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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姒:“我現(xiàn)在否認還來得及嗎?” 柳靜眠攤手:“你若是沒想起來,怎么突然問起失去的記憶?” 魚姒:“我還沒問呢?!?/br> 柳靜眠遷就一樣笑笑:“好吧好吧,你問,我知無不言?!?/br> 魚姒:…… 她破罐子破摔,直接問道:“我是想問,我當年有沒有找你參謀過什么?!?/br> 柳靜眠挑眉:“沒有?!?/br> 魚姒:“……不再回想一下嗎?” 柳靜眠嘆了口氣:“你十四歲那年我正攛掇段臻投軍,還要穩(wěn)住嚴郎讓他不要多想,還有嚴老太太……總之那一年我記憶猶新,真的沒有?!?/br> 魚姒:“那好吧……” 失望的語氣聽得柳靜眠不由得問:“你究竟要問什么?” 魚姒搖搖頭,沉默片刻,又問:“那我與你說過什么?” 這個柳靜眠也記得清楚:“我記得是夏日里,有一次我得了空去找你,你突然宣布自己有了個心上人,就是晏三郎?!?/br> 像是她能做出來的事……魚姒更加肯定,那時候她一定就在想怎樣與夫君“初遇”了。 可她竟然沒找柳靜眠參謀,這實在是不合常理。 送走柳靜眠,魚姒心下思量許久,靈光一閃,叫來了木檀。 “少夫人問乾安十二年?”木檀努力回想,“乾安十二年,少爺過了上元節(jié)啟程回臨安,四月底回來,而后又回臨安,一直到臘月初,才啟程回云浮城?!?/br> 魚姒聽得愈來愈繃不住微笑,心下一片發(fā)涼。 如果真如木檀所說,那除了初夏時的驚鴻一瞥,她再次見到夫君,怎樣也只能是臘月底。 照夫君的貫來行程來看,他在云浮城只能待到上元節(jié),而這次沒有兄長成親,夫君必不會中途回來。 自己與夫君是乾安十三年成婚,就算在乾安十二年的年尾謀劃了“初遇”,滿打滿算,也只有小半個月可以利用。 小半個月夠做什么的? 能讓夫君對她一見鐘情二見傾心三見非她不娶嗎? 魚姒有了一個更加不愿相信的猜測。 她閉了閉眼,溫聲問:“夫君是在書房嘛?” 得到肯定答案,她笑盈盈道:“我去找夫君,木檀你自忙吧?!?/br> 木檀迷茫著來,迷茫著走,她想,少夫人可能是想了解成婚前的少爺吧?不然,總問乾安十二年做什么呢? “叩叩?!陛p輕又規(guī)律。 “什么事?” 夫君怎么沒認出來她呀?魚姒本就凝重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她沒有答,扁著嘴一把推開了門。 晏少卿眉頭還未皺起,便見魚小委屈跨進門,遠遠哀怨地望著他。 什么也來不及想,口比心快:“青娘受委屈了么?夫君在?!?/br> 說著,已經(jīng)起身大步走到她面前。 魚姒勉強有了點安慰,卻依舊扁著嘴,委屈地看著他。 晏少卿哪還有理智,先抱住人,又撫了撫后腦安慰,最后柔聲說:“夫君在,青娘與夫君說一說好不好?” “夫君方才沒有認出青娘!”控訴理直氣壯,又傷心又難過,聽起來真是什么十惡不赦的錯事。 被控訴的人卻沒有絲毫怨言,連連認錯:“是夫君不好,沒有認出青娘,都是夫君的錯……” 魚姒聽著,好半晌才繞著帕子小聲問:“夫君不覺得青娘無理取鬧么?” 晏少卿被這低低聲弄得更是心生憐愛,哪里想得到無理取鬧? “青娘美麗可愛,怎么會無理取鬧?”他認真地說,“若讓青娘不高興,那一定是我的錯了,就比如,我方才竟沒聽出是青娘叩門,這實在是不該?!?/br> 說著,微微俯身,眉目微松,“青娘想怎樣懲罰我呢?” 完完全全“任憑處置”的姿態(tài)讓魚姒心跳漏掉一拍,耳根驀然燒紅。 她胡亂地想,那個猜測真是沒有道理,她不想問了。 夫君明明這樣愛她。 青娘不說話,許是在想什么“懲罰”吧?晏少卿心中忍不住喟嘆,真是嬌縱性兒,也真是可愛得緊。 歡喜盈盈脈脈,流淌于四肢百骸,還用問什么呢? 所有的理智都在告訴魚姒不必再揣測那樣糟糕的念頭,可,“那就……罰夫君細細與青娘講一次我們的第一次遇見?” 說完,她立刻屏息看向他。 她等著他清潤眸中凝出羞赧無奈,可事與愿違,她的夫君神色微愣,眼眸下意識閃了一下。 第62章 書房 迎著期待的目光, 晏少卿沒有時間細想,鎮(zhèn)定自若地溫聲問:“青娘怎么想起這個了?” 魚姒一眨不眨地看著他,依舊是嬌蠻不講理的口吻, “突然想到了呀,夫君說說嘛, 青娘好想知道, 求求夫君啦!” 晏少卿不知該怎么回答。 青娘眼中,他們是私定終身, 從相識相知,必都是甜蜜的一段過往。 之前糾正青娘時, 他也下意識語焉不詳?shù)啬:俗钪匾囊稽c,滿足了她的幻想。 若叫青娘知道他們成婚前根本沒見過面,所謂的黃昏月下一相逢, 其實是洞房花燭新婚夜…… 晏少卿不敢再想,很快溫和笑著道:“青娘想聽的話,那夫君便說予青娘聽?!?/br> “那天……風和日麗。”黃道吉日, 晴朗無云。 說了一句, 先摟著懷里人到一邊坐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