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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那些事情無關(guān),你放心,我不是要從道德角度批判你,我只是……”她停下來,才發(fā)現(xiàn)這個事情如此難以解釋。 其實她只是想知道,男女主互相深愛著對方,且永遠只愛對方一個人,這條設(shè)定是不是依然巋然不動。只要沈俏的內(nèi)心有一絲絲的動搖,那么這個世界就是可以被改變的。 她想了許久,也沒想到合適的解釋,只好說:“這件事情對我很重要,你相信我,好好想一想再回答。” 從某種意義上講,沈俏又乖又聽話。她真的安靜了足足一分鐘的時間,才小聲說:“曉曉,我想得特別認真,真的沒有?!?/br> 蘇曉曉無聲地說了一個嗯。 就知道是這個結(jié)果。 “車就停在外面,你自己找一下?!?/br> 她長長的出一口氣,忽然對自己在這個世界扮演的角色產(chǎn)生了一絲迷茫。 她是誰呢。 蘇曉曉從洗手間出來,沿著曲折的小路靜靜地走,心思飄忽不定,視覺也暫時關(guān)閉了起來,差點撞上一處假山。 她看著幾乎和假山親密接觸的鼻尖,啞然失笑。 小說里經(jīng)典的藏在假山后面偷聽的情節(jié),居然出現(xiàn)了。 隔著這片假山,許斯文和晏雨面對面站在走廊下,一個楚楚可憐,另一個還是冷著臉。 “許總,導演手里有個好本子,接下來我還是想進他的組?!?/br> “他就坐在里面,自己去提。” “我人微言輕,哪有您說話管用,許總,你就幫幫人家嘛?!?/br> “我已經(jīng)幫過你了,很多次?!痹S斯文捏著鼻梁,微微閉眼。 晏雨伸出手,輕輕把他的手臂拉下來,眼波流轉(zhuǎn),我見猶憐?!霸S總……” 她撒著嬌。 許斯文忍不住和她對視。 必須承認,這樣的一雙眼睛實在太有殺傷力,他感覺內(nèi)心有個地方的堅冰在融化,他又開始心軟了。 直到幾聲突兀的掌聲傳來,他費力地挪開眼睛,看到了蘇曉曉。 她站在那里,卻緊緊盯住晏雨的臉,一面慢條斯理地拍手,一面笑著搖頭。“聽說網(wǎng)上好多人罵你演技差,資源咖,我覺得他們說錯了,明明演技很好嘛。來,再來一段?!?/br> 晏雨臉上的五官動起來了,仔細看便能感受到那種被戳穿小把戲的氣急敗壞,但整體上,她還是在盡力保持美女的風采,尤其在許斯文面前。 這樣的兩種矛盾讓她的臉上呈現(xiàn)某種古怪的神情。 雖然不好看,但,用生動來形容也是綽綽有余。 最終她沒有發(fā)作,晏雨忍了下來,調(diào)整成一副無比協(xié)調(diào)的笑臉。 “蘇小姐說笑了。既然你找許總有事,我就不多留了,再會?!?/br> 說完,她落落大方地離開。 蘇曉曉看著她的背影陷入自我懷疑,臉上動過刀子的人,做表情能這么自然嗎?她是看錯了,還是想錯了? “人都走了,別看了?!?/br> 許斯文對她說。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的又一種錯覺,她覺得能從這句話的語氣里聽出心虛的味道來。 原來他也知道跟晏雨混在一起是不對的。 她都不知道該不該生氣。 做出這種事的分明就是這個人,可是誰又能說他不是受設(shè)定所累,他所做的真的是他所想的嗎? 不知道是不是親媽濾鏡在作祟,蘇曉曉開始拿不定主意。 “你找我有事?”他追問。 她中斷了沉思,抬起頭來?,F(xiàn)在看來,處理和晏雨有關(guān)的事情遠非一日之功,既然如此,不如先從小處著手。 “有事?!彼J真地點點頭,用手指著自己,“你剛才為什么不跟我打招呼?” 許斯文先是無語,活了這么多年,頭一次有人特意來找自己說這種無聊的問題。 離譜的是他居然對無聊的問題做出了回答。 “你看錯了。”他分明打過招呼。 蘇曉曉輕輕點了一下頭,就像剛見面的時候他做得一樣。“你說像這樣?哪有你這樣打招呼的,太沒禮貌了?!?/br> 又是一陣無語,他沒說話。 堂堂一個總裁,被說沒禮貌居然沒一點反應。 蘇曉曉覺得自己還可以再多說兩句。 “我有名字的,蘇曉曉,你應該叫我的名字。” 許斯文臉上的表情變得低沉起來。 蘇曉曉想,她大概是有點得寸進尺了,不過他還沒走,那就不妨再進一點。“名字就是給人叫的呀,你叫我名字,我也叫你名字,你又不吃虧?!?/br> 她揚眉,一個字一個字重復:“蘇,曉,曉?!?/br> 許斯文的反應比想象中的大,他忽然攥緊了身側(cè)的拳頭,兩個呼吸后,又把手張開,冷冷地說了一句:“我不會說這個名字的?!?/br> 蘇曉曉:? 她的名字怎么了? 她叫了兩輩子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好啊。 朗朗上口,易于記憶,上學的時候班里最容易被老師叫起來回答問題的就是她。 等一下。 蘇曉曉忽然抓住了關(guān)鍵詞,兩輩子。 也就是說,現(xiàn)在的她和許斯文死掉的親生mama,擁有同一個名字。 情況忽然變得尷尬起來。 繼續(xù)糾纏名字的問題吧,好像對死者不太尊敬,畢竟人死為大??墒亲约簩ψ约赫f人死為大,總覺得哪里不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