在夜色下漫步,也便抿著唇忍了下來,卻沒想到顧言靳一直暗暗關注著她,見她下意識縮了縮手,便伸出手將她的手裹住。 溫熱的大掌緊緊包住她的手,阮白又有些走神了,心里甜的直冒泡,又暗啐自己明明都不是第一次牽手了,十指相扣都有過。 但同時又仍是覺得,現(xiàn)在這樣是不同的。他這樣包裹住她的手,阻攔了一切寒風的侵襲,暖烘烘的熱意在手心溫存,就像顧言靳對她一樣。溫柔,在意,保護。 風聲時不時作響,除此之外倆人都沒有說話,就靜靜地牽著手,像不愿打破這時的安謐美好。 皎潔的月光落在池塘清水上,像籠了一層煙紗,帶著朦朧的美感,倒映出的倒影也美的不似人間。 “有一處軟軟應當會喜歡?!鳖櫻越娝吹娜朊?,想起來一處牽她過去,阮白只彎著月牙似的眼跟著他走,并不想告訴他她之所以看入迷的原因不過是因為看見了池水里的他們,在月色的裝飾下,如同一對神仙眷侶。 但見顧言靳這么主動帶她去看景,也不愿辜負了他的心意,笑吟吟地看著他帶路。而直到顧言靳帶她到了目的地面前,她看向面前的景,微微張開嘴,一時訝異的說不出話來。 白梅和紅梅相映成趣,加之月色清涼的銀輝鋪面,環(huán)境安靜宜人,也確實是美的。但并不是景色有多美,才讓她驚艷的難以用言語表達,而是眼前的景太過熟悉。 阮白忽然之間想起了剛開始來到世子府時,總是會想念爹爹,想念將軍府的日子,對陌生的環(huán)境感到沒有歸屬感和不安。于是那日在鶴仙樓偶然遇見顧言靳后,他便帶她去了一片栽滿了白梅和紅梅的地方,然后在那里,她看見了思念已久的爹爹。 盡管這些事已經過去了許久,但她還記得,顧言靳同樣也記得,還為此栽種了這樣一片梅花林。 阮白回頭,顧言靳一直垂眸看著她,唇角含著淺淺的笑意,見她看來目色露出疑惑。她抿了抿唇,忽然輕聲撒嬌道。 “子霽哥哥,我有點冷,我們回去吧。” 顧言靳沒察覺出阮白情緒的變化,但聽著她嬌嬌地輕晃了晃手撒嬌的聲音,心軟成一片,低聲應下。 只是回了院子,阮白少見的沒有先回房,而是讓人打好熱水沐浴,顧言靳便獨自回屋等她,隨手拿了放在桌上的書看。 書是他挑來打算給小姑娘解悶的。這寒天她不愿出門,顧言靳便怕她一個人在府里無趣,提前讓人挑了本奇人異事的話本子放在屋里。這會子暫且不困,也不想煩心公務,隨意看了幾頁倒也覺著有趣。 屋里的燭火跳動著,打在男人俊秀的側顏上平添一分溫馨。阮白進來時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畫面。 她無聲笑了一下,旋即輕手輕腳地關好門,貓著步子走到顧言靳身后,正要伸手去蒙他的眼,忽然一陣天旋地轉,陡然被他圈進懷里,低笑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軟軟想要如何?” 阮白眨了眨眼,抬頭,眼里一片無辜,細看又帶著些狡黠的笑意,湊到他面前在他的唇上啄了一下。 “沒想如何?!?/br> 她趁著顧言靳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鉆了出去上床,把被子一拉,全部蓋在自己身上,沖顧言靳愜意一笑,像只偷到腥的貓兒一樣。 顧言靳啞然失笑,放下手里拿著的書,步到床邊寬衣解帶。 他一上榻,阮白就跟尋著蜜過來的蜂似的,眼巴巴湊了上來,緊貼著他的手臂。 顧言靳側了下身,反手將小姑娘圈在懷里,安撫地揉了揉她的頭,閉上眼呼吸平緩,示意她乖乖睡覺。 阮白安靜了一會兒,沒過多久,又不滿地探出腦袋,似是遲疑了一下,旋即慢慢湊近顧言靳的臉。 顧言靳本就沒睡著,感覺像有什么在啄他的臉一樣,軟軟的又有些癢意,睜眼便看見阮白眨著眼看著他,見他睜了眼笑的眉眼彎彎地又啄了下他。 他無奈又好笑,輕擰了一下小姑娘剛沐浴過后嫩的能掐出水似的臉蛋,眼神幽深低聲道。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 聞言阮白怔了一下,旋即臉頰逐漸緋紅,輕輕點了點頭。又怕顧言靳看不清似的,小聲開口。 “子霽哥哥,我來過葵水了的?!?/br> 此言一出,頓時像打破了什么禁錮似的,顧言靳登時一個翻身將小姑娘壓在身下,看著她水汪汪的又羞澀地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呼吸一窒。 心愛的姑娘睡在自己身側他怎么可能沒有感覺,只不過今日小姑娘才回來,他又怕她情緒不穩(wěn)定,又或是還在不安懼怕對柔然的回憶,這才沒有放任自己。 但他不想為難了小姑娘,小姑娘卻自個開開心心傻樂著要送上來。任哪個男人在心愛的姑娘羞怯著說這樣幾乎是明示著邀請的話也難以自控罷。更何況他們又不是不能纏綿。 手掌伸入衣內觸及的肌膚又軟又滑,低頭嗅聞還混著不知是少女沐浴后的芳香還是她自身的體香,只是覺得說不出的好聞。 知道小姑娘是初次,他動作已經很輕了,小姑娘也在青澀又努力地回應著他,接納著他,咬唇忍著痛,眼角卻還是不自禁滲出淚花。 顧言靳憐愛地低頭吻去,想停下卻又情難自禁,只一下又一下的,聲音低啞又急促地輕哄著。 “軟軟真乖。” …… …… 是夜,被翻紅浪,也是一夜的極盡纏綿。 第75章 事已至此 第二日天灰蒙蒙亮時, 顧言靳睜開眼看了看身邊累極睡過去還緊緊抱著他手臂的小姑娘, 眼角依稀可見淚痕。手指一點點劃過她的臉龐,眉眼溫柔, 俯下身在她的額間輕輕落下一吻,又躺下閉上了眼。 今日就讓他做一回沉迷女色的“jian臣”,這早朝不去也罷。 …… 阮白醒來時天色大亮已是日上三竿, 全身像被什么碾過一般,酸痛難忍。她揉了揉腰, 臉色緋紅, 正要下床, 腳一沾地險些一軟,幸而及時扶住了床的邊緣才沒有栽倒在地。 饒是如此,阮白忍不住小聲抱怨了一句顧言靳,只是聽起來不像是不滿,更多的是女兒家的嬌嗔。 她正要喚錦玉來服侍她換衣, 抬頭忽見顧言靳從門口走了進來, 手中拿著藥膏似的物品。 “怎么起來了也不叫人?”顧言靳低聲斥道, 走到她身邊將人抱上床。 阮白乖乖的一動不動, 眼神幽怨,只無聲控訴著他。顧言靳俯下身親了親她的臉頰,拿出手里的藥膏,打開涂了一些在手上,輕聲啟唇:“張腿?!?/br> “子霽哥哥——”眼見著小姑娘聞言呆愣住了,顧言靳欺身壓上錮住她, 涂著藥膏的手往下探去,引得阮白登時受驚般叫了一聲。 顧言靳瞥了她一眼,隱下眼中的笑意和躁動。他想起昨夜小姑娘攀著他的手收緊,在承受著疾風驟雨時一聲又一聲輕吟著“子霽哥哥”,垂下眸止住回憶,手指輕柔地將藥膏涂抹在小姑娘的隱□□。 阮白見逃不過,只好將頭埋進被子里,不肯看他。等到顧言靳抹好時,阮白仍是不肯探頭出來。 “好了。廚房午膳已經備好了,洗漱完便一同用膳罷。”顧言靳話音含笑,柔聲哄著通紅的小兔子。 “你先出去,讓錦玉進來?!毙⊥米訍瀽灥穆曇魪谋蛔永飩鞒觯瑤е邼妮p顫。顧言靳深知她臉皮子薄,若是再逗下去可不定就要哭出來了,屆時心疼的還是自個兒,替她理了理亂了的衣裳,輕笑了一聲,走了出去。 聽到腳步聲遠去,阮白才緩緩探頭出來,臉色酡紅如熟透了的蘋果似的,輕咬著唇,原本腫痛的那處在清涼的藥膏起效下也逐漸消退,反而腦海中更清晰感受到的是方才顧言靳修長的手指一點點劃過時的酥癢…… 她忽然捂住了臉,嚶嚀一聲,又往床上一趴。 —— 顧言靳同錦玉吩咐了一句后便去了書房。他知道按照小姑娘的脾性緩過來還得要些時間,昨夜亦是如此,死咬著嘴唇不肯出聲,叫他又親又哄了好一會兒才松了口不自禁喚了出口,又害的他失去自控。 他拿著書翻開,卻一個字都看不進去,唇角的笑意從起時就一直沒消過,雙易見了都忍不住在心底腹誹。 知道主子從王妃嫁來后就越來越常笑,可也沒見著有哪一天笑的和今日這樣,就像……他見過的路邊大黃狗叼著骨頭了似的。 他陡然一拍腦袋,引得顧言靳詫異投去目光,訕訕一笑閉了嘴,暗啐自己打的什么比方,都把主子和狗比了。 等估計著時間差不多了,顧言靳放下壓根就沒怎么看進去的書,走向正廳。過了沒多久,小姑娘才姍姍來遲,揪著衣擺,沖顧言靳討好的笑了笑。 “子霽哥哥等了很久嗎?” 顧言靳微微頷首,余光不動聲色地警告了一眼知道他是剛從書房走來的雙易。雙易立刻眼觀鼻鼻觀心,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 他面色如常,阮白卻平白從中看出幾分委屈,像是在控訴他為了她向人問來藥膏還上了藥,她卻避而不見還拖拖拉拉這么長時間,讓他等了這么久,頓時也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做的過分了,下意識坐了過去,手挽上他的臂,無聲撒著嬌。 顧言靳登時眼里盈滿笑意,偏頭讓雙易去喚人布菜。雙易唾棄了一下主子幼稚的手段,回頭就見錦玉眼含輕斥地示意他聽令去廚房喚人,立刻昏頭昏腦地轉身便出了。 “子霽哥哥午后要出府嗎?”等待時,阮白看向顧言靳開口問道,眨了眨眼,看起來很期待答案。但顧言靳摸不準她期望的是什么,按實答道。 “今日約了五皇子在茶樓會面?!?/br> 他和哪些人有接觸向來不會瞞著阮白,只是阮白也不關心這些,聞言眼眸一亮,又忙垂下眸狀似可憐兮兮的模樣嘆了口氣:“啊……這樣啊?!?/br> 這小沒良心的。顧言靳啞然失笑,若不是他相信小姑娘,她這副欲蓋彌彰的模樣讓人看了都要懷疑是不是要與人私會似的,一時起了逗弄的興致,憐愛地捏了捏她的手,語氣認真。 “那便不去了,軟軟開心比什么都重要?!?/br> 他神色不似作假,聞言阮白正悄然上揚的嘴角頓時一僵,抬頭看向顧言靳,干巴巴笑了兩下:“還是不用了罷,子霽哥哥和五皇子一定有重要的事要談,都已經約好了怎么可以臨時爽約呢?!?/br> 她不過是想趁顧言靳不在府里的時候,邀卿jiejie來府教導她做冬衣的細節(jié),想給他一個驚喜,若是真讓顧言靳留了下來,既給五皇子一個不好的印象,又讓她沒法裁衣。 盡管如此,當她聽見顧言靳這番話時,心底還是忍不住涌上甜意。子霽哥哥什么時候這么會哄人了。 念及至此,阮白又忍不住輕聲勸道:“我們幾個月沒回京了,現(xiàn)在的大夏的情勢也不熟悉,五皇子知道的定然要清楚些。且既是約好了的,子霽哥哥還是去罷,莫平白生了嫌隙,明日再陪我也是好的?!?/br> 小姑娘勸的頭頭是道,像是為了丈夫仕途cao心的賢妻,見狀顧言靳忍不住揉了揉她的頭,眉眼溫柔應下,“那便聽軟軟的?!?/br> 阮白見顧言靳一副以她為先的模樣,頓時眉開眼笑,樂的眼睛彎成了月牙兒似的。 …… 顧言靳雖不知她下午要做什么,但她既然不愿說也就不問了,只在走前叮囑她若是要出府一定要將侍衛(wèi)帶上——拓跋圭隼的事也算是給他留下了一個極深的陰影。 阮白一一應下,乖順地聽著,直到雙易輕聲提醒他快到和五皇子約好的時間時,顧言靳才驚覺自己竟然絮絮叨叨了這么長時間,卻是對小姑娘的擔心一點兒都沒減。 他垂眸看著聽的仔細沒有露出半點不耐的小姑娘,唇角劃過一絲無奈的笑,輕撫了下她的發(fā)頂,這才抬步離開。 阮白佇立在門口,直到看不見顧言靳的身影后才跨進府。她知道子霽哥哥是為了她好才會說那么多,再者以前未出閣時爹爹也常這么叨叨,她也便就習慣了。 而離開后的顧言靳走在路上陷入了短暫的自我懷疑中。他看了眼跟在身后的雙易,抿了抿唇:“我方才是不是太過啰嗦了?” 雙易憋住笑,正色回他:“王爺這是為了王妃著想,畢竟京都地大人雜,小心謹慎總是好的。” 顧言靳聞言滿意地收回了視線,殊不知他在阮白心中已經同阮正擎掛上了鉤。 到達茶樓時,店家一眼看中來者氣度不凡,上前殷勤招待,顧言靳沉聲念了個名字,他頓時了然變了神色,更為恭敬地領人上了樓。 顧言靳神色平淡,心底起了幾分訝異。連司會與他相約在此,店家又是這樣的舉止,足以可見這間茶樓就算不是連司開的,其主人也與連司關系匪淺,而他們所有人都沒有聽過一點風聲。 看來在這幾個月里,他的故友似乎成長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