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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旁人都相差了,盛濟民胃口越來越大也就是這一兩年的事,原主勤快什么臟活累活都肯干,再加上平日里倒賣些東西,撿撿破爛,這么多年倒也存了一筆錢。 還算得上個小富婆,只可惜遇上了個白眼狼,坑光了她所有的積蓄,最后就連娶盛濟民過門的彩禮錢都是東拼西湊借的。 最慘的是,人沒娶到,自己就掛了。 蘇瑾都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不過好在蘇瑾來了,如今也替死去的蘇錦繡討回來了。 最終王大人判了,把盛濟民暫且關在縣衙大牢之中,等到上頭知府大人和御史大人討論出個所以然來再兩罪并罰,最輕也要判個流放。 至于盛濟民留在博濟書院的那些私物,都被王大人命人將之變賣,所得金銀全部交給蘇瑾賠償。 可即便是這樣,因著盛濟民平日里花銷實在是大手大腳,蘇瑾最后得到的銀錢也只有短短二十兩銀子不到,還遠遠不夠她還債的。 自然,蘇瑾要的從來不是盛濟民的這些破銅爛鐵。 好戲還在后頭,這都是后話。 而今人還在公堂之上,王大人興許是覺得蘇瑾這女子實在是太過凄慘可憐,未免動了惻隱之心,又或者僅僅只是想在閔大人和曹院士面前掙最后那么一點臉面,于是開口問道,“蘇錦繡,你可愿休夫?若是愿意,本官當堂可判?!?/br> 如今休夫,盛濟民仍舊是擺脫不了曾經入贅的賤籍,所以對于蘇瑾來說百利而無一害。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蘇瑾回答時,她卻是淡淡一笑 ,搖頭拒絕了,“啟稟大人,民女不愿意?!?/br> 她留著盛濟民還大有用處,現在若是一紙休書把人踹了,原主這么多年耗費的精神和金錢豈非是打水漂了。 她蘇瑾是那么好善良的人嗎? 作者有話要說: ps1:想了想還是補個PS,雖然廢作者說了無數次是架空,沒有具體朝代,但是還是擔心有讀者考古因為設定的問題懟我,玻璃心一被懟就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就不想碼字,不想碼字就損害別的讀者的利益 ,于是只能吭哧吭哧查點資料。 首先,古代贅婿其實是女子的附庸品,跟生育工具沒什么兩樣,基本上古代童養(yǎng)媳過的什么樣的日子,他們就是什么樣的日子。贅本意為“以物質錢”,即借錢時的抵押品。清代學術大師錢大昕認為贅婿來自贅子,即借錢者將兒子抵押給富家,如沒按期還,兒子便成富家的債務奴,稱為贅子。贅子長大后,富家將女兒許配給他,遂成贅婿,身份仍是奴隸。 秦統(tǒng)一天下后,參考魏國經驗,設置了“七科謫”??浦喖磸娭普鞅?,即“秦民見行,如往棄市,因以謫發(fā)之,名曰謫戍”。“七科謫”將七種人列為賤民,優(yōu)先征調,在軍隊,這些人也被“賤而重使之”。七科謫其一就是贅婿。在秦時期,贅婿不得另立戶籍,終身謫戍,一旦配偶去世,贅婿無權繼承女家財產,常被趕出家門,成為“逐夫”。明清民間歧視贅婿,婚禮時男方下跪,女方直立。贅婿不入家譜,即“贅婿為子,皆異姓亂宗,一概不書”。即使列入家譜,也是血親用紅線相連,贅婿用黑線相連。 以上是查到的資料,有些沒查到的就當成廢作者私設吧,求放過! 第45章 退堂。 盛濟民被收監(jiān), 蘇瑾在地上跪了很久膝蓋有些酸疼,勉強站起來腳上卻一片酸麻,她踢了踢腿又活動了下腳踝, 一瘸一拐走向村長, 垂眸將村長扶了起來。 村長拍了拍她的手背很快就松開,嘆了口氣, 語重心長啞聲說道, “以后一個人也要好好過日子,不要在輕信別人了?!?/br> 他的目光又望向了站在角落里的身材清瘦面容精致的少年,想了想又補了一句, “好好對待這個孩子,就算是積德了?!?/br> 蘇瑾略微垂著的頭點了點, 答應了村長說的話, “好?!?/br> 村長一顆心終于是落回了肚子里,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 這才扶著其他村民的手緩緩走了出去, 留給蘇瑾一個蒼老佝僂的背影,漸漸遠去。 蘇瑾慢慢回過神來,目光落在了公堂的角落陰影里,那里站著的少年整個人幾乎都淹沒在陰影之中,明明是個柔軟幼小的孩子,卻叫人看不清他此時此刻的情緒。 蘇瑾笑了笑,吁出一口濁氣, 將剛才在公堂上所有的情緒都從胸腹之中吐出, 這才露出了笑容一步一步朝著少年走去, 周身的寒霜冷意早已經褪去,只剩下溫柔如春風般和煦溫暖的笑容。 她沖著少年伸出手, “走,帶你去吃好吃的?!?/br> 少年微微抬首,漆黑的眸底涌動著什么叫人看不清的深黑情緒,卻在蘇瑾垂眸望過來的時候又很快消散,恢復了往日的冷漠。 他掃了一眼蘇瑾伸出來的手,那雙手有些厚,但是指骨很長,手指略有些瘦,皮膚白皙得不像是一雙做農活的手。 他的拇指指尖碾了碾食指,剛想要伸出手握住那只伸到自己面前的手,忽然一道人影投下幾乎是擋在了蘇瑾的面前,遮住了蕭行衍想要握住的那只手。 “這位小公子你你”曹院士的臉上有些激動,一雙渾濁的眼睛緊緊定在了小孩的身上,像是有什么話要脫口而出,又被他努力而又謹慎得咽了回去。 蕭行衍眸底的黑色晃了晃,卻沒有表露出任何的情緒,只是輕輕抬頭望向了忽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曹院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