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你是不是覺得他很好。
冉心眉峰微揚,訝異于她想得開,對她倒是挺刮目相看的。 她露出笑容道:“但是有一點我還是很佩服你,最起碼你已經(jīng)成功了一半?!?/br> “如果你只想和我說這些,那沒什么要講的了?!?/br> 孟西夷在柜臺后坐下,儼然是不想繼續(xù)的意思。 冉心的心里其實還有很多想說的,包括她想到盛鈺一開始答應(yīng)她的邀約,可能只是為了借由她了解學(xué)校的事、盛鈺這個人并非像他表現(xiàn)出的好相處??墒侨绻@些和孟西夷聊了,仿佛她更慘了。 因為盛鈺從頭到尾,都沒把她當(dāng)朋友。 也是,和他做朋友都是她一廂情愿。 既然連朋友都沒做成,還有什么好說的。 冉心揚起下巴,轉(zhuǎn)身走了。 實際上孟西夷也不是裝得瀟灑,從知道會分開后的每一天開始,她都在有所準(zhǔn)備的心墻上添磚加瓦,到現(xiàn)在已是無堅不摧的存在了。 畢竟分別是人生常態(tài)。 她面對小婄可以、舅舅可以,往后任何一個人,都可以。 沒兩天,冉心早出晚歸的忙,最終還是辦理了退房。 臨走前她跟孟西夷說:“大概我以后再也不會來這里了?!?/br> 孟西夷恭喜她,“這不是挺好的嗎?” 冉心笑了聲,怎么來的怎么回了。 孟西夷猜她,應(yīng)該是放棄了替她姐夫找人幫忙。 三中被調(diào)查,換走了一批人的事在下沙里不是秘密了,張廷也在其中。這事兒是下沙鎮(zhèn)隸屬的市里來人辦的。連帶著盛鈺,為了配合調(diào)查都幾天沒回下沙里。 可以回來這天,孟西夷提前問好,然后騎著季明樂的摩托去車站接他。 從車站離開之前,孟西夷指了下馬路對面,說:“我第一次見你就是在那,當(dāng)時你從一輛車上下來,身邊還有兩個男人給你拿行李,你還踹了其中一個人?!?/br> 盛鈺還是第一次知道。 原來那個時候他就被孟西夷盯上了。 他饒有興味地問:“你當(dāng)時怎么想的?” “我想這個男人好兇哦,踹人的勁好大,但是很吸引人,我旁邊不少人看你呢?!?/br> “所以之后你跟著我去賓館了?” 孟西夷咧嘴干笑,“是啊。” 盛鈺說:“你膽子真的很大?!?/br> 孟西夷嬉皮笑臉地說:“不膽大哪會有開始?” 越說孟西夷越心虛,她那時候完全是被色迷了心,一點沒有自知之明。腦子里想的就是要把他勾下神壇,見識見識被她這樣的人染上灰塵會是什么樣的。 可這些孟西夷不會告訴盛鈺。 她把頭盔遞給盛鈺,轉(zhuǎn)移話題道:“我?guī)???/br> “行啊。”他坐過她騎的車。 孟西夷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下沙里的快遞點,溫聽許把他當(dāng)年的復(fù)習(xí)資料和書都寄給她了。 滿滿當(dāng)當(dāng)一個紙箱子,沉甸甸的。 盛鈺幫她拿,“買的什么?” 他一低眸,便瞧見箱子的快遞單上寫著溫聽許的字眼。再一看地址,是從溫聽許家里寄出的。 “阿許給你寄了什么?” “一些書?!泵衔饕倪€說:“放心,他說都是他已經(jīng)用不到的了?!?/br> 盛鈺沉默片刻,出言諷刺道:“幾天不見你們關(guān)系好到這個地步了?!?/br> 從盛京回來后到現(xiàn)在,他能感覺到溫聽許滲入到了孟西夷原本的生活空間里。 一開始是聊天,聊那些不起眼到?jīng)]必要的小事,發(fā)展到如今用實質(zhì)性的東西互動。是該說他們兩個太天真單純,還是進展迅速? 孟西夷聽著不適,“只是些他高中時期的資料書而已?!?/br> “你想繼續(xù)上學(xué)?”這倒也不難猜,盛鈺冷淡地視線停留在她的臉上,“趙巡退學(xué)之后,我說幫你安排了可以回去上學(xué),你怎么說不要?” “這是兩碼事?!泵衔饕孽久嫉?。 盛鈺不言語,等著她說。 可孟西夷不明白他的針對點,“你為什么會想那么多?那一次你可以幫我,但以后我要自己打算?!?/br> 她說得認(rèn)真,黑白分明的眼睛緊緊望著盛鈺。 如果只看這雙眼睛,也能看出她眼里復(fù)雜的不解和等待答案的期盼。 盛鈺忍著才沒把這整箱的書丟下,他幾乎用了肯定的語氣,“你的打算是重新找個人幫你,你是不是覺得他很好。” 孟西夷清清楚楚地說:“他是好啊?!?/br> 她不明白,溫聽許只是覺得她有需要,所以把他認(rèn)為好用的復(fù)習(xí)資料拿給她,因為他用過、記過筆記、知道哪些好哪些不好,所以對她更有用而已。一堆挑不出不好意義的書,盛鈺怎么就容不下了。 盛鈺站立的位置是逆著光的,輪廓的邊緣隱匿在光線里,他眸光的淡漠還是很清晰地被感知到。 “我剛才不該說你膽子大,你也挺厲害的,去了盛京幾天,見過幾次面?就能找到一個新的目標(biāo)。這次應(yīng)該更容易吧。” 說著,他把沉重的紙箱丟下。 揚起一陣塵灰。 孟西夷脊背繃緊,咬緊了下牙關(guān)。 要說她剛剛是生氣,此時便是冷靜了,彎唇道:“心里話吧?你忍了這么久終于說出來有沒有舒服點,不用假裝了。” 沒人能看到,她攥著的鑰匙狠狠陷入掌心。 很快她又松開手指,把鑰匙揣進兜里,當(dāng)著盛鈺的面把地上的一箱書抱起來。 整整一箱的書重量不輕,可對她來說也不算什么。灰塵沾到她的手和衣服上,她也沒有在意,只是沒再看盛鈺,連摩托車都沒騎,兀自走了。 她的背影在盛鈺的視野里,他的心情不妙,沒了他刻意表露的善意,五官很清楚地展示出冷漠來。 看著孟西夷不帶絲毫停頓地離開,他想到那一箱的重量,可隨后意識到箱子的來源,便生生截斷了想上前的念頭。 直到孟西夷拐過一條小路,那條路盛鈺認(rèn)出來是通向賓館的,他才移開眼。 他給溫聽許打電話,兩通,沒人接,又讓他看到回個話。 接著打給了原敘。 大白天冷不丁直接接到電話,原敘還以為出了什么事,結(jié)果盛鈺一開口就問:“溫聽許人呢?” 連名帶姓喊上了,嗓音還是燥的。原敘打起精神說:“在家呢吧,你這么急找他干什么?” 盛鈺冷冷嗤道:“我倒想問他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