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頁
他還沒有忘,青娘在他身下時,一點興致都沒有,從來索然無味。 魚姒本來一心在憂慮處境,可一聽他的話,她表情瞬間難看起來。 她還沒有提這樁事,他倒先自己說了! 還“有些自制力”,是想讓她夸他真是定力非凡嗎?! 原本她是想尋一個好時機,但現(xiàn)在看來,此刻就已經(jīng)無比合適。 魚姒哦了一聲:“我知道夫君自制力強,定力非常人所能及,想來從前也是這樣吧?” 晏少卿有些茫然,不知道她怎么忽然提起從前。 魚姒看到他這副無辜的樣子就來氣,她咬牙,話說的更直白了些,“從前夫君與我在房事上,是不是也如我一樣索然無味呢?” 這是有些邏輯了,晏少卿立時否認:“怎么可能!” 魚姒熟稔地胡攪蠻纏:“怎么不可能?因為沒興致,我也覺得我自制力十分好,夫君難道不是這樣嗎!” “當然不是!” “我、我每每與青娘纏綿,腦子里什么都沒了,只知死也甘愿!” 第82章 香 魚姒愕然, 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 他說什么? 晏少卿話說出口,才意識到自己都說了些什么虎狼之詞。 他的臉唰的紅透了,躲開她震驚的目光, 顧左右而言他,“現(xiàn)在、現(xiàn)在不必說這些, 我去開窗……” 話音落下, 邁出一步,卻又不動了。 他的衣袖上傳來幾不可察的牽制, 是誰扯住了。 除了青娘,還能有誰? 晏少卿面紅耳赤, 連脖頸也蔓延起薄紅來,磕磕絆絆,“青”了半天, 愣是羞得沒能說出讓她放手的話。 若有似無的繾綣曖昧就在這一扯一停間蕩開,幽幽不止。 確鑿不是她聽錯了。 魚姒神色莫辨,又哦了一聲, 卻不放過他, 口吻狐疑,咄咄逼人, “可之前我求夫君時,夫君總也不答應(yīng), 答應(yīng)了好像也是勉強, 如今又說這種話, 想來也是在哄我吧?!” 晏少卿本來已經(jīng)羞到只想趕快翻篇, 可聽她這樣質(zhì)疑,立時辯駁:“我哄青娘做甚?!” “那是因為什么呢?!” “那、那是因為青娘身嬌體柔,總也受不住, 即使我放輕力道,青娘還是會痛,我怎能貪圖自己縱情,而置青娘于不顧呢?!”晏少卿頭腦一熱,話趕著話,更加虎狼之詞脫口而出。 魚姒匪夷所思,這又是什么原因??她幾時說過疼痛難忍總也受不住了????! 莫不是又是他自己瞎揣摩的吧?! 就因為她會疼,所以成婚這么多年才總是拒絕她??她是不是還要夸他一句真體貼?! “說的比唱的還好聽,那次夫君央我給你,可看不出體貼啊?!彼庩柟謿獾?。 晏少卿身體越來越熱,即使努力在控制意識,此刻也已經(jīng)辨不出她這話的意思,想來,只是不高興于他那回的再來一次。 “是我不好,那次是我情難自抑,沒有顧念青娘……”低低啞啞,喉結(jié)滾動,透著微灼。 魚姒是要聽他道歉嗎?她的頭腦也有些熱,逼近一步,“夫君的情難自抑可真是百年難得一見啊。” 這么多年,竟只那一回。 甜膩暖秾的重蕊香越來越清晰,縈繞周身,晏少卿遲鈍地倒退一步,腦海劃出一瞬的清明:“青娘,我們不能再待下去了!” 魚姒一頓,也堪堪有些清醒。意識可以喚回,可身體卻清醒不了,她咬牙:“今日過后,果真要去靈隱寺拜拜!” 晏少卿竭力想要穩(wěn)住意志,可他的目光已經(jīng)不自覺流連在面前人開開合合的唇上,嫣紅菱唇吻起來……晏少卿! 用盡全力將那甜美蜜軟的美好驅(qū)逐腦海,他驀地狼狽轉(zhuǎn)過身,“青娘,你……離我遠一些……” 余光中地上還有堆散亂的男女衣衫,再怎么樣,他們也不能在這間房里做什么。 魚姒閉了閉眼,亦轉(zhuǎn)過身,可蔓延的春香令她腰.軟.腿.軟,只是邁出一步也艱難。 難以平穩(wěn)的呼吸起伏在彼此心頭,她咬牙,偏偏逞強,往門口去。 “吱呀。” 門被開了條縫,魚姒一驚,下意識就想拔簪子,可進來竟然是……一個美人? 她穿著裁剪服帖的廣袖裙,腰身盡顯,更不用提綽約流雪的容貌,魚姒一瞬就猜到,她是那個最近聲名鵲起的絕色舞姬。 這是她的房間?還是她隨意尋間房休息? 魚姒神志緊繃,剛要保險開口道歉,就被人一把護到了身后,聽到他前所未有的駭人冷聲:“你是什么人?!” 她的夫君是真的情急昏頭了嗎?這難不成還能是賀衡的人嗎? 魚姒想推開他自己和美人來點有效交涉,可奇怪的是,美人并沒有惱怒,也沒有變色,她沒有理晏少卿,徑直走到房間角落的妝臺處,然后……打開了一扇門??!! “璇璣奉世子之命來助二位脫困,請隨璇璣來?!?/br> 臨安城里可沒什么世子,晏少卿冷冷道:“信物何在?” 璇璣沒想到這人會如此警惕,她解下香囊,輕松一掌拍到桌上。 “這是京城年初時興的布料,應(yīng)當還未傳到臨安來?!?/br> 魚姒看了看,對晏少卿點頭。 是友非敵,她拾起香囊,另一手下意識攥住晏少卿過去,還沒忘記別人:“那我表哥,也就是謝臨,他與我表妹如何了?” --