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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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時刻還是譚渡之靠譜,譚渡之沉聲道:別慌,沒事。 就是這四個字,葉緩歸奇跡般的冷靜下來了。也是,這邊都是人,謝懷仁總不敢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把他們抓走,除非他不要臉了。 謝懷仁上下打量著葉緩歸,最終他的目光落在了譚渡之身上:敢問道友尊姓大名? 譚渡之沉聲道:寂寂無名散修一位,路過秋水鎮(zhèn)見譚家有喜事,來討一杯酒水喝。 在斗篷的幫助下,譚渡之的聲音聽起來和他平時的聲音完全不一樣。葉緩歸的這個斗篷應當是某個大能的手筆,他不擔心自己會暴露。 謝懷仁眼神在譚渡之身上轉了兩圈,隨后他看向了葉緩歸:這位小兄弟,看到我似乎很緊張? 葉緩歸確實緊張,他兩只手緊緊的抓著椅背,椅背上的小黃雞毯子都被他抓得皺起來了。聽到謝懷仁問話,他下意識的就往后退了一步,連帶著輪椅也后退了一步。 謝懷仁眉頭一挑:我見小兄弟有些眼熟,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昨天譚渡之在宗門不翼而飛,謝懷仁想著宗門中應當有誰同他里應外合,接到繡球的那一位說不定是他早就安排好的人。然而譚渡之的仇人比恩人多多了,他跑不了多遠。 一個被宗門拋棄的人,在走投無路時會回哪里?自然是自己信任并且熟悉的地方??!譚家就是這樣的存在。 謝懷仁看不清斗篷下人的面容,可是此人坐著輪椅,四肢看著不利于行的樣子,這就很可疑了。他有充分的理由懷疑眼前這個穿斗篷的,便是譚渡之! 至于推著輪椅的人,和昨天接到繡球的還挺相似! 謝懷仁眼珠子轉了轉,他朝著葉緩歸走去。葉緩歸更緊張了:你,你別過來啊。 謝懷仁笑道:我乃九霄仙門長老,小兄弟不用緊張,我問你幾個問題可好? 葉緩歸斬釘截鐵:不好! 謝懷仁愣了,他第一次看到這么堅定拒絕他的人。這下他更篤定了:呵呵,小兄弟可是姓葉? 葉緩歸心中叫苦,他確實姓葉啊!此刻他心里慌成了狗,卻還在強裝鎮(zhèn)定: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謝懷仁輕笑一聲:小兄弟遮遮掩掩,是在心虛嗎?你在害怕什么?一邊說著,謝懷仁一邊向著葉緩歸施加了一點威壓。 元嬰期修士的威壓遠遠不是煉氣期的葉緩歸能承受的,葉緩歸突然就覺得他喘不過氣來也站不穩(wěn),他的身體在不受控制的哆嗦,恨不得趴在地上才舒服一些。 葉緩歸臉一下就紅了,他額頭上滾下了豆大的汗珠。即便這樣他都沒有松開輪椅,他不能把譚渡之一個人留在這里! 一想到譚渡之,他心里就升出了莫大的勇氣。葉緩歸咬著牙一字一頓:我害怕你啊!你一看就不像好人! 葉緩歸情急之下吼出了這話,他嗓門不小,一嗓子下去半個院子的人都聽到了。頓時院中有無數(shù)的神識往這邊掃來,謝懷仁立刻松開了他的威壓,他面色復雜:我?不像好人? 葉緩歸頓時信心大增,他說道:是??!我長得這么好看,我主人經(jīng)常說我走出去會被老色批惦記。他說了!沒事找我搭訕的都是老色批! 此話一出,整個院子都安靜了。 看看葉緩歸,小家伙修為雖然不高,但是那叫一個嫩。當下角落中就響起了議論聲:沒想到謝長老有這種興趣。也難怪,小東西氣質很不錯,干干凈凈的。 謝懷仁臉上紅一陣白一陣,謝長老活了上千年,多少爐鼎哭著喊著要爬他的床,他看都不看一眼。他會看得上這么一個豆芽菜?也太會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吧! 當下謝懷仁就掛不住面子了,他周身靈氣涌動,準備掀開譚渡之的斗篷。 然后譚渡之動了,他抬起左手拍了拍葉緩歸的手:休要胡言亂語,給謝長老賠禮道歉。 看到譚渡之抬起了左手,謝懷仁面色微變。 譚渡之的四肢經(jīng)脈是他親手廢掉的,世上除了醫(yī)仙,絕不可能有人能續(xù)上他的經(jīng)脈。就算譚渡之能找到醫(yī)仙,沒有幾個月的治療,他的胳膊是不會有好轉的。 而眼前的斗篷人抬起了手,這就證明他不是譚渡之! 謝懷仁開始懷疑自己了,莫不是自己真的猜錯了?如果真的猜錯了對斗篷人出手,他面對的可能是某個未知大能的怒火! 譚渡之對謝懷仁道:侍童無狀沖撞謝長老,我提他對您陪個不是,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別放在心上。 聽譚渡之這么一說,謝懷仁面上閃出了尷尬眼底卻放下了警惕:哪里哪里,道友的侍童天真可愛。 謝懷仁自認為對譚渡之還是有了解的,譚渡之那小子眼高于頂,仗著有點資質就不把他放在眼里。平日拽得二五八萬的,在宗門中遇到了還經(jīng)常給他沒臉。 那小子有幾分傲骨,在水牢中他給他用刑,都沒聽他喊過一聲。要說這樣的譚渡之會為了一個小道童給他賠禮?謝懷仁寧愿相信太陽從西邊升起,都不會相信譚渡之會低頭。 不是譚渡之,那就有可能是路過的某個散修了。 謝懷仁笑道:道友從何方而來?要到何處去? 譚渡之道:從墨靈山脈而來,準備去蒼靈山。 謝懷仁頷首:哦~正當他要說什么時,旁邊走來一個譚家人:謝長老,我家四叔說,您要的東西他拿出來了,請您過去看一看。 謝懷仁點點頭:這就去。他轉身對譚渡之道:道友辛苦,就不打擾了。譚家酒水不錯,道友可以盡興而歸。 譚渡之點點頭:這是自然。 眼看謝懷仁走遠,葉緩歸重重的舒了一口氣:唔嚇死他了,還以為會露餡! 他隨即開始吹彩虹屁了:不愧是你!幾句話就化解了尷尬,你太厲害了! 譚渡之沒說話,他心里明白,謝懷仁無非是懷疑他的真實身份。只要打消了他的顧慮,謝懷仁就不會追究了。 此時他的目光還盯著謝懷仁,只見謝懷仁隨譚家人走到了宅子中。譚渡之的四叔,也就是他信任的那個長輩手中捧著一柄黑色的靈劍,見到謝懷仁,謝四叔笑著將手里的劍遞給了謝懷仁。 斗篷下譚渡之眼中的光明明滅滅,最終他的眼神黯淡了。 葉緩歸也看到了這一幕,他有些頭疼:哎呀,老譚你要找的那個長輩又和謝懷仁走近了,我剛懟了謝懷仁,這會兒走過去目標太大了不過你放心,等謝懷仁一走,我就去找你那個長輩。 譚渡之的聲音猶如一潭死水:不用了。 葉緩歸一頭霧水:嗯?怎么不用了? 譚渡之轉移了一個話題:你不是餓了么?走,我們吃東西去。 不知道是不是葉緩歸錯覺,明明譚渡之難得的說了這么多話,可是他卻覺得他的心情越來越差了。 因為要維持來討酒水喝的人設,葉緩歸他們坐在酒桌旁邊一直堅持到宴會結束,之后他們才跟著賓客們離開。 此時長街上的人已經(jīng)散去了,葉緩歸推著譚渡之緩緩的向著他們寄養(yǎng)吉祥的客棧走去,輪椅的轱轆壓著濕滑的青石板發(fā)出了沉悶的回響。 譚渡之的身軀向后靠著,似乎身下的輪椅是他唯一的依靠。葉緩歸想了很久:老譚,你想不想哭?想哭的話就痛快的哭一場吧。 譚渡之沉默了很久:不想。 葉緩歸抿了抿嘴唇:人在傷心難過的時候,哭一場就能把情緒發(fā)泄出來。雖然不能改變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情,但是會讓心情變得好一些。 譚渡之平靜道:不用。下一刻,輪椅停住了,他的肩膀猛地一沉。 葉緩歸彎腰從后面抱住了他,安靜的長街上,譚渡之聽到葉緩歸顫抖的聲音。 他說:又不是小貓小狗,你是活生生的一個人啊,他們怎么能說不要就不要了? 譚渡之心底猛地一酸,那種酸澀從五臟六腑爬上了頭,堆積到了他的眼眶中。是啊,他做錯了什么,為什么會落到眾叛親離的下場? 作者有話要說: 老貓:萬萬沒想到你是這樣的意思,自戀得緊呀! 葉子:不,不是我說的,是照顧我的醫(yī)護人員經(jīng)常對我說的,我這才記住了。 第十六章 16 長得丑活得久 天上飄著細雨,吉祥身上蓋著一層蓑衣在官道上慢悠悠的前進著。騾車的門敞開著,葉緩歸搬了個小板凳坐在靠門的地方點亮了傳訊符。 傳訊符只有巴掌大,上面畫著繁復的朱紅色的陣法。只要用傳訊符裹住想要聊天人的頭發(fā)并且往符篆中注入靈氣,傳訊符就能傳達雙方的聲音。 他買的傳訊符是等級最差的,只能堅持通話半柱香的功夫,即便這樣也需要兩百文一枚。以防萬一,他買了五張。 靈氣注入之后,傳訊符上面朱紅色的陣法變成了閃耀的金色,陣法也懸浮在了半空中,與此同時符篆的一個角隱約有燒焦的感覺傳來。 一陣刺啦刺啦聲之后,葉緩歸耳邊傳來了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喂!小葉子啊! 聲音之大,震得騾車抖了三抖,嚇得吉祥一哆嗦!葉緩歸連忙捂住了耳朵:哎!福伯!是我,你聲音小點,好吵哦! 那一頭又傳來了刺啦刺啦的聲音,這一次福伯再開口聲音明顯就小了不少。福伯開心得不行:你是不是到了點蒼城啦?要不要老伯去接你啊?! 葉緩歸嘿嘿笑了兩聲:福伯,我還在路上呢。就是有個事想拜托一下你。 福伯應了一聲:??!小葉子關照的事,福伯一定做到,說吧,什么事? 葉緩歸組織了一下語言:福伯,我這兩天回不來??赡芤^一個多月才能回來,那個出了一點事! 福伯的聲音猛然增大:什么?。∫粋€多月才能回來!葉子啊你出什么事啦?不是被人打劫了吧?! 葉緩歸慌忙擺手,全然不顧福伯能不能看到:沒,沒被打劫。是這樣的,我?guī)Я藗€人回去,他不方便坐飛舟,我就買了個傀儡車帶他回來了。 福伯那頭似乎在思考什么:帶了個人小葉子你該不會帶媳婦兒回來了吧?哈哈哈哈! 葉緩歸臉一下就紅了:不,不是媳婦兒,福伯你別瞎說。是,是我的一個朋友 福伯嘿嘿了兩聲,隨后連珠炮似的開口了:得了吧,你哪個朋友我不認識。行啊,你小子也別遮遮掩掩的了,老大不小了,你看看和你同齡的哪個不是老婆孩子熱炕頭。就你,守著你那幾座山頭養(yǎng)一堆畜生。畜生能給你養(yǎng)老???要我說你帶個人回來好!福伯等著喝你的喜酒!哎?那姑娘哪家的?。靠〔豢∧?? 葉緩歸幾度想要插話,愣是沒找到機會,憋了一會兒后他終于逮到機會了:俊美非凡!福伯!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要一個多月之后才能回家。我家的招財進寶還有鴨鴨,你能不能幫我照顧一下? 怕福伯麻煩,葉緩歸說道:招財進寶你不用管它們,就是鴨鴨它們的糧食,你過幾天去幫我添一點好不好? 福伯拖長了聲音:哦~~好說~~ 葉緩歸知道他在等什么:等我回去了,給你做紅燒rou口水雞糖醋排骨香酥鴨好不好?! 福伯見好就收:好嘞!可說好了呀,不能耍賴了呀!福伯等著你帶著你媳婦兒回來嗷! 葉緩歸辯解道:不是媳婦啦,是一個朋友。 福伯哼哼著:都一樣都一樣。 葉緩歸看了看空中的符篆,他面色一變。賣符篆說這傳音符能堅持半柱香的時間,他和福伯才說了這幾句話,就要燒完了?! 他豈不是買到了假冒偽劣產(chǎn)品!豈有此理!要不是離開秋水鎮(zhèn)了,他一定要回去退錢! 趁著符篆沒燃盡,他連忙說道:福伯!福袋幫我留幾個! 福伯笑了:放心吧!最好的都留給你!福伯話音一落,符篆噗的一聲滅了。騾車又恢復了安靜,只有雨滴落在車頂上發(fā)出的沙沙聲傳來。 葉緩歸嘆了一口氣,他扭頭看了看內(nèi)室的方向。譚渡之已經(jīng)躺著兩天沒說話了,從秋水鎮(zhèn)出來,他就像是失去了靈魂的傀儡一樣呆呆的坐著,自己同他說話,他也沒反應。 三月的天還有些涼,此時又下了一場小雨,外面的溫度就更低了。葉緩歸搓搓手,他站起來向著內(nèi)室走去。 譚渡之躺在床上雙眼放空的盯著車架的頂部,他身上蓋著厚厚的被子。他用上了葉緩歸最得意的小黃雞四件套,然而這么暖的圖案,都暖不回他的心。 葉緩歸走到窗前,他輕聲的問了一句:老譚,你肚子餓不餓?我做好吃的給你吃好不好? 果不其然,譚渡之沒反應,他連一個眼神都沒給葉緩歸。 葉緩歸也不惱,他坐在了床沿上,手從床邊摸到了被子里。一摸之下,他感覺自己摸到了冰塊。 譚渡之修為盡失,這么大的人身上沒有一點暖氣。加上他還不肯好好吃飯,這可如何是好? 葉緩歸愁的頭發(fā)都快往下掉了,以前和他同病房的那些人和老譚比起來,簡直小兒科??! 葉緩歸往上拉了啦被子:老譚,我給你唱個歌吧?好不好? 譚渡之沒反應,葉緩歸想了想之后搖頭晃腦的唱道:長得丑活得久,長得帥也惹人愛~ 語調(diào)倒是挺輕快的,只是這歌詞怎么回事? 譚渡之輕輕的瞟了一眼葉緩歸,葉緩歸更來勁了:我寧愿做一個丑八怪也積極又可愛! 譚渡之: 唱完了之后,葉緩歸開開心心的問他:好聽不? 譚渡之從葉緩歸臉上收回視線,繼續(xù)盯著車頂。葉緩歸嘆了一聲:給點反應嘛,當年他們都叫我人間百靈鳥呢! 譚渡之的這個反應也在他意料之中,葉緩歸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胸口:老譚,身體是自己的,你氣壞了身體,沒人能代替你難受。 當然,我也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是吧,還是那句話,不要為不值得的人浪費時間和精力。余生很長很長,你沒做的事情好多好多,難道因為幾個不把你放在心上的人,你就不過啦?沒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