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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閑聊么。木檀回憶了番,撿記得的說:“那時少爺突然接到家書,說二少爺定了日子成婚,得有個兄弟隨著迎親,恰好大少爺出了遠(yuǎn)門,所以少爺便連夜向夫子請了假,一路趕了回去?!?/br> 魚姒的心跳愈來愈快,聽木檀道:“應(yīng)當(dāng)是乾安十二年的四月底,奴婢隨少爺回了云浮城,約莫待了三天便又匆匆趕回了臨安?!?/br> 乾安十二年的四月底,夫君的的確確回了云浮城。 只待了三天。 “那夫君三天里一直在幫著忙迎親的事嗎?” 木檀這個記得倒是清楚:“并非如此,奴婢記得有一天少爺接了少時友人的邀約,出去見了見。” 便是這一次出門,走過了柳堤,被她遇到。 魚姒弄清了那一天的所有前因后果,卻不知下一步該做什么。 亂糟糟的腦子沒有一絲好轉(zhuǎn),充塞著亂七八糟的東西。 兩個雞蛋滾過,看上去是有了些效果,木檀見她眉頭仍似皺著,默默出去換了櫻桃進(jìn)來。 “小姐,不若還是讓奴婢看看吧?萬一摔到了那里,有什么淤痕,也好及時處理?!?/br> 她來得正好,魚姒默不作聲任她掀起裙擺卷起褲腿,靜靜問:“櫻桃,我出事之前,和夫君吵架了么?” 剛要按一按淤青的手僵住,魚姒篤定:“看來的確有什么我不知道、你也沒有告訴我的事?!?/br> 櫻桃冷汗頻出,想也沒想:“沒有吵架,小姐和姑爺成婚以來,從未吵過架?!?/br> 出乎魚姒的預(yù)料。 她把藥膏遞給櫻桃,繼續(xù)靜靜問:“和離書是怎么回事?” 小姐果真開始恢復(fù)記憶了?櫻桃心里七上八下:“奴婢……也不知道啊。” 櫻桃已經(jīng)沒有必要騙她,魚姒沒想到她沒能直接找出原因,反而更陷入混沌迷茫。 她要和離的原因,櫻桃不知道,那就是自己沒告訴她。 究竟是什么原因……讓她竟然甘愿放開夫君? 淤青都被藥膏涂過,櫻桃不敢作聲,默默退下,房中便只剩了魚姒。 魚姒的心緒也再沒有遮掩。 對夫君,她根本不可能放手。 哪怕兩敗俱傷,她也要緊緊抱著夫君不撒手,互相折磨到白頭,死也要死一起。 她妍麗冷靜的面容上是不通世事的稚嫩的極端,莫名顯出一股冷酷的意味。 成婚以來分明從未吵過架,夫君對她分明情意深重,失憶后見到夫君的第一眼仍是怦然心動,究竟是哪里有問題? 她不記得的這六年里,又究竟有多少問題? 平靜撫了撫袖口,魚姒暫且按下心緒,回到了臥房。 小格子不能放,夫君不知什么時候會打開看,她俯下身,把只能打開半邊柜門的柜門打開,拿出了匣子。 這個就不一樣了,就算打開、拿出來,夫君應(yīng)該也不會細(xì)細(xì)翻看。 把和離書疊好塞到最底下,拿輕紗羅衣一層層遮住,魚姒把最后一層也是最外面的一件理好,忽然又頓住。 雖說這種紗薄如霧靄,看不真切,但新與舊,還是很好分辨的。 這一件,似乎過于新了,平整、嶄新,衣褶很少。 看起來好像沒怎么穿過? 魚姒滿腹心事把匣子合上放了回去,不安再次卷土重來。 從未想過的和離書、屬于她一個人的一見鐘情、夫君深信不疑的仲夏夜初遇、似乎沒有理由的和離……現(xiàn)如今,紗衣的一點(diǎn)點(diǎn)不合理的異常也令她草木皆兵…… · 晏少卿總覺得魚姒有一點(diǎn)不對勁。 他凝視著她,在她剛剛彎起眼睛的時候開口:“青娘,你的眼睛……” 魚姒提起的心放了下來,捂住了臉:“是不是很難看?青娘午后睡得太飽……” 那封和離書上,夫君并沒有簽字捺印。很顯然,夫君一點(diǎn)也不想和離,不然,也不會絕口不提和離書一事,還把它藏在了書房。 連櫻桃也沒告訴的問題,一定是出在自己這里。在找出它前,她絕不能讓夫君察覺到一絲異常。 是這樣么?晏少卿不禁抬起她的臉細(xì)細(xì)瞧,可也瞧不出什么,只得絮絮囑咐:“青娘每日睡得很足,午后若是乏了,小憩就是,萬不可一睡幾個時辰……” 夫君明明這樣愛她。 魚姒乖乖任看的表面下,藏著愈發(fā)冷靜的心。 突然,溫?zé)崛彳浀挠|感印了上去。 所有的一切都被迫中斷,魚姒懵然睜開眼,那觸感便移向了她的眼角,隨后才離開。 晏少卿是有些不好意思,但,青娘才是最重要的。 “青娘眼睛還難受么?” 因?yàn)檠劬﹄y受,所以給予撫慰的吻。 魚姒忽然顰起眉,楚楚望他:“還難受,兩只眼睛都難受?!?/br> 果不其然,夫君輕嘆一聲,似是萬分心疼,又拿她沒有辦法,只能再次傾身,潤潤的吻落在她眉眼。 夫君明明……這樣愛她。 第61章 那個猜測 吻久久停留, 直到晏少卿覺得應(yīng)當(dāng)足夠能撫慰嬌氣撒嬌的魚姒時才微微離開她的眼睛,可他發(fā)現(xiàn),腰卻被摟住了。 晏少卿看著魚姒。 魚姒也看著他, 忽然就不講理起來,哼哼唧唧:“怎么了嘛, 青娘就是想抱著夫君, 夫君難道不給抱嘛?” 熟悉的無奈浮上心頭,晏少卿亦輕輕回抱住她, 微嘆:“怎么不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