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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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第一次靠這么近看到公主的容貌,被譽為京城第一仙子的確是有道理,可惜不是他喜歡的類型。 他喜歡的是玉韻,但他竟然從穿著紅衣的公主身上看到了玉韻的身影。 那日在街上看到的,冷淡又疏離,帶著讓人難以接近氣勢的玉韻。 兩人有幾分相似,都有一雙美麗勾人的丹鳳眼,連五官都有些相似。 小公子在看什么?本宮好看嗎? 牧林晚知道自己逾越了,連忙低下頭道:公主貌美如花,美若天仙,是難得一見的美人。 小公子嘴倒是甜。公主輕笑一聲。 她笑起來的時候就更像玉韻了。 牧林晚看了一眼,連忙低下頭,道:臣告退。 他離開涼亭,繼續(xù)在后院里晃著,將腦袋里奇怪的想法拋到腦后。 一個公主,還是當(dāng)朝最受寵的公主,怎么可能會和玉韻相似。 牧林晚沉默的走著,最后回了自己的房間。 他在房間里看著玉料,時間逐漸流逝。 外面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吵吵嚷嚷的。 牧林晚放下玉料,走了出去,隨便抓了一個小廝問:何事如此喧嘩? 小廝滿臉驚慌,一身衣裳早被冷汗浸透,額上全是汗液。 他哆嗦回答:小、小公子,公主她中毒了。 牧林晚瞳孔猛地一縮,手微微顫抖,整個人呆呆站在那里沒有反應(yīng)。 牧老爺叫屬下們過去,屬下先走了。小廝打著顫,慌忙離開。 當(dāng)朝最受寵的公主在參加牧老的生辰宴時被下毒了,這件事情若是傳到圣上耳中,龍顏大怒,會發(fā)生什么事情 若是兇手被找出來了還好,沒有找出來,這里所有人都要承受圣上的憤怒。 牧林晚明白這個道理,回過神后迅速來到前廳。 牧府所有的下人都在,還有來慶賀的賓客們,牧老的神色很難看,他站在大廳里,黑著一張臉。 已經(jīng)有御醫(yī)趕了過來,正在為公主診療。 這種毒不難解,后續(xù)護理很麻煩,還得將公主帶回府中才是。 牧老聽著,神色更難看了。 今天這件事情,就是有人在嫁禍他們牧府,讓牧府成為皇上的眼中釘。 道理他們都懂,但是在這么多人里找到下毒的兇手,這怎么才能做到? 牧老犯了難。 牧林晚站在門口看著眾人的神色,那些慌亂的、緊張的、害怕的 他抿著唇,一個人一個人看過去。 還請各位配合,今日定是要找到兇手。牧老沉聲道。 周圍還有嘈雜的聲音,已經(jīng)傳不到牧林晚的耳中了,他正在一個人一個人的看過去,看他們的表情。 憑借自己的眼力,定是能找到那個表情不一樣的。 那如此慌亂,帶著害怕,緊張,還有計謀得逞的興奮 牧林晚突然松了一口氣,走到了牧老旁邊。 他找到了! 但是那個人正悄悄朝門那里走去,動作隱蔽。 那個人身上穿著牧府下人的服飾,但是臉生,約莫是最近招進來的下人。 父親,我找到了。牧林晚稍稍提高了嗓門,讓聲音傳遍了整個大廳。 嘈雜聲消失了,只剩下滿室的寂靜,所有人都看著牧林晚。 牧林晚慢慢走到那人的身邊,別人給他讓路,將那個小廝露了出來。 那人慌亂,卻又強裝鎮(zhèn)定:你,你怎么能確定是我下的毒! 是不是你下的毒,大理寺會查清。牧林晚突然笑了一下,說,停在那人的面前。 看著面生,是新來的下人吧,讓我猜猜你是誰的人?哦~這話可不能亂說。你把毒藥藏在了哪里?你的上頭給你下指示,應(yīng)是用的書信,或者其他的什么東西,毒害公主這種事情,已經(jīng)足夠大理寺接手了,你說要不要試試? 第11章 小廝緊緊抿著唇,看著牧林晚,死不承認:大理寺來了又如何?我又不是犯人,定是無罪釋放! 他笑了起來,笑容越來越猖狂,肆無忌憚的看著牧林晚。 他的表情就已經(jīng)在告訴眾人:我就是兇手,但是你們沒有證據(jù),能把我怎么辦? 牧林晚輕笑,掏出一個令牌,在他面前晃了晃:大理寺辦案,請配合。 那正是玄寶給他的腰牌,本是用來方便進出大理寺的,現(xiàn)在卻派上了用場。 大理寺是一個神奇的地方,里面的人官職都不高,但是都經(jīng)歷過奇奇怪怪的案件。只要是大理寺的人站在別人面前,就會給人帶來莫大的壓力。 指不定這個人見過什么風(fēng)風(fēng)雨雨,手里又辦過多少案,又知道多少官員的隱私 只要見到了大理寺的人,萬萬不能輕易招惹,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但是沒想到,當(dāng)朝丞相牧老最小的兒子,竟是大理寺的人,這他們都沒有聽說過,一時嘩然。 牧林晚則悄悄松了一口氣,這次多虧了玄寶,才能將這個人嚇住。 那個小廝看著那個腰牌,反復(fù)看了好幾遍,確認這是真的腰牌后,嚇到語無倫次:我我 什么都別說,去了大理寺后慢慢說。牧林晚輕笑出聲。 話音剛落,小廝身后的門就打開了。 大理寺辦案。為首的正是玄寶。 牧林晚透過門間的縫隙看到了有人朝這里走過來,看身形正是玄寶,就松了一口氣。 玄寶徑直走了過來,看著牧林晚,公事公辦道:就是他? 牧林晚點頭:給公主下毒的就是他,你派人將他的房間封鎖,再將牧府搜一搜,定是能搜到線索。 玄寶給自己身后的試了一個眼色,一同來的同僚紛紛去辦事,離開了大廳。 來訪的賓客也漸漸離開了,公主被人帶回了府中繼續(xù)治療。 大廳內(nèi)只剩下牧府的下人和牧老等人,還有牧林晚的兩位兄長。 你們退下。牧老將下人遣散。 只留下牧家四人在。 小公子倒是長本事了,什么時候進的大理寺,怎么也不派人通知兄長一聲?二哥一挑眉,看著牧林晚。 二哥是文臣,名叫牧云起,高中狀元后進入了朝廷,在牧老的幫助下,如今官職做的也挺大。 只是掛個閑職罷了,偶爾去幫幫玄寶的忙,日子過的也是清閑些。牧林晚笑著回答。 有你這眼睛在,還去什么大理寺,隨大哥來軍營,讓你當(dāng)哨兵,定能減少不少傷亡。大哥名叫牧云霆,是位武將,如今是個小將軍,為朝廷辦事。 牧林晚笑了笑,不作答。 他們都知道,牧林晚喜愛玩鬧,今日這是也是難得做一次正經(jīng)事,在大理寺掛了個閑職也足夠讓他們驚訝了。 聽聞大理寺月俸高,你主動接手家里的鋪子,是在攢錢吧,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打消那個念頭?牧老看著牧林晚,一語道破他的心思。 什么念頭?小公子想買什么東西嗎?需要多少?大哥給你出錢!錢不夠還有二哥,你二哥可有錢了。 牧林晚抿唇,看著父親和兩位兄長,道:黃金萬兩。 牧老沉默的看著他,兩位兄長也沉下了臉色。 不過是為一個花魁贖身罷了,與男子相戀便算了,那人竟然還是一個妓子,我牧家容不下!牧老看著牧林晚,甩袖離開。 這你還是多考慮考慮吧。牧云霆深深看著牧林晚一眼,跟在父親身后離開了。 我不反對你,但是也要為了父親著想。至少有什么事情,就大膽去做吧。牧云起拍了拍牧林晚的肩,也跟在他們身后離開了。 牧林晚緊抿著唇,有些不甘。 在與父親的幾場爭斗中,他都沒有辦法說服牧老,兄長不反對,倒是讓他松了一口氣。 牧林晚也離開了前廳,他在門口看到了玄寶。 你都聽到了?牧林晚問。 這扇門的隔音效果不好,能被聽到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當(dāng)然,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么說你。柳妄秋也都跟我說了,小公子,你可真是太犟了。 后面三個字沒有說出口,但牧林晚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他深吸一口氣,重重嘆了出來:人生苦短,難得有想要做的事情,當(dāng)然得大膽一搏,你會幫我的吧。 玄寶也笑笑:那是當(dāng)然,出去吃一頓解解氣? 兩人又來到了醉仙樓,在包廂里,兩人胡亂說了很多亂七八糟的事情,自然也有玉韻的事情。 這次百花會我去不成,大理寺多了很多案件,看不到玉韻的容貌,頗為可惜,下次你將玉韻帶出來,讓我們兄弟幾個好好看看能迷住我們小公子的人究竟長什么樣。玄寶喝多了酒,語無倫次的說。 牧林晚連忙點頭,應(yīng)著:帶!一定帶!等我把玉韻贖出來,你們可要叫他一聲嫂子! 那是自然!叫嫂子!都叫嫂子!玄寶大著舌頭說。 兩人迷迷糊糊的吃完飯,又迷迷糊糊的離開醉仙樓,一人回了大理寺,一人回了牧府。 離百花會還有三天。 那個被大理寺帶走的小廝很快就傳來了消息,還是玄寶通過書信的方式告訴牧林晚的。 那個小廝死不承認,非說不是自己下的毒。 大理寺在審問他,牧府的搜索也沒落下。 他們在牧府還真的找到了一些線索,那個人處理東西的手段不高明,約莫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留下了很多線索。 在他燒毀信封的時候,由于太害怕了,沒有看著信封燒完,就匆匆離去了。 今天的風(fēng)很大,而他的窗戶又沒關(guān)上,一陣風(fēng)將他房內(nèi)的燭火吹滅,那封燒了一半的信也被吹了出去,落在了牧府的角落里,被大理寺的人找到了。 那個小廝看著這封信的時候,啞口無言,最后只能全部招了,但是沒有說出派他來的人是誰。 信封上是俊美的小楷,看起來賞心悅目,能看出寫信的人寫字的功底。 在公主碗中下藥,事成有獎勵,閱完毀信。 這是有預(yù)謀的,沒有落款,他們逼問了小廝許久他才開口。 那人與我用飛鴿聯(lián)系,我并不知那人是誰。我不過是一個上菜的小廝罷了,朝廷動蕩?這與我何干?我連家都沒了!小廝紅著眼眶,脖頸青筋暴起,惡狠狠的看著審問的人,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 皇帝聽聞了這件事情,果然很憤怒,下令嚴查,但線索已經(jīng)斷了。 牧林晚聽到了玄寶說的話,陷入了沉默中。 說起飛鴿,他想到的卻是玉韻,玉韻有一只飛鴿,通人性,能夠送信。 他不相信這件事情是玉韻做的,玉韻不過是醉花樓的青倌罷了,哪兒有這么大的權(quán)利! 但是玉韻和公主又是如此相像 牧林晚抿著唇,連忙搖頭。 不能再想了,玉韻只是玉韻而已,和朝廷無關(guān),與這紛亂的世事無關(guān)。 皇上那里下了命令,線索卻斷了,這可如何是好。玄寶十分苦惱,沒有注意到牧林晚的不對勁。 圣上聽聞是你找出了兇手,賞賜過兩日便到,記得來大理寺皇上賞的東西拿走。玄寶在屋內(nèi)不停踱步,腳步頓了頓,突然說。 牧林晚也有些訝異,還是應(yīng)承了下來:嗯。 作者有話要說: 牧林晚:都給我叫嫂子! 玄寶/柳妄秋:嫂子! 玉韻:嗯? 第12章 皇上賞賜了一些難得一見的珠寶和古玩,若是兌換成銀兩,便是一筆不小的財富,離將玉韻贖出來更近了一步。 雖然他是這么想的,但是皇帝賞賜的東西,他隨隨便便就拿去抵押換成銀兩,是嫌自己命太長了嗎? 牧林晚嘆了一口氣,手里抱著錦盒,卻又不能隨意處置,就像是看著白花花的銀兩自己不能用一樣。 幾天后,百花會如約而至。 牧老在門口看著牧林晚坐上了馬車,主管還對著車夫叮囑:千萬看好小少爺,不要讓他在其他地方停下,一路去往百花會。 車夫連連點頭。 牧林晚聽著,心里苦笑。 這是在防止他去找玉韻嗎?他們就對玉韻這么排斥? 還好自己做了一些功夫,讓柳妄秋去接玉韻了,也不知道他穿上裙子是怎樣的。 牧林晚悄悄松了一口氣,探出頭來,對著主管和牧老無奈道:你們這是何意,我不去百花會又能去哪里? 你若是在百花會上老老實實的,也不至于現(xiàn)在也找不到一個合眼的。牧老道,啟程吧。 牧林晚還想反駁,馬車一陣顛簸,他連忙將頭縮回去,坐好。 他現(xiàn)在不是找到了合眼緣的嗎!明明玉韻就很好,性子也溫婉,雖然是醉花樓里的人,但他是清倌,為什么牧老就總是不承認呢? 牧林晚嘆了一口氣,重重倒在了軟椅上。 馬車一路來到了百花會的地方,今年的百花會還是在皇宮里,能進去的人不多,牧林晚就是其中一個。 每個人都可以帶一個伴,以往這是京城年輕一代的公子小姐交流的宴會,不知何時變成了現(xiàn)在這樣的相親會,不過還是有人會帶著家中的妻子過來湊一湊這個熱鬧。 小公子,這邊!遠處柳妄秋叫了一聲,還夸張揮了揮手。 牧林晚連忙對車夫吩咐:你們先回去吧,晚些時候我與柳妄秋一同回來。 車夫應(yīng)下,離開了。 牧林晚這才走了過去。 柳妄秋本是在一個偏僻的角落,他叫著牧林晚的動作有些大,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柳妄秋連忙拉著牧林晚走進了宮門,又找了一個角落。 事情辦妥了?牧林晚問。 柳妄秋嘻嘻一笑,看著牧林晚:辦妥了,不過玉韻果真是美極,如果他不是男子,就連我也不禁有幾分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