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陛下讀心后發(fā)現(xiàn)他是戀愛腦 第75節(jié)
小尼姑親眼見到她砸暈守衛(wèi),看著她的眼神明顯有些懼怕,卻仍是死死抱著她不動,嘴上還哀求道:“姑娘,我求你了,你要是跑了,他們就要殺了我,你可憐可憐我吧!” 安墨立刻道:“你起來,我?guī)е阋黄鹋??!?/br> 小尼姑哭著道:“跑不了的,他們說只要我再賺兩個人,就給我治病?!?/br> 安墨:……花柳病要是能治好,那清朝皇帝還會死嗎? “賺你個神經(jīng)病!” 她先一拳頭砸在這人臉上,把人砸得鼻血橫流,再一腳把人踹開。然后雙腿一邁就跑了出去,她跑起來速度飛快,風一般穿過前院,穿過天井,眼看就要夠著大門了,面前卻忽然多了一道身影,安墨甚至看不清他是怎么出現(xiàn)的。 她咬牙捏起拳頭砸過去,卻被那人輕輕松松一掌接住。 尹無正笑起來,他相貌俊美,笑起來還是一派風清月朗的模樣,神似所有古裝電視劇里的正派角色,“安姑娘,辛辛苦苦來了這兒,又何必出去?” …… 不久后,安墨被五花大綁扔進了某間禪房內(nèi),同樣被綁在禪房里的,還有另一個小姑娘,鞋子上都是黃泥草屑,被堵住嘴巴一臉驚恐。 禪房內(nèi)站著尹無正,禪房外還有一些守衛(wèi)虎視眈眈。 天啊,她究竟來到了一個怎樣可怕的世界,原書難道是隱藏的暗.黑.童話嗎?安墨怕得嘴唇都在哆嗦,卻還是顫巍巍地問,“你想干什么,和我一起來的人呢?” 尹無正見她怕得打顫,卻仍鼓起勇氣探問同伴的下落,像極了弱小的幼貓齜牙咧嘴企圖恫嚇猛獸的模樣,他忍不住笑了一下,蹲下身盯著她,“你找靜塵師太做什么?” 安墨:“你先告訴我另一個人怎么了?!?/br> 尹無正:“沒死。” 安墨松了口氣,老老實實答道:“為了接近你?!?/br> 尹無正:“為什么?” 安墨磕磕巴巴地把原書劇情說了,“因為你長得好看又有才華,王家要強逼你入贅,我覺得可惜,所以想要幫你……”可是誰能告訴她,原書那個瀟灑不羈的男六怎么變成了這個鬼樣子,他娘的靜塵庵怎么變成了窯子? 尹無正見她說著說著就不發(fā)抖了,饒有興趣道:“現(xiàn)在怎么不怕了?” 安墨期盼地看著他,“我怕了你就會放我走嗎?” 尹無正被她逗笑了,搖搖頭起身離開。一走出禪房,他面上令人如沐春風的笑容消失,沒了笑容遮掩,那雙眼中的狠色再無所遁形,身邊人立刻跟他匯報之前發(fā)生的事情。 靜塵師太穿過人群走過來,恭恭敬敬道:“大堂主,這丫頭就是姓宋那狗官的丫鬟,另一個人則是姓宋的貼身侍衛(wèi)。他們來這里,會不會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 尹無正搖頭,“若是被發(fā)現(xiàn),只怕官兵已經(jīng)把這兒包圍了,怎么會派這兩個小人物過來?”更何況……一個小丫頭有沒有說謊,他還不至于看不出來,如今姓宋的住在王家宅子里,再聯(lián)想王大姑娘抗拒不從的態(tài)度,他理所當然地猜測,“王家出錢出力巴結(jié)姓宋的,那姓宋的卻未必能看上王玉燕,為了能夠擺脫我,王玉燕騙了這小丫頭也沒準?!?/br> 靜塵師太:“所以我們應該還沒有暴露。” 尹無正點頭笑了,“我正愁沒法子接近那姓宋的,這兩人就撞我手里了。天意該我賺這一份功。” 靜塵師太恭維道:“這一次若是能抓住那姓宋的,堂主您一定就能升上副使的位置。” 尹無正:“給那個侍衛(wèi)灌下秘藥……” *** 安墨跟個小雞一樣被尹無正抓住拎起來時,花宜姝已經(jīng)搬入了刺史府中。 雖說刺史府沒有王家宅子大,但沒了那個王大姑娘礙眼,花宜姝心情頗好。正好今日天氣晴好,她讓人擺了東西,到庭院里一邊曬太陽一邊瞇著眼睛看幾個侍女在那兒踢毽子玩。 不得不說,看這些漂亮侍女玩鬧,那可真是賞心悅目?。?/br> 紫云卻不肯去玩鬧,仍要站在花宜姝跟前伺候,她一邊給夫人捶腿一邊找話聊:“夫人,之前趙小姐也對陛下眉來眼去的,您不但不惱,反而幫了趙小姐一把,為何卻對王小姐不屑一顧?” 花宜姝隨口道:“慕儀是什么身份,和我又是什么交情?王家那小姑娘能比?” 趙慕儀是受了逼迫,王玉燕可是真心要和她搶男人,花宜姝又不是真的溫良大度,傻了才縱容她? 紫云卻以為花宜姝說的是王家女商戶出身配不上天子,當即附和地點頭。她勤奮地捏肩捶腿,指望花宜姝把她當做像安墨那樣的心腹,花宜姝卻是托著下巴,神思不屬,她在想:曹順子已經(jīng)將王玉燕查了一通,說這姑娘年紀小卻有主見,身為王員外的獨女,扛起了繼承人的責任,王家里里外外的生意都少不了她的幫襯,這樣一個有主見的姑娘,何必非要放下身段臉面,來勾引一個有婦之夫?手段還那般低劣,簡直是沒眼看了。難道她過去那么勤奮,就是為了嫁給達官顯貴做妾室? 相比起來,原書中她為了繼承家業(yè)找個男人入贅才更合理。 不對,也不太合理。按理說,這樣精明的姑娘,應該懂得尹無正那樣的浪子不好駕馭才對,她逼著一個武功高強的人入贅,難道不怕人家一時激憤將她一家老小都殺了? 要換做是花宜姝,她一定會挑個好看但好掌控的男人,等生下孩子后,再給這男人絕育,斷了他日后染指家業(yè)的野心。 “這里頭不大對勁啊,難道這王姑娘只在生意上有頭腦,其他時候就是個蠢貨?” 花宜姝正疑惑,曹順子忽然跑了進來,“夫人,信送來了。” 曹順子送來的信當然是巫州的消息,自從花宜姝磨著李瑜答應她插手鬼樓的事以后,巫州那邊送過來的消息花宜姝也能看,如今李瑜不在,當然是第一個交到她手里。 花宜姝匆匆展開信件看了兩眼,見楊靖在信中說已經(jīng)和蕭青聯(lián)手,她狠狠松了口氣,還好還好,蕭青這個人保住了。接著就是楊靖描述在鬼樓之中的遭遇,看見楊靖被封了個副使就被一堆人明里暗里算計排擠,花宜姝心頭嗤笑,當真是廟小妖風大,池淺王八多,鬼樓那么一小塊地方,也值得這些人勾心斗角? 然而下一刻,她眉頭一擰,之前隱隱感覺到的不對勁終于浮上了水面。 以楊靖的身手,想要融入鬼樓都如此難,那為什么原書中尹無正這個惹得越不凡吃醋的男配,加入鬼樓后卻很快與那些人打成一片,還備受信服? 尹無正在后期戲份雖然不少,但他排到男六的地步,武力遠遠比不上楊靖…… 不對!尹無正這個人不對! 陽光之下,花宜姝那雙漂亮的眸子忽然一顫,立刻道:“來人,快去尋大人,請他立刻回來!” 與此同時,李瑜坐在李錦元那個簡陋的家里,在李錦元和他妻子畏懼懷疑的目光中,神情鄭重道:“叔叔,我決沒有綁架……meimei?!?/br> 第88章 希望,雪兒你是我的希望…… 先帝子嗣單薄, 除了李瑜和那個早已夭折的二皇子,再沒有其他的血脈。因此當李瑜吐出“meimei”那兩個字時,舌尖甚至有種陌生的滯澀感。 他的這位叔叔, 十一年前被迫逃亡, 遠離京都流落到南方,不但娶了妻,還有了個十歲的女兒。 十一年前的李錦元, 驚才絕艷英俊豪邁,遠比先帝更像是一位君王, 若不是先帝占了嫡長子的名分,任誰都希望坐在皇位上的是他,然而世事難料,如今的他粗布麻衣滿臉胡子,除了眉眼還能看出當初那位靜王的影子,其他地方是半點不像了。 無論是身為人子還是為了達到成為明君的目標, 李瑜都要將先帝從前犯過的錯一一彌補回來,第一件就是將曾經(jīng)被先帝用卑鄙手段趕走的靜王帶回去。 上一次是他過分謹慎了, 想著先帝虧欠了靜王, 想著靜王逃亡了十一年受盡委屈, 因此在打探到他的下落后不敢讓人將他抓住,也不敢派人包圍跟蹤,心里還顧念著要以禮相待, 想用誠意打動這位多年不見的叔叔,結(jié)果中途遭遇鬼樓殺手…… 鑒于這一路上發(fā)生的意外實在太多了,這一次李瑜決定先兵后禮,先將人圍住防止人逃跑,等見到人之后一切好說。 只是李瑜沒料到靜王的女兒竟然走丟了, 更沒料到靜王對他的抵觸如此大,哪怕他明說了不會傷害他們一家,只是想要接他們回京享福,靜王也只是表面答應實則暗藏戒備,甚至懷疑是他綁走了他的女兒。 李瑜十分費解,靜王如今無權(quán)無勢落魄至此,他綁架他的女兒有什么用?他的女兒走丟了不趕緊找,在這里和他較勁他的女兒就能回來? 李瑜起身,想要吩咐龍武衛(wèi)散開去尋找靜王的女兒,誰知他這一起身,靜王當即繃緊了身體將婦人護在身后,同時身體還微微向□□斜,而在他左邊墻上,掛著一把斧頭。 李瑜:…… 他這是什么意思?想要去拿斧頭自衛(wèi)?在他心里,朕就是這么個出錢出力尋上門來折磨這個可憐叔叔的惡人? 李瑜生氣了。 從前他被所有人誤以為想要變成女人,他忍了。 后來他被身邊人誤會是個像他父親一樣的色胚,他忍了。 如今被尋找了幾個月的親叔叔誤會是來害他全家的惡人,李瑜忍不了了! 果然只有花花才能理解朕! 李瑜沉下了眉眼。 李錦元與何秀秀看見的,就是面前這氣勢驚人的年輕人更加冷漠陰沉了,他道:“你既然不信,我也不再多言,等尋回令愛,我就回京,再不打擾你們一家。” 話畢他抬腳往外走,李錦元卻是上前一步激動道:“珠珠真不是你派人帶走的?那她能去哪兒?” 李瑜回頭看他一眼,他眼神中的失望之色叫李錦元心頭一悶,“當年你還教過我武藝,我在你心里,原是個惡人。” 教過他武藝?他什么時候教過他武藝?他明明只教過……李錦元眼前豁然清明,他忽然開口道:“你,你不是李瑞?” 李瑞就是已經(jīng)夭折的二皇子的名字。李瑜莫名其妙,“你離開京城后沒多久,李瑞就夭折了?!?/br> 靜王瞪大眼,他嘴唇哆嗦起來,“那你……那你是……小錦鯉?” 李瑜:…… 住口!不要說出這個有損天子威嚴的小名。 見李瑜沒有否認,靜王眼前一陣恍惚,他盯著面前人鋒銳的眉眼,無論如何也不能將他與曾經(jīng)那個玉雪可愛的小侄女當做同一個人。在一陣古怪的靜默后,李錦元忽然一拍手,說道:“我認錯人了,認錯人了啊!” 原來當年先帝與貴妃的聯(lián)手迫害,實在把李錦元這個老實人給整怕了,逃出生天后他改名換姓遠走他鄉(xiāng),擔心暴露身份,又唯恐連累那些幫助他逃出來的友人,李錦元這些年絲毫不敢聯(lián)系故人,也不敢打探京城的消息,而有了妻女后,他多了軟肋,顧慮得也就更多了,他原本有好文采好武藝,這些年東躲西藏卻不敢顯露分毫。 以致于他壓根不知道二皇子早已夭折,當聽說新帝登基時,他心里只有一個想法,先帝只有一個兒子,那登基的肯定是貴妃所出的二皇子,這二皇子李瑞長得像先帝,性子是和貴妃一樣的陰毒狠辣,萬一讓李瑞發(fā)現(xiàn)他,他更沒好日子過。 因此李瑜一來,他那肖似先帝的相貌就被李錦元先入為主地認成了李瑞,他的所有戒備防范都是對著李瑞的,他絕想不到這人會是李瑜,況且當年的小錦鯉笑起來多靦腆可愛,怎么可能會是面前這個冷漠鋒銳的年輕人呢? 聽完了前因后果的李瑜:…… 鬧出了烏龍的李錦元:…… 眼見兩人相對而立,氣氛尷尬,副統(tǒng)領便上前解釋道:“二爺,這件事說來話長,當年老夫人為了隱瞞大人的身份費盡苦心,否則怕是早被那人害了?!?/br> 三言兩語,李錦元就明白了,當年貴妃的手段他領略過,深受其害,皇后當年若是不將李瑜扮成女兒,怕是早被貴妃整死了。他點點頭,就聽副統(tǒng)領道:“當務之急,就是尋回您的千金。” 李錦元立刻反應過來,對,既然繼位的是李瑜,既然李瑜真心想要接他回去,根本不可能傷害他的女兒,那他的珠珠是真走丟了??! 戒備地方?jīng)]了,被李錦元壓下的擔憂立刻涌上了心頭,他著急地看向李瑜。 李瑜移開眼,對這位竟然把他認錯的叔叔沒有好臉色,下巴一昂,“去找。” 副統(tǒng)領領命,正要帶著人散開,卻忽然有駿馬奔騰的動靜響起,遠遠地傳來曹得閑焦急的喊聲,“大人,大人,夫人有要事,請您立刻回去!” *** 靜塵庵。 偏僻臟亂的柴房里,傷得鼻青臉腫的林侍衛(wèi)被人一把掐住下巴,強行灌了一碗藥下去。這藥湯下肚,林侍衛(wèi)頓覺腹部胸腔一片灼燒的痛感,又像是有一千只螞蟻在他心口抓撓爬動,疼得他痛苦地倒在地上,“你們給我喂了什么?” 尹無正:“毒.藥,每月發(fā)作一次,只有我手上有解藥,你要想活下去,就乖乖聽話?!?/br> 林侍衛(wèi):…… 這個毒.藥聽起來怎么如此耳熟? 尹無正:“待會兒我會帶著你前往刺史府,你就說你被一群灰衣人追殺,是我救了你,你要將我引薦給宋大人做侍衛(wèi),明白嗎?” 鬼樓早就發(fā)現(xiàn)這個宋大人的身份不簡單,他手上竟然有調(diào)動忠武將軍及數(shù)萬兵馬的權(quán)勢,可惜姓宋的身邊太多厲害的角色,鬼樓的人一直沒法滲透進去,陰差陽錯,竟然有了這么一個好機會。 林侍衛(wèi):…… 尹無正發(fā)覺他心不在焉,當即給了他一腳,這一腳力道不小,林侍衛(wèi)被踹得身體痙攣,縮在地上半天沒法動彈,嘴里虛弱道:“我答應,我答應。” 尹無正嗤了一聲,“整日跟小姑娘混在一塊,果然是個軟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