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陛下讀心后發(fā)現(xiàn)他是戀愛腦 第73節(jié)
耽擱這么一會兒,雨勢不見減小,反而愈發(fā)壯大了,李瑜腳步愈發(fā)遲疑起來。這雨也太大了,朕出去一趟,萬一淋了雨受了凍起了風寒過了病氣給花宜姝怎么辦?可是朕都說了要去皇叔那里,怎么能出爾反爾呢? 這樣想著,李瑜腳步越來越慢。 剛剛那個形似吊死女人的影子給他帶來了陰影,他越發(fā)心神不寧,怎么想都覺得這是個不祥的預兆。好端端的,女兒家私密的肚兜怎么會落在園子里呢?難道是他這幾日勤快燒香拜佛,所以佛祖給他帶來了警示? 否則它投影什么形狀不成,作甚非要投成個女人吊死的影子? 這其中一定有所警示,這一定是在勸阻朕不能出門! 一定是這樣!否則這天早不下雨晚不下雨,怎么偏偏在朕要出門的時候下雨? 可惡!身后那些侍從都沒吃飯嗎?朕都走這么慢了,怎么沒人給朕遞一個臺階?朕不想去找靜王了啊啊啊! 正在這時,一個急匆匆的腳步聲穿透雨聲傳來,曹順子的大嗓門遠遠響起,“主子,主子……夫人請您過去!” 李瑜眼睛一亮,立刻轉身往回走。 他面無表情,他內心感動。 果然!只有花花最貼心最懂朕!她一定是菩薩親自賜給朕的良緣! 菩薩:…… 與此同時,園子外的王家姑娘忍著風、忍著雨、忍著冷翹首以盼了大半天,卻只等來了那園子大門砰一聲關上,顯然,那宋大人改變主意,不想出門了! 王家姑娘:…… 王家姑娘氣得發(fā)抖。 一個新肚兜??!她犧牲了一個新肚兜才換來的機會!就這么泡湯了! 五十文錢呢! 第85章 斗爭,有東西企圖霸占花…… 這一個晚上, 注定大部分人都睡不好覺。 當花宜姝被噩夢驚醒的同時,她發(fā)現(xiàn)了導致自己做噩夢的根源——李瑜。 這位相貌相當唬人的天子正雙手雙腳纏在她身上,仿佛將她當做了一團被子緊緊摟在懷里, 她渾身都被他緊緊按壓在胸前, 壓得她幾乎不能透氣。 這人今日的睡相怎么如此差? 花宜姝費勁掙扎了一下,沒能掙扎開,扯了一把李瑜的耳朵, 李瑜紋絲不動,睡得比豬還沉。 “陛下……陛下?” “李瑜?” “壞東西!” 李瑜眼睫都不帶顫一下, 雙眸緊閉的面龐紋絲不動,仿佛泰山崩了都驚不醒他。 花宜姝不信。她伸手把他的嘴唇揪起來,薄唇被揪得撅起來,像剛出生的小鴨子,又像是小孩子仰著腦袋張著雙手撲騰著湊過來索求親吻。 花宜姝原先還有些氣,一看他這副樣子倒忍不住笑了。 不成不成, 李瑜睡著了,他也不是故意要壓著我, 我這樣趁人之危, 似乎不大妥當?!偃绱藭r此刻躺在這兒的是安墨, 她應當會這樣想。 但花宜姝不一樣,她什么都不缺,就缺德, 小處子把她弄醒,他自己卻睡得好好的,必須也叫他嘗嘗被人弄醒的滋味。 揪著李瑜的嘴巴老半天,雙手將他柔軟的唇瓣扯成了各種形狀,然后花宜姝就開始給李瑜配音。 “大膽!朕乃天子, 你膽敢戲弄天子!來人,將她推出去午門斬首?!被ㄒ随氖謱嵲谔?,雙手根據(jù)配音不停把他的嘴巴掐出對應的形狀,看起來就仿佛是李瑜自己說出口的一樣。 但這個游戲玩了沒一會兒,花宜姝就膩了,她沿著對方的人中往上,捏了捏他的鼻子,這還是花宜姝頭一回捏李瑜的鼻子。從前不管這個人心里想什么,但表面上他還是一如既往地維持威嚴,自然是不肯讓花宜姝在他臉上動手腳的,此時輕輕一捏,她驚訝地發(fā)現(xiàn),這個人的鼻子竟出乎意料的柔軟。 從前有老人說過鼻子柔軟的人,心腸也柔軟,花宜姝一直不信,畢竟她自己的心腸就很硬,但這一回落到李瑜身上,她卻不由得信了。 “像李瑜這樣的人,也許我這輩子也只能遇到一個,我要好好珍惜他??!”心中這樣想,花宜姝的指尖往上,扒開了李瑜的眼睛。 兩枚墨玉似的眼珠子沒有生氣地盯著她…… 花宜姝又開始捏李瑜的耳垂,他的耳垂也是柔軟的,放在指腹處揉捏了沒一會兒就泛起了粉色。 嗯?睡著了也會變粉么? 花宜姝意識到不好,目光收回,就見李瑜緩緩睜開了眼睛,他終于被弄醒了。 他如今已經習慣了兩人親密,再也不會在醒來時看見她就一驚一乍了。此時他困倦地半睜著眼,意識朦朧地低頭,用鼻子去蹭她的鼻子,說不出的眷戀。 花宜姝心底卻忽然升起了一個邪惡的念頭,她聲音壓低,裝出初醒的沙啞,“陛下怎么了?” 李瑜眼睛又閉上,嘴上答道:“不要再吵朕?!?/br> 花宜姝故作委屈,“陛下,妾身沒吵您啊,妾身睡得好好的。分明是您將妾身弄醒的?!?/br> 李瑜沒有說話,心聲卻響了起來。 【大膽的騙子,明明偷偷捏朕耳朵了?!?/br> 花宜姝一臉無辜,“明明是陛下不停捏妾身耳朵,妾身才醒的?!?/br> 李瑜:…… 他頓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驟然睜開了眼睛。 外頭還在下雨,雨聲淅淅瀝瀝,窗門緊閉,寒意仍絲絲縷縷滲進來。床頭琉璃燈幾乎燃盡,只剩下一星點靜靜停在那里,像黑夜偷偷注視他們的一只眼睛。 墻壁上女人吊死的影子在心頭一掠而過,李瑜渾身緊繃,握住了手腕上的佛珠才勉強生出了一絲勇氣。 【朕沒有捏她耳朵,她也沒有捏朕耳朵,所以究竟是什么東西在捏我們耳朵?】 【難道……真的有鬼?】 李瑜被自己的想象驚住了,一瞬間仿佛屋子里藏滿了“人”。 他立刻把花宜姝摟得更緊,甚至卷起棉被將自己和花宜姝緊緊裹起來,他仿佛將花宜姝當做了一個脆弱的嬰孩,生怕有一丁點露在外邊就會被看不見的東西傷害。 被捂得幾乎不能喘氣的花宜姝:…… 什么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什么叫自作自受,這就是! 這還不止,李瑜將他手腕上的一串佛珠解下來綁在花宜姝頭發(fā)上,又立刻伸手摸進枕頭底下,摸出來一個八卦和一個小佛像,他太著急了,以致于一時尋不到合適的地方,直接將這兩樣東西塞進了花宜姝的脖子里。 冰涼的兩樣護身符精準避開了花宜姝的衣領,沿著她光滑的皮膚滑了進去,在冷夜里像兩塊冰一樣貼著花宜姝的肌膚,花宜姝被凍得一哆嗦,對自己方才戲弄李瑜的行為感到十分后悔。 李瑜卻把她的顫抖當做了害怕。他幾乎把花宜姝武裝成了個烏龜,然后更加用力摟緊了她,脊背緊緊貼著床壁,目光不停地在屋子里逡巡,防范隨時有可能出來的東西。 花宜姝艱難呼吸著,忍不住道:“陛下……” 李瑜:“怎么了?” 【別怕,朕雖然也很怕,但朕會擋在你前邊的!】 【誰也不能傷害她!】 他的心聲非常霸氣,他說話聲音也平靜,前提是忽略他身體些微的顫抖。 花宜姝感到震撼,她早就知道李瑜怕黑怕鬼,但她沒想到,李瑜竟然能因為她的一句話就怕成這樣。早知這樣,就不戲弄他了?;ㄒ随雍蠡诹恕?/br> 但話已出口,覆水難收,更何況花宜姝是絕不會承認自己在戲弄他的,萬一把小處子惹急了,哄人的成本可不低。畢竟自從知道那一小塊地方長不出頭發(fā)后,李瑜明顯沒有以前好哄了。 既然不能改口,那就設法利用。 花宜姝開口:“陛下,這座宅子,是不是不大干凈?” 她這句話一下戳中了李瑜的心思,李瑜也覺得這座宅子很不干凈。他立刻點頭,此時此刻也忘了維持自己威嚴高冷的表象了,附和道:“你說得不錯,這里一定有臟東西!” 忽然,燭火晃了一下,仿佛一個敵襲的訊號,李瑜身子一翻,把花宜姝緊緊壓在下邊,就像一個龜殼,把稚嫩的皮rou全都牢牢保護起來。 【把她裹緊一點,萬一有鬼怪想要上她的身呢?】 【朕不用怕,朕陽氣重,鬼怪不敢上朕的身,朕要用陽氣把她包起來!】 花宜姝:…… 她覺得自己快要被壓吐血了,臉龐都險些猙獰起來。 但她花宜姝是誰?她是為了擺脫青樓而八年隱忍蟄伏的勇士,她是為了攀附皇權不惜冒著殺頭風險的騙子,她是為了不暴露身份連睡覺也將胸部死死纏緊的狠人!這么點困難,怎么能難得了她花宜姝? 笑話??! 花宜姝反而抱緊了他,她聲音微弱,說話時斷時續(xù),仿佛已經被那無形之物傷著了,“陛下放心,哪怕那東西企圖霸占妾身的身子,妾身也不會讓它得逞的!妾身的身子和心都只屬于陛下。” 李瑜聞言大受感動,目光微微發(fā)紅。 花宜姝:“哪怕為了陛下,妾身也要和它抗衡到底……嗯啊……”她忽然呻.吟了一聲,李瑜嚇了一跳,忙稍稍抬起身子仔細看她,見花宜姝小臉蒼白氣息微弱,忙關切道:“你怎么了?” 花宜姝終于能喘口氣了,她迫不及待地用力呼吸著,像個犯了氣喘的病人,在李瑜急紅了眼的注視下,她才終于“虛弱”一笑,“陛下,剛剛似乎有東西把妾身的魂魄往外拽,妾身拼了命與它抗爭,妾身……贏了?!?/br> 最后兩個字落下,李瑜目光狠狠一顫,鼻頭微酸,嘴唇卻囁嚅著說不出話來。 花宜姝眼淚汪汪地看著他,“陛下,你想不到剛剛有多兇險,你看不見那個東西有多可怕,可是一想到我要離開陛下,一想到陛下要被那東西欺騙,我就突然有了力量,陛下這樣好,妾身永遠都不想離開你?!?/br> 李瑜大受震撼,他說不出話來,只是緊緊抱住了她。 花宜姝:…… 住手,太緊了,又、又喘不過氣了。她正要推開她,忽然發(fā)覺脖頸一熱,花宜姝愣住了,李瑜……哭了嗎? 【啊啊啊你太好了,從來沒有人對朕這么好!】 【嗚嗚嗚是朕沒有保護好你。朕也永遠不要離開你!】 花宜姝:…… 完了,她忽然有些感動。 【嗚嗚嗚朕不會說話,但是菩薩一定知道朕對你的心意!】 【花花,朕好愛你!】 花宜姝:…… 住嘴!我不叫花花! 她推開李瑜,一開始還推不動,等能推動時,李瑜眼睛上已經干干凈凈,只是雙眼通紅,看著有點……可憐。 花宜姝忽然有點愧疚起來。她趕緊道:“陛下,既然這里不干凈,那等天亮,咱們立刻搬出去吧!” 李瑜自然點頭,“你想住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