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陛下讀心后發(fā)現(xiàn)他是戀愛腦 第76節(jié)
林侍衛(wèi):…… 我是軟骨頭,要不是被你從背后偷襲,我怎么會落到這個地步。等著,等將你帶到大人面前,殺了你! “安墨呢?”他咳嗽了幾聲,氣若游絲地問。 尹無正抓起他的頭發(fā)看了一會兒,忽然笑起來,“別想了,她已經是我的女人了?!?/br> 林侍衛(wèi)驟然睜大了眼睛。 另一邊,安墨已經用技巧偷偷摸摸掙脫了手上的繩索,然后立刻去拔掉旁邊小姑娘嘴里的抹布,“喂,你怎么樣?小聲點不要被他們發(fā)現(xiàn)!” 小姑娘十一二歲的樣子,淚眼朦朧地點點頭。 安墨見她乖乖小小的,松口氣的同時又涌起一股我是大人我要保護孩子的欲.望,說道:“你別怕,會有人來救我們的,我的同伴已經跑去找人了?!?/br> 她心想,貓咪的嗅覺很厲害,雪兒還是花宜姝天天帶著訓練的,它能憑著嗅覺找到回去的路,而花宜姝是知道她來找尹無正的,發(fā)現(xiàn)雪兒灰撲撲地回去,她和林侍衛(wèi)卻下落不明,她那么聰明,她一定會帶人來找他們的。 接下來,就是耐心等待了。希望雪兒跑快點,安墨內心祈禱。 第89章 王家,我等你的一半家業(yè)…… 秋意漸深, 又遭風雨摧折,園子里的花早就衰敗零落了,今日一早卻忽然有樹開花了, 還是一樹桂花, 黃澄澄香噴噴,一小簇一小簇開在樹枝上,遠遠看著像是金子。 兩個丫鬟趕緊跑到桂花樹下使勁搖晃抽打, 很快就將新鮮開出的桂花裝了滿滿一簸籮,興高采烈地踩著尚未干透的地面朝王玉燕奔過來。 “小姐小姐, 快看這桂花多好,能做不少桂花糕呢!” “還能煮桂花粥!” “用來做香囊也是好的!” 聽著丫鬟們開開心心嘰嘰喳喳,王玉燕卻是一片愁云慘淡。自家辛苦出錢出力,原以為能傍上權貴,誰知宋大人在王家宅子住了一日就走了,寧愿去刺史府擠著, 也不愿再住在王家。王員外惶恐不已,以為自家哪里得罪了宋大人, 王玉燕也焦急不安, 沒有宋大人這樣的權勢, 哪里能壓得住尹無正那廝? 正在這時,一個婆子從外頭匆匆進來,喜氣洋洋道:“大小姐, 怪不得今早桂花開了呢,原來是報喜來著!快些準備著,刺史府來了人,說是花夫人請您過去呢!” 王玉燕驚訝得瞪圓了眼睛…… …… 刺史府自然不比王家精心準備額宅子大,也沒有王家實打實用金銀堆出來的宅子精致, 但王玉燕走在這里,卻不敢有絲毫的怠慢,一路上眼睛都沒敢多瞧,就怕有人嫌她出身商戶不懂規(guī)矩,從而惹了那些大人物不快。 領著她往里走的是一名侍女,王玉燕笑盈盈想往她手里塞錢,“紫云jiejie,不知夫人喚我過去,可是有什么要緊事?” 紫云姿態(tài)擺得很高,她手一縮,沒有收王玉燕的錢,“你這話說的,莫非沒有要緊事,夫人就不能喚你過去了?” 王玉燕立刻搖頭,“沒有的事,我不懂規(guī)矩,還望jiejie見諒?!?/br> 紫云臉色卻并未好看多少,她掃了一眼王玉燕通身富貴的打扮,不屑地撇撇嘴,心中暗想:這一看就是個狐媚子,也不知夫人為何要將她叫過來。 她扭過頭繼續(xù)往前后,而在她轉頭后,王玉燕眼神也冷淡下來,她心想:一個丫鬟而已,還當自己是什么人物了?要不是為了勾搭宋大人,誰稀罕捧你的臭腳! 兩人就這么表面和氣地來到了刺史府專騰出來給花夫人居住的院子。 穿過一道垂花門,再繞過兩扇小門,王玉燕抬腳步入回廊,一眼就看見了坐在庭院里曬太陽的花宜姝。 她還是一身素衣,面有病色,靠在躺椅上時仿若一尊冰雕美人,王玉燕看過去一眼,都怕這太陽把她給曬化了。 王玉燕想,一個女子美成花夫人這副模樣,還身子虛弱,也幸好跟了宋大人這樣的權貴,若她是尋常百姓之妻,只怕早就被人爭來搶去不得安生了。 …… 花宜姝每次來癸水,都必定要穿素衣,兼之氣血虛弱面色蒼白,眼神也輕飄飄恍恍惚,就頗有種仙子臨凡似要隨風而去的縹緲之態(tài)……沒錯,哪怕是這個時候,花宜姝也是愛美的,她就不能有不美的時候。 察覺到那道驚艷的目光,花宜姝抬眼望去,神色淡淡,“你來了?!?/br> 王玉燕臉一紅,在這堪比盛世的美貌面前,竟自慚形穢起來。她無論是在家里家外,都是八面玲瓏的精明人物,可也不知為何,一對上花夫人,就莫名羞澀。也許,是花夫人太過美貌的緣故。 “那日在船上我就看見你了,當時我就想,這位王姑娘真是好生靈秀的相貌?!?/br> 王玉燕羞恥地低下頭,只因當時她正在勾引宋大人,沒想到這位夫人在船上就看到了。 下一刻卻聽花宜姝淡淡道:“只是好好一個姑娘家,為何明明有婚約在身,卻還做得出勾引人家夫婿這種寡廉鮮恥之事?” 王玉燕的臉刷一下白了。在面對花夫人之前,她不覺得自己理虧,畢竟男人三妻四妾多的是,這位花夫人不也不是正室,她的確是為了攀上宋大人不要臉面,可她也不指望做個正妻啊,更何況,若是不把握住宋大人,也許將來她死在哪里都不知道。王玉燕一直覺得自己不懼怕任何人說閑話,可此時聽見花夫人輕飄飄這一句話,她才明白,原來她自己竟格外在意這位夫人所說的話。 王玉燕羞愧得恨不得找個洞鉆進去,只盼再不要被這位玉人似的夫人用鄙夷的目光看著。 她抵著頭,卻不知道花宜姝看著她的目光有多驚異。 咦? 咦咦咦! 花宜姝盯著王玉燕羞愧難堪的神色,十分意外且新奇。 在察覺到尹無正不對勁兒后,她立刻讓曹得閑去請陛下回來,但這一來一回的也不知道多久,她又不敢貿然派人去靜塵庵,一是怕打草驚蛇,二是怕羊入虎口。但她不能干坐著,于是就讓人去把原書劇情中和尹無正有所關聯(lián)的王家姑娘請了過來,想著能不能從王姑娘這里探聽一些尹無正的情報。 她以為,這位王姑娘在生意上精明能干,又膽敢在眾目睽睽下勾引男人,一定是個跟她花宜姝一樣既臉皮厚又豁得出去的女子。她也早就準備好了和王玉燕的交鋒。 誰知道這姑娘面皮如此薄,被她刺上一句就羞慚成這副模樣,看她眼圈紅紅還強忍著的模樣,花宜姝心里嘖了一聲,要不是情景不對,她幾乎要牽住她的手說meimei別哭,沒什么大不了的,交點錢這事兒就過去了。畢竟我的男人不能讓你免費撩撥。雖說你也撩撥不動。 她看待王玉燕的目光認真了些,“王姑娘,我并非有心為難,只是近來大人的手下查出尹無正這人有些古怪,似乎涉及一樁案子,想著你與他有婚約,便來尋你問問?!狈凑裏o論尹無正是個什么人,這樁姻緣她都是注定要拆掉的,早說晚說無所謂。 誰料王玉燕聽見“尹無正”這個名字,微微一愣,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夫人說得可是真的?宋大人當真抓住了尹無正那廝的把柄?” 花宜姝見她這副樣子,再想想去了靜塵庵還沒回來的安墨,心中一咯噔,“尹無正當真不是個好人?”別啊妹子,安墨可還在尹無正那里沒回來呢! 下一刻,花宜姝不祥的預感成真了,只見王玉燕斬釘截鐵道:“尹無正就是個惡貫滿盈的畜生!” 原來尹無正在歸州這片地界確實名聲不錯,又是一副好相貌,加上除了一個出家的母親外再無其他牽絆,算得上是個夫婿的好人選。但王玉燕一開始并未考慮過這個人,只因尹無正會功夫,長得十分俊,卻又不是那種頭腦簡單的武夫,她擔心自家將來壓不住他。 不過就在兩個月前,王玉燕外出收賬時遭遇歹人,是尹無正現(xiàn)身相救,她才能平安歸來,王玉燕見他風度翩翩又溫柔殷勤,再想想其他愿意入贅的,要么家世清白但歪瓜裂棗,要么相貌端正但人品堪憂,就對尹無正動了心思。 “那時爹爹只是叫他過來提了一句,他就立刻答應,還說希望立刻成婚。我原本十分中意他,但見他這樣著急,心中就起了懷疑?!痹诨ㄒ随哪抗庀?,王玉燕苦笑道:“說出來不怕夫人笑話,從小我爹就罵我做事風風火火不夠瞻前顧后,怕我早晚有一日要吃虧,可是頭一次,我躊躇不前。我當時就想,我相貌平平,脾氣也不好,尹無正那樣一個人,憑什么甘愿入贅呢?” 王玉燕心里有了懷疑后,就坐不住了,正好她要去外地收賬,就讓自己那些生意場上五湖四海的朋友幫忙打聽尹無正這個人,畢竟此人常年在外,說是游歷山河,可誰又知道他在外邊都做了什么。誰料這一打聽,王家父女都出了一身汗。 原來尹無正早就已經成了婚,還不止一次,有的是入贅,有的是明媒正娶,但無一例外的,他所娶的都是家有恒產的商戶女,而往往不到一兩個月,岳丈一家就會突遭橫禍,要么重病不治撒手人寰,要么外出被山賊所殺……緊接著岳家所有財產就都落入了他手中。然后他很快就會帶著新婚妻子離開“傷心地”,從此再沒有在那個地方現(xiàn)身過。由于他每次成婚的地方至少相隔一個州府,以致于那些女子都被蒙在鼓里。誰也不知他謀取那么多錢財是為了什么,誰也不知他的那些妻子都去了哪里。 花宜姝就問:“你如何知道是同一人?也許是同名同姓呢?” 王玉燕搖頭,“同名同姓之人那么多,可同名同姓又相貌相似之人絕無可能。更何況,他當著我的面親口承認了!”直到如今,想起當時的事,王玉燕都不由除了一身冷汗,“他根本有恃無恐,我和我爹壓根不知,他成婚那么多次,是怎么避開官媒記錄的?我爹去求那位在刺史府做幕僚的表叔幫忙,他卻說我們受人蠱惑,說查遍了官府記錄,尹無正壓根沒有去過那些地方?!?/br> 王玉燕起先是為了洗清自己在花夫人和宋大人眼中寡廉鮮恥貪慕虛榮的印象,但是說到后來,她氣得咬牙,這種明知有一頭惡狼覬覦卻無能為力的滋味太難受了,“王家如今的家業(yè)有我一半的功勞,我真不想便宜了那個狼子野心的東西,求夫人幫我!”想起花夫人之前冷冰冰的態(tài)度,王玉燕心一橫,道:“只要夫人肯救王家這一次,王家愿將一半家業(yè)奉上?!?/br> 王玉燕正要跪下去,卻見花夫人一改之前病懨懨了無生趣的模樣,攙住她一臉正氣道:“沒想到尹無正竟是那種人,你放心,大人明察秋毫,我一定會請大人徹查此事,若尹無正真做過那些喪盡天良之事,必定將他繩之以法。” 花宜姝說著,又熱情道:“我早就瞧出meimei不是那種貪慕虛榮、不要臉面的女子,如今一看,果然如此?!?/br> 王玉燕:…… 花夫人怎么好似變了個人? 剛剛那個清冷虛弱、威儀無雙仿若天上冷月的女子呢? 花宜姝:“meimei不必謝,我已經等著你們王家一半的家業(yè)了。” 王玉燕:…… 正在此時,曹順子從外邊滾了進來,“夫人夫人,大人回來了!還帶回了二爺,大人在門口沒進來,說急著要去尋二爺走丟的閨女,說您要是沒有特別要緊的事,就等他們回來再說?!?/br> 花宜姝卻道:“二叔的女兒是在哪里走丟的?” 曹順子:“城郊那一帶?!?/br> 那不正是靜塵庵的范圍么?花宜姝:“你去請大人稍等片刻,就說我有十萬火急的事要說?!辈茼樧泳挖s緊沖了出去,花宜姝則讓侍女取來斗篷披上,腳步匆匆往外走。 只剩王玉燕被留在原地,看著披著斗篷走起路來英姿颯爽又變了個人的花夫人,她渾身上下都是懵的,想了想,還是悄悄跟了上去。 第90章 安墨,憤怒的拳頭…… 此時刺史府門前已經停了不少馬匹, 只有兩架馬車被拱衛(wèi)在中間。 花宜姝走到大門前時,就見一名婦人從馬車上下來,正被刺史夫人帶著幾個丫鬟仆婦客客氣氣地迎進來。 這婦人年約三十, 荊釵布裙, 相貌清秀,只是她滿身局促,被一身華服的刺史夫人親親熱熱地握住手時滿面惶恐。這個人顯然就是靜王逃亡在外娶的媳婦了。 花宜姝只是瞥了她一眼, 目光就往前,掠過迎過來的李瑜看向了他身后那人, 一個粗布麻衣、看起來像是鄉(xiāng)野漢子的人,這人就是靜王?看清他略顯滄桑的面容,花宜姝心里嘖了一聲,果然啊,沒了天潢貴胄那層光環(huán),流落在外的他也不過是個跟尋常百姓一樣為生活奔波的凡人罷了。 注意到她的目光, 李瑜道:“這是二叔。” 花宜姝心想面子上得做足了,正要屈身行禮, 腰間卻被李瑜按住?;ㄒ随苫蟮乜此?。 李瑜淡淡開口, “我們還要去尋人, 你有話快說。” 【別搭理二叔,二叔他眼瞎!】 花宜姝:…… 雖然如此,她還是沖著李錦元點點頭喊了句“二叔好”, 畢竟她可不像李瑜那么沒禮貌,而后才一臉焦急道:“安墨一早去了靜塵庵還沒回來。” 昨夜兩人才就王家宅子不干凈這件事討論了半宿,于是今天早上花宜姝就跟李瑜借了林侍衛(wèi),讓他帶著安墨去了據(jù)說十分靈驗的靜塵庵求平安符。這事李瑜自然沒忘,他疑惑地等著花宜姝繼續(xù)說下去。 花宜姝:“我聽說靜塵庵的主持靜塵師太出家前是王小姐未婚夫的母親, 便請王小姐過來說說話,誰知……”花宜姝將王玉燕說的那些話加工一番倒給了李瑜。末了才道:“安墨至今還未歸來,恐怕出了什么事,那靜塵庵不對勁,二叔家走丟的孩子,沒準也被拐去了靜塵庵!”其實花宜姝并不能確定,但孩子走丟的地方附近就有一處賊窩,很難不讓她想到那個地方去。 聞言,李瑜擰起了眉,李錦元則一下紅了眼睛。 這時,忽然有道熟悉的聲音漸行漸近。 “夫人,大人,我回來了!” 是林子歡,這位往日里干凈體面的御前侍衛(wèi)此時鼻青臉腫一瘸一拐,正被另一人扶著朝他們而來。 花宜姝愕然地看了林侍衛(wèi)一眼,隨即就將目光定在了扶著林侍衛(wèi)的那名男子身上?;ㄒ随娜菝苍谌巳褐蟹滞庠?,那男子隨意一望就看見了她,他目露驚艷,隨即移開視線看向李瑜,俊美面龐上露出令人如沐春風的溫和笑容,“在下尹無正,回城時在半路上看見有一群人追殺這位小兄弟,便將他救了回來?!彼桓斌@喜神情,“原來他是刺史府的人?!?/br> 花宜姝:…… 李瑜:…… 李錦元:…… 三人異樣的目光讓尹無正預感不妙,他當機立斷甩開林子歡轉身就跑。 林侍衛(wèi)狼狽地被摔在地上,終于得以開口,“快抓住他!他是鬼樓的人!” 不等龍武衛(wèi)反應過來,一聲厲喝忽然響起,李錦元抽出背上的斧頭,腳步一邁就追了上去,尹無正的速度已經足夠快,兔起鶻落間就只剩下個小小的影子了,可李錦元竟比他快上三分,幾個起落就將人追上,兩把沒有開刃的一前一后飛出,一把正中尹無正的項背,將他從半空中砸落,摔落在地口吐鮮血,另一把正中他的腿骨,咔嚓一聲響,緊接著就是尹無正凄厲的慘叫聲。 尹無正一條腿當場被砸斷,拖著斷腿想要逃跑,卻已經被追趕上來的龍武衛(wèi)團團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