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羅場006
修羅場006
看見香克斯和庫贊一起擠進(jìn)來,芙蕾雅差點(diǎn)把嘴里一口水吐出來。 她焦急地看向兩人身后的羅西,羅西卻扭過頭沒有回應(yīng)她的目光。 香克斯笑嘻嘻地和基恩打招呼,庫贊把葡萄汁放到她面前:沒有雞尾酒,喝點(diǎn)果汁吧。 芙蕾雅發(fā)覺大家都在看自己,她說:呃呃 基恩翻了個白眼,擋在她面前,把紅色的文件打橫過來充當(dāng)趕人的掃把:出去出去!我們要聊公務(wù)都出去! 誒~?香克斯詫異地問,有什么我不能聽的嗎? 所有?;骼淠卣f,芙蕾雅海賊團(tuán)的絕密公務(wù),滾出去,紅發(fā)海賊團(tuán)的船長和前海軍大將。 芙蕾雅在基恩身后瘋狂點(diǎn)頭。 知道她在躲著他倆,香克斯和庫贊互相對視一眼,一挑眉頭,暫且退了出去。 他倆沒提羅西為什么留下,一句話也沒問。就好像他倆被趕出去,羅西卻留下是一件和基恩留在屋子里一樣正常而安全的事情。 羅西莫名的怒火越燒越旺盛。 芙蕾雅扶著胸膛,長舒一口氣,還不住地越過羅西的肩頭心有戚戚地望著門板后面。 羅西,她憂心忡忡地說,要不你去看看他們吧? 為什么? 我怕他們打起來。 你就不怕我和他們也打起來嗎? 芙蕾雅好像聽到了什么極其駭人聽聞的事一樣睜圓了眼睛,不可思議:這可不行啊羅西! 羅西把嘴角抿直了,低聲問:為什么? 你可打不過他們??! 羅西一口氣卡在嗓子中間,他很想揍芙蕾雅一拳,但又對著她那張漂亮的臉打不下去,只好一拳落在了桌子上。桌子整個震了一下,沒有擰緊的墨水瓶滾下桌子,藍(lán)黑色的墨水撒了一地。 芙蕾雅。羅西陰沉著說,我有時候真想掐死你。 芙蕾雅嚇了一跳,她還以為這種話只能從他哥哥嘴里冒出來呢。 今天,這還不是她重新認(rèn)識羅西的最頂峰。 基恩拍了拍羅西的背,冊封典禮訂在半個月后可以嗎? 羅西沉默了片刻,沒有像往常那樣推脫,而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 反倒是芙蕾雅大叫起來:冊封典禮?什么冊封典禮?! 還能是什么,羅西的王妃冊封典禮。 不行!芙蕾雅尖叫,不要開玩笑了!我還沒有同意! 為什么不同意?基恩快速問,我想不出有什么拒絕的理由。 羅西!她大叫,希望羅西趕緊拒絕掉。如果是雙方都不想要的冊封典禮,基恩也沒什么辦法非要舉行。 但羅西,一直很聽話,溫順的羅西好像忽然換了一副面孔。 他抿著嘴唇,堅定地對芙蕾雅說:我想要這個位置。 哈?!芙蕾雅完全無法理解,這就是個虛名! 如果真的只是個虛名,給我又怎么樣?羅西問。 芙蕾雅很頭疼,你現(xiàn)在不就是王妃嘛?!冊封之后,跟你現(xiàn)在有什么不一樣的嘛? 我想要。羅西沉靜而堅決地說,紅色的眼睛像兩團(tuán)火,因為這是我的東西。如果不確定下來,總有人會忘記我是你的王妃。 給我吧,他放柔和了聲音,你說過我想要什么你都給我,我很少跟你要過什么東西,現(xiàn)在我只想要這個名頭。 芙蕾雅根本拒絕不了這個 。 可是!芙蕾雅在辦公室里來回轉(zhuǎn)圈,焦躁地晃動著身體,兩條眉頭緊緊皺在一起,我怎么和庫贊說?!如果他知道了怎么辦?! 他肯定會知道?;髡f,那又如何?只要你不反對,他沒有任何立場反對。 他會生氣的! 為什么你要在乎?你什么時候在乎過誰因為你的多情生氣? 芙蕾雅抓著頭發(fā)發(fā)出尖叫,因為他是庫贊!好嗎?他是庫贊! 那個音節(jié)回蕩在空氣中,好半天,誰也沒有說話,只有芙蕾雅的靴子在地上摩擦的聲音。 芙蕾雅?;髌届o地問,難道你要守著庫贊一個人過剩下的半輩子嗎? 芙蕾雅的嘴巴張了張。 我不是這個意思。她頹廢地坐到沙發(fā)上,從茶幾上摸奇一根煙,基恩,別老逼我,庫贊不是來搞破壞的好嗎? 真奇怪這話是從你嘴里說出來的,明明他想要束縛你,你卻替他說話? 給他點(diǎn)時間,讓我和他解釋清楚。我遇到他的時候才十五歲,十五歲耶!他還以為我是那個純潔少女,他當(dāng)初還想帶我去馬林梵多做海軍呢!芙蕾雅哈的笑了一聲,笑得很干巴。她也意識到,自己越說越印證了基恩一直以來的那個觀點(diǎn)她和庫贊,根本就不合適。 庫贊根本就不可能像羅西或者香克斯那樣縱容她的多情,她也不會為了庫贊放棄她的花花世界和海賊的殘暴野心。 她一巴掌拍到自己臉上,狠狠地吸了一大口煙。 基恩嘆了口氣,打開文件,用手指捋順了書簽。 總之。他揮舞了一下剛剛芙蕾雅看也不看簽下名字的文件,請柬我一會就去發(fā),半個月后,王妃的冊封典禮必須舉辦。但到底誰才是王妃,你自己看著辦吧。 芙蕾雅頓時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基恩手里的文件。她哀嚎了一聲,捂住臉頰,在沙發(fā)上橫躺了下去。 色斯靈尼爾即將舉行王妃的冊封典禮一消息,飛快地傳播出去。無人懷疑這位即將得到冊封的王妃具體是誰,這么些年,色斯靈尼爾能被稱為王妃的也只有那一個人而已。 庫贊聽聞這條消息時,他正在色斯靈尼爾周遭的一個村落里和一群村民聊天。 村民說起這件事極為激動,面色紅潤,恨不得高呼三聲王妃萬歲,就好像只要羅西南迪的名分一確立下來,色斯靈尼爾天不澇了,地不旱了,貧富差距一下縮小了,工廠的工人居住環(huán)境提升了,海賊傷人的問題全都解決了,芙蕾雅瞬間就不殘暴了,連老人出門都不會摔跤了,女孩臉上都不會長痘了。 措不及防聽到這個消息的庫贊: 怪不得昨天芙蕾雅對他的態(tài)度那么討好和慌張。 芙蕾雅正在和庫贊的屋子里焦急地轉(zhuǎn)圈圈。她去吃飯,能聽見食客聊這個話題,推開窗戶能聽見王妃這個詞從街上飛上來,她捧著臉長嘆一口氣,面色憂愁。 香克斯好笑地捏住了她翹起來的鼻子,芙蕾雅瞪他。 這么不高興? 芙蕾雅又嘆了一口氣,趴到了桌子上。 怎么辦啊香克斯 香克斯摸著她的頭頂,笑嘻嘻地說:跟他在一起這么不高興就不要繼續(xù)了。 芙蕾雅往右滾,咕噥:可是我好喜歡他。 嗯香克斯捏著下巴思考了一會,不過半個月的話,你也該膩了吧。 芙蕾雅向右滾,嘴巴撅的老高:你好討厭哦香克斯我才不想和庫贊分手呢! 那要和他過一輩子么? 芙蕾雅再滾回左邊,輕輕地說:我我也不是這個意思啦 她爬起來,撫開眼前的頭發(fā),拉著長音問:但也沒有人從一開始就是沖著分手才開始交往的吧! 也沒有人會同時和那么多人交往吧。香克斯戲謔地說,一只手撐著腦袋,抓著她一縷長長的頭發(fā)撥弄她的面頰,逗得她生氣地要張嘴咬他,他靈巧地手指躲了過去。 比起這個,你居然會同意冊封羅西南迪,這可才真是讓我嚇了一跳呢。他的唇邊帶著淡淡的笑容,嘴角淺淺的窩里,醞釀著某種情緒。 這是變相的結(jié)婚吧。他說,不意外地看見芙蕾雅的面色微微變了一下,他知道她想起誰了。 話不能這么說啦芙蕾雅不耐煩地甩頭,甩不掉香克斯煩人的手指。 如果是別的什么人,她當(dāng)然不會那么輕易地同意。 雷利是她心里永遠(yuǎn)無法消除的一道陰影,她渴求的男人的同時,在心里最深處始終對所有的男人都保持著警戒。 但是,那可是羅西啊。 羅西是不一樣的。 整個大海之上,如果有哪個人可以讓芙蕾雅放下心里那道防線,讓她相信和他結(jié)婚不會改變?nèi)魏问虑?,可以放心地把自己的手放到對方的手掌上,而對方不會傷害她的話就只有羅西了。 但她不會承認(rèn)的。她微微垂下眼睛,狡辯道:王妃是個政治職務(wù)啦基恩說我無論如何都得找一個王妃,也不是說非要羅西不可。她點(diǎn)點(diǎn)頭,對自己的說辭很滿意。才不是什么非羅西不可呢!嗯,就是這樣! 香克斯用姜紅的頭發(fā)搔了搔她的鼻子,芙蕾雅鼻尖一癢,突然打了個噴嚏,一下把所有醞釀好的情緒都驅(qū)散了。香克斯抱著肚子哈哈大笑。 香克斯!芙蕾雅憤怒地?fù)溥^去,揮舞起拳頭。 香克斯出人意料地張開了手臂,抱住了芙蕾雅。芙蕾雅輕飄飄的拳頭落在他身上的時候,她的身體也緊緊貼住了他的身體,他的手環(huán)過她纖細(xì)的腰,落到了她的肩膀上。 香克斯的身體熱烘烘的,盡管芙蕾雅很喜歡他身上那股海洋和酒水醞釀出來的味道,但她也同意他該經(jīng)常洗洗頭發(fā)。鏡子倒影著兩個重疊交融的紅色身影,他們沉浸在彼此的呼吸里。直到她輕輕地推了一下香克斯赤裸的胸膛,不過這個動作換來的只有香克斯抱得更緊的力道。 那我也可以嗎? 芙蕾雅很無奈:香克斯 我們兩個海賊團(tuán)的關(guān)系也可以更進(jìn)一步的吧。 我們還能近到哪里去啊,合二為一嘛? 也不是不行吧。 你是覺得現(xiàn)在大海上的氣氛還不夠緊繃的嗎? 香克斯低低的笑聲在芙蕾雅耳邊響起。她的肩膀上多了一顆沉重的頭顱。 讓我靠一會,再靠一會吧。他閉著眼睛,用頭發(fā)蹭了蹭芙蕾雅的脖子,等你結(jié)婚了,我就不能再這樣抱著你了。 笨蛋,別說傻話啊。這才不是結(jié)婚呢,羅西也是我的丈夫,更不會管我的事情的,我們還是和現(xiàn)在一樣啊。 香克斯搖頭,紅發(fā)摩挲間引起瘙癢。 不一樣,不一樣了芙蕾雅。 好一陣,他們就這樣不說話地?fù)肀е舜?,他的手在她的肩胛骨上緩慢地輕撫,直到她已經(jīng)完全習(xí)慣了他的撫摸,才往下落到她的腰上。芙蕾雅沉浸在香克斯編織的溫柔陷阱中,閉上雙眼,靠到了他的肩頭, 她濕潤的嘴唇微微張著,吐出稍微急促的沉重呼吸。香克斯一扭頭就可以吻上她的嘴,他知道她不會拒絕,但他沒有了下一步的動作。 我該走了。他忽然放開了她,又揚(yáng)起了那個燦爛的笑容。他后退幾步,直接跳上了窗沿。 你知道去哪找我。他的兩個眼睛都笑成了月牙的形狀,他輕輕地,用愛戀和憂郁的口吻吐出她的名字:希望我們還會在大海上再見吧,芙蕾雅。 他面對著芙蕾雅,往后一步跳了下去。 下一秒,房門被猛地從外面打開,庫贊氣勢洶洶地出現(xiàn)。 芙蕾雅! 芙蕾雅的目光從空蕩的窗戶轉(zhuǎn)移到庫贊身上,又從庫贊身上轉(zhuǎn)移到了窗外,窗戶外的無知路人還在大聲而興奮地討論著羅西南迪即將加冕王妃。 她哀嚎了一聲,直接抓著頭發(fā)倒在了地毯上。 神啊,這就是對她的花心,遲來多年的處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