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陛下讀心后發(fā)現(xiàn)他是戀愛腦 第54節(jié)
然后一把火燒了那個庫房毀尸滅跡。lijia 倘若男主光環(huán)太大,李瑜帶著上千官兵都打不過鬼樓一個堂口。那么這一把火不但能毀滅她刺探鬼樓情報的證據(jù),還可以解釋為她擔(dān)心情報泄露到官府手里,索性一把火燒了,這樣她就可以繼續(xù)以“鬼樓前輩”這個身份忽悠人。 倘若十八堂被李瑜帶人端了,那么十八堂那些被燒光的秘密就只有她一個人知道了。那張解藥的方子算一份功勞,她默下來的東西算一份功勞,每日默寫一些,每日都有人記她的功勞。 她花宜姝可不是什么默默奉獻(xiàn)犧牲的好人,她但凡做了一件好事,都不會允許被埋沒,自然要讓得到好處的人都了解她的苦心。 我果真精明!像我這樣步步為營精明能干的女人要還不能爬到頂峰,那還有天理嗎? 她默寫時,安墨就跟個不倒翁似的,在她身旁搖來晃去一臉糾結(jié)。 花宜姝看都不看她一眼,“有話就說?!?/br> 安墨這才支支吾吾道:“剛剛林侍衛(wèi)來找我?!?/br> 花宜姝頭也不抬,“你們好上了?” 安墨忙搖頭,小聲在她耳邊道:“林侍衛(wèi)說這兩日陛下脾氣大,哪哪兒都不高興,他們現(xiàn)在當(dāng)差特別辛苦,就找我問問你能不能把陛下哄高興?” 花宜姝:??? 做錯的是李瑜,反而要她去哄?這世上還有天理嗎? 不過小處子到底是皇帝,養(yǎng)尊處優(yōu)這么多年,被她趕出去已經(jīng)是丟面子,不肯主動低頭也是常理。 花宜姝握著筆桿想,這男人得慢慢調(diào).教,急功近利要不得?。?/br> 目光一動,她已經(jīng)有了主意,對安墨道:“……” 下雨了,雨越下越大,漸漸已經(jīng)將天地都模糊了。 李瑜戴著熏了藥氣的面紗,站在張?zhí)t(yī)的藥廬里蹙眉看著他手里捧著的幾粒丹藥。 “這就是用那張方子練出來的解藥?” 兩日前,花宜姝讓安墨將這張方子送給他,他想起這是花宜姝冒著生命危險拿到的,動容得一塌糊涂,立刻就帶著自己的禮物過去了。誰知道…… 李瑜思及此,面色更沉郁了。 張?zhí)t(yī)卻沒注意到天子的面色,點了點頭又搖搖頭,“的確是用那張方子練出來的,但這不是解藥,是劇毒?!?/br> 李瑜微微愕然。 正在這時,外頭傳來曹順子急切的喊聲,“陛下,陛下!您快去看看夫人吧!她為了默出那些東西心力交瘁,吐血暈厥了!” 李瑜:?。?! 第62章 完蛋,李瑜斑禿了…… 安墨是個武俠小說愛好者, 閑來無事她就總給花宜姝講武俠小說,什么神雕俠侶射雕英雄,什么俠肝義膽兒女情長, 每一次安墨說起這些故事, 她的眼神總是閃閃發(fā)光,連平庸的相貌都增色了兩分,然后她說著說著, 就會把懶懶倚在貴妃榻上的花宜姝推起來,要求她陪著一塊激動。 花宜姝:…… 她一本正經(jīng), “這些不過是人編出來的故事,故事都是騙人的?!?/br> 安墨比她更正經(jīng),“可是人類需要故事。沒有故事的人類就等于沒有信仰,沒有信仰的人類跟行尸走rou有什么分別?” 現(xiàn)在,花宜姝將安墨曾經(jīng)給她講過的故事搬到了現(xiàn)實。 《射雕英雄傳》某個版本里有一段,黃藥師的妻子為了默出《九陰真經(jīng)》, 心力交瘁,寫完沒多久便死了。安墨是這么說的。 雖說花宜姝覺得因為默寫一本書就死掉多少有些荒唐, 但同樣正在默寫的她想到這一點, 毫不猶豫就搬過來用了。 “夫人夫人, 陛下他們過來了!”守在小院門口的芳云匆匆跑來報信。 砰的一聲,正和安墨一起啃豬蹄的花宜姝將骨頭往盆里一扔,兩個侍女圍上來幫她把手和嘴擦干凈, 然后花宜姝身體靈巧地往后一躍,跳上床往被子里一鉆就開始裝病。 安墨端著盆子要往外跑,還沒走出屋門就聽見外頭行禮的動靜,她嚇了一跳,陛下來得也太快了吧! 端著盆子在原地轉(zhuǎn)了兩圈, 安墨慌里慌張地把盆子塞到了床底下。 幾乎就在下一刻,隨著一股涼風(fēng)涌入,滿身濕氣的天子帶著張?zhí)t(yī)匆匆趕了進(jìn)來。 外頭雨聲嘩嘩,天子衣角肩頭連同鬢發(fā)上都沾染了雨絲,眉宇上還有幾點水珠沒來得及擦干,一看就是匆匆趕來連傘都沒打好。不,應(yīng)該說是他跑得太急,為他撐傘的侍從壓根跟不上。 從來沒有人見過陛下焦急成這副樣子,他直接提起張?zhí)t(yī)往床邊一放,“快治!” 張?zhí)t(yī)被拎著領(lǐng)子提起來還有些慌,一張溫潤的俊臉都漲紅了,但在看見帷帳內(nèi)伸出的一只手腕后,醫(yī)者的職責(zé)讓他很快鎮(zhèn)定下來。 隔著一張薄薄的帕子,張?zhí)t(yī)開始診脈。 他腦子里瞬間掠過幾個會導(dǎo)致吐血的病癥,想到那些病人最后大多命不久矣,面色更加凝重起來。然而下一刻,手帕下傳出的脈象穩(wěn)健有力…… 張?zhí)t(yī):嗯? 未防誤診,張?zhí)t(yī)又號脈許久,而后他的面色便古怪起來。 天子素來冷淡的面色顯出幾分焦急:“如何?” 張?zhí)t(yī)不好直接說花宜姝在裝病,只得謹(jǐn)慎道:“光是號脈看不真切,臣還得瞧瞧夫人的面色?!?/br> 望聞問切,這都是很基礎(chǔ)的醫(yī)術(shù)學(xué)問,天子略一頷首,立刻便有侍女撩開了一半帳子。 就見花宜姝整個人都躺在紅色錦被下,只露出一張膚若凝脂的小臉,她就那么合眼躺著,一動不動,似乎仍在昏迷當(dāng)中。 張?zhí)t(yī):…… 面色紅潤,肌膚生光。好得不能再好! 張?zhí)t(yī)只看了一眼便沉吟起來,他已經(jīng)不關(guān)心花夫人的“病情”了,他只是在想:這屋子里怎么有一股豬蹄味?難道是自己想吃豬蹄了才有這幻覺?決定了,今晚的菜里加道豬蹄。 李瑜見太醫(yī)一動不動坐著,等不及問道:“說句話,能不能治?” 張?zhí)t(yī)一愣,陛下也是習(xí)武之人,看不出夫人這面色十分健康?難道……張?zhí)t(yī)瞧了一眼天子的面色,忽然悟了,原來陛下是關(guān)心則亂了。 這下可糟了,那他是說還是不說呢? 他是陛下的臣子,理應(yīng)向陛下知無不言,義正言辭地拆穿花夫人的謊言,可這又不是什么大事,這種女人爭寵的小手段,哪朝哪代都不新鮮。他現(xiàn)在說了,雖說是盡忠職守,卻一定會得罪花夫人,陛下如今又寵愛夫人,夫人用點小手段,陛下未必會怪罪,可要是夫人懷恨在心,哪天朝陛下吹吹枕頭風(fēng),那他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張?zhí)t(yī)的猶豫看在天子眼里卻是另一回事,天子目光一震,“難道……治不好?” 張?zhí)t(yī)趕忙道:“不是大病,自然能治好!”他立刻寫了張方子,卻不給抓藥煎藥的藥童,而是呈給了陛下。 天子疑惑地接過藥方掃了一眼,目光忽然停住,他認(rèn)出這上面全是溫養(yǎng)元氣的藥,平常也能吃,但跟吐血暈厥這種急癥沒有絲毫關(guān)系。 抓著方子的手漸漸垂下,天子側(cè)頭看向床上的人,眉間蹙起,臉色冷淡。 張?zhí)t(yī)委婉地告知花夫人裝病這件事,見天子面色不虞,立刻識相地退了出去。 屋內(nèi)的侍女也都知道夫人是裝病,此時見陛下似乎已經(jīng)發(fā)覺,一個個嚇得面色發(fā)白。 夫人啊夫人,您想要見陛下就不能用別的法子嗎?就是要裝病,那您也裝得像一些?。【瓦@么滿臉紅光的,陛下瞧不出來才怪! 完了完了,陛下眼里向來容不得沙子,她們的夫人不會要失寵了吧! 一想到夫人失寵,她們這些下人也要跟著吃掛落,眾人噤若寒蟬,慌得一動不敢動,安墨也緊張得不行,雙眼緊盯著床下突出的一小塊,生怕那盆豬蹄子被發(fā)現(xiàn)。 “都出去?!?/br> 片刻后,天子出聲了。 眾人擔(dān)憂地望了夫人一眼,悲觀點的開始想著今后在冷宮里要如何度日,機靈點的已經(jīng)開始思索該怎么幫夫人復(fù)寵了。 眾人魚貫而出,安墨也磨磨蹭蹭地被拉了出去,之后大門合上,室內(nèi)只剩下一臉不悅的天子以及花宜姝二人。 瑞獸香爐上煙氣裊裊,浮動的芙蕖香氣終于壓住了豬蹄味。 李瑜走到床邊坐下,薄唇微動,吐出兩個字,“睜眼?!?/br> 花宜姝一動不動躺著,仿佛當(dāng)真暈厥過去了。 李瑜:“真暈的人,呼吸和你不同?!?/br> 這回花宜姝終于睜開了眼,她那雙漂亮的眼睛含情脈脈的,就這么看著李瑜,柔聲喚道:“陛下……妾身真病了?!币贿呎f,她被子下的手伸出,抓住了李瑜一片衣角,沒辦法,前兩天一時沖動丟掉了新鮮扯下的李瑜頭發(fā),現(xiàn)在就有些后悔。 聞言,李瑜哼了一聲,還冷冷扯了下嘴角,“還要騙朕!”他語氣嚴(yán)厲,眼神銳利,似乎下一刻就能跳起來將她打入冷宮。 【你總是這樣!總是要玩弄朕!】 【是不是覺得這樣很好玩?】 【虧朕那么擔(dān)心你一路淋著雨過來,結(jié)果這一切竟然是一場騙局,你傷了朕的心,你利用朕對你的關(guān)心,你好無情!】 花宜姝:…… 【前天你還把朕趕出去,就為了一盒水粉!】 【一盒水粉算什么?難道朕還比不上一盒水粉嗎?】 【朕不敢相信,你竟然就為了一盒水粉……】 花宜姝:…… 【你沒有心!】 【你好狠的心!】 【你沒有心!】 【你好殘酷的心!】 花宜姝:…… 所以我究竟有沒有心? 李瑜太能念了,花宜姝被迫走神,接著就聽李瑜冷冷道:“為何不敢看朕,心虛了?” 花宜姝:……我說我在專心聽你的心聲你信嗎? 目光和李瑜對視,花宜姝憋笑憋得太狠了,以致于連眼神都滿帶笑意,她的眼睛太漂亮,被這樣一雙含笑的眼睛望著,李瑜辛苦積攢起來的怒火就跟遇了水一樣,當(dāng)即就閃閃爍爍想要熄滅。 【不成不成,朕不能輕易原諒她,否則她越發(fā)要恃寵而驕了,前天她能因為一盒水粉趕走朕,以后豈不是隨便一句話就要把朕趕走?】 【朕要是每次都輕易原諒她,長此以往威嚴(yán)何在?】 李瑜臉色繃緊起來。 花宜姝卻是聽著一愣,眼中笑意緩緩消退了。 她終于聽出了李瑜的不安。 因為這不是李瑜第一次提起“恃寵而驕”這四個字了,他堂堂皇帝,只要他不愿意,她又怎么敢因為一盒水粉就將他趕出去?會有今日,其實還是李瑜縱容的結(jié)果。他生氣,他不樂意,可他還是縱容著她將他趕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