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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剛才是誰動了進度條嗎?怎么總感覺中間跳過了重要劇情。 剛一進包間的門,陸清池就順勢松開牽了一路的手,他在她的對面坐下,說話的語氣聽不出半分異樣:“點菜吧,看看想吃什么。” 單看他這個樣子,蘇曉曉會覺得剛才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 但是,等一下。 今天她才是東道主,怎么說得好像是他買單他做主一樣。 還有,剛才那只手是她的錯覺嗎? 蘇曉曉迫不及待想解開疑惑,然而剛剛在外面已經(jīng)因為不冷靜丟了臉,現(xiàn)下她強迫自己鎮(zhèn)定地翻開菜單看起來。 菜單是用毛筆寫的,最下方寫著今天的日期,大約每天都會更新。她在這筆工整雋秀的小楷中理清了思路。 剛剛她的目光全都在許斯文和晏雨身上,不用想也知道,那目光絕對算不上友善。一個年輕女人,對一對傳聞中關系密切的男女怒目而視,能有什么原因? 想明白以后,蘇曉曉差點倒吸一口涼氣。 她在“她暗戀許斯文,一直求而不得,現(xiàn)在許斯文卻跟晏雨在一起了,她很憤怒”,和“她和晏雨是冤家,看見她過得好心里就難受,現(xiàn)在知道她跟許斯文這種優(yōu)秀的男人在一起,簡直難受得不得了”兩個想法中左右搖擺,怎么也拿不準陸清池腦補的到底是哪一個。 不管是哪一個,都足夠糟糕。 不過如果讓她選,她寧愿讓人誤會和晏雨之間不和。 不對,她跟晏雨本來就不和,雖然這種不和本質上還是因為許斯文,不然平白無故,她才沒那個心思和任何一個人結仇。 上學的時候,她曾在課本上讀到過,有一種境界叫做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若是把這重境界展開去,大約也包含了不以兒子叛逆而憤怒。 有沒有這種修身養(yǎng)性的培訓班,她現(xiàn)在就想報名。 正胡思亂想著,陸清池敲了敲桌面:“在想什么?” 蘇曉曉抬起頭來,目光無比誠懇:“我在想,陸總真是一個好人?!?/br> 不管他腦補了什么,在他眼里自己于一對男女面前處于下風,于是以一種護短的姿態(tài)幫了她一把。 好人,大好人。 陸清池的笑意非常明顯,他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蘇小姐又誤會了?!?/br> 蘇曉曉當他講笑話,扯了扯嘴角。 “不知道這里什么東西好吃,你點吧?!彼龔娬{(diào),“我請客?!?/br> 陸清池便放下菜單,先問過她有沒有什么過敏或者忌口,然后對服務員說:“隨便上幾樣?!?/br> 不知道是因為私房菜做起來精細上菜慢,還是蘇曉曉心里有事的緣故,等待的時間顯得格外漫長。 她在腦海里把許斯文和晏雨站在一起的畫面播放了無數(shù)遍,突然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 這個晏雨,好像和沈俏越來越像了。 她站起來:“抱歉,我想去一下洗手間?!?/br> 第27章 蘇曉曉對著鏡子冷靜了一會兒。 晏雨這種人其實很好懂,無論她做什么,所求不過是利益。 當她發(fā)現(xiàn)只要在許斯文面前展示那雙神似沈俏的眼睛,巨大的利益便唾手可得的時候,向上爬的欲望只會越來越強烈。 人心永遠是貪婪的。只是一雙眼睛就能讓她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從十八線一躍成為二線明星,那么如果她的鼻子也像呢?如果她整張臉都和沈俏越來越像,甚至最后連旁人也分不清楚誰是誰呢? 身在局中的許斯文又如何分得清楚? 誰能保證未來的許太太不是晏雨? 蘇曉曉被這個想法驚得渾身一個激靈。有這種兒媳婦,哪怕只是想想都會短命的吧。 但是,這個世界的設定,真的是可以打破的嗎? 她費了那么大力氣,擺脫了和陸安白的婚約,結果還是跟身為陸家人的陸清池扯上了婚姻關系。 她從蘇家搬出來,還是能得到蘇父蘇母的寵愛。 她和沈俏做朋友,到現(xiàn)在也不能讓她完全擺脫蘇父蘇母的偏見。 這個世界的設定,似乎只能在某種范圍內(nèi)微微偏移,卻不能從根本上改變。 蘇曉曉有些灰心,她拿出手機,想給沈俏打電話證實一下,就在這個時間,她恰好接到了來自沈俏的電話。 “曉曉,我來店里找你,他們說你出去吃飯了。” 這么巧? “你找我有事吧?!?/br> “是啊,”沈俏支吾了一會兒,“mama讓我去接個親戚,可我的車剛送去保養(yǎng)了,我能不能借你的車開開,就一個晚上,明天我還是打車上班?!?/br> 瞧瞧,沈俏從始至終都是這樣一個人。她善良單純,謹小慎微,蘇家的車庫里明明停著好幾輛車,可是她跟蘇家人不熟,所以不會去開任何一輛,只會來向自己借車。 “鑰匙在我包里,紅色的那個,你自己找吧?!?/br> “曉曉你真好。” “不過你得先回答我一個問題?!?/br> 她的聲音有些嚴肅,沈俏不由得緊張起來:“你問,只要我知道,肯定告訴你?!?/br> 蘇曉曉深吸一口氣,問道:“在你的心里,對許斯文有沒有一點點的喜歡,哪怕是非常少非常細微的一點。你不用著急,好好想想再告訴我?!?/br> 隔著手機,她都能聽出沈俏的急切:“絕對沒有,你怎么會這么想呢?是我做的什么事情讓你產(chǎn)生誤會了嗎?曉曉你是不是聽到什么風言風語了,你不要相信他們,我可以保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