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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陛下讀心后發(fā)現(xiàn)他是戀愛腦 第53節(jié)

    安墨“啊”了一聲,也不問什么,就拿著盒子走了。

    紫云艷羨又妒忌地看著安墨出去的背影,心想:那一定是重要的東西,夫人可真是偏心,每次一有什么賺功勞的好事都是叫安墨去做,什么時候也疼疼她??!

    這一日無事發(fā)生,到了掌燈時分,李瑜又來了。

    他和往常一樣,冷冰冰一張臉生人勿進。

    花宜姝卻看出來他有些扭扭捏捏,她心里暗笑,面上卻一本正經(jīng),“陛下手里拿的什么?給我的嗎?”

    李瑜嗯了一聲。眼睛卻不看她,仿佛她花宜姝是火是光,看她一眼就會被燙了眼睛。

    他一擺手,室內(nèi)諸人退下。

    花宜姝拉著李瑜坐到床邊,就迫不及待地接過他手里的匣子。

    李瑜是個大方的,以前送她的東西不是價值不菲的明珠就是技藝精湛的團扇,這一次可是他們的初夜之禮!一定也不會寒酸!

    花宜姝十分期待地打開,然后在看見匣內(nèi)東西的剎那,她眼里的光沒了。

    匣子里不是珠寶,不是黃金,連朵花都沒有!

    而是一疊褻褲!一疊!褻褲!

    “這是?”她顫抖地指著匣子里的東西,期盼地看向李瑜。一定是小處子送錯了吧!

    豈料李瑜看了一眼,竟挺直了脊背,理所當(dāng)然道:“給你的,謝恩吧!”

    花宜姝:……

    謝恩你奶奶個大棒槌!

    花宜姝眼神里的殺氣不加掩飾,李瑜疑惑不已,“這不是你最愛的?你……你曾經(jīng)還偷過的?!闭f到最后一句,他先是有些不好意思,然后又理直氣壯起來。

    【干……干嘛這樣看朕?這可是朕攢了好些天的!每一條都穿過,每一條朕都親自洗過!】

    【皇帝親自洗過的!普天之下只此一匣!】

    【這世上只有你有這份殊榮!】

    花宜姝:……

    這份殊榮給你你要不要?

    第61章 吐血,花宜姝暈厥了

    花宜姝真是要氣笑了。

    是, 她是拿過李瑜的褻褲,可那是為了驗證讀心術(shù)準(zhǔn)不準(zhǔn)!當(dāng)時若是有別的法子能得到李瑜的貼身之物,她才不會去撿他扔掉的臟褻褲, 她花宜姝為了往上爬忍辱負重臥薪嘗膽, 結(jié)果李瑜居然以為她喜歡一邊負重一邊嘗苦膽?

    難怪原書劇情里他只配做個男三!哪個女人會喜歡一個將穿過的褻褲送給她的男人?

    啪的一聲,匣子被花宜姝重重蓋上,她一把將之塞進李瑜懷里, 翻身滾進床里不說話了。

    李瑜懵了懵,抱著匣子坐在床邊回頭看她。

    【你怎么了?你不喜歡這個嗎?朕一個個都洗得干干凈凈的?!?/br>
    【雖然你這個嗜好有些古怪, 但朕絕沒有嫌棄你的意思?!?/br>
    【朕要是嫌棄你,朕也不會辛苦攢了這些給你?!?/br>
    花宜姝:……啊啊啊煩死了。

    可她又不能解釋,一旦解釋,李瑜就會詢問她當(dāng)初為什么偷他的褻褲。她就得辛苦圓謊,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她才不干!

    于是她將纏在手指上的發(fā)絲扔掉, 終于得到片刻清凈。

    半晌后,李瑜的聲音在她身后響起, “你到底怎么了?”

    顯然, 他還沒有意識到自己送的禮物有多離譜, 并且為花宜姝不喜歡這份禮物感到非常疑惑。

    感覺到花宜姝還在生氣,他抱著匣子坐在那里頗有些不知所措。

    兩人就這么一個坐一個躺,也不知過去多久, 花宜姝的氣漸漸消了。

    她冷靜下來,心想:這事兒倒也不能全怪小處子,畢竟他的腦子跟我不能比,我身為一個聰明人,對笨蛋總要多一些寬容。

    心里這樣想, 花宜姝漸漸平心靜氣。但她仍然躺著不動。

    不能慣著小處子,否則今天他送褻褲,沒準(zhǔn)明天就要送破鞋了。她得叫他吃一吃教訓(xùn),否則輕易跟他和好,男人就不會長記性,以后就越發(fā)不把她當(dāng)一回事了。

    花宜姝心里盤算,除非他自己過來做小伏低賠禮道歉,又或者再尋些又貴又稀罕的物件送給我,那我才能繼續(xù)和他好。

    我要讓小處子知道,我花宜姝是絕世珍寶,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糊弄怠慢的!

    她按著脈搏數(shù)著數(shù),從一數(shù)到六十,又從六十?dāng)?shù)到一,再從一數(shù)到六十……也不知數(shù)了多少次,身后愣是半點動靜都沒有。

    花宜姝心里一突,難道小處子不耐煩哄她,轉(zhuǎn)身走了?

    不至于呀,按理說他們倆才滾過床,小處子食髓知味,應(yīng)當(dāng)是最稀罕她的時候,怎么可能這就膩了?更何況以小處子的性子來看,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花宜姝想著想著,心下忽然一咯噔,一種不妙的預(yù)感從腳底一直涌到了心上,她猛地起身轉(zhuǎn)頭,就見一道頎長人影坐在羅漢榻上,正就著中間小幾上的燭火,低頭擺弄手里的布料。那專注認真的眼神,那薄唇緊抿的嚴(yán)峻面色,那挺直得一絲不茍的側(cè)影……好似一個正熬夜為妻子縫補衣裳的新婚丈夫。

    花宜姝眼前恍惚一下,又很快回神,盯著他擺弄褻褲的手,問:“你在做什么?”

    李瑜頭也不回,仍冷著臉不知在褻褲上涂抹什么東西,聞言薄唇開合,“做舊?!?/br>
    花宜姝:???

    做舊?給褻褲做舊?

    也許是以為她不懂,李瑜再一次開口,“你既然不喜歡洗干凈的,朕就弄臟一些。”

    花宜姝:?。?!

    什么弄臟?他要怎么弄臟!

    花宜姝跟只兔子似的從床上蹦了下來,一把就將他手里的褻褲搶了過來,低頭一看松了口氣。還好還好,不是她想的那樣,也不知李瑜怎么弄的,這褻褲現(xiàn)在看上去皺巴巴顏色還泛黃,仿佛真像在水里泡了一天又被擰成一團扔在地上的模樣,而且竟還有股熟悉的香味。

    花宜姝視線忽然頓住,目光慢慢挪到小幾上,看見那一盒熟悉的東西后,她緩緩開口,“你拿了我的水粉?”

    花宜姝此時話語溫和,可聽在李瑜耳朵里,竟然比她剛剛打開匣子時還要可怖。他面色僵了僵,緊張到忘了說話。

    花宜姝:……

    很好,她這盒價值百兩銀子、每年只能做出三盒的玉容粉已經(jīng)被玷污了。

    ***

    李瑜被花宜姝趕了出來。

    雖然說出來有些丟臉,可這的確是事實。

    他堂堂皇帝,他九五之尊,他天下之主,他……他竟然被自己的女人趕了出來!

    天子面色空白,震驚到幾乎忘了怎么走路。

    此時曹得閑和陳內(nèi)侍兩人就像兩尊門神似的立在房門外,彼此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忽然聽見屋門打開,兩人都嚇了一跳,忙低下頭,就見到一截墨青色云錦的袍角立在門檻內(nèi)。

    陛下怎么忽然出來了?

    兩人心里同時升起疑惑。

    曹得閑想抬起頭看天子一眼,但終究因為心里有愧而低著頭不敢動,陳內(nèi)侍最近膽子稍稍大了一些,他抬眼快速一看,卻被天子的面色嚇了一跳。

    這是何等的陰沉!

    自打陳內(nèi)侍到天子身邊,還從未見過天子這樣難看的面色!里頭究竟發(fā)生了什么,竟然能讓陛下如此震怒?花夫人怎么不勸勸陛下?

    陳內(nèi)侍沒有意識到,陛下是從花夫人的屋子里出來的,他卻完全沒有把惹怒陛下的原因歸結(jié)到花夫人身上。

    然后兩人就眼睜睜看著向來從容的天子差點失態(tài)地摔出去。

    是的,天子兩條腿停在原地沒有動,上半身就著急地越出了門檻,要不是曹得閑和陳內(nèi)侍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天子此時已經(jīng)出丑了。

    “陛下!”兩人異口同聲地著急了。

    差點丟臉的李瑜終于回神,他板著一張臉站定,欲蓋彌彰地補了一句,“朕沒事?!闭f罷就轉(zhuǎn)身走了。

    陳內(nèi)侍連忙跟上,曹得閑跟著往前走了兩步,然后才想起來自己如今是夫人的人,嘆口氣退了回去。

    不論是為了他如今的主子,還是為了天子,他都得問問清楚這是怎么回事。唯有清楚了上頭的意思,下面的人才好辦事??!

    曹公公吃了那樣大的教訓(xùn),如今是半點不肯自作主張了。

    彼時花宜姝正叫紫云將那盒被玷污的水粉扔了,紫云也知道這是好東西,心里十分不舍,想著拿來自己用,但最終還是不敢違背夫人的意思,滿臉可惜地將東西扔了。

    聽見曹公公來問,花宜姝倦怠地搖了搖扇子,“不是什么大事,你不必管?!?/br>
    曹公公心想陛下都氣成那樣了還不必管?跟了陛下十年,陛下氣成這樣可不多見。他思來想去,還是忍不住多嘴了一句,“夫人,能靠近陛下的唯有您一人,他一向孤獨,凡事都憋在心里,要是有什么地方讓夫人不高興,也未必是有意的,還請夫人您多多擔(dān)待。”

    花宜姝搖扇子的手一頓。曹得閑說這樣的話可真是,不愧于他大膽的人設(shè)。原書劇情里他是什么結(jié)局來著,好像也是因為自作主張被逐出了天子身邊??伤F(xiàn)在能以勸誡的口吻說出來,而不是背地里搞事,說明是真的已經(jīng)改了。

    片刻后,花宜姝若有所思道:“你放心,我有分寸?!?/br>
    兩日后,九月廿二,花宜姝一早醒來,便感覺到了幾分寒意。

    她睜眼瞧見一向貪睡的安墨竟然坐在屋子里,有些驚訝,“什么時辰了?”

    安墨隨口道:“早上八點了?!?/br>
    花宜姝已經(jīng)習(xí)慣了她的計時法,心里都不用算就得出“辰時正”三個字。竟然已經(jīng)這么晚了!花宜姝坐了起來。

    紫云和芳云見狀便過來服侍她起身,一邊道:“今日天兒不好,怕是要下雨。夫人可要添件衣裳?!?/br>
    今日雖然不是很冷,但要是下起雨來就不一樣了。正好芳云最近一直在給她做衣裳,花宜姝想想就點點頭。

    洗漱完畢,她要來筆墨,坐在桌前繼續(xù)昨天她沒忙完的事情。

    紫云她們識字,但沒有夫人吩咐不敢湊過去看,只有安墨大大咧咧坐到花宜姝旁邊看,半點不怕她怪罪,這又是一樁引得侍女們羨慕嫉妒的小事。

    安墨看花宜姝寫一會兒就停一會兒,有些擔(dān)心,“你真的能默完嗎?”

    花宜姝無比自信,“那是自然,至多再一日,我就能全部默出來?!?/br>
    當(dāng)日被鬼樓的人劫走,她忽悠那個短命鬼帶她去庫房,在庫房深處的小屋子里發(fā)現(xiàn)了十八堂的一些秘密。這可是扳倒鬼樓的武器之一,又能給自己賺功勞,花宜姝當(dāng)然得帶上。然而在臨出門的瞬間,她放棄了這個念頭。

    一是當(dāng)時她還不確定外邊的情況,鬼樓的人又不是瞎子,她從庫房里出來腰包還鼓囊囊的,那形狀又不像是金銀,一看就知她帶了重要的東西,那還不得死命追著她砍?哪怕是被她忽悠死了的青衣人,看見她拿了那些東西,也會開始懷疑她的身份目的。那么她將從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變成得知了鬼樓秘密必須被斬草除根的那根草!

    二是,就算外面形勢大好,她一出去就被官兵救下不必面臨鬼樓的追殺,那她自然可以將從中拿到的東西作為功勞交出去,那么交出去之后呢?她冒著生命危險拿到的情報,就只發(fā)揮了這么點作用?

    前后一考慮,花宜姝果斷將能記下的強行背下,只有那張解藥的方子,錯了一味藥一點劑量都不行,她唯恐自己記憶出錯,才撕下來塞進胸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