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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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正確在于,這個曾經(jīng)作為埃提洛特、作為佩奧德斯、作為坦格洛、作為光明神的精神個體,又并沒有完全而徹底地消失。 晏長初的根本目的并非是某個目標(biāo)的死亡,謀殺是一種手段而非目的,因此確認(rèn)是否完全徹底死透了,不是必要事項。 這個世界的故事結(jié)束了,于是他踏出了這個已經(jīng)開始?xì)绲氖澜纭?/br> 而神明無生機的空洞眼里映著漫無邊際的黑暗,是他所降下的黑色,和死亡一樣寂靜。 [但是] 崩塌的、毀滅的、死亡的黑色不是溫和寧靜的,它翻涌著,像不詳海浪或冰冷粘稠的沸水,漸漸裹上死去神明的尸體,也吞噬一切。 [不是的。] 汲取了一切生命與力量的存在于混沌中重新眨動起雙眼,光明神死了,他變成了相反的存在。 不是的。 否定的聲音很快消失在這片虛無里,除了說話的存在,沒有別的生物聽見,但無形的東西轉(zhuǎn)動起來了。 好像下雪了。 身受重傷的前光明神這樣判斷,糟糕的狀態(tài)在穿梭與尋找中變得破碎不堪,這是他完整意識所得到的最后信息,接著與他在自己曾經(jīng)的世界中做過的一樣,碎裂開來了。 那么,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寵物了。 雪峰上,白發(fā)藍眼的仙君這樣宣布,窩在青年懷里的靈獸親昵地蹭了蹭對方,顯然毫無異議。 而后,靈獸成了妖主,對仙君求而不得,強取豪奪,最后死于心上人之手。 他也成了鬼王、成了魔尊還是會愛上晏長初,還是會死在晏長初手里。 這仿佛是一個無盡的輪回,但事實上,分裂的前光明神沒有這樣的意識,而當(dāng)他在這個世界里逐漸恢復(fù)一些力量、諸多分.身死后重新匯聚起來擁有完整意識的時候,這個世界也已經(jīng)要崩毀了。 作為曾經(jīng)一個世界的主宰者、創(chuàng)造者,來到這個世界時變成了所謂的位面之子倒也不是無法理解,但是會有一個系統(tǒng)來對殺了位面之子的人進行懲罰,卻是完全的意料之外。 話雖如此,系統(tǒng)毫無反抗之力地被解決又是理所成章的。 [晏長初啊,他是滋 是一個怪物哦。曾經(jīng)的光明神如此接了下去。 而他無可救藥地愛著這個怪物。 他找到了耶恩,也找到了答案,曾經(jīng)的,還有未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 人們想把一切都保存下來不論是玫瑰,還是白雪。 一開始腦光明神死的時候,本來想引用赫爾岑的這句話,但是后來想想,可能不合適,而且寫著寫著越來越歪了,還是放棄了 不過終于寫完這個世界了,好卡,寫不出腦洞時候的感覺,還有兩個很短很短的世界就可以完結(jié)了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婷婷子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210706 16:27:45 一世長安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210708 17:51:06 讀者陳樹,灌溉營養(yǎng)液 120210720 01:01:34 讀者坂口安吾,灌溉營養(yǎng)液 120210706 23:12:24 第48章 雙目失明的國師1 一開始, 祂只是看著。 巍峨宮城里,雪白長發(fā)的青年眉目清冷,幾乎終日與無貌神像相伴, 比起皇城, 更像是身處仙宮神殿。 很難判斷那供奉的是什么神靈, 或者說這世上究竟有沒有神靈, 但這個國家的人似乎都信奉著這個神像的代表對象, 包括這個被崇敬的青年國師。 毋庸置疑,他的確擁有著超然的力量, 因此才能被全國上下如此尊敬, 年紀(jì)輕輕就身處高位。 這不僅僅是從國師這個稱號而來的判斷, 還有周圍人的態(tài)度。 這個孩子會帶來災(zāi)難。 彼時仍是黑發(fā)的國師這樣開口,雙目流血, 因見到了不該預(yù)見的未來而失明, 烏黑長發(fā)一夕之間全部變白。 而被預(yù)言會帶來災(zāi)難的孩子, 則是這個國家新出生的皇子。 出身尊貴,也有不小的可能會在未來統(tǒng)治這個國家, 但是因為他這樣說了,所以注定再也與皇位無緣, 即使是一國之君,也不能不理會國師的發(fā)言。 如果是平民百姓, 可能在這樣的預(yù)言后就會被判處死刑, 不過在這個時代,皇室血緣又被視為不同的, 因此這個皇子還是免于了一死,只是成長在幾乎無人的偏僻宮殿里。 直到有一天,粗糙簡陋的風(fēng)箏斷線落了下來, 年輕的國師問起了那座宮殿里住的人是誰。 說年輕其實不是很準(zhǔn)確,因為離那個預(yù)言已經(jīng)過了幾年了,但是他的面容沒有一絲衰老的跡象,即便是那頭白發(fā),比起枯老,也更像是月華冰霜,反而使得那張無暇的容貌更加出塵了。 這是在有布條遮住雙眼的情況下。 為了避免布料在腦袋上系起來長時間后的不適,由兩邊的發(fā)簪垂拉著同一條細(xì)紗,以此遮擋了眼部,沒有被束起的那部分長發(fā)落在繡著精致花紋的紫色衣袍上。 隔著柔軟的紗制布料,不存在的目光如同來自九天一般朦朧悲憫,額間的神秘印記更仿佛能窺探隱秘與天機,讓那什么都看不見的視線也有如實質(zhì)。 他就像是矜貴的仙神本尊,或是更應(yīng)被供奉的神像,至少假如讓祂來選,祂一定選擇信仰對方,而不是不知姓名與面貌的神靈。 但祂更喜歡青年深夜里一切飾物都摘下時的模樣。 依舊泠泠如雪,只是失明的漂亮眼睛猶如無機質(zhì)的玻璃珠,在神圣中又增添了幾分詭譎,美麗又危險。 國師聽見風(fēng)箏掉落的動靜的時候是白天,去見那位小皇子時也是白天,因此被無視遺忘的男孩也是那么想的 來到自己眼前的,是仙人嗎? 雖然他很快就知道了,那不是仙人,而是討厭的國師,但在見到本人以后,原本因自己處境而升起的小孩子的討厭,又反而覺得,如果是這樣的人所說的預(yù)言,難道是真的嗎? 事情仿佛好轉(zhuǎn)了。 對于注視著這一切的不知名存在而言,祂不知道這算不算好轉(zhuǎn),也有些想不明白,但對于小皇子而言,那倒是可以這樣說的。 因為明明是導(dǎo)致了男孩如今處境的存在,又因為所謂的心性純良、現(xiàn)在是無辜的、由我親自看著更好這種緣由,而將人帶回自己的住處了,理所當(dāng)然,小皇子的生活質(zhì)量也終于上升了不少。 沒人對國師的行為有什么意見。 即使不常出現(xiàn),但國師的地位是無可置疑的,因為國師大人一定是對的,乃至于只要有國師一句話,皇位的繼承者也能直接換人。 正是因此,最近青年的殿里總有人來拜訪,畢竟?fàn)帄Z皇位有國師一句話,就比什么都好使。 我現(xiàn)在開始覺得有那個預(yù)言也沒什么不好了。已經(jīng)從男孩長成了少年的小皇子這么說,手上正給看不見的國師大人剝進貢來的水果。 哦? 畢竟我那幾個哥哥的腥風(fēng)血雨實在叫人牙酸,光是看著就覺得煩死了,哪像我,不用頭大地算計來算計去、提心吊膽哪天自己或者身邊的人會被害死,還能在國師大人身邊蹭吃蹭喝。 聞言,雪白長發(fā)的青年微微側(cè)了側(cè)頭,你兒時的日子過得算不得好。 確實啦。少年爽朗地笑笑,似乎已經(jīng)不放在心上了,那個時候也有點埋怨的,但是沒有那個預(yù)言的話,也就不會像這樣遇見長初你了嘛,我還是更喜歡現(xiàn)在的日子。 是嗎? 是啊,國師大人這么好看,有您的臉,我都能多吃點飯。 若是侍從在旁,一定又要不贊同地看過來了,但此時只有他們兩個人,因此也就只有好看的國師大人沒什么怒氣地說了一聲沒大沒小。 小皇子確實很沒大沒小,從見第一次面就直接開口問對方的名字,直到現(xiàn)在是也時不時對比自己年長的國師直呼其名,平日行為也更不太拘束禮節(jié)。 而且,有時看向青年時又有些讓旁觀的祂無法理解的東西。 不過也是因為對方,祂知道了青年的名字,因為全國上下都只會稱呼對方為國師大人,在這一點上,或許的確可以說是好的的發(fā)展吧。 晏長初。 這是青年的名字,祂也想那樣直呼其名,但并沒有人聽見來自不知名深處的囈語。 總之,晏長初和他預(yù)言中會帶來災(zāi)難的少年似乎相處良好,因為沒人敢真的得罪國師,這里也仿佛成了宮中唯一隔絕了權(quán)力漩渦的地方,一片歲月靜好的祥和。 小皇子是不太能靜得下來的性子。 或者說因為晏長初總是安靜地待在殿里,所以總想讓國師大人多玩玩、出去走走,恰逢最近有廟會,便想著可以拉著青年一起逛逛。 雖說遇見晏長初以后,小皇子的生活質(zhì)量直線上升了,甚至某些情況下還能說得上背靠大樹好乘涼,狐假虎威起來比皇帝還愉快,但畢竟預(yù)言不詳,不可能隨心所欲地想去哪就去哪。 然而有國師的話就不同了。 搬出這個理由,晏長初還是同意了少年的請求,他們也的確沒怎么出宮過。 這似乎是一次愉快的出行。 雖然祂不懂那有什么好玩的,但是大多數(shù)的人都面帶笑意,整場廟會熱鬧得很,出宮的兩人氣氛也能說得上輕快,尤其是更年輕的小皇子,rou眼可見的十分開心。 然而,一切都戛然而止于落水的噗通聲 他們本來正在岸邊放河燈,因為晏長初看不見,也沒什么要寫的,因此他只是站在一邊,只有少年蹲下來做這件事。 這種祈愿活動既可以選擇放天燈,也可以選擇放河燈,只是放天燈的人更多,所以最后他們選擇了人少一點的河邊。 正是因為人少,所以這邊的動靜沒有被注意到,而失明的青年無法確定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只能叫起同行者的名字來。 晏長初看不見,但一直注視著的不知名存在卻是看得見的,也知道方才的聲音是怎么回事。 正是少年落水的聲音。 生長在深宮中、被厭棄的皇子當(dāng)然是不會水的,他一掉下去就開始了掙扎,然而并沒有什么用,就連呼救的喊聲,也因為不停淹沒的河水而打斷。 祂是能夠救他的。 祂清楚地知道這一點,并且這對祂來說輕而易舉,算不上有一丁點困難,可是卻并沒有這么做。 或者說,祂為什么要這么做呢? 準(zhǔn)確地講,無論是道德也好,生命也好,人類社會的一切對祂而言都是無意義的,祂不在乎這個世界的任何事物,除了那個名為晏長初的人類。 假如此時掉下去的那個人是晏長初的話,祂也許會將對方救出水面,只是說,有這樣一種可能,另外的一種可能則是完全相反。 祂也許反而會纏住對方的腳往下扯,無比深地沉下來。 畢竟這是一個將其從人類社會拉出來,圈到自己身邊的好機會,不是嗎? 但那到底沒有發(fā)生,因此祂也不確定自己會怎么做,而這個真切地落入水中的人類,則是另外一回事了。 預(yù)言說他會帶來災(zāi)難。 倘若是別人說的,無論那預(yù)言是真是假,都跟祂沒有一絲一毫的關(guān)系,可是說出這個預(yù)言的是長初。 祂還記得血從青年雙眼留下來的時候,也記得烏發(fā)成雪的瞬間,對于人類來說,那應(yīng)該是一種不小的損傷,至少長初自此以后就失明了。 所以假如這個人類死了,對長初來說應(yīng)該是更好的。 在這樣的邏輯與判斷中,祂仍然只是看著,如同過去祂一直所做的那樣,什么都不做。 然而得不到回答的青年似乎意識到了什么,再度呼喊了幾遍少年的名字也沒有回應(yīng)后,他開始往前。 河水漸漸地漫過他的腰身,危險也與上升的水面一同升高。 周圍是流動的河燈,燭火飄動,空中的天燈也一盞一盞放飛,大規(guī)模的燈火將這里映照得明亮,但失明者什么也看不見。 在找那個人類嗎? 祂注視著,終于發(fā)現(xiàn)長初好像在找一個活著的小皇子,可是 可是,年少的人類在冰冷的河水中下沉,已經(jīng)失去了生命跡象。 一直旁觀的存在靜默了兩秒,自不知來處的黑暗中,祂卷起新鮮的尸體,然后吞噬了對方。 飄著河燈的水面開始漾起異常的波紋,然而沒有人注意到,唯一在這異動附近的,則是失明的白發(fā)國師。 最終,有東西破開水面,然后抓住了正要繼續(xù)往更深處前行的青年。 長初。祂開口,不甚流暢,是死去少年的聲音,也是死去少年的模樣。 只是隱沒在水下還未變化結(jié)束的觸手,卻有些無法抑制的蜷曲。 第49章 雙目失明的國師2(完) 小皇子被替代了。 國師府上的侍衛(wèi)意識到這個事實。 在兩人濕漉漉回來的那個夜晚, 水滴從少年人的頭發(fā)與下巴滴落,木然又森冷,瞳孔里沒有往日的光, 像棲身于人皮的不明怪物。 那怪物滯澀地模仿人類的言行, 沒有幼兒的稚拙可愛, 反而帶著毛骨悚然的非人感。 在得知二人差點溺水的遭遇后, 他們都為其找到了合理的解釋:遭逢事故的性情大變與浸泡了河水后的四肢僵冷。 因為所有人都認(rèn)為沒有國師無法發(fā)現(xiàn)的, 而由少年扶著的青年國師未覺有何奇怪。 然而不久之后,宮里的人一個接一個消失, 侍衛(wèi)目睹了某次現(xiàn)場, 在一墻之隔后瑟瑟發(fā)抖。 無從形容的rou塊堆積起來, 將脆弱的人體包裹、吞噬,最后這些巨大的、能夠腐蝕骨骼的柔軟rou團又縮回到少年身上, 變化為幾乎與人類無異的皮膚。 侍衛(wèi)不清楚那個怪物究竟有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 他只是努力不發(fā)出一點聲音地逃走, 沒有什么東西追上來。 您做噩夢了嗎? 深夜,國師的屋中響起小皇子的聲音, 門外的侍衛(wèi)瞥見國師睜開雙眼,以及從青年雪白肌膚上褪去的不明物體。 漆黑、柔軟、反射微弱的光, 宛如觸手也宛如黏液。 守著門的侍衛(wèi)沒見到對方是如何進去的。 鳴逐?國師轉(zhuǎn)向?qū)Ψ剑L發(fā)披散, 向來崇敬青年的侍衛(wèi)頭一次生出對方柔弱的念頭來。 鳴逐是小皇子的名字, 那頂著小皇子身份的怪物便毫不反駁地回應(yīng)了,是我。 在見過那怪物噬人的場面后, 侍衛(wèi)的大腦幾乎是一片空白的,除了本能的恐懼之外,就只有僅剩的理智在告知自己:要假裝什么都沒發(fā)生、什么都沒見到, 按照平常的軌跡回到自己的崗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