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貴妃本宮不當(dāng)了 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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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夢想還是要有的,萬一皇帝眼瞎了呢? 懷揣著實現(xiàn)跨階夢想的偉大志向,各路嬪妃使勁渾身解數(shù),拼了命的拾掇自己,就想今日能夠艷壓群芳震驚四座在皇帝面前留下一個深刻印象,就算六宮大權(quán)沒那個本事拿,但能讓皇帝多瞄自己兩眼也成啊,天可憐見的,自打進(jìn)了宮就約等于入了冷宮,要是再不奮起一博估計就真得孤寡到老了。 由于太后還沒露面,所以一幫嬪妃就只能先在院子里守著。 嬪妃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個個妝容嬌艷,衣袂飄飄,賞花的賞花,談笑的談笑,面上言笑晏晏口中jiejie長meimei短,你夸我頭發(fā)好看,我夸你衣裳漂亮,暗地里卻不動聲色的較著勁兒,簡直就是一大型雌競現(xiàn)場。 打牌四人組今日也早早就來了,不過對比其他嬪妃的花枝招展恨不得把全部身家都穿戴在身上的隆重,四人組就顯得十分樸素了,當(dāng)然,沒錢也是一個重要因素,就比如王貴人,一件粉色宮裙走遍天下,由于穿的次數(shù)太多,裙邊都已經(jīng)起了球。 王貴人左瞧瞧,右看看,沒能從人群中扒拉出熟悉的人影,不禁好奇:“怎么沒見到貴妃娘娘?” 徐昭儀搖著團(tuán)扇,理所當(dāng)然道:“貴妃娘娘自然是得壓軸出場,從前請安,貴妃不都是最后一個到?” 這倒也是。 看著面前打扮的仿佛花孔雀的一眾嬪妃,張才人眼睛都亮了,嘴里不住念叨,湊近了聽,就是—— “八寶如意簪,純金的啊,一百兩銀子應(yīng)該有了。” “翡翠手鐲?這個不值錢?!?/br> “嘶——這是浮云錦吧,百金一匹,好家伙,孫才人哪兒來的這么多錢...”看了眼自個兒身上的粗布衣裳,張才人喃喃:“同為才人,怎么差別就這么大...貪的,一定是貪的!” 徐昭儀在一旁聽得額角刷刷刷直掉黑線,忍不住推了她一把:“別一臉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快把嘴角的口水擦擦,丟死人了?!?/br> 張才人強(qiáng)迫自己從一片金光閃閃中收回目光,隨意擼袖子擦了擦嘴角,四十五度仰望天空,滿臉憂傷:“什么時候我才能穿金戴銀吶,一手十個大金戒指的那種。” 徐昭儀的回答是,一扇子拍在了她臉上:“嘿,太陽都曬屁股了,夢該醒了?!?/br> 終于,在沐浴夠了初晨的陽光后,太后身邊的桂嬤嬤出來了,說太后已經(jīng)收拾好了,可以進(jìn)了。 等進(jìn)去,四人組看到坐在太后下首的兩位風(fēng)格各異的大美人兒,才驚覺,難怪剛才在外頭沒見到淑妃,原來人家早就進(jìn)來了。 不愧是太后的侄女兒,關(guān)系戶就是牛逼。 只見淑妃一掃前兩日病懨懨的模樣,一身素雅又不失莊重的月白色宮裙,云鬢珠釵,略施薄黛,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笑容,整個人都透著一股子雍容華貴,和旁邊一身粉衣俏皮的常寧長公主形成了鮮明對比,一個白月光,一個朱砂痣,有這兩人鎮(zhèn)場子,瞬間就把其他用盡心思倒騰自己的嬪妃給襯成了庸脂俗粉。 由于淑妃要臉,當(dāng)日在慶祥宮被氣的吐出兩升血的事外人并不知道,于是,看著神采奕奕艷光逼人的淑妃,四人組心中頓時生出了強(qiáng)烈的危機(jī)感,直覺今日有一場硬仗要打。 徐昭儀低聲叮囑:“咱可說好了哈,堅定不移的支持貴妃?!?/br> 三人點(diǎn)頭:“放心吧。”事關(guān)以后的生活質(zhì)量,她們絕不會輕易向惡勢力妥協(xié)。 幾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破釜沉舟的勇氣。 就算是搶,也得幫貴妃把六宮大權(quán)給搶回來。 徐昭儀對今日這場仗倒是有些把握,自從目睹了常寧長公主爬樹的奇觀之后,徐昭儀就對貴妃的殺傷力有了進(jìn)一步深刻認(rèn)識,畢竟,貴妃都將常寧長公主嚇成那樣了,陛下來了,非但沒有責(zé)罰貴妃,反倒將常寧長公主一頓訓(xùn)斥,為了貴妃連meimei都罵了不說,還幫貴妃擋鞭子,這不是真愛是什么? 而且還聽說,陛下就連在御書房辦公都帶著貴妃,只要貴妃撒撒嬌,六宮大權(quán)還不是手到擒來? 誰能扛得住美人兒撒嬌呢,特別是在床上,枕邊風(fēng)一吹,那還不得暈頭轉(zhuǎn)向說什么都應(yīng)...嘿嘿... 不知道四人組的小心思,蘇婉兒坐在太后下首,腰桿挺得筆直,范兒起的很足,一派雍容,她面前的座位是空的,這就代表了貴妃還沒來,想到姜妧,蘇婉兒就覺得心口堵的疼,不止是心口疼,簡直渾身上下哪哪兒都疼,她已經(jīng)接連幾次在姜妧手上吃虧,更讓她感到恐慌的是皇帝的態(tài)度,陛下居然就那么眼睜睜的看著姜妧欺負(fù)她而無動于衷,就連一句寬慰都無,這已經(jīng)是明晃晃的偏袒了... 蕭明月倒是沒有盛裝打扮的自覺,畢竟她就是來打醬油的,一不需要請安,二又不用奪權(quán),作為太后的閨女,皇帝的meimei,蕭明月可以說是全場唯一一個輕松上陣無后顧之憂的人了。 “蘇jiejie,”蕭明月見蘇婉兒臉色難看,忍不住擔(dān)心問:“蘇jiejie,你怎么了?是不是身體又不舒服?” 蘇婉兒深吸了口氣,壓下心中那股焦慮,勉強(qiáng)扯出一個笑容,搖頭:“沒有?!本退闶钦娌皇娣?,她也絕不能表露出來,畢竟今日她就是沖著拿下六宮大權(quán)的目標(biāo)來的,一個病懨懨身體,這并不是加分項。 蘇婉兒心中其實有些焦灼,如果說從前她還有七八分把握,但就最近發(fā)生的事來說,她的把握只剩三層不到,若是陛下執(zhí)意要將六宮大權(quán)給姜妧...那日后,后宮哪里還有她的立足之地? 蘇婉兒眼中閃過一絲狠辣,不行,她絕對不能坐以待斃。 看著旁邊坐著的蕭明月,蘇婉兒心念一轉(zhuǎn),故意開口:“常寧,你說,陛下會將六宮大權(quán)交給誰?” “這還用說么?肯定是蘇jiejie你啊。”蕭明月再怎么傻也知道六宮大權(quán)是個好東西,蕭明月理所當(dāng)然開口:“這幾年都是蘇jiejie你幫著母后打理宮務(wù),不給你給誰?” 蘇婉兒勉強(qiáng)笑了笑,面帶憂□□言又止:“可貴妃...” 聽見她說姜妧,蕭明月皺皺眉,她也知道皇兄最近挺寵姜妧的,也不知道皇兄是怎么想的,居然走哪兒都將姜妧帶著絲毫不避諱,她上回去宮外玩,已經(jīng)聽見有人在議論說皇兄偏寵貴妃冷待淑妃刻薄寡恩...這怎么能行?見蘇婉兒神色黯淡,似乎也十分傷心,蕭明月拍拍胸脯:“蘇jiejie你放心,我?guī)湍?。?/br> 聽見蕭明月保證,蘇婉兒心中微喜,但面上還是作出為難之色:“主要是六宮事務(wù)復(fù)雜,若是初次接手恐怕應(yīng)付不來,到時候還得麻煩太后出面,傳出去豈不是要笑掉人的大牙?” 蕭明月覺得這似乎有些道理,左看看右瞧瞧:“貴妃怎么還沒來?”見對面的位置還空著,蕭明月不滿:“貴妃也太放肆了,仗著皇兄的寵愛,居然連給母后請安都敢遲到?!?/br> 連請安都能遲到,還能指望她管好后宮? 蕭明月直接在心中給姜妧打了個大大的叉! “貴妃怎么還沒來?”同樣的話從王貴人嘴里出現(xiàn),眼看請安儀式就要開始,卻還沒見著貴妃的人,王貴人捏著帕子有些著急。 “會來的會來的?!毙煺褍x安慰,畢竟是要進(jìn)行六宮大權(quán)的交接,這么大的事兒貴妃不可能不知道:“貴妃娘娘一定是想著壓軸出場艷壓群芳震驚四座最好能閃瞎淑妃的眼——” 徐昭儀話剛落,就聽一聲細(xì)長的通稟—— “貴妃娘娘到?!?/br> 頓時,包括太后在內(nèi)的所有人都向門口投去了注目禮,似乎想看看,姍姍來遲的貴妃面對這種眾人皆在只等她一個的場面該作何反應(yīng),等啊等,然后就看見了一個圓滾滾的毛絨絨的不明物體出現(xiàn)在了慈寧宮門口。 “這是,貴妃?”看著來人,王貴人面露遲疑。 “應(yīng)該,是叭。”徐昭儀也不確定。 只見來人裹著一身銀白狐裘,窈窕的身軀被寬大的狐裘成功掩住,似乎是十分畏冷,就連脖子上都圍了一層毛絨絨的圍脖,整個人慢吞吞的往前挪,在一眾單薄夏裳的美人兒中間,這身寒冬才會有的裝備無疑是十分惹眼的。 徐昭儀之前說的沒錯。 確實是震驚四座。 特別震驚。 就連蕭明月都瞪大了眼:“貴妃,你腦子抽風(fēng)了?” 你才抽風(fēng),你全家都抽風(fēng)! 姜妧眼皮子都沒撩一下,直接干脆的將蕭明月忽視了個徹底,因為實在是沒精力理,疼,太疼了,她身體調(diào)養(yǎng)的不錯,幾乎沒有受過痛經(jīng)的困擾,但估計是這次報復(fù)性吃冰吃猛了,身體就有些受不住,貪圖享樂,是要付出代價的,嚶—— 由于生理不適,連帶著心情都開始浮躁,在耐心直線下降的當(dāng)下,姜妧不想說話,給太后意思意思請安后,就默默的往專屬座位上一歪,閉眼,開始與世隔絕,只等儀式結(jié)束太后趕人就拍屁股走人。 眼見姜妧居然如此忽視她,蕭明月有些惱火,但還沒等她發(fā)火,就又聽宮人通傳,陛下來了。 一聽到通傳,方才還處于震驚中的嬪妃們紛紛將注意力轉(zhuǎn)回了自己身上,撩頭發(fā)的撩頭發(fā),撫裙擺的撫裙擺,然后,屏氣凝神,翹首以盼的看向門口,只見一道頎長挺拔的明黃色身影踏了進(jìn)來。 寬肩窄腰,高鼻深目,如山間松,竹上月,清冷沉肅,威儀天成。 眾人的目光忍不住跟隨他的腳步移動,心撲通撲通直跳,紛紛跪地請安,蕭頤只淡淡掃了一眼,隨口道:“平身?!蹦_下步子不停,直接朝太后旁邊的主位走去,卻在路過姜妧身邊時頓了一下,眼中劃過一絲詫異,顯然也是被她這副裝扮給震住了。 蕭頤在主位落座,看著反應(yīng)慢了半拍在侍女?dāng)v扶下慢吞吞起身的姜妧,不禁擰起了眉。 這兩□□中事情多,他忙得腳不沾地,橫豎生命值還夠,他也就沒見姜妧,怎么才兩日不見,她就成這樣了? 看著姜妧被縮在毛絨絨的圍脖里的白的近乎透明的臉,蕭頤眉皺的更緊,莫不是,病了? 有皇帝在前,貴妃穿什么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在一番寒暄之后,太后也不負(fù)眾望的提到了今日的主要議題—— 六宮大權(quán)的歸屬問題。 蘇太后一邊轉(zhuǎn)著佛珠,一邊緩聲道:“皇帝,哀家這些日子自覺精力不濟(jì),后宮的事有些照管不過來,不如再另尋賢人打理吧。” 蕭頤并不意外蘇太后會提出交權(quán),眸色淺淡,頷首:“太后可有中意人選推薦?” 蘇太后看了一眼蕭頤,又看了一眼底下滿臉期待的蘇婉兒,沉默片刻,正準(zhǔn)備開口,就被蕭明月?lián)屜纫徊剑骸斑@還用說么,肯定是蘇jiejie啊。” 蕭明月拉著蘇婉兒的手,仿佛一個保險推銷員:“皇兄,這兩年都是蘇jiejie幫著母后看賬本打理宮務(wù),蘇jiejie可能干了,又耐心又細(xì)心,論起對宮務(wù)的熟悉,肯定得是蘇jiejie?!?/br> 蕭明月有意告訴蕭頤蘇婉兒有多么優(yōu)秀,特別是在姜妧在的情況下,為了突出淑妃的能干已經(jīng)姜妧的平庸,蕭明月干脆開始閉眼吹,吹得天花亂墜,在她口中,蘇婉兒簡直成了一個全能型選手,什么半個時辰能看三本帳,宮規(guī)倒背如流…只差沒說她上天遁地?zé)o所不能了,聽得眾人額角直冒黑線。 蘇婉兒剛開始還是面帶微笑的聽著,聽著聽著就覺得不大對勁了,看著還在不斷叭叭叭試圖給她立人設(shè)的蕭明月,蘇婉兒笑容成功僵了。 蕭明月這個蠢貨,到底是來幫她的還是來害她的?! 頂著眾人若有似無往這邊瞥的詭異目光,蘇婉兒心中氣急敗壞,但又不能開口喊停,只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 眼見常寧長公主這是要力挺淑妃的架勢啊,又見貴妃今日不知道是咋了,居然到現(xiàn)在半個字都沒吭,四人組心中有些著急,再不開口可就沒了啊。 “…皇兄,你說,這六宮大權(quán)是不是該給蘇jiejie?”蕭明月總結(jié)完,撈起桌上放的杯子咕嚕灌了一大口茶,得意洋洋問,還不忘挑釁似的往姜妧的方向瞥了一眼,奈何對方正在閉目假寐,完全沒有接收到挑戰(zhàn)信號。 蕭頤沒吱聲,只是意味深長的看了蕭明月一眼,心中不禁思索,同樣是一個娘肚子里出來的,怎么明月與他,差別就這么大呢? “陛下,臣妾以為,貴妃才是最合適的人選?!鄙禄实壅f同意就同意,徐昭儀忍不住了,壯著膽子插嘴。 聽到有人提姜妧,蕭頤眉梢微動,偏頭看過去,他記憶力不錯,覺得這個嬪妃似乎有些眼熟,好像,上次和貴妃一起玩牌? 沒想到居然還有人推姜妧,蕭頤不動聲色:“嗯?” 對上皇帝投來的幽深目光,徐昭儀心中有些發(fā)怵,被抄經(jīng)支配的恐懼又來了,但都已經(jīng)起了頭,徐昭儀只能硬著頭皮繼續(xù):“貴妃娘娘蕙質(zhì)蘭心天資聰穎最擅長的就是處理宮務(wù),而且,論位分,也是貴妃娘娘最合適。” “不行,”蕭明月斷然搖頭:“還是蘇jiejie好。” “貴妃好,”徐昭儀決定一鼓作氣:“淑妃不是身體不好么?打理六宮事務(wù)多勞累啊,萬一要是把淑妃娘娘給累倒了怎么好?” 你就不怕把貴妃給累倒? “淑妃好?!?/br> “貴妃好?!?/br> “淑妃?!?/br> “貴妃?!?/br> “......” 徐昭儀覺得她自個兒今天可牛逼壞了,居然敢和公主嗆聲,這都是貴妃給她帶來的勇氣啊,就看在貴妃娘娘送的首飾頭面護(hù)身符佛珠串子的份上,她都絕對不能退縮,沖—— 蕭明月也氣壞了,她一向和后宮嬪妃們接觸的不多,但她記性好啊,上回在鐘粹宮她被那只狗嚇到爬樹的時候,這幾個嬪妃就在貴妃旁邊站著,不用說,這些肯定是貴妃的人,如今行為也定是受了貴妃指使,這還能忍?新仇舊恨加起來,蕭明月爆發(fā)了前所未有的激情。 “皇兄,蘇jiejie才是最棒的,就該給蘇jiejie。” “陛下,貴妃娘娘能力超群,絕不會辱沒您的期望。” “呸,蘇jiejie最合適,甩出貴妃幾條街?!?/br> “貴妃最好,第一好?!?/br> “蘇jiejie好。” “貴妃好?!?/br> “......” 看著恨不得跳起來互掐的公主與徐昭儀,眾人驚呆了,萬萬沒想到事態(tài)還能如此發(fā)展,這簡直就突破了她們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